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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夜是如此繁忙的过着,在每个人心里却又揣着一份心思。落惜郡主坐在儿子床沿旁,心里默默祈祷,在下一刻她睁开眼睛儿子能醒过来。每次在希望中失望,却又在失望中又燃起希望,反反复复。雪嫣在一旁陪着婆婆,如此这么说倒不如在陪自己的丈夫醒来。泪水在眼眶里打了不知道多少个转。她自认为自己很坚强。但这刻也忍不住了。灯光微弱的照在两人身上,更衬托出一份凄凉。

大门外,锦弘两兄弟在商量些什么。“老二,你有没觉出不对劲!”锦弘很谨慎的朝四周瞥了几眼,“我觉得锦阳有功夫!”“不会吧!锦阳向来讨厌练武,反对暴力。尤其不愿练上官家的剑法。”锦鹏疑惑着。“他只说不和我们学,那其他人?更何况,和燕晴锋在一起,没两招?”这么一说,却让两人倒吸了口气。“如果真如此,那就糟了。你没和爹说?”锦鹏朝门的方向示了下。

繁星满天下,上官锦弘躺在房门的空地上回想:

一道亮光闪过,是利器。锦弘一个翻滚躲了过去,仔细查看时又不见了身影。他小心的向前走,处处又留意着左右。当一个影子从眼前晃过,他快速抽出剑,射了过去,明明看着影子倒下,不等他走过去,又晃过,甚至能感觉背后阵阵杀气。保持着姿势耐心等待,等待气息慢慢凝重。“嗖!嗖!嗖!”又是几枚按器。是从前方射过来,惊了后面的刺杀者,给他赢得了脱身和反攻的机会。等完全脱险后,两人都消失了。

救他的人会是谁,是敌还是友。锦弘振振精神,反问自己.

已经是第四天,却没任何信息。昨晚的闹剧只在各自的心里慢慢铺展,回忆。现在是早朝,大殿上,谁又敢说什么?“若明天还不给我们一个交代,那你们就准备接战书吧!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我要用铁蹄踏平京城。”这是鞑靼四王子派人传的口讯。上官青云等几大武将被朝后留了下来。“如果还抓不到燕晴锋,一场战争是再所难免。”做为皇上叹息着,不想在人心不平,战士们还未喘息时再燃战火。“皇上,臣等已经集结好将士,随时可以出发抗敌。”语气透着坚定,皇上点点头,“等旨吧。”便不在有声音。

晚上,上官家厅堂里灯火通明。上官青云,上官锦弘,上官锦鹏,并唐威唐进两兄弟,加上文凌一个不落的在一起商量着。“东厂,王府,杨太傅,还有锦阳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想是都是为燕晴锋而去的。不会这么巧吧。”锦弘发言了。“一定有人告知,或许是给我们递信的神秘人。他会是谁呢?”文凌问道。“或许跟他有关。”锦鹏摆上一张人的画像,“今天三宝来找我说是看见他曾在东厂,王府等地方徘徊过。而且我还了解,锦阳最近一直在找他,说是只要找到他一切谜雾都会被拨开。我们不妨从他入手也算是对锦阳一个交代。”锦鹏的话又把大家带到另个问题里。不禁又沉默了。

鞑靼军队已经旭日待发,为了保险上官青云等也将领兵出征。做为父亲,上官青云来到儿子床前,憔悴的人儿躺在床上更显瘦弱。“二弟。”一声呼唤叫醒了悲痛的父亲。“我最放不下的就是锦阳....”看着爱儿被折磨,父亲眼里流出担心,难过。“放心吧,当你们凯旋,锦阳一定会活蹦乱跳的站在你面前。”林子虚安慰着。看着义兄肯定的回答,上官青云挤出一丝笑容。

前线的惊险也在京城里延续。早朝时分:“鞑靼王说,只要交出杀害大王子的凶手燕晴锋,和议的要求还是有的谈。”派去鞑靼的使者回报道。“杨太傅,可有进展?”皇上侧头问着自己的臣子。他是皇上委于彻查此事的主要人物。却特意回避皇叔王爷。这让王爷心里有些不快,毕竟燕晴锋曾是他的手下,一句避嫌就要搪塞他?分明是不信任。“回皇上,据臣查询,有个人和这个案件有很大的关系,只要找到他,我想很快就会有燕晴锋的消息了....”“那人呢?”东厂曹狗反问着,看着他一脸的坏笑一种不祥萦绕在人身旁。“正在积极寻找。”杨太傅对于这个阉人太是反感,愤愤然不愿多理。“我看你是想要包庇某个人吧!”阴险的笑容依旧浮现在他的脸上。“请曹公公明示。”不容人污蔑的杨大人咆哮道。“哈哈!杨大人所说的那个人我也听过,呵呵,不过是小人幸运,人被我找到了。他告诉我一个惊人的秘密。”说到这,大家都有些惊,都竖起耳朵一探秘密是何种惊人。王爷却更加惊讶,他也在寻找此人,可却没一点消息。倒让阉狗抢了先,还带出什么秘密,他倒真想听听。“此人已在殿外等待传,燕晴锋的真正身份,我想还是让他本人讲的好。”曹狗向皇上请求。“好!宣!”等待证人进殿的空隙,王爷望了望曹狗,坏坏的笑容让他也不决一怔。

“殿下之人报上姓名,你可真知燕晴锋的真正身份?”行过礼,简单介绍后,皇上立正言辞的质问,用威言暗示着说慌的结果。“是!老朽是燕晴锋的师傅又怎不知他的身份。知道他犯下大罪,不愿让他再错下去...”“那他是谁?”已经有人不耐烦了。“他便是上官青云的第三个儿子,上官锦阳。”“你胡说!”不等说完,林之虚大叫,“休想嫁祸于人。”他怎能相信锦阳就是那个满手沾满血命的杀手?“若大人不信可去印证,在燕晴锋的左肩有个很深的伤口,那是他第一次刺杀任务失败我给他的教训。”

夜很静,静得如此的奇怪。落惜还是坐在床沿边,却多了分惆怅。她又怎么能相信这一切是真得,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一夜间变得陌生起来。“弟妹,我已经飞鸽传信给了青云。上官家发生这么大的事,得要个人来处理。”林之虚叹了口气坐到一旁,他害怕她会做傻事。

朝起的露水是观音瓶里的神水,带着神奇的力量来于人间,给大地于以生机。也唤起了沉睡的人。眼前一片模糊,只能隐约感觉是在一个房间里。慢慢眼前事物变清晰,口鼻等器官也恢复正常,才觉出熟悉的感觉。床沿边趴着个人,是雪嫣。原来是躺在自家的床上。他想起来却弄醒了雪嫣。“你终于醒了!”雪嫣有点兴奋可脸上分明还挂着忧愁。“怎么了,发生什么事?爹爹和哥哥呢?”锦阳双眼爱怜的看着雪嫣。雪嫣讲述了几天发生的事,满眼的愁苦。“我有点饿了。”锦阳像个小孩般的顽皮一笑。“那你等一下。”雪嫣走了出去。锦阳趁着当儿出了房门四周走走。一切都没变,却又好像什么都变了。“锦阳。”一声熟悉的呼唤,锦阳转身投进她的怀抱,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觉。他不愿放开,似乎再也不能拥有。

在家的所有人围着他,看着他。“发生什么事了?”锦阳看着不发一言的大家,觉察出不对劲,“一定发生了什么,连所有的仆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刚想解释,突然一队人马闯了进来:“来啊!抓住燕晴锋!”瞬间四五把刀架到了锦阳的脖子上。“曹狗,你想干什么?”林子虚怒吼着。“这句话我还想问你呢!林大人。想窝藏罪犯嘛!”曹狗冷冷的说。林子虚还想解释,又冲出一列人马。“曹督主的脚步真快啊!”只见王府的人也赶来了,“燕晴锋是我手下,曹督主这么做似乎有些越俎代庖了吧!”两人想争执,又听一阵锣鼓鸣道,这下可真就热闹了。“圣旨到!”杨太傅已经走了进来,“将罪犯上官锦阳即燕晴锋押走。”看着儿子被带走,渐渐地离开自己的视线,一直压抑着的心终于受不住重量,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天牢里捆着个重要的钦犯,所以连守卫也增加了几倍。他被铁索捆着,没丝毫挣脱的空隙。反绑在柱子上,浑身是伤。道道血痕让人看了心痛。主审由杨太傅,东厂,王府组成。王爷瞥了瞥一旁的曹狗便也猜出了几分。“呵!我还真有面子啊!哈哈!”锦阳大笑,裂开的伤口还在往下滴血,“有什么快问,等我恢复利器你们再想抓我就没那么简单了。”锦阳还在笑,充满杀气的审理显得格外的滑稽。“看来今天不适合审理。”突然丢下这么句话杨太傅甩袖而去。留下一对仇敌。“你以为这样拖着就能救得了他吗?”曹狗在燕晴锋被抓后首次发怒,他太想要他的命了。“怎么样,心痛了吧!”现在轮到锦阳得意了,“我拔掉你身上连心的刺,你这只刺猬也活跃不了多久了。”望着曹狗愤愤离去,锦阳又坚持笑了三声,引得血不住往外冒。“你好自为知吧。”说完王爷也离去。“还有什么能帮忙的吗?”勒月看着锦阳痛苦的低下头,一边为他止血疗伤,一边和他对话。

月亮照着这座危机的府邸也显出几分暗淡。“哒!哒!”焦急的马蹄把月亮也惊吓到了云雾里躲起来。从马上下来了几位将军,上官青云,上官锦弘兄弟和唐威。

他们匆匆跑进屋。“怎么回事?”上官青云不等坐下就询问原由,才离家几天,家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锦阳怎么成了杀手?证据!”上官青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检查过,确是!”林子虚也有些无奈,“人可收买,伤痕也能有假,关键是锦阳自己的证词....”正说着,杨太傅来访。“怎么样?”大家等不及的发问。“他承认自己就是燕晴锋,连以前的几起大案他也供认不讳,不管这次鞑靼王子的死是否与他有关,都逃不了....。我是想帮也无门啊!”杨太傅顿了顿又说,“你是知道燕晴锋是必须得死....”又叹了口气。“我能见见他吗?”上官青云探探底。“我尽量安排吧。”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不知所措的人。

天牢的阴深让久经沙场,见过无数残忍场面的将军也吃了一惊,可想儿子会受多大的苦。门锁的开启惊醒了锦阳。牢头开了门便出去了,只剩下父子两。

“爹!”锦阳轻轻的喊着,他太虚弱了,惊异的看着。“怎么样了。”上官青云痛苦的看着浑身伤的儿子“死不了。”锦阳挤出一分倔强。“你啊!都到这个地步了,嘴还这么硬。咳!”上官青云有些气更多的是担忧。“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锦阳冷冷扔上一句话侧头不愿看自己的父亲。“怎么会这么想!”上官青云心痛这话是出自于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之口。“我双手沾满血命,连死后下地狱也没资格,你一生最痛恨这种人,你还会认我?”锦阳狠狠的吐出这些。“在你眼里我就如此狠毒。”上官青云眼里有了泪,强忍着。突然牢房里一片静。“爹,你知道吗,我恨你。”锦阳眼依旧不愿看着爹。如此狠的话让上官青云感到是晴天霹雳,太要他命了。“你从来没把我当回事。”锦阳不顾他的感受继续说着,“你对大哥的严格,对二哥的鼓励,可不管我多么努力你连说话都不愿多一句。”“我。”上官青云从不知道在儿子心里是这么个人,“你大哥心重,很多时候我不严厉管教他,他会很容易误入歧途,老二很规矩,他需要鼓励激励他上进。你,你比你大哥乐观,比你二哥机灵....”上官青云不断解释着。“是吗?”锦阳怀疑着,“因为你的无视,我告诉自己一定要闯出个名堂,不让你小看。所以...”锦阳不想往下说。“所以你就选择这条路?”上官青云激动的说不出话,“你好糊涂啊!”“糊涂?至少我已经达到目的了,你们被我耍得团团转,东厂也视我为眼中钉,王爷也奈何不了我。”“可你牺牲了自己的命,值得吗?”牢房里又陷入了宁静中。

苦意在上官家里的每个人心里激荡,已经是个无法改变的现实,当太阳再次升于头顶,一个生命就会像星星从天空中滑落。

“娘,”锦阳最后一次呼唤了吧。“你怎么这么傻。”落惜郡主已经泣不成声。“这样做值吗?”上官锦鹏问道。“值不值,爹比我更清楚。”锦阳笑了笑看着站在离自己最远的父亲。父子两第一次最为默契的对视。

将所有的人都看了一遍,“即使进了地狱,喝了孟婆汤也不能忘的人。”锦阳在心里对自己说着。

刑场已经围满了人,主斩台上杨太傅已经坐于此,监斩的曹狗显得格外的兴奋。“今天的天气真好,连老天爷也如此关照我。哈哈!”锦阳大笑。刀在笑声中落了下来。

结束了,一切都将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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