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焕走在无人的大街上,看着手中的东西,胸口有些疼痛,如火烧一般,十分难受,回想着尸体爆炸的情景,好像从尸体中炸飞出一样东西,砸到自己,现在想来便是这物了,好像一块手帕样子的东西,拿在手上却是有些沉,也不知什么东西制成,散发着金属光泽,却异常柔软,犹如丝绸一般,细细一看,上面居然隐隐约约有着丝丝光华在游动,显得十分有灵气,一看便不是凡品。
这东西是从那面具男子的身上炸飞出来的,那原本就一定是他的,还一直贴身放着,在刺杀之时也不知放在别处,不是这东西太过重要,放在别处不安心,就是此物是在匆忙之间所得,来不及藏好,不管怎样,现在也只有便宜自己了。细细的收好东西,张焕便打算换一身行头了,毕竟穿着一身乞丐装,也太影响形象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衣铺,换好衣服出来,张焕才觉得肚子实在是太饿,赶紧进来家客栈,订了间上房,吃了些东西,一躺在床上便睡着了,醒来时天色已黑,张焕望着天上的明月有些出神,原来这个世界也有月亮,想着这几天的经历,张焕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和自己原来的世界有太多的相似,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吗?
还有今天的遭遇,真是既惊险又神奇,看来这个世界也还有些不同之处,至少在张焕的认识中,自己原来的世界是觉对不会出现这般神奇的东西。那个面具男子口中的“术法大家”、“神纹脉络”还有“神术师”,一定都是极其了不得的事物。想着这些东西,张焕便从胸中摸出那件好像手帕的东西,借着月色,张焕发现白天还只能隐约看到的丝丝光华,到了晚上,似乎经月光一照,越发明亮动人,很是有些神秘,光华越来越亮,好一会,才渐渐稳定了下来,却不断的与别的光华汇聚,最后居然形成了一条光龙,光龙昂首一震,居然从帕子中腾飞出来,不断游走,犹如一条真龙,在天地之间翻云弄雨,游笑乾坤,真是好不霸气!好不潇洒!张焕早已被深深的吸引住了,慢慢的闭上眼,放开双手,以指为笔,随着光龙一起游动起来,忽而挥动如风,忽而静若处子,又像是书法大家挥毫泼墨,又似国画大师勾勒山河,一种说不出的韵味游荡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东方开始渐白,帕子之上的游龙才渐渐消散,归于平静,张焕也停止了动作,愣在那里,好一会直到太阳升起,阳光照在脸上,张焕才微微睁开眼,动了动身体,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轻快,脑袋也似乎轻巧了很多,停下动作,张焕才拿起桌上的帕子,昨天晚上,就像做梦一样,那光龙游走于天,引得张焕挥手而舞,与之融为一体,那种神态似天塌不惊,地陷不乱,看着手中的帕子,张焕突然觉得这神秘的帕子似乎沉寂了,与昨日相比,再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扔在外面,就和普通帕子没什么两样,只是依然有些沉重,张焕有些不甘,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好一会才不得不放弃,无力的将自己摔倒在床上,眼睛盯着床顶,实在是想不通啊,难道昨天晚上只是一个梦,好不容易以为自己得到一件宝贝,从此便要飞龙在天,可怎么是这样的,“帕子啊帕子,再怎么样,你也要给我一两套绝世武功再走吧!怎么现在一点反应也没有了?昨天的气派到哪里去了?”张焕望着手中的帕子,说着些胡话。
张焕将帕子收好,望着窗外的天空,“我这样是不是太有些患得患失了,至少现在自己是活着到了有人的地方,还见识了这么多神奇的东西,可要比自己原来世界里的总统、主席什么的要幸运多了,而且那帕子不是让自己身体轻松多了吗?该知足了,自己始终是要回去,父母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可不能遇到点小事就这样,不然还怎么去找到自己回家的路。”
想到这些张焕便深呼吸了一口气,翻身起来,走出了房间,一出房间,便听到:“客官醒了,昨日睡得还好,可有些饿了?”张焕听着客栈小二问道,摸了摸肚子,也还真的有些饿感,便点了点头。
“客官想吃些什么?”
“随便来点儿吧,对了,小二你可知这去京城的路怎么走?”张焕向小二招了招手,询问道。
“客官这可有些为难小人了,小人世代便在这里生活,连临水城都很少出去,更别说去京城了,这路自然是不知,不过客官你可以问问临街做皮毛生意的珍皮毛间,他们的皮毛做的最好,也常常四处买卖,或许知道。”小二急步向前,听到张焕的询问,有些为难。
张焕听了小二的回答,点了点头,便叫他下去了。
张焕从来到这临水城后,便一直在思索,怎样才能回去,思来想去,也只有去大唐国都,才有可能知道更多的东西,在这个边境小城,一辈子也不可能知道得更多。
吃过一些东西,张焕便来到小二口中所说的珍皮毛间,一个做皮毛生意的,名字起得还不错。
张焕在店子看了会儿,发现这些皮毛还真不错,毛色纯真,手感润滑,一看便是不错。就在张焕到处打量时,一老者从内屋出来,“公子,觉得这些皮毛如何啊?”老者身着素装,迈着闲步,也未抬头。
“毛皮倒是不错,做工也还算精细,可也只能算的上是不错。”张焕自然不懂皮毛,但在地球,网络如此发达,什么东西都还了解一点,深的不知,随口编上一些还是会的。
“哦,愿闻其详。”
“比如这袍子,虽做工精细,却是显得死板了些,不够柔软灵活。”
“定是在猎物死后,身体有些僵硬后才取下来的,自然显得死板,不够柔软。”张焕说道这里,却有些奇怪,便道:“老人可是这里的主人?”
老者缓缓回过身来:“正是,小哥儿可还有什么见解?”张焕道:“见解还不敢当,只是有一事不明,听别人说这里是全城最好的皮毛店,却不知为何要等猎物僵硬后才取其皮毛?”
“小哥儿一看便不是普通大户人家的公子。”张焕听着这话便越发有些奇怪,这看皮毛还能看出家世?
“这皮毛可不是从普通野兽身上扒出来的,而是从乌水河以西的乌丘山上的荒兽中得到的,众所周知荒兽最是危险,想要抓到活的荒兽可万分不易,待到荒兽死去时,毛皮却是十分的坚韧,非有神兵利器很难迅速割开,也就只有带回来,一点一点的将皮毛打磨开来,往往一个磨盘大的荒兽就要花费大半天的时间,哪有不僵硬的道理,可穿在身上却是很舒服的,而且这荒兽毛皮做的东西,可是刀剑难伤!最是让江湖中人喜爱。”张焕听得有些入迷,头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荒兽这种东西,非神兵利器不可伤!那是怎样的凶猛生物,不知怎么的,张焕突然想起了,刚来这个世界时,自己所住的那山洞,里面不是有具大得出奇的兽骨吗?难道是那东西!
“小哥儿……小哥儿……”老者看见张焕有些出神,变唤了两声。
“啊!对了老人家,这荒兽如此难对付,这些皮毛又是怎么得到的呢?”张焕望着老者问道。
只见老者笑了笑,说道:“哈哈,山人自有妙计!”张焕听了也是一笑,道:“佩服!佩服!”老者一闻,有些奇怪道:“佩服从何来啊!”
“老人家笑得如此胸有成竹,自然有大智慧!怎能不佩服?”
“你这小哥儿,可不简单,这般我老头子不说倒是显得有些小气了,也不怕告诉你。”张焕被老者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头,两只耳朵却是立了起来,想听个结果,老者接着道:“乌丘山虽处乌水河以西,却还是处于河流下游,乌水河每年都会有雨季,待到雨季时,雨水充足,将上游河水一截,到合适之时再将其放开,乌丘山便会被洪水所淹,这时就算那荒兽再如何厉害,也绝迹会死伤一些,这时再让人上去,便会容易很多!”
张焕听后才发现老者真有大智慧,这事儿虽说得简单,若没有智慧之人是绝对做不到的,就如老人所说的“将上游河水一截,到合适之时再将其放开”,先不说这乌水河好不好截,这河流截到何处才算好,即不能影响下游百姓生活,又能将乌丘山淹得恰到好处,这里边的学问可就大了,不由的佩服道:“老人家好本事,好本事!”
“小哥儿到此可不是专为夸老夫来的吧?”老者问道。
张焕这时才想起来此处的目的,连忙道:“对了,差些把正事忘了,我听客栈小二说老人家常常四处做生意,不知可晓去京城的路该怎么走?”
老者闻言道:“小哥儿要去京城?我这几年身体早已经不行了,生意上的事都是我家大儿子代我去的,不过京城离这儿实在是有些遥远,早些年倒是去过,只是这么多年早就忘了。”
张焕听了,不由得有些失望,“那便打饶老人家了,小子告退。”正想要离开之时,却见一壮汉急急忙忙的走进店子里,望见店中有人,便连忙稳住身子。
老人看见此人却是骂道:“你这小子,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慌慌张张,成何体统!”骂完便转身对着张焕道:“让小哥儿见笑了,这正是我那不争气的大儿子,铁林山!”
“林山,还不向这位小哥儿道歉!”铁山林听见老爷子叫骂,不好意思的饶了饶头,“这位公子,先前不好意思了,没吓着你吧?”
“林山啊,这几年你可去过京城?”
“爹,这几年我都是在江北一带做买卖,京城却是没去过,不过我这次正要和爹说一件事,昨日贵人不是回家省亲吗?却是想买我们店里的几件珍品,让我一路送过去,我也好趁此机会到京城里做些买卖,我可听说了,京城里的人花钱可是很大方的,不知爹爹意下如何?”
“这去京城的路可是有些遥远啊!”老者不由得有些担心道。
“爹爹不用担心,此次去京城,贵人也是应许了的,过几日我们便可以随着贵人的车队一同去,一路也不用担心什么。”
“不用担心?昨日之事闹得满城风雨,那还是假的?可这贵人吩咐确是不好不答应,林山啊,此次出去,遇事多与这位小哥儿商量,可不准胡来,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爹爹。这位小哥儿也要一同上京?”铁林山望着张焕道。
老者回过身来,抱拳对张焕道:“在下铁明生,还未请教小哥儿姓名。”
张焕见老者如此慎重,也是抱拳躬身,“小子张焕,见过铁老先生!”
“过几日便是贵人回京的日子,还望小哥儿多多照顾我儿,我在这里谢过了!”说这老者便要拜下去,张焕连忙扶住,道:“老先生使不得,上京之事原本就是小子自己的事,我也无什本事,既然林山兄也要一同去,自是应互帮互助。”
“那便多谢小哥儿了。”老者道。
“自然,自然,那铁老先生我便先回去了,林山兄到时还望提醒,我住在临街的客栈,多谢了。”张焕抱拳谢过二人,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