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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钱庄加赌场

雪彩蛛一脸轻松的神色,身后的披风迎风吹起猎猎作响,犹如骄阳下一团燃烧的火焰。她举手投足之间都洋溢着一股凛然之气,项英看到这些心理暗自赞赏,同时也生出几分好感。

项英将目光移到剑雄身上,看到他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厌恶,又将眼神移到雪彩蛛身上。反倒觉得曾经折磨自己的小妖女亲切起来。问道:“你们前几天去项家山庄干什么了?”雪彩蛛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的?”随即恢复了往日的表情道:“我在项家堡抓了你,所以你猜我去过项家堡是不是?”

项英心想:“她们去项家堡不是见我爸爸就是二叔,若说在项家山庄看到她们此刻没什么意义,免的传出去说我往爸爸脸上抹黑。”说道:“你们兄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既然在项家堡出现一定是去项家山庄咯。”他说到有头有脸之时暗自发笑,不由得想起李蝮的‘尊容’来。

雪彩蛛听了很是受用,笑盈盈的说道:“你不也有头有脸吗,没头没脸还是人吗?”

项英一开始说话就和她在一起,和雪彩蛛聊天感到前所未有的开心。因为她虽然折磨过自己、但是没有歧视。说道:“那不一样,连国王驾前什么少保都认识你,我就不一样咯。”

“现在你不也认识了吗?”

项英心想,还不是你害的。说道:“我还真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上哪认识什么少保啊!”

剑雄一向对他‘少保’的职位很是自负,听项英连说几个‘什么少保’没有丝毫恭敬之意,心里很是恼怒,但碍于身份不好与他争论,却装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来强压心头怒火。

剑雄押着项英二人穿过一条小巷,两边店铺出进的客人络绎不绝。雪彩蛛秀眸远瞩,对着其中一间店铺凝视半晌,目光落在项英脸上笑道:“你看那!”说完眼神移到刚才所看之处,项英顺着雪彩蛛眼神望去,只见一间店铺门阔窗敞。门口的幌子上写着一个斗大的‘项’字。

楹联上‘项家钱庄’四个遒劲有力的金色大字发出刺眼的光。项英询问的眼神落在雪彩蛛脸上,后者看到他的眼神诡秘的一笑,瞥睨了一眼剑雄道:“不许偷听啊,我给他说几句话。”剑雄将她的举动全部看在眼里,雪彩蛛此言一出,剑雄尴尬异常,随即昂起高贵的头颅来掩饰自己的窘境。

雪彩蛛将嘴贴在项英的耳朵上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一会。边说边瞥睨站在一边的剑雄,项英听了有时点头,有时一副很为难的表情。就在雪彩蛛耳语的时候,项英脸上的表情有傻笑、茫然、发愣、不知所措等。最后雪彩蛛娇喝一声:“快跑!”

一抹红雾渐渐扩大,剑雄听到喊声心叫:“糟糕!”向前猛的蹿出一步,红雾的范围渐渐扩大,剑雄凝气站定功聚双目,周围的事物渐渐的清晰了过来。

“嗤”

万缕银丝破空而至,剑雄听风辨形,一个侧身闪在五尺开外。长剑应手出鞘横空刺来。

雪彩蛛此刻只觉寒侵体,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她双手疾翻,万缕银丝与长剑相撞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

银丝刚出手时夹风而去,犹如万千箭矢般劲道十足,与长剑相撞之后就如渔网入水。雪彩蛛只觉双腕巨震,慌忙收回银丝几个起落跳出数丈。剑雄仗剑扑来,划出万道剑光。雪彩蛛呆立当场不做反抗,她的举动令剑雄大吃一惊,他急忙圈转剑锋。

此刻已出雪彩蛛撒下的红雾之外。剑雄双目流转,却不见了项英的踪影。他对此丝毫不感到吃惊,对雪彩蛛道:“你为什么不还手?”

雪彩蛛咯咯一声娇笑,眨了眨眼睛道:“在你这么一大男人面前我有还手的必要吗?”剑雄看她长长的睫毛下一对乌黑的眼珠没有一丝尘世的杂质,再加上他一番话语激起了他大男人的傲气。差点垂首说:“你走吧!”可是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不能放她。剑雄想被雪彩蛛用银丝刺穿喉咙的青衣少年,还有她们曾经犯下的罪行。他在陇鲁克城听说五毒犯下的罪行,没有亲眼所见也就不已为然。可是今天横尸当街的惨状使他对眼前的少女不能有同情心。

“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些死在你们手下的人,他们同样软弱、没有和你们动手的能力,你们还不是一样杀。”剑雄语气冷漠的说道。

雪彩蛛听后调皮的一笑,剑雄的话没有丝毫打动她。说道:“你觉得跟我说这些有用吗?要是我能想到这些还让你人五人六的教训我?你知道小项英去哪了吗?识相的话还是赶紧让我走,否则有你后悔的。”

“那小子无非是去替你,这样正好,最好是五毒都聚集了,省的我一个个去找。也免的别人说我剑雄欺负弱小,”

雪彩蛛不屑的一笑,说道:“好大的口气,光天化日之下大吹牛皮也不怕闪到老腰。”

项英听到雪彩蛛发出的喊声径直朝‘项家钱庄’的方向跑去,当时剑雄困在雪彩蛛放出的独门暗器‘飘渺蛛雾’中无法分身。项英闯进钱庄大厅站定,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的柜台后面探出一个干瘪的脑袋来。他一对鼠目在项英身上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立马收起奸商应有的笑容。愠道:“这里没有糖果可买,赶紧出去。”说完两撮鼠须抖动了两下缩在了柜台后面。

项英对着柜台愣了愣神,他强压怒火按雪彩蛛交代的说道:“我要见南克杰。”话音刚落柜台后面獐头鼠目的掌柜猛然站起。两个眼珠滴溜溜的在项英身上又转了一圈。陪笑道:“原来小爷找南管事啊,您要是早说就不会如此怠慢了。”一通责备又客气的话语过后接着道:“不知您找南管事有什么要事?要是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就让小人替您代办。”

掌柜那副丑陋又势力的嘴脸项英看到有说不出的厌恶,不耐烦的说道:“你去告诉南爷,就说他五妹有要事要我转告,要是耽误了不是你们这些下人所能承担的。”

獐头鼠目的掌柜伸手捋了捋两撮鼠须,顿时露出渗人的微笑说道:“小爷稍作,小的这就去通报。”

说完走到墙角,将一条小指粗细的绳索猛拉了几下。不一会柜台里面一道暗门从里打开,走出两个膀阔腰圆的中年汉子,见到獐头鼠目的掌柜齐声问道:“多掌柜!发生什么事了?”

獐头鼠目的多掌柜朝项英一指,说道:“那位小爷找南管事,齐彪你进去知会一声。”顿了一顿又道:“齐豹你出去招呼那位小爷。”

二人应诺,叫齐彪的大汉从柜台里面走了出来在项英身旁站定,他用轻蔑的眼神俯视着刚够着他胸口的项英,最后眼神停在他左胸,立马收起轻蔑的眼神改为惊讶,

项英对身边这位‘庞然大物’很是不屑,最后见他眼神停在他左胸,他顺势低头一看,只见两把针织的白色短剑呈交叉形状绣在胸前。他将这套在别人身上扒来的衣服细细研究了一番,除了胸口的短剑刺绣外,在没有什么其他特别之处。他见齐彪对自己生出敬畏的眼神,己知道是这两把白色短剑在作怪,于是将胸膛挺了挺,对齐彪初始轻蔑的神情来点行为上的打击。

不一会叫齐彪的大汉从柜台里的那道暗门出来。对多掌柜低声交代了几句。獐头鼠目的多掌柜对着大厅的齐豹喊道:“带这位小爷去见南管事。”

“请!”

齐豹客气的打出手势,项英随他走进柜台里面。发现钱庄的建造结构是里高外低。多掌柜坐的地方正好可以将大厅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齐彪齐豹二人将项英夹在中间走进那道暗门。几盏油灯发出绿油油的光亮,项英心里一紧,可能人多陌生的环境都有一定的恐惧,尤其是项英此刻置身在这陌生的暗道里,于是他将手里的长剑搂的更紧了。

大约走了三四丈的远,三人下了一道台阶以后,眼前的景象却是另一番天地。

只见四壁生辉,偌大的一间屋子人声鼎沸,四面墙角分别挂着四个大红灯笼。上面分别写着‘项家赌场’的字样,写项字的大红灯笼挂在东首,项字的外面用一个金圈圈住。

项英看到这里心头一震,心想:“用金圈圈住的项字不就是我项家堡的标志吗。”随即又一个疑问接着涌上心头:“难道这是自己家的赌场?”他的思绪渐渐融进了押大押小的喊叫声里。

赌场大小一共有三十多张桌子,按照九宫图的位置分别排列。戴九履一的样子很明显的排列了出来,五居中宫就更加的明显了。只见中间的一张桌子不大不小,旁边围着许些衣饰华丽公子模样的青年。

一位玉肢柳腰的美女荷官站在椅子上,大约二十一二岁。她另一只腿踩在桌子上,黑色的紧身衣服将整个身体的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她将手里的骰盅猛的往桌子上一扣,顿时下注声大作,半露的酥胸中间一道深深地**引来无数色迷迷的目光。就连未食“人间烟火”的项英也看的出了神。

齐彪二人见项英的神情相顾一笑,说道:“小爷这边请!”

齐彪铿锵的语气将项英的心神从那美女荷官身上拉了回来。他跟着二人走进了赌场南首的一间屋子里。

屋内的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汉子,齐彪躬身说道:“南爷!人已带到。”

这青年汉子正是南克杰,他锐利的目光将项英打量了一遍后,对齐彪二人摆了摆手,二人会意退出门。

“你是‘惠神门’下那位师傅的高足啊?你们冷尊主近来可好啊?”

太师椅上的南克杰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对项英说道。虽是客套话,项英听来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是挑衅的口吻。

项英这回倒学了个聪明,随即想起在钱庄大厅齐豹看到自己胸前白色短剑的神情,知道是自己这身从别人身上扒来的衣服在作怪。于是装模作样的答道:“我们冷尊主吃的好喝的好,多谢南爷问候。至于我师父是谁不说也罢,免的你看到不成器的我往他老人家脸上抹黑。”

项英根本不知道“惠神门”有几个师父,更加不知道冷尊主是什么玩意,他信口胡诌一番来替自己充充场面。他见南克杰脸色稍微和缓,于是想起他刚进赌场时的疑问道:“南管事您将这么大间赌场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生意兴隆。我相信项堡主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项英用旁敲侧击的方法问南克杰,就等着他回答了。南克杰不理项英的问话口气斗转,阴冷的说道:“废话少聊,彩蛛让你带什么话给我了?”

项英见他俊秀的脸庞阴沉下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恐惧,随即想起李蝮的尊荣、雪彩蛛的狠辣来。对眼前的南克杰更加的畏惧了。

当初雪彩蛛背着剑雄让他到项家钱庄找她三哥帮她解困,也就是现在项英眼前的南克杰,项英见他虽然生的英俊,但给人的感觉却不寒而栗。一千个后悔当初应该逃之夭夭,不应该帮雪彩蛛来搬救兵。

南克杰见项英迟疑的站在当地,语气更加的狠恶,喝道:“快说!”

项英初始听南克杰几句客气的挑衅话,本以为他这身“惠神门”的虎皮可以让他从始至终对自己客气。没想到初始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客气的挑衅话变成了百分之一百二的恐吓,因此这身虎皮也变成了狗皮。

此刻项英也不敢砸指望这身狗皮了,南克杰的怒喝反倒使他镇定了下来,心想:“如果我说出雪彩蛛的下落,让他知道我吃了李蝮的金龙丹,他非吃了我不可。”于是他心中打定主意将雪彩蛛交代给他的事只字不提,在想办法脱身。

项英用赞许的口气说道:“令没真是女中豪杰,她的所做所为毫不逊于须眉男子,”说完不住的啧啧称赞。

南克杰见项英语句真诚,语气稍转平和,急切的问道:“彩蛛她到底让你给我带什么话了?”

项英看到南克杰的神气,得意的说道:“她在项家堡内可谓是家喻户晓的人物,许多的单身男子日思夜盼希望能够一睹尊容......”

“小鬼找死。你敢消遣本大爷。”南克杰将椅子扶手用力一拍,霍地站起怒道。

项英见南克杰真的动了肝火,心里真的倒有几分害怕,连忙说道:“令妹在项家堡内做了不少的好事,项堡主赏了她好些钱财。”说着不由的想起赌场里的美女荷官来。接着说道:“还赏了她一间赌场,令妹让我带的话就是请南爷您过去帮忙打理。”

项英的一番胡诌本以为南克杰深信不疑,甚至连他自己觉得“项堡主赏赐赌场之事颇有创意”,因为他见南克杰的这间赌场打理的挺好,所以项英物尽其用杜撰出一赌场来。

南克杰盯着项英说道:“可惜!可惜!”

项英问道:“什么可惜?”南克杰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掐住项英的咽喉道:“小鬼敢消遣本大爷。我说你年纪轻轻死了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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