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准时来临,同时到来的还有的我月经!我丧气的纠结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吃药出席!我们在学校前的车站集合,然后做另一个线路的公车前往。车上,大家的气氛略显尴尬,段璞瑄一直不与秦弘文说话,杜兰想和弘文说话,却总被段璞瑄打断!这种孤立方式太明显了,段璞瑄好像孩子般的负气,为了使弘文不太窘迫,我便找些无关痛痒的话与他聊天。段璞瑄看我一直站着,问:“你怎么不坐呢?站着的qie难答对啊!”(注:此句为东北方言,意为站着的客人不好应付!“qie”读三声,在东北话里指客人,但是只有音译,没有具体表现字。)我说:“椅子太凉,不敢坐!”段璞瑄伸手在椅子上摸了摸说:“这都几月份了?椅子不凉啊!”我没有办法跟他解释,杜兰接道:“她现在不能沾凉!”段璞瑄听了,再没说话。
饭店的人很多,我们等了很久才有位置,我一坐下来,就嚷:“啊,饿死了!”段璞瑄坐在我的左边,一副无奈的表情说:“你怎么永远都像吃不饱一样?”我白了他一眼,接过服务员递过的菜牌开始点菜!
“哇~~我好想吃皮蛋豆腐,服务员,麻烦你,皮蛋豆腐!”我指着菜牌说。
“不行,这菜太凉了,你不能吃!”段璞瑄阻止服务员记录。我抬起头看着他,面露委屈:“可我想吃!”他的语气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但是你现在不能吃凉的!”我泄气,不再点菜。最后,服务员问:“请问酒水要什么?”我瞪亮眼睛,说道:“我喝酒!”段璞瑄问杜兰,杜兰说:“我也喝酒!”我问弘文,他回答:“喝酒!”段璞瑄对服务员说:“三瓶啤酒!”我算算,说:“不对吧,应该四瓶!”他看都没看我,一指我:“给她上壶热茶!”我真是憋屈死了,忍着身体上的不适,跟你吃饭,还被管束!我问段璞瑄:“我说我想喝酒,为什么给我要茶?”他看向我,不疾不徐的说:“自己身体什么样自己不清楚吗?你现在不能喝酒!”我愣住,半分钟后,我看向右边的杜兰,她以眼神告诉我,不是她说的!我缴械,投降,不再与段璞瑄争辩!
段璞瑄说:“好了,在上菜之前,该说的都说说吧,有些事儿,说开了好!”坐在我对面的弘文开口:“左嫃,你听到杜兰的话,什么想法?”我看着他,极力的咧出笑:“呵呵,什么想法?我能有什么想法?杜兰跟我说的时候,我就说你一定是开玩笑的!”弘文一字一顿的说:“我其实......”我放在桌子下的手一点点握紧。“就是开玩笑的!”弘文也扯开笑,说。我暗出一口长气,把出汗的手在裤子上擦了擦,笑着对杜兰说:“你看,我说是误会吧,果然,真是开玩笑的!”杜兰看向弘文,问:“你真是开玩笑吗?”弘文笑着点头回答:“是啊,本来想逗逗你的,谁想到你当真了!还跑去告诉左嫃,这我要是不解释,以后我和左嫃的朋友还怎么处?”杜兰看着弘文,似乎怀疑!段璞瑄说:“真是玩笑就好!”
这顿饭除了东家段璞瑄之外,其他人都吃的很小心,我更是。气氛始终不太明朗,我一直充当润滑剂。饭毕,我靠在椅背上无限感慨:外交官太不容易了!
从饭店出来,段璞瑄应该是醉了。我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说他没醉,走路打晃,说话拌嘴;说他醉了,头脑清晰,逻辑正常!
弘文和杜兰走在前面,并远远的将我和段璞瑄落下。他把手臂搭在我的肩上,把身体的重量压向我,轻声说:“抱一会儿!”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克制亲吻他的冲动,责备道:“让你少喝,你偏不听话!”段璞瑄搂着我,走的很慢,说:“喝多了,就不会太理智!”我停下来,转身面对他,望着那张脸,鼓了鼓勇气,问:“璞瑄,你想要我吗?”他并不震惊,看着我,也不说话。我像个犯人一样,站在那里等待判决。良久,他说:“我不要!”
不知道是自己的反应太慢,还是心中早有答案,我并没有如想象中的悲伤。他把我的身子转向前方,搭在我肩上的手臂,向自己的怀里带了带,说:“让我多抱一会儿!”。我们像一对吃完晚饭散步的夫妻一样行走,他不紧我不慢。
终于在快到车站的时候赶上杜兰他们,杜兰自我身上接过段璞瑄,我说:“你哥喝多了,照顾一下!”然后,走到弘文身边,对他说:“对杜兰好点儿,她很喜欢你!”他看着我,问:“我和杜兰在一起,你很高兴吗?”我坚定的看着他,说:“嗯,很高兴!”弘文还是望着我,并不回答。我俩正说着,段璞瑄在后边喊:“哎!还聊,都走了!”我回头:“谁走了?”他用手指了指,我看去,一眼就看见已经过了马路的杜兰。“杜兰!”我喊她。她回头,说着什么,距离太远,周围太吵,根本听不清。我拉了拉秦弘文,说:“你去送送啊?这么晚,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呢?”秦弘文望着杜兰的方向,没有动作,说:“太远了,追不上了!”我看着他,气结!段璞瑄走过来,把我拉近他。我回头,对上他的眼,片刻,我试探的问:“哭了?”他吸了吸鼻子,笑道:“哭什么哭,冻得!”我没有机会看的清楚,因为车来了。
临上车前,段璞瑄喊住我:“左嫃,不然,我跟你上车,把你送到家吧?”我笑,摇头:“送我?然后我再把你俩送回来?这一晚上,咱们谁都别回家了!呵,没事儿,天还不晚,我可以!”
“左嫃!”他再次叫住我。我再次回头看他。他问:“要,要不要吃苹果?我买给你!”我失笑:“呵,我从不吃苹果!”他再没叫过我。公车离站时,他和秦弘文,仍然目送。
回到家,第一件事,我先给杜兰打了电话,确认她安全到家后,我数落她:“你就好强吧,这么晚,你也不让弘文送你!”“送什么啊?你看,我多安全啊!”“唉~~管不了你,我挂了!”“左嫃!”“啊?”“你,发没发现,我哥哭了?”“你也看见了?”“嗯,天黑,不太确定,问问你!”“我感觉是,但,也看的不清楚!应该,不会吧,没有理由啊!”杜兰在电话那段,沉默了一会儿,说:“左嫃,我哥,明天就走了!”我一头雾水:“走?去哪儿?”“接他老婆,文华回来!”
那晚,我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哭了很久,他去接文华的事没有告诉我,或许他认为没有必要,或许怕我伤心。不过,我和他都知道,我们的时间,停止了。如果是那样,如果他真的哭了,我,是不是可以把那眼泪当做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