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焕很是有些吃惊,用手指了指自己,确认道:“老先生,说的可是在下?”
“正是!”
张焕心里有些疑问,他与这老先生并不认识,怎么找上他了,难道是那中年男子,可张焕与那男子也不熟啊!再说了,这个地方虽用的也是小篆,自己也还能看懂一些,可这古人的东西,他一现代三好青年哪里会这些,你若考他数理化还成,这诗词歌赋还是算了。
“老先生抬爱,在座的众多才子,在下哪里敢献丑啊,老先生说笑了!”张焕拱手相让,心里着实有些犯憷,正苦思着脱身之计,却又听到那老先生说道:“这位小兄弟,可是看不上我这半入土的老头子?”
张焕闻言,心中有些纳闷儿,这陈老先生可谓是地位崇高,贵为帝师,照理说是不应该与自己这种晚辈为难的,这样岂不有失身份。
但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再推辞,可就显得对陈老先生不敬了,看着周围这些“陈迷”的神态,若不答应,今天可别想离开这里了。张焕也就只有硬着头皮,走向前拱了拱手道:“那晚辈就失礼了,若是作得不好,还请陈老先生不要见怪!”
“那小兄弟,请吧!”老先生挥手,示意张焕坐下。
张焕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的纸砚笔墨,心中越发的紧张,暗道:“中华五千年的诗仙诗圣们,多多保佑!张焕在此谢过了!”张焕深呼吸了一口气,握住笔的手有些发抖,本想借助小时候背的唐诗三百首蒙混过关,可现在一紧张全给忘了,“怎么办……怎么办?”张焕十分焦急,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不管了,索性我就用现代简体字写,叫你们去忍吧!”
张焕想到这些,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就在刚要下笔之时,笔尖触及白纸,张焕脑中忽然有一声龙啸,张焕此时发现,自己又见到那条白龙,白龙不停地飞舞,将他带入了一种状态,有些像前晚的那种感觉,却又有些不同,很是美妙,张焕感觉自己进入了中华五千了的文学世界,自己就是诗仙李白,诗圣杜甫!首首佳诗绝句,浮现在自己脑海之中。张焕闭眼挥墨,睁眼诗成!
就在诗成之际,风起云涌,晴天霹雳,天降金光。张焕此时心中平静,很是有些潇洒意味儿,忽觉先前所作所为皆是好笑,不由得微微一笑,金光照下,显得越发圣神。
众人见此一幕,皆是震惊非常,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却见书桌前空无一人,只留下几首泛着金光的诗句,陈老先生双手捧起纸卷,便见金光闪闪的几首诗句:一首写笔,‘欲写鸳鸯两字惊,待描垂柳泪痕生;纤毫无意相思寄,小雨幽窗滴到明。’一首写墨,‘墨滴无声落水惊,如烟袅袅幻形生;似君身影轻纱隔,终是朦胧看未清。’一首写纸,‘轻折双鱼轻叠鹤,金风细细恍如昨;天涯远近汝安知?知也难将心意托。’一首写砚,‘君若砚台奴似墨,不离不弃从君侧;墨方残悴砚依然,惟愿君心留一刻。’提名曰:‘笔墨纸砚’,末了还有几行小字;‘思索良久,却未有佳作,故借先人笔墨,还望勿怪!’老先生看后老泪纵流,大声道:“如此绝句,如此书法,如此佳作,可谓诗仙书圣!可当得这惊天动地!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老先生连说三个“如此”,可见其有多么的激动!
“诗仙书圣显灵!”不知何人喊了一句,众人便是起呼:“诗仙书圣!诗仙书圣!……”如此动静,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大街上,四匹黑马托动轿子,至前方驶来。
“天降神光,风雨惊,鬼神泣,诗仙书圣?好大的本事!”轿中一女子默念到,随即问道:“前方为何如此热闹?”一丫头闻声,回话:“回禀贵人,前方有一神人作诗惊天地,这会儿,那些人多半是去看热闹的。”
“神人作诗?”
“回贵人的话,原本是一店子开张,请人提名作诗,还请了陈老先做评判……”轿中贵人还未等丫头话说完,便道:“陈老先生……,去看看吧!”
“是,贵人。”
“贵人到!”
众人听到贵人来此,都纷纷让路,“陈老先生好,不知这诗可否一观?”轿中贵人说话。
“贵人想看自是可以。”陈老先生说着,却是双手递上,可见对这诗词的重视。轿中贵人看了许久,不由得赞叹道:“如此神作,纵然这诗句不是他作的,只看这字,也当得神人,当得书圣之称!没想到在这边境小城之中,也有如此人物!当真是世外高人!”“不知老先生,可否让我拓印几张?”贵人问道。
“哈哈,贵人所想也正是我所欲,可这神作却不是老夫的啊!”陈老先生有些懊恼,回头道:“黄老板,不知可否答应啊?”身后的中年男子笑道:“陈老说笑了,既然贵人与陈老先生如此喜爱,拿去拓印几张,自是可以的。”
“那便多谢黄老板了。”贵人感谢道。
……
张焕此时早已回到客栈,先前作诗的那种感觉,还遗留在张焕心中,久久不能散去,张焕拿起面前的笔,随手书写了起来,字迹绝美,如太阳初升,让人感到温暖与光明,又似万里山河,雄伟霸气,两种有些矛盾的感觉,组合在一起,却给人一种潇洒之感!
张焕很是不解,他知道自己绝迹写不出如此好的字来,可当自己挥毫泼墨的时候,心中那种感觉却迸发出来,好似自己就是书法大家,真是怪异!
张焕记得在自己写诗的时候,好像看见了那条白龙,而且那种感觉很像第一次见到白龙时候的感觉,虽有些不同却是很像。难道是帕子的缘故,张焕赶紧拿出帕子,用手摸了摸,“帕子啊帕子,你还有多少秘密?如此的神奇……”
“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神仙,对了!说不定这帕子就是哪位书神、书仙之物,在身边久了,也有些神奇了。”张焕充分的发挥了一位现代青年的想像力,为这块帕子,编了数十个感人至深的动人故事,可惜在这屋子里,也没有听客,也就显得有些无聊。
……
城主府,禁院。
贵人独自在屋,闭眼,盘膝凝神,好一会脸色渐好,才睁开眼,望着手中已是拓好的诗句,“此人当真为神人,只是以此书法诗句为引,昨晚的伤势便好了很多,若日后常以此为引,勤加修炼,修为定会有所提高,可惜却是拓本,那黄老板能请得动陈老先生,也定不简单,想要真迹,却是不易。这写诗之人,肯定也是极其难寻,有如此才情,光以诗句书法便能感动苍天,降下神迹,若是此人没有修得术法之道便能如此,那日后修炼之后岂不宛若仙神,言出法随挥笔惊天!世间真有这般人物?”
“而这次应师父与皇上之意,借省亲之名,在此等待千年不遇的血月当空,调查修罗教重现人间的秘密,可为什么那次刺杀后,就再无动静?如今杀神将现,修罗灭世,这可如何是好?”此时的贵人却是有些苦恼,“师父似乎说过,杀神现世却也有与之应劫的人出现,难道就是这作诗之人?天降神迹,也是气运极深之人,如此说来此次大劫也是为此人而来,师父让我来此还有此意?如今局面,看似平静却是暗流涌动,各种势力传承再现人间,搅得人心四散,此次应劫之人现世,还是早些告诉师父,也好有个准备。”
……
临水城,陈府。
陈老爷子与一中年男子坐与书房内,“黄老板,这次你可捡到便宜了。”中年男子正是那卖文房四宝的店主黄老板,只见他笑道:“呵呵!陈老先生这不是笑话我了不是?不就几张诗句吗?哪有什么便宜可捡的?”陈老爷子见他笑得得意,“你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就是几张诗句?’要不你诗留下,字让我?”
“陈老先生说笑了,这字哪儿入得你老先生的法眼?”黄老板明显是不想让的。
陈老爷子冷哼一声,说道:“你还别说,这字还就入得我老头子眼了,还入的深了!”陈老爷子说完,见黄老板在那里干笑,更是有些觉得吃亏,便道:“你这人今天不管如何,也得给我留下一张真迹,不然别想离开我这陈府!”
黄老板不由得苦笑道:“我的陈老爷子哎!这都明抢上了?不就是几张诗句吗?你老的名人字画还少?犯得着放下身段和我抢吗?”黄老板望着陈老爷子那要吃人的样子,心道,“这字不让可是不行的了,早知这陈老好文,这几首诗句是保不全了,哎!”
陈老爷子望着到手的字,很是满意,“好!好!好!你这人还算不错!”陈老爷子望着字,看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对了,你这风水先生除了望风水,还会看人了?怎知那人有如此才能?”
黄老板听后,满是不屑,说道:“这风水之道,可不只寻山望气这般简单,修为高深之人,可望尽天下气运游走变化!何况是一个人!”说到这里黄老板不由的顿了顿,“不过方才我看那人,除了气运极深外,却感觉甚是混沌不清,真是怪哉!”
陈老爷子听完这话,也是很吃惊,这看风水的黄老板叫黄一气,名字虽有些奇怪,却是有大本事之人,终日游走于大江南北,扮演各类人,行踪飘渺不定,誓要看破苍穹,望出天下的气运规则,这望气的本事天下之间难有人与之齐平,连他都看不清的人,绝非小可!
“那依你之见,这事应当如何?”陈老爷子也显得有些慎重。
“此事绝不是急就会有办法的,这天下气运之道,若非有逆天之人绝迹不会有太大变化,而那人却是苍天予以大气运加身,不会做出逆天之事,我们也不必慌张,只是那人混沌不明,难道还有什么天命不成?若是如此,那就必有惊天之日,我也定要看个明白,这也是我来此的目的,可天命难违亦难测啊!”黄一气看着窗外的天眉毛紧皱,甚是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