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声音很嫩,很低。孟烈顿时吓得七魂去了六魄,差点跌倒。
我不会遇到冤魂了吧。在死人堆了待了半天的孟烈现在才感觉自己在害怕。本来孟烈是不相信鬼魂的,但是造化弄人啊,遇到自己忽然变小的这件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孟烈对世界上很多灵异的事情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完全直接否定咯。还好,忍住想掉头就跑的念头,孟烈还没有失去一贯的理智和冷静,仔细观察着发出响声箱子。忽然一个微小地细节被孟烈发现了——箱子在不住地抖动。
传说中的鬼魂是没有形体,我就说这世界哪里有鬼魂嘛。待我去看看这箱子里有什么东西。孟烈想着,深吸一口气,放松下来。孟烈慢慢走过去一把把箱子盖子掀开,呜呜声果然嘎然而止。
没有想象中的怪物,孟烈上前仔细一瞧,里面居然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的小女孩。小女孩头发被梳成了奇特的发髻,一脸灰扑灰扑地,大大的眼睛惊恐地看着孟烈,身子在不停地唆嗦发抖,一动不动地呆着被她抖着的箱子里面。孟烈看着这可怜的女孩子,不禁同情起来,想伸手去抱这女孩子出来。谁知道刚一伸手,这女孩子一阵尖叫,让孟烈不得不罢手。
这小孩一定被吓坏了。思索着,孟烈用最最温柔的声音说道:“小妹妹,你别害怕,坏人已经走了。你能出来吗?哥哥会保护你的。”只见小女孩认真地听着孟烈的话,睁大她的大眼睛思考着。孟烈怕她听不懂又用了普通话重复了一遍。可是看小女孩子样子还是不能完全听懂孟烈的口音。就在孟烈很挫败时,小女孩子用很奇特的但是还能听懂的口音回答道:“你骗我,你就是一个坏人,就是你们这些人来我们村里做坏事的。你刚才还说要吃我,你可骗不了我。坏蛋坏蛋,不要吃我。”说着想着,小女孩呜呜地又哭起来。敢情刚才呜呜声是自己说箱子里面多半是自己要吃的东西把小孩子吓哭发出的声音,孟烈一阵无奈。
“你再不出来我就开始吃你,”孟烈决定将错就错,开个玩笑,先把小女孩唬出来。
“呜呜……”谁知道女孩子一听哭的更厉害了。“呃呃呃,我真的不是坏人,刚才我是以为箱子里面有吃的粮食,小妹妹你误会我啦,你快出来吧。”孟烈无奈道,急得手忙脚乱地比划着。
“扑哧——”小女孩看着孟烈那慌张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啦。
“你真的不吃我?你真的不是坏人?”小女孩停止哭泣,用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疑惑着看着孟烈,想了想,又问道:“地窖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妹妹我真的不是坏人,我要是坏人早就叫人来捉你啦。你看看我也比你大不了几岁,那样有我这么可爱的坏人呢,哪有这么大就出来做坏人的嘛,对不对。至于地窖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孟烈解释道,厚着脸皮装嫩,“而且我从未来过这里,也不知道我身在何处,我想我迷路了。小妹妹,这是什么地方啊?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大哥哥,这里叫牟村。我和爹娘来这里几年了。常常有坏人来我们村里干坏事。昨天晚上听说有群坏人从很远的地方来我们这一带抢东西干坏事,爹娘就把我藏在这里,告诉我没听到他们的声音别出来。然后就一直到现在。”小女孩见孟烈确实是小孩子,也长得眉清目秀地,不像见过的那些坏蛋那么凶恶,惊恐的眼神慢慢恢复平静,戒备的神情也开始变得祥和。“大哥哥,外面的坏人真的都走光啦?我爹娘怎么不来叫我呢?”
“恩,坏人确实走了,我就是从村外来的。小妹妹,你父母多半出远门了,要很久很久才能见到他们。”孟烈用平和的声音说出,可心里确如刀绞一般。“小妹妹,跟我出去吧。”说完伸手把小女孩抱出来。孟烈虽然人变小了,可是他本来发育的早,十几岁便和不少大人一般高,而且孟烈发现个问题,虽然人变小了,他的力气却没有减少,一样是他来到这里前的力气,所以还是将小女孩稳稳地抱出。
“呜呜呜……爹,娘,你们怎么不要我啦……你们在哪里啊……呜呜呜……”小女孩听了孟烈的话,在孟烈的怀中恸恸大哭起来,眼泪很快就将孟烈胸前的衣服打湿。随着小女孩呜咽着的童声,孟烈眼睛都湿润了,对这种痛失双亲的心情,他感同身受,他也是个孤儿。“小妹妹,别难过了,以后哥哥照顾你。只要哥哥还活着,哥哥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孟烈把小女孩的头扶过来,对着她的眼睛,斩钉截铁地发下誓言。
小女孩看着孟烈充满力量,疼爱,让人信任的双眼,受到巨大的感染和鼓舞,一把狠狠地抱着孟烈腰,“你以后就是我的亲哥哥,不许丢下我。”
“恩恩,你也是我的亲妹妹。”自从父母出事,外公外婆去世后很久没有尝过亲情的孟烈,轻抚着小女孩的头发,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暗暗发誓将来一定会为小女孩报仇。地窖里面,在夜光球的荧光下,两个小孩儿安安静静地抱在一起。
看着在孟烈怀里躺了一会儿情绪渐渐安定下来的小女孩,孟烈开口问道:“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呢?”小女孩用幼嫩的声音回答道:“我叫江柔,那么,哥哥,你叫什么呢?”“我叫孟烈,孟子的孟,烈火的烈。”孟烈笑答。
“那我以后就叫你烈哥哥啦。烈哥哥,你口袋里装着发光的东西是什么呢?”江柔指着孟烈胸口装夜光球和溜溜球的衣袋。
孟烈取出夜光球和溜溜球,瞧着江柔好奇想要的眼神,温柔地说道:“这叫夜光球,在黑暗里面可以发出荧光。这个叫溜溜球,只要轻轻一甩就可以可以发光。哥哥示范给你看。”说着便溜起溜溜球。“这两样都是玩具,给,小柔喜欢,哥哥都送给你。”说完便递过去。
“谢谢,烈哥哥真好,我一定会好好保管好烈哥哥给我东西。”江柔兴奋地接过去,捧在手里兴致勃勃地玩耍。看着江柔快快乐乐的玩耍,孟烈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竟忘记了饥饿。
玩着玩着,江柔想起一件事情,走到大箱子边,翻出一个木匣,递给孟烈,说道:“烈哥哥,我也有个礼物要送你。”
孟烈接过一打开,顿时蓝色的光芒照亮整个房间。木匣里面装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足有拳头大小,光洁夺目。孟烈一惊,估计这宝物至少也值几百万。
孟烈认真地问起:“小柔,哥哥问你,你这东西哪里来的?”
“这是下地窖前我爹给我的,他说这是我家传家之宝。要我保管好。我想,我这么小,保管不好。所以给哥哥啦。”江柔见到孟烈这么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老老实实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哥哥先帮你保管,等你长大就给你。”证实了心中的想法,孟烈也不推脱将球收到怀里。
“咕噜噜——”忽然一阵肚子响声,江柔红着脸说道:“从今早开始到现在我就没吃喝,烈哥哥——烈哥哥——小柔现在好饿好饿唉!”江柔的声音好听极了,叫的孟烈骨头都酥软了。
“哥哥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出去找东西吃的,”孟烈盯着江柔说道。“小柔,哥哥掉进水里,把我冲到这不知何处的地方,钱也泡坏了,现在身无分文,以后跟着哥哥闯荡世界,你怕不怕?”
“我不怕!只要哥哥在,小柔就不怕。”江柔斩钉截铁地对孟烈说到,惹得孟烈一阵感动。
“那好,让我把这个给你戴上,牵你手走。”孟烈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准备把江柔的眼睛蒙上。江柔用手托着脑袋,眼珠转着:“嘿嘿,哥哥你是不是不让我看什么东西啊?那好,你要背我走。”这丫头,还真精灵,这么小就会讨价还价,有前途。孟烈想着,说道:“好,那你要听我的话,不许把这个布取下来偷看。不然哥哥会生气的。”“嗯——”于是孟烈带着江柔出了地道,将地道盖好,背着江柔出了这个充满血腥的村庄。
“小柔,你自来到牟村后,离开过吗?”孟烈背着江柔沿着村外的那条路向前走着。“没有,小柔想出去玩,爹说世道乱,不允许我出村。”想起她父母,江柔的眼神又有些暗淡。“小柔,那你今年几岁啦?”感觉到自己的问话勾出了江柔的悲伤,孟烈赶忙岔开话题。“我刚满十岁啦,烈哥哥你呢?”江柔嫩嫩地问道。“我嘛,比你大四岁,十四咯。”孟烈想了想,决定以自己现在的身体来报年纪。“小柔,我们去江边洗脸喝水再找吃的。”于是带着江柔,孟烈来到了江边。
孟烈倒是还好,一天一夜再加一上午没沾水的江柔,捧起江水大口大口的喝。看着江柔渴成这样,孟烈也不劝说讲卫生这样事,因为这荒郊野村的地方在讲卫生就没法活咯,况且这江水看起来非常干净。幸好这里物产还丰富,在矮矮地河边灌木丛,芦苇丛,草堆,柳树中搜寻了半天,孟烈捧出大堆鸟蛋,野果就和江柔咽下这段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