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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事情还是一件连一件的,联欢散了后,笨笨回去,接了个电话也懵了!听老袁说他弟弟几个月不不曾到学校了,还在外面赌钱。小赌贻神,大赌才伤神。笨笨平时有人也好玩几圈麻将。想想,弟弟的赌,只能算个不大不小。准备抽时间过去处理一下,但一个电话接下来,事情还远不止此。才知道她弟弟是大赌,出事儿了!

老袁说笨笨的弟弟挺长时间没去学校,事实上不是他不想去学校,是不敢去,怕去学校老师催学费,但他把学费花了。

他弟弟从出生就来金贵,敢上了计划生育最严的时候,在医院哇哇一哭,家里就倾家荡产了。

她弟弟生下来时,她妈就不敢看,就怕再生的女娃娃,必毕前面已经生了三个了,再生还是女的,打算是要送人的。多看一眼,日后是多一眼的罪过。眼睛能不看,能闭上,耳朵不能不听呀!当时,医生告她妈妈说生的又是一个女孩,十月怀胎,东躲西藏的不容易呀!她妈妈是当场顾不得身体的虚弱大哭呀。显然这状况医生也始料未及,把医生也吓着了,赶紧把孩子抱了过去,骂道:“不要哭了,是个男孩,没见过你这当妈的!”你骂你的,一看是一个丑模丑样的带把儿的,一家老小为这倾家荡产兴高采烈,欢呼雀跃。对骂她的医生是千恩万谢!骂就骂吧,别说是骂了,就是要了命也值了。

以后更不用说了,一家人把所有毫无顾及的给了他。

农业合作社,家业学大寨,特殊时期,七零八零后父母大都是从遭罪的时代过来的,自已苦点苦点吧,反正也苦习惯了。但再不能让孩子再受苦了,丁点的苦也不行。父母这么一想就坏了,爱往往就给多了。父母为了孩子,不辞劳苦,甚至是拼了老命。子女怎么才能对得起他们?这问题太大了!这是一个中国问题,不好妄自菲薄,还是不说为好。但慈母多败儿,却是一点也不假,典型立马有了。

学生都喜欢攀比,有好的攀比,如学习,才艺等等诸如此类的。但还有些不好的攀比,比谁混的好,比谁身边女孩子多,比谁够哥们义气,比谁出手更阔气。

笨笨的弟弟是后一种。

人活着需要优越感,否则没法活,哪怕没有大的优越,仔细找找,小优越也是有的,一个人一番经历,多少总能找到点儿与众不同而又出彩的地方。可是小优越不够用,大优越又没有,再每天想着自命不凡,这就出问题了。

学校大多在城市里,城市里的孩子就有一种先天的优越,城市人,听上去就顺耳,好听!这种优越在农村孩子面前就更加明显。怎么办,装呗!市里的孩子离的家近,多半寒酸。这一点上,村里的孩子离家远,钱就带的多,常常掏钥匙时就能掏出几张大票子,是倍儿有面子。

装又是要付出代价的。还有更多时候,装也是装不起的。

一天,笨笨的弟弟领了一邦哥们,还有一群女孩子出去了。在美女面前不能没面子,在哥们面前更不能跌份,当然钱就不够用了。但高兴呀,一高兴,就把准备好的学费也用了。反正学费已经开了口子,不够了!差的多也是不够,差的少也是不够,这么一想,灯红酒绿的,再一高兴,往往就差多了。

钱赚起来辛苦,花起来只有一个字,爽!不光高兴,更重要的是赚足了面子。面子有了,钱没了,学费还是要交的呀,学校又不是慈善机构,很多时候还很不慈善,麻烦了。

说到底不就是把学费花了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给家里如实说清楚也就可以了,但往往这话在父母一幅望子成龙的姿态面前是打死也不能说的。不说还好,一说就是大逆不道,再说罪孽深重,父母含辛茹苦的,你对得起谁呀?谁也对不起,一分钟之内就会对不起很多人。所以只能撒谎,不撒谎就对不起父母的养育之恩。那就说钱丢了不就完了,也不行,太俗。为什么太俗,话说一遍不俗,这话说多了就俗了。

就在这个时候,笨笨三千块打过来了,说够也不够,说不够也是一笔钱,怎么能用这些钱做本钱把学费再赚回来呢?有这样的想法没错,但放到不曾涉世的学生身上就不一定是什么好的事情了。他们太性急了,太沉不住气了,学校就像黄世仁一样,交学费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了,怎么办?再怎么说在学校里也是有面子的人,交不起学费是多么丢人的事情呀,学生穷就是让人看不起,这种情况学校里比社会上更明显,事实就是如此。丢不起那人!

有没有投资少,见效快的?有,哥们多就是好办事儿,他一个哥们就知道有一家百家乐的地下赌场。

“只要你不贪,就不会掉进去!”这是他哥们的忠告。

这个地方就是好,的确是来对了。半个多小时,三千就变六千了,再差一千学费就够了,又过了半个小时学费也够了,钱在手里是心惊肉跳的,生怕飞了,不踏实呀!从没见过钱是这样来如影去如风的,想想就有点儿后怕了!再赚点零花钱就走吧,总之,此地不宜久留。

但这个时候出状况了。有一个类似表格的东西,表格上有红色和蓝色的圆,表示庄和闲的走势,但这走势图疯了。红久必蓝,蓝久必红,这是真理啊!蓝色的圆已经出那么多了,总该出红的了吧!那就买红的。理是这个理,但它就不认这个理儿,让你有理也说不清楚。蓝色圆已经连成了一长串,蓝的不可思意,蓝的你心凉,凉哇哇的凉。但出的仍然是蓝的。一千输了,怎么办?只有再放入两千才能把钱拿回来,但这走势疯了就是疯了,疯了就不可理喻,依然出的是篮色的圆。又输了,怎么能输呢?零花钱不要了还不行吗?只要够了学费就行,但蓝色仍不依不饶,本钱也进去了。

好不容易说了一堆谎才换来的这三千块钱,这本钱来之不易呀!妈的,老子学费也不要了,只要回来本就行。到了这般地步,能回来本也就心满意足了。

但往往本钱越是来的不易,越会有赢起输不起的心理。但在这种场合,有保本的想法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事情,本钱也输了。但他混的好呀,朋友多呀,他有个朋友就认识放高利贷的,有道是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朋友多就是好办事儿。

有本事你就别出红的,走势图终于出了红色的圆,太阳出来了,只是这太阳出来的有些晚了。晚就晚吧,也比不出的好!但走势的疯病似乎是好了,又患了癫痫,是没根没据的抽搐,抽搐的颠三倒四的。你需要红的,它出蓝的,你需要蓝的,它偏出红的。你本是想要红的,但转念想想,它老不如你意,就违背一下的你意愿要蓝的吧,结果又出了红的,立刻后悔的都就想把自己卡死。

保本太难了,笨笨的弟弟盯着走势图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进入状态了。

钱!钱!钱!钱是多么伟大的字眼,伟大的几乎能把世界上所有的事物串连。但钱是什么,此时,概念模糊了。不光是走势又疯,又抽搐的。在场的人也一样。都疯了,疯的钱都不觉得是钱,成了数字,成了一张张的纸,钱甚至没了钱的意义。金钱,金钱,钱就是金呀!正在挥金如土之际,金没了!突然朋友也不借给钱了,钱是什么?这个时候晓得了,晚了!等三四个有纹身的壮汉把他带到了一个没人的屋子里时,他才清醒了过来,才清楚了一个事实,已经输了五万了。

天呐!五万呀!多么庞大的一个数字,这个数字进了脑袋里,脑袋也大了,才知道是闯大祸了。这可是几年的学费呀!但他这时还顾不上心疼钱,跟钱比起来是更心疼命,觉得命也受到了威胁,迫在眉睫。几个壮汉笑眯眯的让他发抖,写欠条时,往凳子上一坐,屁股发凉,是什么时候尿了一裤子都不知道,哪还知道据理力争?何况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据理力争顶个屁用。

从赌场出来,跪在公园的草坪上,眼镜往石头上一摔,自已巴掌扇着脸,是嚎叫着痛哭,可就是擦不出泪来。着急呀,五万呀!天呐!着急跟悲伤是有区别的。

打个电话吧,这个电话,笨笨就接起来了。笨笨接起弟弟的电话,听到那边是痛哭流涕的,笨笨问明了情况后,数落了老半天,又骂了几句难听的话,是恨死了这个败家的玩意儿,但必竟是亲弟弟呀!当姐姐的不管谁管,难道让妈再去操这份心吗?操心也操不出钱来。

第二天,笨笨找到了弟弟,是臭骂了一顿。她的弟弟一声不吭的受着,笨笨骂的时间长了,也觉得没意思了!

到学校交了学费,又领着弟弟找到了那个债主。笨笨一句话就把债主镇住了,问债主:“你看看我和他谁像能还得起钱的?”债主看了看,笨笨穿着不俗,盛气凌人的,自己都好像矮了半截儿,又看笨笨的弟弟,头低的看不到脸。债主语气变了,说:“你的意思是?”笨笨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放桌子上,说:“你把他写的欠条当面毁了,我先还两万,剩下的我负责两个月之内还上,怎么样?”债主等的也就是笨笨,一个学生能不能还起这五万块钱,他心里清楚的很。做了做犹豫的样子后爽快的答应了笨笨的要求。说:“只是这两个月时间太长,能不能……?”债主老道的对着笨笨笑,笨笨说:“那就三个月!”笨笨真是厉害,债主怕她再说出四个月来,把欠条拿出来给了笨笨。

事情是解决了,紧接着,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笨笨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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