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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法则崩坏

数小时后,炉火渐渐熄弱,预示着炼丹已经行到尾声。终于,沧羽低喝一声,火焰、魂觉、道术能量同时收回,然后他就像连续跑了几十里路似地,疲惫的瘫在椅子上。

为了避免操作中出现差错,沧羽刻意放缓每个环节的速度,用道术能量压制着每一种元气的变化,然后细细引导,所以致使烧炼时间延长了近三倍。

不可否认,这是个笨办法,因为烧炼时间越长耗费的道术能量越多。不过它却非常有效,使沧羽能有条不紊的捋顺每一股元气。

但这还多亏他的魂魄一直被先天灵气改造,七魄异常坚固,可以储存足够多的道术能量。否则放在其它道术师身上,就算像想到了这种办法,恐怕也难以实施。

待缓过一口气,沧羽忐忑不安的坐回丹炉前。他感觉这次的炼制应该没出什么差错,但因为之前失败的次数太多,所以心中还是有些惴惴。

‘叭!’

炉盖被打开,一股香气首先飘了出来。闻到这沁人的异香,沧羽心中大定,因为毒药或废料是断断不会发出如此清新味道的。

‘老天保佑,这次一定要成功呀,我真没勇气再搞第十一了....’沧羽胡乱拜了拜,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头探到炉口上方。

炉胆中,赫然出现一粒葡萄大小的丹丸。丹丸呈半透明的酒红色,乍一看就像颗琉璃珠,表面却散发着氤氲宝气。在丹丸中心,隐隐还有个黄豆大小,类似‘核’的东西。

沧羽拿起书,照着上面的描述比对半天。渐渐的,他的表情由忐忑到松弛,再到狂喜,终于,把他手中的书一扔,兴奋的欢呼起来。

“成功了!成功了!终于让我炼成了!哇哈哈哈,我果然是天才!我是天...哇!!!”

沧羽忘乎所以的又跳又叫,把本就杂乱不堪的房间弄得更加狼藉。终于,他不小心碰到一本书,书又碰到丹炉,丹炉倒了,神婴丹滴溜溜的掉到地上。

沧羽心中一紧,生怕辛苦炼出的丹药摔碎。连忙恶狗扑食般冲过去,小心翼翼的将神婴丹拾在手中。

神婴丹的宝气已经渐渐散去,却显得更加晶莹剔透。沧羽喜滋滋的打量着半透明的丹丸,忽然,他发觉其中的那个‘核’有点眼熟,像个弯弯的圆柱,但中间有一部分还挺细,下半截更是分出四个蜷缩小岔....

“这不是人类的胚胎吗?!!!”

沧羽猛地发出一声惊呼,他更加仔细的观察着那核,越看越像,到最后连鼻子眼睛都清晰可见。

“我...我到底炼出了什么东西?难道一不小心创造了生命?不是吧,我还小,没有当爹的准备啊...”沧羽扯了扯嘴角,神经质地喃喃自语。忽然,他感觉捧着神婴丹的右掌有些发麻,沧羽低头一看,赫然发现神婴丹表面,竟长出一条根根血管似地触手,而触手一端已经扎入了自己掌心!

“这又是什么情况?!!!”

沧羽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疯了似地甩动手掌,似乎想把那该死的丹丸甩下来。然而他这举动完全是徒劳的,神婴丹非但没有脱离手掌,反而越扎越深。触手与皮肤接触的地方更泛起一片片蛛网状地血管,看上去就跟长在上面似地。

丹丸与皮肉疯狂的长合,沧羽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他苦兮兮的盯着手掌,大脑飞快思索着解决办法。终于,他咬了咬牙,从乾坤袋中抽出一把短刀。

锋利的短刀无光自亮,豆大的汗珠顺着沧羽脸颊流下。把手砍掉,这似乎是目前唯一的解决办法,而且以后还可以再用道术接上。然而沧羽把牙都快咬碎了,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咕嘟咕嘟...’

就在沧羽犹豫不决的时候,神婴丹忽然发生阵阵水声,紧接着像融化了似地顺着触手的管道流入肉中。几乎在同时,一股诡异的绯红色从掌心向整个手臂蔓延!

这惊变明显胜过了沧羽对断手的恐惧,他甚至来不及多想,挥刀狠狠向自己的手腕砍去,然而...

‘当!’

短刀劈中手腕后,顿时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宛如砍中的是另一块金属。沧羽一愣,继续像疯了似地不停的劈砍。然而‘当当’声响成一片,正在被绯红吞噬的手臂毫发无伤,倒是那柄短刀承受不住,断成了两截。

“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呀....”

妖异的红色已经蔓延到肘部,沧羽无助的坐在地上,绝望的盯着自己的右臂。从出生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感到这么恐惧。在这种恐惧下,向来以天才自诩的他甚至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不断的喃喃低语,那样子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酸。

然而,过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当绯红色侵蚀到肩膀位置后竟自己停了下来。沧羽这才恢复了些许意识,轻轻尝试着动了动手臂。

手臂活动自如,并且结实了许多,一道道肌肉棱角分明充满力感,就仿佛钢铁铸成似地。

‘嘭!’

沧羽没使多大劲就在地板上砸出一个坑,他挠了挠头,疑惑道:“书中说‘神婴丹’有改造肉体的功效,莫非就是这个?不过...不过这也改的也太难看了吧...”

恐惧来得快去的也快,沧羽认定右臂的变异是神婴丹肉体改造功效造成的,所以心中安定不少。只是现在这右臂看上去也太诡异了,鲜艳的绯红色仿佛涂了一层血,光滑的表面泛出金属般的光泽,连汗毛都褪的不见一根。

沧羽略一思索,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张‘灵视符’。

灵视符的作用是让受术者透过现象看到本质,也就是凭肉眼看到周遭各种能量的波动。沧羽想通过这种方法,更直观的检查一下变异的手臂。

然而就当沧羽开始调动道术能量,准备激活符箓中承载的道术时,忽然感觉右臂不受控制的一震。沧羽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他紧张的打量着右臂,发现右臂表面竟生出了一个个莲蓬似地小孔!

“这...这...这...”

沧羽已经惊骇的说不出话了,恶心的莲蓬小孔迅速遍布全臂,在绯红色肌肤的衬托下愈发令人作呕。然而更瘆人的是,这些小孔竟发出刺耳尖细的笑声,那笑声此起彼伏,就好像无数个妖精同时发现了美味的食物。

沧羽骇然的向后缩着脑袋,仿佛想远离自己的胳膊。就在这时,一道道半透明的白色气流被小孔吸入,沧羽的手臂也跟着变粗变大,仅仅十数秒,就俨然已有大腿粗细。

“这是...这是....这是天地元气?!!!”

沧羽真希望自己猜错了,可这熟悉的能量,分明就是自己每天都要收纳的天地元气!

小孔吸收天地元气的速度快得惊人,但这些元气只是集中在右臂,无论沧羽如何努力都不能将其转化。就当沧羽感到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周围的景物渐渐失去了颜色,并开始扭曲变形。

‘法则崩坏!’

沧羽脑中闪过这个可怕的字眼。

身为一名道术师,沧羽非常清楚‘法则崩坏’意味着什么。由于天地万物的存在、发展、灭亡都是靠天地元气在支撑维系,如果元气流失过量,就会造成法则的崩溃毁灭,最终使受到波及的空间回归成一片混沌!

“停下!停下!快停下呀!!!”

意发觉问题的严重性,沧羽疯了似地吼叫着,他不停捶打右臂,甚至用手去堵那些小孔,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四周的景物仍在继续失去色彩,并在一片暗灰中曲张变形....

................

沧羽家二楼,林玫瑰与沧雅悠然的围坐在桌旁,母亲正打着毛衣,女儿则细细品读着书籍。

十年过去了,林玫瑰却并没有太大变化,岁月对她的影响简直微乎其微,只是为她平添了几分成熟妇人的风韵。

沧雅则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小美女,白嫩细腻的肌肤,水柔柔的大眼睛,精致俏美的五官,看上去颇有些林玫瑰当年的影子,只是少女身上那纤柔清纯的气质却加更惹人怜爱,如果到了外界,肯定会引来无数男子的痴迷。

“小羽还在地下室吗?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林玫瑰似乎对织毛衣这种活缺乏耐性,她把手中的针线一丢,打着哈欠道。

“应该还在吧,早上我听他说‘第十次’、‘成功’什么的,似乎在学习难度很高的道术呢。”沧雅抬起头,微笑着道。

林玫瑰爱怜的抚了抚女儿的长发,丈夫不在身边,儿子又那么淘气,还是女儿更贴心。

“唉,但愿这小子不会再闯出什么祸来。最近这些年,他可没...咦?!”林玫瑰叹了口气,不无担忧的说道,然而话没说完,她猛地感觉眼前一暗。

【参考了一下莲蓬乳的照片,唉...真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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