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派刘正风金盆洗手,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亲率门人弟子早早前来祝贺。这日,泰山派掌门亲传弟子迟百城与师叔天松道人正在回雁楼饮酒,听到邻桌有人大言不惭,自报名号“田伯光”。田伯光是江湖中有名的淫贼,迟百城听他是田伯光,顿时大怒,拔出佩剑,抢到田伯光面前,用剑指着田伯光,喝道:“你就是田伯光?”
田伯光动也不动,不屑道:“怎样?”
迟百城道:“杀了你这淫贼!武林中人人都要杀你而甘心,你却在这里大言不惭,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吴鹏飞见田伯光面色一冷,暗道:遭了,田伯光要下杀手,这青年危险了。随即身形一动,抢身上前,将迟百城拉开一步,后又回到座位上,继续喝酒。吴鹏飞出手突然,动作又迅捷有如鬼魅,众人竟无人注意到他的出手。
而此时,众人只觉田伯光身形一闪,手中多了一柄单刀。田伯光见万无一失必杀的一刀居然没有奏效,只是划破迟百城胸前的衣衫,很是诧异,连道两声:“古怪,古怪!”
迟百城避开田伯光必杀的一刀,也是吓出一身冷汗,满是疑惑。迟百城只知道自己刚说完话,感觉面前有一股凌厉的刀风袭向自己胸前,自己来不及闪避,心道:我命休矣!突然感觉有人在背后拽了一把,自己险险的避开的面前必杀的一刀,只是胸前的衣衫被划开了一刀长长的口子。迟百城知道有人救了自己一命,回过头去,只见离自己最近的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师叔天松道人,一个是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几岁的青年。但看到师叔也是一脸诧异,迟百城知道不是师叔。又打量了下那个青年,只见那青年只顾喝酒,迟百城也不相信是这个青年出的手。
“原来有高人在场,既然有人救你一命,田某就卖个面子,滚吧!”田伯光见迟百城回头左右打量,知道自己的怀疑不错,确实有高手出手帮迟百城避开了自己的一刀。
“百城师侄,怎么回事?”天松道人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持剑站在迟百城身旁,问道。
“师叔,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人拉了我一把。”迟百城迟疑了一下,答道。
“那就先杀了田伯光再说,一起上。”天松道人左右看了看,没发现可疑人物,对迟百城道,说着,挥剑攻向田伯光。
迟百城见天松师叔出手,也一起攻向田伯光。两人猛攻十几剑,田伯光也不起身,坐着随手挡了十几刀。令狐冲见两人奈何不了田伯光,拔剑也攻向田伯光。田伯光见令狐冲出手,站了起来。令狐冲出手见抢得先机,一招华山派绝招‘太岳三青峰’,一剑快似一剑,剑剑笼罩田伯光上身九处大穴。令狐冲连出三剑,田伯光接一剑退一步,连退三步道:“好剑法!”扭头问天松道人:“你们两怎么不一起围攻?”原来天松和迟百城见令狐冲出手,收剑立在一旁。
“我们是泰山派的正人君子,岂肯与淫邪之人联手?”天松道。
“师伯冤枉了这位华山派的令狐师兄了,他是好人!”小尼姑替令狐冲辩解道。
“哼!与田伯光同流合污的大大好人!看你这小尼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天松不屑的道。
田伯光冷哼一声,突然出手,一刀迅捷无比,横劈向天松道人。天松道人闪避不及,只能微微收了收腹,然后腹部一阵剧痛传来。众人只见田伯光单刀一闪,天松道人双手捂住腹部,鲜血直流,显是受了重伤。田伯光见砍天松不死,不由怒从心起,暗道:难道遇到尼姑真会倒霉?今天接连出手两次必杀快刀,都没有奏效。接着又是接连使出快刀刀法砍向天松,一边还说道:“我田伯光不信这邪,今天非得宰了这牛鼻子。”
天松道人武功本就不及田伯光,又身受重伤,怎么能抵挡得住田伯光的快刀。迟百城见师叔抵挡不住,挥剑接住田伯光的快刀。不数合,只听“啊”的一声,迟百城右臂被田伯光一刀砍了下来,顿时也身受重伤。田伯光见两人都受了重伤,有心一起杀了,免除祸患,一刀同时劈向两人。令狐冲见状,连忙挥剑攻向田伯光的快刀。
“啊!令狐师兄,你怎么样了?”田伯光快刀又快又狠,令狐冲抵挡不住,被一刀砍在了胸前,摔在楼板上,小尼姑见状,扶住令狐冲,关心的问道。
“两位快走,你们不是田伯光的对手。”令狐冲不顾自己的伤势,催天松道人与迟百城赶快离开,他知道田伯光动了杀心。
迟百城见事已至此,扶着天松道人离开了酒楼。田伯光见伤了令狐冲,正有些过意不去,又见泰山派两人要走,准备追上去,替令狐冲解决两人,以免日后麻烦。
吴鹏飞之前不出手是觉得自己对上田伯光的快刀没有必胜的把握,在一旁仔细观摩田伯光的快刀,如今见田伯光执意要杀人,知道无法继续旁观下去了。吴鹏飞端着酒碗,身形一闪,挡在了田伯光身前。吴鹏飞与田伯光对望一眼,随即举起酒碗对着令狐冲道:“哎!令狐兄,好久不见!小弟敬你一碗。”
“吴兄,惭愧,小弟受了伤,不便起身。”令狐冲苦笑着对吴鹏飞道。说完扭头对小尼姑道:“这位师妹,麻烦给我递碗酒过来,我和吴兄喝一碗。”小尼姑犹犹豫豫拿了一碗酒递给令狐冲,令狐冲与吴鹏飞相视一笑,一起喝了一碗酒。
“之前出手救那小牛鼻子的是你?”田伯光见有人突然挡在自己身前,自己都来不及闪避,有些惊讶,想起之前救迟百城的高手动作也是十分迅捷,问道。
“田伯光,如今衡山城高手如云,就你这人人喊杀的名声也敢出来行凶,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怎地?”吴鹏飞淡淡喝道。
“找死!”田伯光本就起了杀心,如今见吴鹏飞如此一小辈也敢喝斥自己,心中大怒,挥刀攻向吴鹏飞。田伯光知道吴鹏飞身法极快,武功应该也不弱,一出手就杀招齐出,一刀狠过一刀,一刀快过一刀。
吴鹏飞见田伯光攻来,闪身躲开田伯光的第一刀,随手抽出软剑,也是绝招齐出,气运剑身,一剑迅过一剑,一剑重过一剑,杀向田伯光。吴鹏飞见田伯光以快刀出名,而自己刚好练的又是快剑,有心与田伯光比一比,是自己的剑快还是田伯光的刀快。田伯光似乎也看出了吴鹏飞的用意,两人都只攻不守,以攻代守,快刀快剑齐出。众人只见两人刀剑相交,发出的声音不是断断续续的,而是由于速度过快,听起来就像一个连续的声音。众人只觉两人刀来剑往,一时不知道两人相交多少回合。令狐冲见两人刀剑相交,心道:想不到吴兄与田兄的武功竟然都高到如此地步,想必比之师父,也是相差不多。令狐冲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师傅武功是否能胜过二人,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应该比二人要高。
吴鹏飞连出近两百招快剑,见无法奈何田伯光的快刀,暗赞田伯光的快刀刀法了得,与自己的快剑应该不相上下。吴鹏飞知道再抢攻下去一时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猛然击出一剑,闪身避开田伯光的快刀,哈哈大笑道:“都说田伯光你武功了得,快刀刀法为一绝,轻功更是一绝,号称‘万里独行’。现在见识到你快刀刀法,也不怎么样,不知道你的轻功是不是也浪得虚名呢?”
田伯光绝招尽出,两百招下来竟然奈何不了眼前比自己小近十岁的青年,而且感觉对手并没有出全力,一时感觉有些沮丧。见吴鹏飞出言讥讽自己刀法、轻功浪得虚名,刀法自己无法奈何他人,一时也无法反驳,但轻功一直是自己引以为傲的本钱,如今被人小瞧,顿时心中大怒。田伯光强忍怒意,冷冷道:“是不是浪得虚名,阁下可以试试。”
吴鹏飞道:“倒是确实要试上一试。这样,我们打个赌,一会我出城离去,你同时随后追来,如果你能一个时辰之内追上我,就算你赢,如果没追上,就算你输,怎么样?”
田伯光道:“可以,赌注是什么?”
吴鹏飞指着小尼姑道:“如果我赢了,你田伯光以后见到这小尼姑,不得无礼,得请按问礼道:‘师父有礼,弟子田伯光拜见!’”
“哼!你就这么肯定我会输,如果你输了呢?”田伯光道。
“当然,如果我输了也一样。我见到小尼姑也得请按问礼道:‘师父有礼,弟子吴鹏飞拜见!’”吴鹏飞道。听到吴鹏飞自报名号,众人才知道这与田伯光斗得旗鼓相当的青年高手叫吴鹏飞。
“好,就这么说定了。也不需要什么裁判,输赢自己心中有数。”田伯光道。
“好,那准备开始了。”吴鹏飞道。
“请!”田伯光道。
田伯光“请”字一出口,吴鹏飞与田伯光先后从回雁楼窗户跃出,施展轻功出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