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显示器,我真不知道您为什么又来看我的书了,看到与日俱增的收藏数,我内心不由得有点不平静。不管能不能对您的生活有所裨益,这些文字凑起来的东西确实来自于现实,并与我个人早年的经历有关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和看自己文字的人聊几句,确实希望你们能回复和评论我写的东西,写得好什么的就甭说了,我知道自己这臭水平能放在什么档次上,是想请你们把做生意的问题和看法带给我,我很希望能和读者兄弟们作为远隔山水的陌生朋友,交流交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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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九头鸟,地上HB佬。
武汉人的精明是不必详谈的。
陈老板和我合伙以后,我每次见他都得到麻将馆。
他有自己的精明之处,但是他在而立之年却一点斗志也没有了。
他属于小富即安的人,每天有收入,自己又懒得管,刚开始还是他老婆管账,进货什么的进进出出的和我们算,后来他老婆也不来了,他只是和我说了一句话:“小凌,我老婆要在汉阳开个店,你能不能过去看看,只要地段合适,钱咱们老规矩分。”说完就埋头把北风扔在了牌桌上。
娱乐有时候是生意的东风,娱乐有时候也是生意的死对头-----如果你花在娱乐上的时间比花在生意上的时间多的话。
陈老板的老婆是HN人,我第一次见到她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个女人是看不透的人。
我当时的想法很简单,自己年纪小,比自己年纪大5岁以上的几乎就都是大人,看不透很正常。
圣诞节过后快要元旦的一个午后,胡大姐---陈老板的老婆,开着一辆富康轿车到学校南门接我。
随后我们驱车到了汉阳选店址。
我在车上和她讨论的时候知道,她其实不想开饰品店,也不想自己每天没事情做就去打麻将,她想开一个能做大的生意。
于是我把我的想法和她说了:“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我早些天发现了,洪山广场那边的小铺,只要接到我们的翠绿色丝袜和琥珀发夹就会原价大卖,而在政法大学和我们学校的这几个店里,根本没有人看。我在广场的小铺蹲守了很长时间,发现那个店面里的人流,其实百分之七十不是学生,而是三十岁左右的上班族和附近的年轻主妇。”
胡大姐很激动的说:“就是,就是,我想开的就是要面对这样的人群的一个店,我和她们年纪差不多,我今年三十岁,你说我能弄那些小女娃的玩意嘛?我是和她们交流不了。”
我接着说:“如果我们开一个韩系主题的日用品和针对这些人群的饰品店,肯定能有市场。”
胡大姐选好的几个地方,都是人流比较密集的地段,她的眼光是不错的。
最后我们确定的店面是家乐福旁边一家原先卖麻辣烫的店。
胡大姐和我商量是不是再考虑考虑,因为她发现这个店在家乐福的东边,并不临近街道,人流量不如西边的大。
我让她和我上了天桥上看,“胡大姐,现在是上班时间,那家店关着门也没客人,但是你从这往下看,看那些坐公交车的人。”
有很多老头老太太陆续从家乐福出来,慢慢的走过店门口,爬上天桥,穿过马路,到对面去坐公家车。
“等到下午下班以后,这家店面的人流量要大于西边的人流量,肯定会有很多人路过它上天桥。”我很肯定的告诉她。
我们坐回到车里,一直等到晚上6点钟,事实证明了我的看法。
胡大姐高兴的给那个房东打电话,付了定金租下了店铺。
晚上我们三个人和陈老板夫妇一起吃饭。
陈老板吃饭就是11点半,他从不11点前离开麻将桌。
当我和胡大姐把新店经营的项目有所转变的意图说明白以后,陈老板不干了。
“小凌,你敢保证这个路子对吗?我拿不准。那个地段我和我老婆也去看过,我觉得饰品也是能大赚的,你看看那些学生,中学生很多的。你们看到没有,看到没有?”他一双小眼睛努力的瞪大,头朝我转了朝他老婆转,力求得到认可。
胡大姐说:“小娃娃的钱没几个,再说那个店面的租金不比学校旁边的,高出很多啊,一年要三万八,三万八啊!学生的几个钱怎么能消化得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无法表态,虽然我是陈老板的合伙人,但是我的想法不能取代出资方的忧虑,他的担心是正确的,开饰品店是盈利不大,但是可以保本,可以小赚有余,风险最低。开日用品和成年妇女饰品店,成本高,风险大,对选货的专业性要求更高。定价也是非常有学问的。
陈老板忽然对我说:“凌志,你别不说话,你是要怎么办?”
陈老板的态度很严肃,他和他老婆都不能说服对方。
我点点头,站起来:“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但是我觉得那个地段如果是卖学生的饰品,有点可惜了,就是说,赚不到应该赚到的利润。我的看法很不成熟,只是我一个人的意见,我不会站在你们俩人某一方,我只是说我的意见。这个店究竟卖什么,我们先放一放,你们俩好好说说,沟通好了再开也不迟,订金交了,店肯定是咱们开。拿钱的是你们,决定权完全在你们这,只要能帮忙的地方,我肯定不含糊。”
赵哲和齐鹏也对陈老板点点头。
陈老板抬抬手,“小凌,你坐下,这事啊,我得和你嫂子商量下,今天咱们先吃饭,我三天之内给你电话。”
三天,我可等不了三天。
第二天下午我带着赵哲齐鹏就赶到了汉阳这个店址。
快六点半的时候,人流滚滚。
“齐鹏,你擅长分析,你看看这个店卖饰品是不是亏了。”我点了支烟。
齐鹏说:“每分钟有大约200人左右路过店面,其中大部分是家庭主妇和小两口,男性女性比例是一比一。学生在六点以后开始多起来,但他们也只是人流量中不到五分之一的比例,这家店开什么都能赚钱,但最赚钱的一定不是饰品店。”
“赵哲,你的意思?”我问。
赵哲转过头来,“要不开个花店?”
“去!”我和齐鹏同时否认,“你们家开一个花店还不够啊?”
赵哲嘿嘿一笑:“我们家门口要这么多人就好了。”
“咱们和他们对半出钱开这家店,盈利对半分,你们敢不敢干?”
我掐了烟,使劲用脚踏灭烟头。
齐鹏和赵哲问:“经营什么?”
“就是昨晚胡大姐说的那个。”我信心满满的看着他们。
“问题是陈老板能答应吗?”齐鹏问。
“开这个店的是胡大姐!你们放心,肯定这个店不会卖了饰品。走,回去找他们谈去。”我们三个下了天桥,坐公交回了学校。
我打电话给胡大姐,把我们的意图说明白,胡大姐很高兴,又约好晚上11点多在火锅店吃饭,到时她把陈老板带来。
陈老板拿她老婆没办法,但自己又舍不得把这些钱瞎投进去,我很懂他的心思。
小富即安的人不会有攻城略地的野心,他希望财富像屎一样永远在屁股下堆着,逐渐增大,他自己不必挪地方,就能靠屎的积累逐渐抬高地位。
这种思路真TM的恶心。
吃饭的时候,喝酒之前我就把想法和陈老板说了,陈老板点点头,答应了。
“小凌啊,这买卖可是有风险,你们俩愿意干我不拦着,但一条,从房租水电到进货盈利都是对半分,你可是考虑好,我和小兰(她老婆叫胡小兰)没问题,你那如果赔了可就全进去了。连带的还把俩兄弟的钱也赔进去。”陈老板吃着花生米,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饭吃完了,我们几个又去洗澡。
我时隔十年回想起来,当年在武汉喝酒之后去泡澡真是生平最幸福的事情,我就爱这口,脑袋晕晕的,身体泡在热水里,仿佛整个世界都变轻了。
洗完澡回到小铺楼上的时候,屋子里有点冷,我们都赶紧脱衣服缩到了被窝里。
“齐鹏,怎么这一路上都不说话啊?”我问齐鹏。
赵哲点了根烟,看着齐鹏。
齐鹏说:“说实话,我不想参与汉阳这个店。”
我本来红扑扑挂着笑意的脸忽然僵硬了。
我每发表意见,把枕头放在脑后靠舒服了,点上烟,“这没问题啊,你说说你的想法。”
心里就算再怎么意外,也要风平浪静的说话,沉稳是一个好习惯,特别是在说话上面。
齐鹏说:“咱们从开学到现在,你们不觉得太顺了吗?我觉得现在的状况已经非常好了,我们这个阶段应该到了积累财富的时候,现在不到半年的时间,我们平均下来每个人的收入都要过万了。如果要开这个店,我觉得我们得把赚来的这些钱全投进去,什么时候能回本非常难讲。一万块啊,凌志,你说过你爸爸一年的工资都赚不到一万块。”
齐鹏说完以后,我心里也是颤动了一下。
我爸爸一年赚不到一万块,我如果过年的时候能把这一万块多拿回去,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啊。
脑子正在开小差的时候,低着头的赵哲忽然说:“我干,齐鹏你也太没胆了。”
我一句话不说,默默的抽完烟。
“赵哲,齐鹏的想法也是合理的,反正我们现在如果去开那家店的话,身后这些红豆小铺可就暂时搁下了。齐鹏就把这边的事情全负担起来吧。总得有个人天天看着,你说呢?齐鹏。”我问。
“这个没问题,你们放心。”齐鹏轻松的笑了笑。
赵哲用手指了指齐鹏:“嘿,你这小子,看我们发了财你眼红不!”
我也和赵哲起哄:“赚大钱去喽,赚大钱去喽!”
齐鹏耸耸肩膀:“你们赔钱的时候,我会把我的拿出来给你们做后盾。”他很认真的看着我俩。
我和赵哲一愣。随后都把枕头狠狠的摔过去:“你个乌鸦嘴!”
清冷的武汉的夜晚,我们三个不知所谓的少年,嘻嘻闹闹的深夜不睡觉,点上烟,拥着被子,一直聊到凌晨。
我第一次敞开心扉的把我和我女朋友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齐鹏也说了他的初恋,是义务一个温婉的女孩,学文科的,去了厦门上大学,临行前的火车站上两人遇见了,齐鹏一句话也没对她说,他不敢。
抽着烟喝着啤酒,赵哲默默不语,看着我们俩因为女孩子的往事伤心落泪。
那是那么单纯的赵哲,根本不知道自己也会经历爱情的剧痛,他那会是我们三里面最天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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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重你生意上的合伙人,就像你得尊重太阳每天升起的自由一样。任何人的想法都不可能取代别人的感受。彼此尊重是长期信任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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