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没有可能你让人替你刻在背上,而来嫁祸于人吗?”李金玉大声反驳道。
“李家的人都是这样蛮横无理吗?”那妇人把脸转向王金凤,“你的男人右侧屁股有个什么标志,你不会不知道吧?”
王金凤一愣,“你怎的知道?你到底是谁?”,众人心下马上雪亮,这妇人必与李可一有肌肤之亲,否则不可能知道如此清楚。
“我是一个受到不公正待遇的人!我来拿李可一承诺给我的一切的!”
众人默然。一时找不到反驳之语。
“你放心,我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王金凤起身到屋中,一会儿,她捧出一个小匣子,“这是佛山镇最繁华地段的一间铺子的地契,十万两,你不会吃亏吧!”
“好说,好说!”那妇人便走过来欲便伸手来接。
“且慢!”天明一声大喝,“先把欠条拿来!”,天明阻止了王金凤,快速地从她的手中接过了地契,向那妇人走去,他用不用置疑的口吻说道,“一手交欠条,一手交地契!”
“就依你!”那妇人递过欠条,天明左手一把抓住,右手拿的地契还未递给她,猛地一松手,
地契掉在地上,趁那妇人一愣神,低头察看的时候,天明一把扯下那妇人面上蒙的白纱。一张柔媚迷人的脸露了出来!
“杨丽艳!你是杨丽艳!”王金凤惊异地叫了起来。
“难为你还认得我!不错,我是杨丽艳!我是该叫你一声妈呢,还是该叫你一声大姐呢?”杨丽艳面对着众人,放声大笑。天情帮的帮主竟是李可一的儿媳妇!
“你那孩子呢?”王金凤颤声地问道。
“孩子!丢了!我正找他呢!”杨丽艳说的很轻松。
“丢了?那孩子不是你抱走的吗?”王金凤急切地问。
“哼!”杨丽艳轻哼一声,不再答理她,“我们走!”,天情帮的一行人扬长而去。
“我还会回来的!”杨丽艳的声音随风声飘来,在黑夜中分外阴森!
“总算走了!”王金凤转身进屋,“不知李可一何时现身?真的让人过不下去了!与其这样提心吊胆地活着,还不如早点两腿一伸,早死早脱生!”
“妈,有天明哥呢!”李金玉不以为然的说,“毕竟是一家人,总不至于让我们死无全尸,死于非命吧!”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生不如死,还不如死呢?”王金凤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我们真的都要靠你呢!”
接连几天,合家人等候天明的安排,共同对付一个不可知的恐惧!李家人现在已是惊弓之鸟,
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吓得魂不附体。天明已是他们心中的守护神了!
“大家不必过虑!一切照旧!只不过在做任何事的时,心中似有似无,有意无意地存一个意
念:邪不胜正!”天明一席话说完,大家面面相觑,一脸的不信任。
“天明哥,这管用吗?”李金玉不放心地问。众人点头称是。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这是天残地缺功夫的精髓,李可一既然学了这门功夫,当然知道趁虚而入的道理,可
大家严阵以待,众志成城,邪便不能继续侵入。况且金如来在我的手中,他一定会找
我的,你们就放心吧!”天明看着毛茸茸,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一家人,不竟心生同情。
“天明哥,你下一步作如何打算?”李金玉问道。
“去把他找出来!”天明坚定地说,众人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你熟悉当地的风俗习惯,
人物典故,跟着我的左右吧!”
“可我这副尊容,能走出家门吗?还不把别人吓得屁滚尿流?”李金玉揪扯着自已身上的毛
茸茸长毛,无可奈何地说。
“这很简单!我有个好的办法!”天明信心十足地说。
李府位于佛山的正东方,佛山原名季华乡,“肇迹于晋,得名于唐”,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
厚,是一座名城。距今约4500年前,百越先民沿西江、北江而来在这里繁衍生息,以渔耕
和制陶开创原始的生活。后来,因在城内塔坡岗上挖掘出三尊佛像,认为此地是佛家之地,
遂立石榜改季华乡为“佛山”,又称“禅城”。佛山规模极大,道路宽阔整洁,商铺人进人
出,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异常。这条街道的两旁,有各式各样的店铺,有的卖杂货,
有的卖茶叶,有的卖衣服,有的卖花粉,大多数店铺都将他们最好的货式陈列出来,来引诱
路人的眼睛。天明一身白色的长衫,肩上斜背一个蓝色的布包,沉甸甸的,很是扎眼。身后
跟着一个全身黑色打扮的女子,但见此女子身材修长,长发飘飘,玉峰林立,前凸后翘,只
不过脸庞被一块黑色的丝巾紧紧蒙住,谁也看不清长相如何。他们也在瞧着路上的行人,那
眼色就好像行人瞧货物一样,路人的兴趣在他们的货物,他们的兴趣却在路人的关注。这些
人彼此打量着,彼此微笑着,好象大家都彼此相识。这热闹的城市最热闹的地方就是这条街,
这条街最热闹的城市就是这家“风月酒楼”,他们就选了这地方,坐在临街的窗子旁,望着楼下
街道上熙来攘往的人群,望着人们的笑容,闻着人们的呼吸。他们就这样坐着,面前满桌的
山珍海味,珍馐佳肴,两人开始推杯换盏,吆五喝六,大呼小叫。一白面俊俏的青年和一黑
衣美妙的女子在大庭广众下尽情畅饮,确实很吸引人的注意。天明就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酒楼里除了一个正入神拉着二胡的老头和一个穿着葱花衣服,卖力演唱的小姑娘无动于衷外,其余的食客在低头吃饭喝酒时,不时抬头看一下这一对年轻人,尤其是天明放在桌子旁边的蓝布包裹。天明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当他仰脖喝干一杯酒的时候,他已瞧见有个青衣少年正在向他们这边走过来。这少年本来就坐在他们旁边一张桌子上的,人长得不但很英俊,而且看来很斯文,很秀气,穿的衣着虽然并不十分华丽,但剪裁得却极合身,质料也很高贵,显然是很有教养的世家子弟。这样的人,无论走到那里,都一定会惹人注意的,何况他身旁还有个非常美丽的妻子。天明和李金玉也早已注意到这夫妻两人了,他们在喝着酒时,这夫妻两人也在喝着。这夫妻两人喝的竟也不少,丈夫喝酒时,妻子居然能陪着他。现在这少年居然抛下他的妻子走过来,青衫少年走到他面前,抱拳微笑道:“小弟本不敢过来打扰二位喝酒的雅兴,但见到两位这样的好酒量,却又忍不住要过来请教,但望两位莫要怪罪才好。”爱赌钱的人,就算连裤子都输光了,也还是喜欢别人说他赌得精、赌得好;爱喝酒的人,更没有一个不喜欢别人说他酒量好的。何况这少年自己酒量也不错,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自然更令人听着开心。天明早已站了起来,大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你肯过来,就是你瞧得起咱们,咱们若还要怪你,那就简直不是东西了。”
青衫少年笑道:“小弟若非早已看出两位是豪迈不羁的侠士,也万万不敢过来的。”
天明忽然沉下了脸,正色道:“你本来就不该过来的。”
青衫少年刚怔了怔,天明已接着道:“你若想找咱们喝酒,叫咱们过去就是,怎麽能
将嫂夫人一个人留在那边桌子上,这至少该先罚你叁杯。”
青衫少年抚掌笑道:“两位若肯移驾过去,就算罚小弟叁十杯也没关系。”
一坛酒下肚,天明已和这少年称兄道弟起来。摇摇晃晃的青衫少年站了起来,把桌子一拍,大声喊到:“小二,再把你们的拿手菜多多的端上来!”
“好勒!”小二一转身,端来一道红烧鲤鱼,烧得通体绛红的鱼身下,垫着两个萝卜雕刻的龙门,不用说这道菜就叫“鲤鱼跳龙门”。青衫少年用筷子夹起一块鱼肉,一抖手,便塞进了小二的嘴巴。小二陪着小心说:“谢大爷赏!”随后端上来一把大铜酒壶,酒香四溢。青衫少年把过壶来嗅嗅,连道好酒。小二谦卑地笑笑:“这酒是小店自家酿造的‘今夜销魂’。”青衫少年击掌说:“名字不错,大爷赏你一杯。”不由分说,灌了店小二一大杯。过了一会儿,小二又上了一小盆鸡肉,盆中除了鸡块外,另有三个鸡头、三双鸡脚。青衫少年问小二:“这菜叫什么名字?老子头一遭见这么个摆法!”小二回道:“这道菜叫‘三头六臂’,吃了鸡头事事吉利,吃了鸡脚步步高升。”青衫少年听了高兴,赏了店小二一勺鸡汤后,放心地抓过鸡头便啃,天明若无其事的看着那青衫少年,接着又开怀畅饮。
“小兄弟,我有锅(个)提议,不自(知)当讲不当讲!”天明也装着醉眼迷离,舌头打着卷说。
“大大哥,尽管讲!四海之内皆兄弟也!”
“我这儿有一件宝贝!想和你的换一换!”天明边说边打开蓝色的包袱,光灿灿的金如来赫然在目,周围立即传来一阵阵的惊呼声。
“你怎的知道我有宝贝?”那青衫少年一惊,不由的心里的话都出来了。其实,更吃惊的是他竟能猜出自已的目的。他也顾不得多想,正是求之不得的事。他不知道天明能近距离的感知对方的所思所想,只是“天残地缺”功夫很基础的技术。因为他能很容易地捕捉到那些欲望强烈的人的心理活动。
“我知道你准备了三件宝贝,想换我的一件?我可以考虑一下!”天明单刀直入地说。“好!兄弟快人快语!”那青衫少年衣襟一捋,从腰间取出一件金壁辉煌的珍宝,放在酒桌上,“这件宝贝名叫“摇钱树”,是我从一家恶霸财主手里抢的。”他说的轻描淡写,仿佛旁边的人不存在似的。这时候,至少有十八双眼睛都在盯着这件宝贝,发财的机会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