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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月光下的牧羊人

“等等,泽西。”薇薇安坐在溪水旁突然想起来还要找光坠井的事。“我们可能先要去找光坠井。”

月光斜斜的挂在空中,离午夜可能还有一点点的时间了吧。

“光坠井?那不是传说中森林之主的居住地么。”泽西不解的问道。

“你知道荧光菇吗?”薇薇安问着泽西。

泽西表示好奇的转身看着薇薇安,然后递给她水囊,“那是什么东西,你想要那个做什么。”

薇薇安喝了一口水,然后从腰间掏出那本书,低着头翻找着夹着书签的那页,“这本书里详细的写了吸血鬼的习性,还有许多不为人知属于吸血鬼的秘史。在这里面我找到了一种叫做荧光菇的植物,上面说吸血鬼的渴血……对了,你知道你前几天浑身抖不停,身体还感觉到兴奋,这就是渴血症。”

“渴血症吗,原来如此,每个吸血鬼都会有这种症状?”泽西打量了一下四周,感觉上并没有危险,就坐在了地下。格兰特看见主人坐下,驮着薇薇安也走到泽西身边,静静的爬了下来,打了个哈欠,像是困了。

“是的,所有吸血鬼都会有这种症状,就连自称皇族的你也不是满床滚。”薇薇安打趣了泽西几句,接着又说,“这种荧光菇所散发的粉末是属于光属性的,本来从最基本的角度来说光属性的一切都是吸血鬼的死敌。但,这种荧光菇散发的粉末书里说对吸血鬼并没有危害,而且经过这种粉末的洗礼……”

“等等,洗礼?怎么洗?”泽西咬着下嘴唇,依旧还是那副我听不懂的样子。

薇薇安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细心的给泽西讲解道,“就是把那种粉末涂遍你的身体,一点点都不放过,然后拿光坠井里的井水洗干净你身上的粉末,之后你就不会惧怕光属性的一切了,就连渴血症的症状也会被最大限度的压制住,换种角度来说,除非你闻到或者看见大量的鲜血,就不会引起你的渴血症。现在,你明白了我为什么要找这口井了吧。”

薇薇安抬起刚才还埋在书本里的视线,看着眼前的人低着头,然后还沉沉的歪着脑袋就那么坐着睡过去,嘴巴一撇。正准备大声责备泽西,身子下面也传来呼噜声,格兰特也竟也是睡着了。好吧,你们都累了,但是,薇薇安放在格兰特屁股处的手指忽然一拧,格兰特惨叫一声连带着泽西也被惊醒,看着一脸怒容的薇薇安泽西默默的垂着头,格兰特看着不争气的主人也不敢多哼哼,希望着这个女主人能饶过它。

“你们累了我知道,但是你们俩都睡着了我是唯一一个女士还很清醒的看着你们睡觉,你们不觉得野外的夜晚应该保护我高于睡觉么?!”薇薇安毫无风度的大声吼着。她突然感觉到无比委屈,这几天为泽西忙来忙去的,然后到现在脚也扭伤不能自由活动,她坐到格兰特背上也不敢乱动,生怕扯到了肿胀的脚踝,全身僵硬。可是泽西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薇薇安气不过的想到。

泽西看着眼中充斥满泪花的薇薇安,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低着头翻着自己的包,而格兰特一脸幽怨的看着莫不吱声的薇薇安,两人间诡异的气氛竟使得夜晚的风更冷了一些,格兰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眼前的一束亮光刺进了格兰特的眼睛里,那漂亮如同彩虹一样的晶钻就那么拿在泽西手中。

“给……你赢了。”泽西垂头丧气的说道,最后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多彩晶钻,恨不得把它吃下去一样,递给了薇薇安。

薇薇安急忙抢过那块晶钻,没有女人不爱水晶珠宝的,尤其是这块多彩晶钻,在不同时候不同温度都能折射出周围环境的颜色,并且那种梦幻般的光晕使人如同身处天堂。“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输,哈哈,我可爱的水晶~”薇薇安一脸胜利者的表情,看着茫然看着两人的格兰特。“你不明白了吧,你主人泽西和我打赌,只要因为他惹我哭,那么他就要送我这种多彩晶钻啊,嘿嘿嘿嘿……”笑的仿佛奸诈的商人一样。

泽西无奈的看着洋溢胜利喜悦的薇薇安,常年来,自己喜欢研究炼金术,而后来所得的炼金产物也是经常被薇薇安和梅达温尔剥削,而这种多彩晶钻就是其中的一种矿石结晶。本身并没有多少作用。但那瑰丽缤纷的色彩以及做工,无不使得女人们为之疯狂。有一次泽西与薇薇安在旅行中没钱了,就拿着一块晶钻去当地的拍卖行拍卖,最后竟然以4万奎拉的价格成交,那家拍卖行成了当年奈斯利尔拍卖行分行中单笔成交额最高的一家拍卖行了,之后泽西和薇薇安就成了奈斯利尔家族的贵宾,因为泽西老会拿他制作的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去换钱,换到的钱就九成大概全部落入了薇薇安和梅达温尔的腰包,自己虽然拿到一成也够花了。想起自己这么多年来已经被两个女人压迫习惯了,泽西也只是叹了口气。

“现在你不生气了吧,我的天啊,千万别告诉婆婆啊!”打死格兰特也想不到,这不平等条约是梅达温尔强迫泽西签下的,不然薇薇安能哭死在泽西面前。

“哦哦,哦……哦不生气了,我们走吧,快午夜了,要去找光坠井。”薇薇安收回绑在多彩晶钻上的眼神,这块晶钻大概有3500克拉,是泽西近年来所制作的最大一块多彩晶钻,因为原料有限,这么大块的也算是极限了,梅达温尔一直眼馋着,后来串通薇薇安迫使泽西签下来这不平等条约,大概是拿捏准了泽西怕薇薇安在他面前哭吧。

看着翻脸比翻书都快的薇薇安,泽西只怨自己点太背,为什么到这个时候睡着呢,他还想要一套实验的材料,还打算那这块晶钻去换钱,但是现在还是另想办法吧。

“我去湖边补点水。”泽西摇了摇挂在腰上的水囊,感觉里面快没水了,就朝着身后的湖泊走去。深夜的湖水和空气一样带着刺骨的清冷。“嘿,薇薇安,这里的水感觉很暖和呢!”即使白天多么酷热,但晚上的气温也是相当的低,也只有常年住在典伊的泽西才能说这冰冷的湖水很暖和的话吧。

薇薇安拍了拍粘在自己和格兰特身上的青草,格兰特驮着她走到湖边。宁静的湖泊上时不时的泛起淡淡涟漪,可能是风吹过吧,压的湖边的树梢都快没入湖中,倒映着月,美丽极了。薇薇安从格兰特身上走了下来,忍住了脚踝上的刺痛,捧起水轻轻的扑到脸上,一股清凉之意油然而生,身边的格兰特也默默的喝着湖边的水。

时间,感觉此刻静止了下来。片刻的宁静被一个陌生的声音所打破。

“停下,陌生人。”身后传来的声音透着严肃,那刚才跟着薇薇安和泽西的黑影走的越来越近。薇薇安下意识的摸着腰间,但是她的魔杖现在在泽西手里拿着,薇薇安不指望那个魔法白痴能用一个具有攻击性的魔咒。严肃的声音又从森林中传来,“远离那个湖泊!”

泽西走到薇薇安身前,把自己腰间的魔杖偷偷地递给了她,然后面对着那个黑色影子试探的说道:“你又是谁,为什么叫我们离开这里?”

“我是这片歧途森林的守护人,远离那个湖泊,我不想说第三遍!”语气中透着隐隐的烦躁已经愤怒,泽西不想接着倒霉,心里想着自己前十三年算是白活了,遇见的事还没这几天多。“好的,我们离开,但是你老站在黑暗里我总觉得自己不安全。”泽西试探性的商量着,他先要看清楚这个守护人的样子,然后判断他的实力。

森林的黑色倒影中,走过来一匹马一样轮廓的黑影,渐行渐近,皎洁的月光打在森林守护人一脸严肃的脸庞,他像是古老的战神一般。但,他的下半身竟然是马!还长着一对银色羽翼,安静的躺在他身后。

“我叫泽西,这个是我的同伴,她叫薇薇安,还有这匹黑色的狼,是我的魔宠,我们是旅行经过这里,并没有冒犯的意思。如果我们有做错什么,就请原谅我们好吗?”泽西轻轻的鞠了一躬,不过还是一直把薇薇安挡在身后,表示出保护的样子,不论发生什么事泽西都有信心能护住身后的女子。

“咩~咩~”从那半人半马的男人身后走出七只小羊羔,像是没有看见泽西一行人一样,在那里享受着青青牧草,喝着可口的泉水,怡然自得。

“好,不过限你们今晚就离开这片森林,或者我不介意送你们出去!”语气中还是透露着威势以及严肃,容不得泽西与其商量。

“好,那么您叫什么名字?”泽西问道。

半人半马的男人皱着眉,等了片刻之后,泽西正打算放弃的时候,他语气中感受不到一点点情绪波动,“可以叫我牧羊人,或者……恩底弥翁。”

牧羊人?恩底弥翁?泽西转过身和薇薇安眼神交流了一番,他们俩个人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泽西转过身来看着那个风度翩翩却半人半马的男子,“那好吧,我们马上就离开。”说罢泽西收起水囊,扶着薇薇安重新坐回了格兰特的背上,准备朝着西北方向继续走去。

“等等!”恩底弥翁喊住了泽西,“你们去那边做什么,那只会使你们更加深入这片森林,你们应该去那边。”说着指着泽西相反的方向,那正是泽西和薇薇安刚走过的路。

“我要回家……”泽西打心眼里反感这个恩底弥翁的专职已经那不容自己拒绝的口吻,语气也露出了些许不耐烦。

“我记得走那边并没有住人的地方吧,然后就是连接着禁锢峡谷,你们不能过去!”恩底弥翁已经朝着薇薇安和泽西走来,可能是想要亲自送泽西和薇薇安出这片森林。

“谁说没有!”泽西狂怒的吼道,这片森林的西北边以前就是自己居住的地方,而这个自称森林守护者的人竟然说那边没有人居住。九年前的一切仿佛昨天一样压在泽西心头,他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布拉琪家族就住在那里!”泽西指着西北方向,那是他以前的家,不,应该说是永远的家。

恩底弥翁被泽西吼的一愣,然后站在原地,眯起眼睛打量起来这个胆大的男孩子,想想敢对着自己吼叫的人屈指可数吧。等等,回忆里也有一个胆大的男孩子吼过自己,后来那个男人长大后还成为了好朋友。这个人,就是他的孩子吧……

“跟我来。”语气中的严肃感已经被那份像似温暖的暖流所代替,恩底弥翁对着泽西淡淡一笑,“想知道你达罗的事吗?想知道那就跟我来,否则你可以选择立马出这片森林。”

“达罗?!我父亲,你怎么认识我父亲?!”泽西已经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了,这个人竟然认识自己的父亲,那么父亲,可能、可能没有死?这种想法就像一颗毒瘤一样瞬间扩散在泽西的脑海里,旁边紧紧拽着他衣袖的薇薇安都能感觉到他已经兴奋的开始发抖。

泽西朝薇薇安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格兰特的脑袋,示意叫它跟在自己身后。泽西走在薇薇安身前保护着她,前面走着的恩底弥翁像是已经猜到了泽西一定会跟上来,速度并没有变慢,反而渐渐的快了起来。

走过湖泊后的山坡到处盛开着鲜花,犹如花海一般。花儿们感觉到了恩底弥翁的靠近,仿佛有意识一般,自己让开了一条只露着泥土可以行走的过道,等恩底弥翁走过去之后就靠拢起来没有叫泽西他们过去。

“叫他们过来。”恩底弥翁轻轻抚摸着身旁的花簇,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般宠溺的微笑着。

泽西他们跟随着恩底弥翁走在这花间小道,各种芬芳的气息袭入鼻腔,只觉得犹如身处仙境。而美中不足的就是,嗅觉灵敏的格兰特自从靠近这片花海后就一直打着喷嚏。

走了不知道多久,月亮慢慢的挂在了众人的头顶。薇薇安看着月亮,心里想已经是午夜了吧,还是改天去找光坠井吧。

“到了。”恩底弥翁带着一丝悲意的看着泽西,他身旁的一块石碑刺痛了泽西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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