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之后,我们又一直没有见面,我依旧忙,转眼,到了十月。“十一”的大促大获全胜。公司举办酒会。我选了件侧拉链的抹胸淡粉小礼服,外面配米色风衣,盛装出席。酒会上,与各个办事处负责人交谈甚欢时接到周庄的电话:“左嫃,今天我徒弟杨斌结婚,你是不是忘了?”我忽然想起,九月的时候周庄就跟我提过:“哦,对不起,我太忙了,忘了。现在都九点多了,我看我还是不去了吧。”“车队下班的晚,你来吧,不一定闹到什么时候呢。”我推不过,只好收线,跟分公司金总打过招呼,直奔婚礼现场。
婚礼选在一家三星酒店,我找到包厅推门而入。厅里的人都看向我,眼神不清。我才想起身上的衣服在这样的场合太过夸张,有些局促。
“左嫃!”在上宾席,我看到周庄朝我挥手。我疾步向他奔去,到了近处,周庄站起来,笑说:“真漂亮。”我皱眉:“漂亮什么,这种场合,太过了。要不是你喊我,我都想走了。”他拥抱我,轻拍我的后背,我的视线透过他,呆住。段璞瑄坐在桌前看着我。我触电般推开周庄,他略显尴尬的看着我。我语塞,不知所措:“对,对不起。我......”他笑着,打断我:“咱俩还说什么对不起,快坐,一会杨斌该给你这个准师娘敬酒了。”我坐下来,朝着桌上的其他人点头示意。我身边的段璞瑄,递给我一块西瓜,说:“喏,吃点水果,压压惊!”我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接过西瓜咬了一口,之后皱着眉对他说:“一点不甜,给你吧。”“是吗?”他拿过来,吃了一口,点头道:“嗯,是不怎么甜,你别吃了,我吃吧。”我笑着看他吃西瓜,说:“我发现你,总是吃我剩的。”他抬起头,看了我一会,似乎想起几年前吃我吃剩下的冰激凌,笑了,说:“是哈,我总是吃‘狗剩’。”我刚想说他没正形,一声“爸爸”打断我。我回头,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儿。
“子嫣!”我轻轻叫她。她怕生,躲到段璞瑄怀里。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手,说:“子嫣不记得姑姑了吧?小时候,姑姑也摸过你手呢。”子嫣瞪着大眼睛,看着我不说话。段璞瑄抱起她,说:“叫姑姑。”“姑姑。”嫩嫩的声音。
“子嫣,下来!多大了还让爸爸抱。”我转头,看见文华皱着眉。我叫:“嫂子!”她抬起头,冷漠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问:“你是......左嫃?”我微笑点头。此时的文华,不像五年前那般虚伪。她淡下脸,点点头,然后对段璞瑄说:“璞瑄,子嫣想到沙发那边玩,你带她去吧。”段璞瑄抱着子嫣走了。文华看向我:“我听说,你一直和周庄谈恋爱?”“哦,是!”她冷眼看着我,说:“该结就结了吧,时间长了,不好!”说完,不等我回话,走了。这第二次的接触并不愉快,我与段璞瑄,她不会不知道,虽然我们并不见面,但是,凌晨的电话,她应该会察觉。文华的态度,我不介意,也没有资格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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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来敬酒,我与周庄变成了话题。大多是问什么时候结婚之类的,再者,就是执意敬酒。面对敬酒的人,我从不拒绝,敬多少喝多少,想醉,想麻痹。最后,周庄替我挡下人,跟着他同事去另一桌喝去了。我坐在那里,视线模糊。我醉眼迷离的看着远处的段璞瑄,他坐在沙发上,子嫣围着他跑来跑去,一会爬到他的腿上,一会黏着他的身子玩耍。文华在一旁,间或给子嫣擦汗,间或递水。啊,好一幅温馨的景象啊。看着看着,醉意渐渐涌上,酒,可以让疼痛变得缓慢,也可以放大感性的东西。我站起来,有些摇摆的找到周庄。
“刚才金总来电话,明天要订一批货,我晚上要把计划书发给他,我得先走。”周庄迷糊的看着我,有些失望的道:“我还以为,你今天能去我那呢!工作要紧,我送你!”我摇摇头,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清醒:“不用,我没喝多。打车回去就好了!不用担心!”他仍坚持送我。我板起脸:“周庄,你还坚持的话,下次这种事情不要叫上我。”他被我摄住,含糊道:“那,你小心,到家来电话。”我拍拍他,表示不用担心。
出了包厅,竟然遇见秦弘文。他看到我,显然愣了一下,然后回神,笑着说:“左嫃啊,好久不见,我都没认出来。”我扶住厅门,支撑身体,极力扯出笑:“是啊,真的好久不见!”他又道:“怎么?要回去了吗?”我点点头:“嗯,突然还有工作。”“周庄没送你?”“哦,我没让,自己可以。”“要不,我送你吧。”我笑着摇摇头:“不用,你刚收车,快去吃点东西吧,我没关系的。习惯了,总是一个人出差。”他没有坚持,向我道别。
我当然不是要回家,自然也没有什么紧急的工作。我直径走到前台,开了间房。酒精在我体内发挥作用,使我的神经敏感,我看到文华站在段璞瑄身边的时候,我嫉妒了,嫉妒极了,酒精的作用使我丧失理智。拿到房卡,我给段璞瑄发短信,意料之中的,他没有回复。我发第二条:十分钟之内见不到你,后果自负。
六七分钟,我房间的门铃响了。我有些跌撞的跑去开门,门外果然站着他。
欣喜爬上我的脸,我一把把他拉进屋里,用脚勾上门,扑进他的怀里。段璞瑄把我自他的怀里拉开,问:“找我什么事?”我双腮酡红,把身上的风衣扔到地上,手,寻到身侧的拉链,随着拉链被拉开,身上的小礼服,脱落地上。我像一只饱满的桃子,赤裸的,展现在段璞瑄面前。他镇定的看着我,片刻,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风衣,披在我的身上,越过我,去拉房门的把手。我先他一步按在把手上,眼中露出哀求的光,抖着声音问:“还......还是......不要我吗?”他目不斜视,语气冰冷:“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