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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分手

男人,一旦没了工作,在家里就没了地位。

嗜古恨死了这个现象,如今在自己身上赤裸裸地显现。

周六一大早,竟然就有让嗜古面试的电话打进来。嗜古匆忙吃过饭,一声不吭就跑去面试了。

面试官很和蔼,看见嗜古的工作经历就已经很满意了,然后嗜古诚恳地谈话态度也很值得欣赏。于是,当场,嗜古就被录用了,只是,待遇不如从前好,于是嗜古说回去想想第二天给答复。

走出招聘会会场,才十点过,今天周末,学校的懒虫孩子们还在赖床吧,小山可不赖床,去找他吧,又是一个礼拜没见了,去告诉他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好消息的消息,于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时常感觉你在耳后的呼吸,却未曾感觉你在心口的鼻息……”很久没听这旋律了,再次听到,依旧那么触动。

“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时常感觉你在耳后的呼吸,却未曾感觉你在心口的鼻息……”这旋律又响了一遍,小山为什么还不接电话呢?在睡觉吗?他从不赖床的啊!

“嘟嘟嘟…”移动的音乐基地终于没有继续唱下去的耐心,只剩这嘟嘟的声音。嗜古又打了一次小山的电话,或许,他在上厕所没听见吧。

“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一遍,又一遍,任凭这旋律放肆地叫嚣,那头的电话,始终没人接起来。嗜古顿感失落,小山,他是真的没听见吗?突然又想起上次见面后的分离,想起小山当时的失望和无奈,嗜古的心顿时焦躁不安起来。

嗜古只好慢慢往家走,其实有想过约详出来,但是,约出来说什么呢?说他和喜儿的不愉快?说他和小山的地下情?自从和小山在一起以后,嗜古不再愿意约详出来聊天了,也不知是在顾虑什么,就是宁愿把自己一个人隐藏起来,哪怕是隐藏在家里和喜儿的争吵声中,隐藏在争吵之后的沉寂和冷漠中。

喜儿还在睡觉,嗜古轻声关门,差不多该做午饭了吧,冰箱里,还有两个菜,凑合吃一顿是没问题了。于是,嗜古闷闷不乐地准备这餐午饭。

两个菜,一个汤,像模像样地摆在餐桌上,嗜古叫喜儿起来吃饭了。

“就只有两个菜吗?”喜儿像没睡醒似地有气无力地问。

“家里只有两个菜了,将就吃一顿吧。”

“出去了也不说买个菜回来,什么都要将就!”喜儿声音很低,依旧不满。

这餐饭还是沉默着吃完了。嗜古其实想说两个人两个菜一个汤,足够了。想当年,自己过得那没菜吃的苦日子,如今,无疑是活在天堂上。可是,嗜古还是选择了沉默。吵架,确实很伤脑筋。嗜古宁愿说一点正事。

“我今天去招聘会了,有个公司同意要我了,可是,比之前的薪水少了点,但我想,还是有发展空间的。”嗜古打破这沉寂的空气,对喜儿说说工作的事,他想,喜儿是有权利知道这事的。

“你不是想休息一段时间吗?”喜儿问。

“还是闲不惯,工作不会让心空虚无聊。”嗜古回答。

“那婚礼的事怎么办?”

“…”

是啊,婚礼又该怎么办?嗜古,你真的是没时间去忙婚礼的事吗?嗜古问自己这个问题,顿时无地自容,曾经无数次想过那场浪漫浩大的婚礼,真要着手去办,只需要找好婚庆,找好司仪,自己扮演好演员的身份,让他们尽情去导演那场一小时的仪式,不算难事啊!可是,嗜古却一直拖着,拖着,直到,拖了个小山闯入生活…

“不能再找找工资高点的工作么?以前的本来就不高,现在反而更低了,那你还不如不辞职呢!”最后喜儿还是撂下这句话给嗜古。

嗜古安静地坐在书房电脑面前,登陆QQ…

“古,对不起,我以为,我可以不去介意你有女朋友,可是,我办不到,我真的办不到。我可以当你是我的全部,可是我,却永远只能和别人将你分享。白天,你有工作,晚上,你有老婆,而我,只能期待你生活中的某个突然的空隙。对不起,爱情,是自私的。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很好很好的好人,可是,对不起,我骗不了自己,骗不了那种痛苦的情绪。再见了,古,不要给我打电话,好好待你未来的老婆吧!————曾爱你的小山。”

嗜古呆坐在电脑前,这,就是小山不接电话的原因吗?这,就作为小山最终的回答吗?

嗜古盯着屏幕上的字眼,发呆,一直发呆!

这,就是爱情吗?爱情,就这样结束吗?

小山,是你,让我知道了我喜欢男人,我几乎放下包袱勇敢去爱你,可是,你就这样扔下几句话离我而去了吗?

嗜古下楼,躲到一个角落,疯狂地给小山打电话。他或许想挽回,或许想问个明白,或许,只想再次听见小山的声音。

“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彩铃响了一遍又一遍,那头,始终没人接起。小山,快接电话,快接电话啊小山,嗜古心里一遍一遍地默念,可是,直到最后———“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希望,彻底破灭。

即使,电话那头,小山接起来了,小山依然是保持分开的态度,而嗜古,你又当如何做呢?嗜古,是被动的,如果,这是一场赌局,嗜古,绝不是那个坐庄的人。他只有选择尊重对方,尊重对方的决定,哪怕,心,真的很不舍,真的很痛!

可是,嗜古真的好想再见小山一面,这刚刚开始的“爱情”,真的好不甘心就这样猝死!

嗜古来到小山的学校,想起自己上次“落魄”地来到这里,就仿佛一场美丽的邂逅。这里,有自己曾经坐过的草地,有自己曾住过的宿舍,有自己欢快拼杀过的乒乓球台…

小山的宿舍,窗户紧紧关着,就像他紧紧关着的心一样。嗜古站在下面,仰望,呆滞,不敢上去,也不会上去。是的,嗜古不会上去,既然,你做了这个决定,我又何必来打搅你!希望,这个决定将让你过得好一些,嗜古心里只能默默祝福…

离开小山的学校,嗜古来到自己曾经受伤住院的医院,那里,是他第一次见小山,睁开眼的瞬间看见的那迷人的面容的地方,那里,留下的全是温暖、温馨、和温情!现如今,看着那些忙碌的护士医生还有焦急的病人以及家属,嗜古只有面无表情的麻木着,麻木着…

离开医院,该是当时和黄主任吃火锅的地方了,此刻,还不是饭点,火锅店也已经有人在忙碌了,只是,谁也不知道,这门外不远处,曾经发生过一起车祸,一个花样美男救了另一个男子,因而,发生了一段左岸的感情。如今,嗜古仿佛还能听见那飞奔而过的出租车噶然而停下的车轮声,自己被撞击的声音,以及,背后本来陌生的小山那惊慌的尖叫声…

以后,这一切的一切,都将成为回忆。

嗜古继续走着,漫无目的地走着。来到一家饰品店门口,停下,仔细一看,“石头记”。里面好像有很多情侣饰品,据说,带着石头记的情侣饰品,爱情将会像石头一样坚固。记得,小山曾说过,他要给嗜古买一个饰品作为礼物,于是嗜古走进看看,里面,琳琅满目的饰品,有些还真的很好看。可是,自己将不可能收到小山的礼物了,小山那没有办到的承诺,只能像是一把枷锁,牢牢地将嗜古困住,同时,也将小山自己困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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