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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薄弱的关系

段璞瑄不在的时间里,我认识了他的师傅,周庄,大我十五岁的离异男子。他与我说,他离异的原因,我含糊答应,主动认识他只有一个原因:有没有带段璞瑄去过什么地方!周庄对我的问题很奇怪,不明白我为什么一直纠结那件酒醉之后的模糊记忆。他当然不会明白,谁都不会明白,我如此执着,是想知道段璞瑄的心里是否有我。

可是,我不但没有证明到事实,还给自己惹了麻烦。

“我觉得你挺特别的!”周庄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好坐他的车上学。我问:“哪儿特别?”他不好意思的笑,不回答。我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可,车队的人几乎都看出了周庄的意图。每次上学放学都在询问中度过。我搞不清楚,02年,我是犯了桃花还是犯了大忌。没办法,最后,我只能选择步行上学,步行回家,远离车队。

两周后的一个下午,逃了一天课的杜兰回了学校。她看见我,说:“放学去车队吧。”我看着小说,头也不抬:“不去!”她呵呵的笑,说:“被周庄吓着了?”我回答:“是被整个车队吓着了。”杜兰哈哈的笑了很久,后说:“不过,今天你必须要去一趟了,有人想见你!”“见我?谁啊,这么无聊?”“我嫂子!”

我拿在手里的书掉在地上,杜兰帮我捡起来,说:“要见‘庐山真面目’太兴奋了?”

我不想见她,非常不想,极其不想,但是,我没有不见的理由。

????

放学后,我被杜兰拉着前往车队,远远的就看见快两周不见的那辆车。我停下来,杜兰放开我,先一步上了车。到了近处,驾驶位上坐着司机,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我整理了面部表情,扯起嘴角。

文华,坐在最靠近司机的位置上,怀里抱着两个月的孩子!她听见声响抬起眼,正对上我的。电光石火间,我们看透了对方的心,没有科学依据,有的只是女人敏感的直觉。浓烈的戒备在她的眼中飘散。杜兰见我上车,便对文华说:“嫂子,这就是我哥的另一个妹妹!”她露出温婉的笑:“你好!”我把嘴角扯出更大的弧度:“你好!我是左嫃!早就想见你了!”

“呵呵,我也是啊!璞瑄之前打电话的时候就总提起杜兰和你。”

“是啊,你不在的时候,我哥也总是跟我们提起你!”

“是吗?其实我还不想回来的,在娘家待的太舒服了,不过,璞瑄总是给我打电话,要我回来,没办法!你说他一个大男人没人照顾也不行啊!”

“呵呵,那是我哥想你了!”

“是吗?他?可能吧!”

“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晚上,杜兰和弘文接的站!”

“昨天晚上啊,那今天怎么没在家休息?”

“你哥呗,非让我来,本来我都不想来了,后来也想见见你。杜兰我不是见过了吗!”

我点点头,看着她怀里的女婴:“真可爱啊,名字取了吗?”

她看看孩子,把孩子身上的棉被紧了紧,说:“叫段子嫣!”

我把眼睛笑成一条缝:“这么好听啊!”

“你哥起的!”

“是吗?”之后,我凑上前,看着那个小小的子嫣,黑亮的小眼睛,盲目的看着前方,现在的她还不能视物。我伸出食指,轻轻的碰了碰她粉嫩的小手,她直觉的抓住,手心里的热度包围我。我看着她,异常喜欢,那种来自新生的温暖,使我心底荡起类似母爱的感情!

我慢慢的收回手,直起身,对着文华说:“嫂子,那你坐着。我先走了!”她露出吃惊的表情:“走?你不跟我们回家吗?”我笑了笑:“不了,我不像杜兰学习那么好,要比她用功才行!”她没有挽留,说:“那你有时间去玩哈!”“嗯,好!考完试,我去看你和子嫣!”说完,我转身下车。杜兰喊住我:“左嫃,我哥快发车了,你干什么去啊?”我回头:“你忘了吗?我这阵子一直步行来着。现在走习惯了,就当劳逸结合了!”杜兰露出笑:“是怕遇见周庄吧?”我还没回答,文华接着问:“我师傅?为什么怕见他?”杜兰的笑意更浓,说:“周庄正追她呢!”文华看了一眼段璞瑄的方向,又看向我,问:“真的?”我摆摆手:“别听杜兰的,她一贯夸张!我走了,嫂子!”

从始至终,我没看段璞瑄一眼,虽然空气中充满了他的气息,但是,我不敢看,也不能看,害怕泄漏的更多。第一回合,我输了,输在位置,她是妻子,而我,名义上的妹妹。看看,我的关系是有多么的薄弱啊,说是便是,说不是,就不是......

????

周六中午放学后,我一边捧着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一边不知不觉的走到车站。我被书中的内容吸引,忘记自己步行很久了。刚上车,就听见吃吃的笑声。我自书中抬起头,看见杜兰的脸:“咦?是你呀!”她笑着拿走我手里的书,看了一眼,说:“看的够入迷的了,也不出示月票,也不投币的。对了,你不是步行回家的吗?”我失笑:“看书看迷了,忘了!”说完,我转头想与弘文打招呼:“弘文,好......”段璞瑄坐在驾驶坐上冲我笑。

“咳咳......咳咳......是你啊!”我没有一点的心里准备,被口水呛到。他笑着问:“你认为会是谁?秦弘文?”我转头问杜兰:“你没陪着弘文啊?”杜兰看了看段璞瑄,无奈的说:“我一个人,分身乏术!正好,你来了,我可以去陪弘文了!”我皱眉:“我到站就下车了。”杜兰白了我一眼:“左嫃,我发现你,有时候挺薄情的!”我好奇,坐下来问:“怎么呢?”杜兰回答:“你已经有三个礼拜没看见我哥了吧,没见你一点想!”我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想?”杜兰理直气壮的说:“都不见你来!”我看着她,问:“不见,就代表不想吗?”杜兰刚要回答,我自答:“相见不如怀念,你不懂吗?”她看着我,气鼓鼓的:“你别给我拽文!不管你说什么,你今天不陪我哥,我就不还你书!”我笑说:“你不就是想去找弘文吗?别把罪怪在别人头上!”杜兰一看小心思被我识破有点不好意思的撒娇道:“左嫃!你就坐一圈吧,就一圈!”我拍拍她,指了指外面:“我已经都坐过站了!”她看了一眼窗外,露出笑,把书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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