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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晴空母亲病危

百代山是一个偏僻的山谷,风景秀丽,空气清新。在不知名处有鸟鸣传来,呜呜啾啾的,像是一首赞美曲。

如果抛去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道,这里还真是很不错呢。

画眉独自站在百代世家的院子里,房屋被毁坏了大半,依稀还能够看出原来的样子。这并不是很豪华的样子,倒像是一个不大的村庄,一切都是朴实的。没有黑色的玄武石,没有高耸的墙,所以就没有那冰冷的城堡。这里只是朴实的石头院子,不豪华,不名贵。

让流帮助画眉,而我随意的走进一个还算完整的房间,屋里很干净,用野兽的皮毛做壁纸,整个房间有种野性和朴素的矛盾气质。

在一个屋子里找到了酒,很烈的酒,浓重的酒香味道,用竹木勺子舀了一勺尝尝,呛鼻的辣味充斥口腔,这让我想到了二锅头。我不喜欢二锅头,里面有浓重的酒蛐味道。而且宴请的时候二锅头是拿不出来的,似乎都是在和五粮液和茅台了。

闭上眼睛,回忆起的是关于家乡的味道。

从怀里拿出我的小酒葫芦,那是暗金色的金属葫芦,上面有红色的宝石装饰在玄奥的花纹之上,很小巧,二十厘米左右的长度,能够轻易的抓在手里。可是它能够装下一条河。

酒瓶里是青梅酒,清冽的水果香味。再喝了烈酒之后再去品尝,似乎变得没有任何滋味了。就像是乡愁。

真实说来,我在这里已经呆了三百多年,可是在地球才二十五年。即使在这里基本上没有出去过。可是我还是会思念那里,即使并不怀念。

那里是我关于童年的回忆,那里有很多的人走过我的生命,即使并非非他们不可,可是那里才有我的故事。而这里即使在这里已经三百年,可是没有谁真正的走过我的生命,没有谁让我能够忆起,即使并非非他不可的忆起。

这样子的感觉就像是青梅酒和烈酒,平时喝青梅酒很容易被它美好的味道吸引,可是一旦在饮了烈酒之后,便会发现其食之无味。

笑着将葫芦放入怀中,单手抓住巨大的酒坛,酒坛有一米高,里面还有大半缸的酒。提着酒坛走到外间,坐在外面长长的花廊上看着外面的天色。

正独自饮着酒就看到晴空从街道口走来,白色的衣衫随风飘荡,墨色的发随意的用青色的玉石簪子束在头顶,那飘渺的气质宛若云端走来仙子。街口不知道谁家种的青梅果树开花了,细碎的花瓣随风飘落,落在那宛若谪仙般的男子身上,发间。滑过他的脸颊,唇畔。

“哟,好悠闲。”他略带调侃的清冽嗓音响起在我的头顶。我们隔着花廊上的雕花围栏对望。

“我在看美男啊,漂亮的风景陪着美丽的人儿,这可是最美的精致呢。”我懒洋洋的回他,将大碗中凛冽的酒液灌入口中。

辛辣的味道充斥我的口腔,鼻端,忍不住咳嗽起来。

晴空笑着越过雕花的围栏,在我的对面席地而坐,花廊顶端是如瀑布一样青色藤蔓,上面有着小朵的白色花朵,那时一种毒花,除妖师喜欢采集冶炼成毒药淬在武器上。风一吹白色的花瓣脱离花萼,随风飞扬。清淡的香气混合在浓重的血腥味中,有着致命的诱惑。

“怎么样了?都收拾好了吗?”我斜倚在围栏上看着晴空问他。

“流在后山上挖了一个大坑,和百代小姐已经把村子里的尸体都搬移过去掩埋了。还在密道里发现了十几个逃脱了的孩子。他们在坟前祭拜。流因该也快过来了。”晴空说着拿起我面前的碗倒了一碗酒饮下,我偷笑的看着他因为烈酒而变得有些红润的脸颊。

“呵呵,看来你不适应喝这样子的烈酒呢。”我笑着举起酒坛,透明的酒液倾泻而下。

仰头,酒液灌入口中,酒洒落在脸颊,沾湿了头发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喜欢酒,喜欢那种冰凉的液体滚落如胃中烧灼的感觉。

流从街角走来,远远的都能够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道。我朝着他招招手,让他坐到我的旁边,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脸埋入他的发中深深的呼吸,因为烈酒的原因声音有些哑,我问他:“流,你洗干净了吗?”

感觉到手中的人身体变得僵硬,条件反射性的想要远离,却碍于我的身份又不能够推开。

“洗干净了。”他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他看不到我埋入他发中的脸上带着恶作剧的笑意,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眼角竟然带了些许的湿意。

我并不难过,不为离开家乡难过,也不为这些人的死亡难过,死亡,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在酒精灌入身体之后,似乎就会变得脆弱。

“呵呵,流,你是在紧张吗?害怕我吃了你?”我低低的笑着,然后抬起头说:“再去洗一次,把身上的血腥味洗掉。”

刚松开他的腰,就看到流一下子站起来,风一样的朝着远处跑去,在拐角的时候撞在了墙上,却没有停留,立刻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无法遏制的大笑起来,身体软软的倚在雕花的围栏上。晴空的唇角也溢满了笑意。

擦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又灌了一口酒。晴空手一指酒坛,一道酒水喷射出来,正好装满了大碗。

“呐,晴空,你很坏哎,竟然抢我的酒碗。”

“别那么小气,反正你用酒坛就可以,我不会嫌弃这个碗被你用过。”

“晴空,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有一种说法叫做间接接吻。就是说这个酒碗我用过,而你也同样用了,这就叫做间接接吻。”我的眼角带着笑意,看着晴空的眼睛。

他眼角微微一挑,看着我问:“无忧宫主可是在调戏我?”

“是啊,那伟大阴阳师先生,你可接受小女子的调戏?”

“呵呵,有谁敢说放荡不羁的无忧宫宫主是小女子?”晴空同样拥着调侃的语调笑着问我。

“你可知道,放荡不羁是用来形容男人的。”

“可是我觉得,像是风一般的你,不受世俗束缚的无忧宫主很适合这个词语呢。”

“呵呵,我一直都觉得晴空像是天上的云朵一般的男子,现在晴空说我像是风,可是云是随风而动的,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是晴空对我的暗示呢?”

“那无忧宫主可要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征服我呢。”

“晴空是觉得现在我的力量太弱吗?”

正和晴空随意的调侃着,画眉和流带着十几个孩子走了过来。那些孩子最大的也就十一二岁,小的只有五六岁。穿着除妖师特制的铠甲,身上带着武器朝着我们走来。

“流。”我看了看头发还没有干透的流说:“通知无忧宫所属在修魔海范围内寻找羽皇和幻两位护法。不许和他们交手。”

“是,宫主。”

说完流就快速的离开。汀兰宫作为一个王国的存在自然有着自己的消息系统,流只要将消息传达出去,就会有人帮我寻找。

看了看画眉我问她:“你有什么计划?”

“我跟着你一起寻找汀兰。”

“好,你安排好幸存的族人然后联系我。”说着我拿出了一块圆形的饰品递给画眉说:“将灵力注入其中,距离不超过五千里就能够通讯。安排好你的族人就来找我,如果无法联系上我就去修魔海无忧宫,如果你进入修魔海没有死的话在无忧宫等我。”

“是。”说着画眉带着她的族人也离开了。

我和晴空走在街道上,整个山谷一片安静,有野狗和一些动物闻着血腥味跑到村子里。整个村子因为人都死了,一些妖精的尸体引来了一些妖怪和怨灵。

“好浓的怨气。”晴空抬头看着暗红色的天空喃喃自语,说着手轻轻挥动,白玉般的手指中出现了一枚玉符。

“无忧宫主,麻烦你帮我清楚妖物,这里的怨气太重,会生成怨灵和诅咒,我要封印这里。”

“叫我无忧。”我笑嘻嘻的看着天空说。

晴空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才说:“无忧,帮我。”

“为什么不净化这里呢?”

“我的力量不够,所以只能够先将这里封印,让怨气自行消散。”

“被除妖师猎杀的妖怪太多了,而他们本身也就在利用妖怪的骨头和皮毛融合怨气制作武器。百代世家是一个大除妖师世家,平时不怕,但是现在整个世家被毁,他们的圣物被盗,压制的怨气突然爆发,即使是封印怕也有极大的可能会反噬吧。”我看着晴空,这个男人是傻子吗?一个传承千年的世家,想要封印他们这里的怨气怕是需要至少十个像他一样灵力的人吧,这个男人竟然想一个人搞定。

“没时间了,现在已经吸引来了妖物,如果再等下去怕是会吸引来远处强大的妖物。而且死人太多,又快到雨季了,怕是会形成瘟疫。”

“我去村子外设置结界,怨气是从祠堂爆发出来的,你先将那里封印住,只要设置了强大的结界阻挡这里的气息,让其他妖物无法进来就行了,封印的事慢慢来。”想了想我对着晴空说。

说完两人就分工离开,他去封印祠堂,而我设置结界,将整个村子包裹起来,等着晴空慢慢进行封印。

时间就在等待晴空封印中匆匆而过。两天后流回来了,又过了七天画眉和我联络之后也回来了,我们三人坐在车子里,吃着流新买来的食物等着晴空进行最后的封印。

又过去了两天,晴空从结界中出来,眼睛里带着深深的疲惫。远远的朝着我们微笑,我从车窗里看着他笑着招手。

晴空踏上车,刚脱了鞋子,坐在车上,就看到他神色一变,从怀里拿出一枚圆环型的饰物,这是一种通讯装置,像是手机一样,能够看到对方的影响听到对方说话,只是距离不能太远。

一看到一片白光之后看到一个大约八九岁的童子,他朝着晴空躬身行礼说:“圣童大人,玉兔小姐支持不了太久了。”

我看到晴空身体微微一颤,快的让人怀疑那是一种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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