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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东汉末年

吃过野果鸟蛋,带上剩余的,孟烈又背着江柔走上了小路。虽然在孟烈出地窖的时候,天空已经没有下雨咯,但是雨后泥泞的小路,却丝毫没让孟烈走得轻松些。疲惫的江柔则在孟烈背上呼呼睡着咯。

大约又走了两个小时,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孟烈发现前方有人迹,过去一看有几家残破的土胚房。太贫苦咯,这到底是哪片地域啊?孟烈暗叹。孟烈也顾不得劳累,叫醒江柔,疾走到土房面前用幼嫩的童声扯开嗓子喊道:“请问有人吗?有人吗……”一连叫了几声,却没人答应。

“烈哥哥,可能没人唉。”江柔在孟烈耳边小声地说道。孟烈想想也是,便推门进去,四壁空空,果然空无一人。又搜了其他几处,也是这般。这里也被强盗洗劫过吧。孟烈不禁心想。

看着天空已经很暗咯,孟烈决定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四处在看了看,幸运地发现一间烧毁屋子灰烬下还有些火星,于是小心翼翼用地下的枯树枝引火,费了半天劲终于生起一堆篝火。把身上湿漉漉的外衣脱下来,烘晒在篝火旁边,孟烈将刚才剩余的野果鸟蛋拿出,准备和江柔一起边晚饭。

“小柔,过来烤烤火,我们今晚就将就下午没吃完野果鸟蛋,好不。这里一点吃的都没有。等到有人烟的地方,哥哥再带你吃好吃的。”孟烈牵着江柔的小手坐下。

“好的,烈哥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有人烟的地方呢?”江柔很听话地接过孟烈给的食物,吃起来。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哥哥我从来没有到过这里,这样偏僻的地方在我脑海里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我看是南方吧?”孟烈也感到有些急躁,毕竟他从未来过这样人烟稀少的地方。“小柔,我家乡地震了,我当时昏迷掉进水中,醒来就到了这里。你能告诉哥哥现在是什么日子了吗?”

“现在嘛,我也不清楚啦,反正我常常听爸爸说大汉光和几年的,我也不懂。”江柔想了想,答道。

“什么!”孟烈一听,一下子站起来,“大汉光和年间,这不是东汉末年吗,接下来便是三国时代啦!这到底怎么回事啦!”这时联想到一路上看到的,孟烈心想自己可能真的在古代!

“烈哥哥,你怎么啦?你吓坏我了。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病了吧?”江柔看到孟烈这般模样,不禁急得上前伸手要摸摸孟烈的额头。

孟烈看着江柔为他着急成那样,不禁冷静下来,他想起地震时江底恍惚可见的巨大的黑洞,也许就是这个黑洞把他带到这个世界的吧。孟烈又想起以前看过的一篇科学遐想:宇宙空间是多重的,拥有很多平行宇宙。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巨大的能量在薄弱的位置爆发,就可能撕裂空间,让处在能力爆发的区域内东西进入另外的空间。也许,我就是被这样带到这样一个平行宇宙的吧。孟烈心想。可是我记得那篇文章上也说过,这种情况就是在一万个平行宇宙也难遇到一次这样的情况。我怎么可能还回得去啊。老天,你不是给我开这样的玩笑吧。天啊,我的现代生活便这么结束啦?孟烈极其沮丧,在那里坐着发了半天呆。这时江柔娇嫩悦耳的声音又响起咯。

“烈哥哥,你真病啦,你好好休息,小柔给你找水,每次我病了,我妈妈就用手绢沾水敷头。”说着,江柔便从怀里掏出她的手绢要往外走。

孟烈虽然沮丧,但是还没丧失理智,一把抱住江柔,抱紧。“好妹妹,别去,哥哥没病。”孟烈看着江柔天生丽质的脸上写满焦急的表情,不禁万分感动。唉,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不管怎么说,我在我那个时代已经没有什么亲人咯,如今虽然来到了古代,已经有了一个值得的珍惜一辈子的亲人,就值得我向以前那般开朗认真地过下去。也许这便是老天爷给我的补偿。孟烈心里暗暗道着。我发誓,不论在哪里,不论在什么时代,我都会带着江柔好好地活下去。

“烈哥哥,你真的没事啊,你刚才坐着不说话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哥哥生病,难受得不想说话咯。”江柔见孟烈开始说话也就坐下咯。

“没事了,小柔,哥哥刚才在想我们以后怎么生活。”孟烈见自己害得江柔焦急,暗暗自责,满是愧疚地安慰着。“小柔,哥哥给你讲故事好不,呵呵?”

“烈哥哥,你真的没事啊?那太好了”江柔脸上看得出来的喜悦,“好哦,我最喜欢听故事咯。”于是孟烈就挑了几个他小时候看过的童话故事,慢慢地讲着。什么美人鱼,什么不穿衣服的皇帝,什么能变成王子的青蛙,江柔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故事,听的津津有味,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咯。

夜深了,混乱的一片破房前一堆明亮的篝火。孟烈看着躺在他怀里身上盖着他烘干的衣服的江柔,美丽可爱的侧脸,一脸幸福。三国!这来到的时代可是三国前期,孟烈自决定在这乱世好好地活下去后,思维渐渐活跃起来。孟烈其实是很喜欢三国文化的,三国演义他都看了几遍,三国类的游戏他也爱玩,三国里面的良臣猛将他很倾慕,三国波澜壮阔的争霸他也很向往,如今亲身来到这个时代,他暗暗决定要做出一番事业来。而且对历史很清楚的他,知道三国时代,老百姓的生活太苦太苦,大量的老百姓活不下去,而像牟村这样或被匪兵或者被蛮夷灭绝的村子数不胜数,三国时代汉人数量骤减,导致到了晋朝后期汉人甚至不能抵御四方的异族,北方南方的蛮夷纷纷入侵,居然将堂堂天朝大国被瓜分地四分五裂,令后世汉人震怒耻辱的是,北朝地域的大批大批汉人被少数民族抓起来作为军队的菜人,随时玩乐,随时屠戮充饥,还有一个建立政权的蛮族之主最大的嗜好就是将汉人幼儿开瓢吃脑!那时北方的汉人就像牲口一样的活着,可以说是华夏最最黑暗耻辱的时代之一!

孟烈虽说不是一个愤青,但是他绝对是一个爱国青年。想起汉人这些屈辱,想起孟烈所见的两处人居的荒凉,想起牟村的凄惨的景象,想起多半不能幸免的江柔父母,孟烈一股熊熊烈火在胸里燃烧。我一定会给这天下的老百姓一片朗朗的天空,我一定不会让五胡乱华这样的事情在我眼前发生,我也一定要改变东汉末年的惨烈世道!孟烈心里狂吼着,作出了他一生最大的决定,开始了他传奇的一生……

“咕咕,哩咕咉,哩咕咉……”天已经很亮了,郊外四处鸟鸣。孟烈也叫醒江柔离开了那片土屋踏上路途。这条路一直蜿蜒着在那条江河附近,路上孟烈带着江柔在江边洗漱河水。离开土屋沿着小路只走了两三个小时,道路坦顺多了,孟烈也终于见到几个这个时代除了江柔外的活人——几个背着木柴一身破旧的樵夫。通过简单交谈,孟烈知道前方有一个渡口,隔河相望就有一座小城,樵夫正是要过河进城去买柴。于是孟烈决定和樵夫一起过江。

又走了几十分钟,孟烈见到前方道路直接通向河边一大块空地,岸边一条的木桩为基木板为架的木质渡口伸入江中。哗哗地江流绕过深入水下的木桩,江面上却没有任何船只。“大叔,这船还没来吗?”孟烈问着身边的樵夫。

“恩,应该还有一小哈哈儿(一小会儿)。”樵夫说道,“小伙子,我看你穿着硬是(真是)奇怪,可你又不像蛮人,到底扎个了(怎么了)嘛?”

“恩,我是外地人,被大水冲到这里来的,我现在都不知道我身在何处。”孟烈觉得樵夫大叔说的很对,决定进城后就把衣服换了。“对了,大叔,你知道离这里不远的牟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没有一个活口。”孟烈看了看江柔,低声又向樵夫大叔问道。

“唉,造孽啊。这世道,到处都是土匪强盗四处作恶,羌人南蛮杀人抢掠。听说前天就来了一群蛮子,在这一带抢掠了半天,前晚才离开,牟村多半载(毁)在他们手里。”樵夫叹了口气。

“那郡兵怎么不出兵驱赶异族呢?”孟烈愤怒的问道。

“郡兵,小伙子,你扎个(难道)不知道郡兵见到蛮子就跑。再说郡守只管他自己,哪管我们这些穷人的死活嘛。”樵夫诧异地看了看孟烈。孟烈忽然想起以前在书上读过一句话“南蛮入侵,过百则川兵奔走。”原来居然真有这么可悲可叹的事情。“小伙子,别耸起(难过)了,穷人就是这个命啊。小伙子,看,船来了。”孟烈抬头望去,果然江面水平线上出现一条木船,船夫摇着桨橹慢慢地向渡口划来。

渡船费一人两枚铜钱,孟烈带着江柔和众人一起上了船,没一会儿,就看到了对岸座落着的城市。

这是孟烈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座城市,一座只有小乡镇规模的城市。孟烈四处观察,只见除了乘客落脚的那片地方,整个岸边全部被曲折的长长的两人高的红岩和着泥沙砌起来的围墙堤坝给圈了起来,在孟烈视野可及的地方,只有这里可以上岸。

众人上了岸,抬头便是一个比城墙略高些的城门,城门开着,两边站着四个穿着破旧皮甲的兵士,身边放着一个装钱的箱子,进城的众人纷纷向箱子里面投铜钱。城门上面写着两个大大的繁体字“南安”。“南安”孟烈仿佛抓住了什么,忽然他忆起在不知名的地方文献上浏览到过三国时代乐山便叫南安,怪不得刚才看着城市有股莫名的熟悉,原来我还在乐山啊,不过是三国时代的乐山。

有样学样的交了十枚铜钱,孟烈带着江柔进了南安城,和一众樵夫告别后,便去寻找裁缝店和吃饭的地方。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裁缝店里,花了五十几枚铜钱,孟烈和江柔一人换了一套这个时代的新装。孟烈在城里转了小小的城里面转了几圈,基本上把这古乐山城熟悉了一遍。南安城在现代人的眼中真的很小,基本上一横两竖三条主干道再加上延伸在周围的大大小小的巷子就构成了南安城的交通网络。整个城市成一个不规则的类三角形覆盖在岷江和大渡河交汇的三角洲上,环水的东面,南面是由入城见到的那种堤坝围墙围起来,开了三道城门,分别是孟烈来时东面的“福泉门”,同样在渡口上的南面的“铁牛门”,最西边的面前一大片沙滩的“水西门”。而面对西北面的陆地则拉了一条长长的同样是红岩石块堆砌成的两人高的城墙,开了一道城墙“高北门”。四道城门控制着南安城的水陆进出。听到这些名字孟烈感到特别亲切。不愧是自己的家乡所在,在孟烈那个时代福泉门,铁牛门,水西门,高北门四个名称都还存在,有的还是作为古迹供养,有的则演变成了一个地名,不管怎么说孟烈回到古代看到它们的前身,还是有些兴奋。

街道两边的房子大部分是低矮破旧的,孟烈带回江柔走进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酒店寻个位子坐下。

“这位小哥,你要点啥子(什么)?”店小二赶紧过来。不知在哪本历史书上看到的,相传秦汉时期中国人的男子的平均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唐宋时期一米七左右,到明清却只有一米六五左右。同时期的古代西方也是这般身体素质遗传一代不如一代,中世纪的欧洲人身高远远不如罗马时代。以前以为完全是古代尺寸规定的比现在要小的原因,所来到这汉末后,孟烈却惊讶的发现所见到的汉人男子虽说没有均高一米七五那么夸张,不过所见大多数青壮年男子也达到一米七左右的水准,考虑到四川人身材不及北方人高大的情况,可能古籍所说的均高一米七五完全可能是真实的。不知道为什么后世中国人越长越矮,也许是太多的苦难,太多的错误,将中华民族的脊梁打弯了吧。孟烈看着目测有一米七五高的店小二心里想着。

虽回到十四岁左右的身体,模样长得精灵可爱,本来身量较高的孟烈此时也有一米六五,再加上孟烈神态自若,说话做事精神成熟干练的样子,路遇的很多人都基本将他当做成年男子对待。

“你这里有什么吃的?”孟烈决定先了解菜谱。

“小店有牛肉干,大米饭,煮菜汤,煮饼。烧饼,煮鱼汤。”小二一口气把菜品全部报出来,“客官,你要哪个?”“就只有这些?”店小二点点头。孟烈惊讶,看来东汉的饮食文化太粗糙了。孟烈也从里面闻到了商机。

“那就来两份米饭,牛肉干来一斤,煮菜汤,煮鱼汤各来一份。”孟烈点下菜品,“小二等等,我要问你些事,现在是光和几年几月?”孟烈说完塞给小二几枚铜钱。

“现在是光和四年,五月,”收到好处的店小二虽然有些诧异孟烈的问题,仍然客客气气地回答。“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吗?”

“现在这南安城隶属那个郡啊?这个郡的治所在何处呢?怎么走呢?”孟烈继续问道。初临三国,孟烈除了书上的知识,一点都不了解这个社会和这个时代,所以决定先到周边的城市去看看,好了解下这世界,顺便碰碰运气。

“我们这里属于益州犍为郡,治所在武阳城,从这里陆路水路都能到达。可以出高北门陆路向北,也到铁牛门那边雇船。不过我建议走水路,不光快捷方便,如今的世道,水路比陆路安全多了。”店小二侃侃而谈,说完盯着孟烈。

“我就问这些咯,”孟烈回答道,“赶快去把吃的弄来吧。”

“好咧,”店小二离开道,“吃的一哈哈儿就送起来(吃的一会儿就送过来)。”一会儿,食物便送了过来,看着江柔吃喝的香甜,孟烈露出微笑。中午很快过去了,孟烈叫了些干粮,付了二十几枚铜钱,带着江柔离开了小店到中心的商业区,买了些生活用品(比如灰布挎包,水葫芦等等),来到了城南的铁牛门。

铁牛门和福泉门类似,不过门面前的空地却大了一倍,而且木质渡口桥也分散水中三条,水里面停着的大船小舟也多的多,可以称得上是码头了。孟烈转了一圈,花了五十枚铜钱定金雇下一条到木船,往犍为郡的治所武阳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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