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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滚滚风尘夹杂着泥土和相思人的泪水匆匆而过。上官锦阳站在小土坡上遥望前方的小城。一派衰落之相。守城将士一一排查着过往的货物和行人,脸色疑重,战况不佳使他们士气不振。“哎!”不知是叹息自己还是叹息这座城池。“吁”上官锦阳牵马慢慢渡进城。

“老板,我要间客房。”叫了很久才看见一位老板模样的人从里屋走出。锦阳有些气愤。“对不起,客官。”老板忙赔礼道歉,“因为战争,已经有好几个月没人来住了,所以脏了些,客官别嫌弃啊!”老板边说边领着锦阳穿过长廊来到后院,又是好一阵曲折来到房间外。老板开了门,“客官,小店招待不周,先在这休息片刻,到了开饭时间,我会来通知客官的。”“老板,这间客寨就你一人?伙计呢?”“哎,”老板叹了口气,“都逃命去了。”“战火一烧就是大半年,敌人又厉害非凡,大家都害怕,早早的离开了。”“那你?”“我一家祖辈都在这生活,舍不得。更何况,上有多病的老娘,下有在当兵的儿子。”话还没说完,就泪流满面。“对不起!”锦阳有些不知所措,“没事,与客官无关,”“我先走了,有什么吩咐,客官就支声,我住对面。”锦阳伸头看,才发现老板领自己来到的是后院,这也许是他儿子的房间,或许说是他儿子以前的房间。“没关系,应该是我说对不起,一看到客官就想到犬儿,所以就把客官领到这了,我立刻给你换。”“不用了,哪都一样”“哦,那我不打扰客官了”老板拭拭泪,走了。锦阳却半晌没回过神。

吃过饭,老板主动要求带他到处走走,看着他开心的样子,曾经一定受过不小打击。锦阳没反对,看来老板真把他当成自己久未归的儿子了。

潺潺流水映着凄凉的月影。一道白光划破宁静的夜。

“有什么线索?”

“还没有。”

“看来对手十分厉害。”

“文将军在武功造诣上有很高成就,一般人难以抵挡。”

“对手的厉害才使我们有了存在的意义。”

又是一束白光,一阵闷雷打来,大雨将至,却不知好坏。

边关的晚格外寒冷。锦阳吃了碗热粥早早的睡了。“客官,醒醒。”锦阳被店老板叫醒,“我睡了多久?”望着满天星辰,“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听了老板的话,锦阳才觉的浑身没劲,只记得淋了雨,原来他病了。“来,先喝点粥,大夫刚来过,说是受了风寒。”

外面突然镭鼓震天,锦阳虽然生着病但还是强烈要求出门。士兵已经整装待发。先是三行箭队,中间是三列铁甲兵,后面便是浩浩荡荡的步兵。看来将是场血战。

“将军,敌人已经叫阵一个时辰了,我们还是不战吗?将士们也激情高长,只待命令....”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将军,他按奈不住心里的怒火,他要和敌人一决高下,替父亲报仇。他就是已战死杀场的文将军的独子,文凌。“挂上免战牌。”然而大将军只有一句话。“唐伯伯....”声音回荡在风里。晚上的风真大,锦阳打了个寒战。进了屋。

“唐威,你这个缩头乌龟,不敢迎战吗?既然如此,那就投降吧,也许大爷我心情好留你们个全尸。”外面的叫嚣越来越大,骂得越来越难听。城里的将士憋着一肚子冤气:不战而败,太没骨气。军队里有了骚动,如在弦的箭。锦阳和老板做在大堂上观望事况。大家被紧张的气氛压抑着,也睡不着,都出来探情况:不知是打还是不打。

也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一阵马蹄声:文凌手持长枪,飞奔而来。“太嚣张,我们杀出去,杀杀他们的锐气。”一声令起,唤起士兵的斗气:“我们要为文将军报仇....”瞬间,呐喊震天。“文凌别冲动,不要中计。”这一切又太迟了。只听城门外铁器碰撞声一声盖过一声,最后分不清敌我,交杂在一起。

城外激烈,城内紧张。但城楼却很安静:大小将领都屏息注视战情。“大将军,文凌快不行了,派人支援吧。”“是啊,爹,文大哥是虎叔唯一放不下的,....”这是一位小姐的声音。她是唐家大小姐,大家爱她,敬她,不仅仅是她长的漂亮,更是她拥有一份整密的心思。她是唐家军得力的军师。

“好,唐进,你领三千兵去帮文少将军。”大将军终下命令,“领命。”一个将军走下城楼,点了三千兵出发了。不一会儿,两士兵搀扶着那个少将军回来,无力的的坐了下来。歇了会儿奔向城楼,锦阳假意搀扶跟着上了城楼。“唐伯伯,”少将军早已没了刚才的气势,站在一旁观看。战况并没因为换了位将军而有任何改变。反让敌方越战越勇。势如破竹,有一举拿下城池之气。大家都在焦急万分之时,“大将军,这该怎么办,要不要再支援?”“不能,我们不能再无止尽的往里面搭士兵们的性命了。”唐大小姐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难到要看着唐将军牺牲?”城楼上又陷入沉思。

“怎么办?”“不防试试黑豆。”一语划破夜的沉静。“你是什么人?”“什么时候上的城楼,来人,把他拉下去。”众人望着锦阳。“慢着,年轻人,你有破敌之法?”大将军对此不生气,反生了几分兴趣。锦阳被两个士兵夹着双手,反绑着。他朝两边看看,努努嘴。“松绑。”一声令下,锦阳恢复了自由。“我的破敌之策就是用香喷喷的黑豆。”锦阳还想说却抢了口,“你耍我们啊,用黑豆,喂饱敌人来对付我们自己啊!”文凌有些不服气。“你们没看见他们那些马已经饿的不行了吗?”锦阳也被激怒,故意话出一半。“爹,这个办法也许可行,既然我们没有更好的策略,不防试试。”说话的是唐大小姐。她向锦阳点了点头,“虽然我不太理解,但我相信你。”就这句话让锦阳佩服起她来。

又是城门开起,三列骑兵冲出。冲进交战地,假意厮杀。斗了一段时间后将身后的一大麻袋黑豆撒出。便冲出战地。说来也巧,敌人的马不再听指挥,低头饱餐起来。战况突变,敌人夹尾逃离,首战大捷。“哈哈!”城楼上响起胜利的笑声。当大家正要感谢这位少年时,他已经消失了。

大战的胜利足实让大家紧锁的眉头舒展了很多。但大将军却满怀心事。“爹,怎么了。”“没事,想起刚才,那个方法确实胡闹点,不过很管用。”“爹是想起了那个公子了吧。”“雪嫣,还是你了解爹。他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爹爹很少对人有如此高的评价!”

经过老板三天的精心照顾,锦阳的病也好了。有时锦阳也在店里帮些忙,以做报答。“封叔叔,”一声呼唤,一位少女出现。“唐姑娘,”老板忙招呼。“这些银两你先收着,”说着将一大包袱放在桌上。“封叔叔,我这次来,是有一事相求,听说那位少年住你这。”“原来小姐是找他啊,等会儿,在房呢!”

“公子,有没意相投军。”雪嫣开门见山,她知道对于坐在对面的他不必拐弯抹角。“求人也得有个诚心,派个女人来算怎么个回事,或许大将军来,我还考虑一下。”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也太嚣张了,他以为他是谁啊!”跟班丫头小月有点怜惜她的小姐,于是,雪嫣走了。

“老板,一间干净的客房。”“好嘞!”封老板说着便带着她来到房门前。锦阳知道是八王爷的义女勒月,她是奉命前来查文虎一案的,于是决定先会会她。“没想到,小店招宝,居然能把这么个大美女迎了进来。”锦阳开着玩笑。勒月只淡淡笑了下,便进了房。临行前,义父曾嘱咐过她,上官锦阳也来了,让她小心应付这个不好对付的人。“有缘见面,难道不愿与我聊聊?”一个箭步,锦阳进了房。果然不是个好应付的家伙。勒月暗想。“不知,上官少爷有什么吩咐?”勒月其实并不讨厌这个少爷,在京城他的口碑可好着呢?不觉好奇起来。“让我猜猜,你到这来的目的。是因为文虎之死而来的。”锦阳自信地看着她,她也在认真地听。“可是你来的真真目的却是文虎的留下的账本。”话一出,确实让勒月惊了不少,这般秘密的事居然走漏了风声。“你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你管不着。”锦阳已经抓住了命脉。不禁得意起来。

又是个明净的夜。

“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一个声音质问道,

“不知道。说是要加入行动。”

“你同意了?”

“虽搞不清他的真正目的,不过他古灵精怪,有他帮忙未必是坏事。我会好好看住他。”

“既然已经决定又何必问我,只是,如果他阻挠我们办事,或是泄露了秘密,那就不要怪我,....”

“有没新进展?”

“最近,那个贾管家行为诡异。还有,我有种不祥:‘杀文将军只是他们的第一步’”

“是吗?”

“我知道了。”一阵风拂过,天又恢复宁静。

“今晚的风怎么这么大。”一个步履蹒跚的老者走到窗前,慢慢关上窗户。然后又慢慢回身,准备坐回桌前。

“你到底是什么人?”还不等他回身,一把剑,一个白衣人已经站在他的面前质问道。“现在你还认为人是我杀的吗?”面对死亡还能如此平静,确实值得佩服。“我现在只是想知道你是什么人。”“恕我不能告知。”“你不怕我的剑吗?”“怕,但是也不能说。”“我是什么人,到了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现在我能告诉你的是,你要的东西不在这。”白衣人一震:“你知道我在找什么?”老人一笑:“你们找的也是我在找的。只不过比你快一步而已。”风又刮来,“这个窗户该修修了,不知道我怕冷吗?”老人一步一步移到窗前,又一步一步回桌前。

“又是个艳阳天”“少爷,这里白天像个火炉,晚上像冰窖。注意身体啊!”锦阳和老板斗着嘴。一列兵士走过店前。看来又是经历过一场硬战。大家有些疲倦,嘴角却浮现着胜利的微笑。

“大将军,欢迎凯旋啊!”锦阳笑道。“还要谢谢你开的好头啊!”大将军谦虚一笑。“是啊,你是得好好感谢我。”“我在前面扮小丑,你在后面看好戏.....”锦阳也跟着笑。旁边的人没弄懂,只知道两人聊得好是愉快。“不过雪嫣并没传错话,我唐家军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说完就领着兵走了。

一连好几天都是好天气,战况也像天气一样。接连三次会战都以敌军失利告终。好坏都是相对的,正所谓好事太多,就意味着将有坏事临近。而坏事往往晚上最多。子时已过三刻。书房仍如昼日。唐威还在思绪着破敌之法。窗外树枝沙沙做响,似乎预示着什么。突然好一阵子的安静:白光现,眨眼:青剑过。若不是唐威身手敏捷,这一下就送他见了阎王。他往后一躲,与剑擦肩。头一偏,重心下移,从敌人前方滑至后方,接着一掌,趁其不备抽出挂在窗上的剑砍过来。钳制住黑衣人:“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黑衣人翻身用剑挡住,用力一推,唐威向后倒退几步。黑衣人摆脱控制,立刻破窗而逃。唐威追出。

“有刺客!”黑衣人想跑,却不备被巡查的兵发现。黑衣人穿过几幢房逃出士兵的围堵却被赶来的唐进撞上正着。于是又是场交战。唐进身手不凡,与黑衣人斗了三十回合,不分胜负。突然从房顶上又飞下十几个黑衣人。双拳难敌四掌。才几回合唐进就招架不住,受了伤。十几把剑一齐并发,千钧一发之时,一把剑横来冲破重围,是唐威。其他士兵也赶来。兄弟齐心,黑衣人不能进,但他两也攻不上。僵持三四十回合,黑衣人突然从衣服里摸出两颗药丸扔过来。唐进竖起剑抵挡。药丸碰剑裂开,一股黄烟袅袅升起。“小心,有毒。”当唐进反应过来,却早已中毒。一股血腥味,唐进俯身往外一吐,血从嘴里并出。血已从鲜红转为深红,还带点黑,中毒不浅。黑衣人见状立刻冲来,剑插过身体从另一面破出。“大哥。”一声咆哮,原来唐威替弟弟挡了一剑。黑衣人欲再刺,唐进用余力杀死了离他最近的几个黑衣人,暂解了一困。其他士兵冲来,却一一被黑衣人歼杀。黑衣人似乎没放弃的想法,调整队形继续逼近。

忽一道白光划过。“啊!”几人应声倒地。一个白衣蒙面少年出现。其他几人见情况突变,扔下几个弹丸,顿时白雾起。待白雾散尽,黑衣人全部消失。“爹!二叔!”唐雪嫣跑了过来,却被勒月挡住。原来蒙面少年在为已昏死过去的唐进疗伤。而唐威虽然被剑刺伤,好在没伤到要害。

“啊!是燕晴锋。”一旁的小月尖叫道。大家这才仔细端详少年来。虽然蒙着面,但面具下那双锐利的眼睛,震射出威严的具有杀气的光。勒月一眼便认出。“噗!”又是一股血。唐进慢慢睁开眼,唐威的伤口也包扎好。“谢谢少侠!”两人抱拳道谢。“分内事。”燕晴锋不在意的摆摆手,“以后还得请唐将军小心,我想这回刺杀失利,他们还会重来。”“看来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你要小心应付。”他又对勒月嘱咐道。然后向大家点头示意。又是一道白光,唐府恢复了宁静。

第二天,“大将军,没事吧,听说昨晚有刺客行刺,有没有线索,知道是谁吗?”上官锦阳刚进府就劈头问起昨晚的事。“你消息倒挺灵通。”勒月现在有些佩服上官锦阳。“呵呵,小事。谢谢小兄弟来看我啊。”“我来本是有一件事要说,不过,现在是两件了。”大家互望了一下,“我决定答应你的请求,”“哼!请你是看的起你,你还摆什么臭架子。”说话的是文凌,经了那晚的事他对此耿耿于怀,尤其受不了他心爱的女孩对此居然很欣赏他。“所以,我还有件事要说。”“难道你知道是谁行刺唐伯伯吗?”文凌有些气愤。“没错。”锦阳也不在卖关子。本来是句嘲讽的话却不想成全了他,让他占了先,看着雪嫣满是欣赏的眼神,文凌又急又气。

“那你倒是说说看,是谁?”忙给自己找台阶下。只是当笑话听的众人听了这段对话倒认真起来。“你果真知道?”勒月半信半疑。“这个,燕晴锋比我更了解。你昨天为什么不直问?不过现在我也能告诉你一点。他们要的不仅是文将军的命还有唐将军,也许.....”后面锦阳并没说,但是勒月已经明白了大概。只剩下屋子里其他的人大眼对打眼,二丈和尚,只能看着这两人默契的面目表情。“看来,以后大家要多加小心了。”勒月只能给大家这样最直白的话语了。

锦阳从此频繁的出入唐府,有时更与各位将军讨论战术,计谋到深夜,就住在了唐府。“小鱼啊,小鱼。我真羡慕你们哦!”锦阳望着湖里的鱼:自由自在,羡慕道:什么时候这里的人们才能像这鱼一样,自由、开心。“看不出来啊!”声音从背后传来,回头一看,勒月笑莹莹的走了过来。“我现在对你越来越好奇了!”“呵,是吗?”“你既没有大少爷的纨绔之气,又不是市井混混的油气。有时发现你很开心,有时又很忧郁。”“能看到我真情流露的人不多,能真正读懂我的更没几个了,不过你是其中一个了。”锦阳笑道。“看来我很荣幸啊!”笑声回荡在夜空里。

“其实我一直很纳闷,鞑靼人怎么这么轻易的夺了我们的地盘。我们又不是虾兵蟹将,至少文家军不是,至少唐将军带领将士击败了他们那么多次。而且这么巧,唐将军已有制敌之策时就发生了刺客事件。最奇怪的是已经五天了,他们居然一点行动都没有。”“是啊!好奇怪。”勒月也随声附和。然而更多的是担心。“我看你呀,是该见见燕晴锋,听听他是什么意见。”锦阳笑了笑。“哈哈,你就是个迷,让人好奇,又好想把你解开。”勒月看着锦阳的背影笑道。

勒月逛了一圈便回了房。“回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勒月忙关了门。坐下来。“我怀疑军队里有奸细。”勒月来不及喘气马上表达自己的意见。“你怎么看?”不管事情多么紧急,多么危机,燕晴锋总是很冷静,这也许就是义父所欣赏的吧,勒月想。“那个贾横?”“不是他?我试探过。但是....”“但是什么?”勒月觉得有所隐瞒。“没什么?我不喜欢瞎猜,有答案了我会告诉你的。这段时间你小心点。”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在夜空里。

来无影,去无踪。只有他找你的份,也就只有义父能找到他。勒月心想着,散了头饰,解了衣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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