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烈本来就把此人恨得咬牙切齿,听他还要干出这般骨头上刮油的事情,恨不得当场把他抓住痛揍,但是想到如今不容自己暴露身份,便对王甫说道:“三叔,还是答应他。我们还有事情等着我们呢。”
听着主公发话了,王甫当然答应,让周彬县令两天后到印刷厂细谈。周县令一听,乐得直说王甫仗义,让孟烈等人离去。
孟烈一行人来到庄中,已是怒气填胸。华雄要不是孟烈压制住都想当场把周彬这个败类捉来给主公发落,连王甫这个读书人也是怒地直骂混蛋。孟烈控制心中的怒火,准备安置可怜的朱永家,于是让人叫来他。
一到庄园,朱永家就被一系列新奇的东西所惊呆,不禁觉得这里的主人高深莫测,到了孟烈那边,直接就像王甫跪下道,“恩人,求求你帮我报灭门大仇!”
“你搞错了,这位才是你的大恩人。”王甫被弄的哭笑不得,急忙指着孟烈道。看着朱永家一脸诧异的样子,不禁笑道:“这位就是那个混蛋县令提到的新来的少年郡守,我的主公,也是这里的主人。正是主公下令救你的!”
“郡守大人,请为小民做主啊!”看着王甫的架势不像在开玩笑,朱永家反应也快,顿时跪下孟烈哭诉道。
“起来起来,是我愧对你家。”孟烈自责道,“若我早一段时间来南安城,绝对不会让此事发生!”这一席话说的朱永家诧异无比,像是见了天下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在襄阳书院求学。老师就说只有做到毫无架子,深入民间,能和百姓打成一片,才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好官。而且老师断言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官世间绝技没有。”朱永家激动地说道,“今日太守,居然毫无架子,能为小民家仇而自责不已,才知道我尊敬的老师这次错了。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孟烈感叹道,“只是当今社会的风气已经坏了,这种社会的官确实如你老师说的那般。”孟烈心想,若不是自己来自后世,人人平等的思想留在他心中,还不是一样的有等级的思维。自古中华便讲究士农工商,还别说士而优则仕的官。虽然这个年代的官是可以买的。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朱永家敬佩地念着:“犍为郡能得大人这样的父母官,真乃天神保佑啊!大人请为我做主。”说着又磕头。
“永家,你放心,”孟烈安慰道,“这周彬罪恶难书,是必死之人,到时我定让你亲自结束他的性命!你现在孤苦伶仃一个人,我看你挺机灵的,又在襄阳书院读过书。有心收你为徒,教授你一些襄阳书院学不到的东西,不知你意下如何?”
“多谢师父!”朱永家想起外面那些奇异的东西,不禁感激地答应道。
“呵呵,起来吧。为师不兴跪拜之礼。”孟烈扶起朱永家,“等下让王甫带你去见你的师兄,你先跟着你师兄一起学,等为师有空再教你们。为师还要忙着收集犍为郡贪官恶吏的证据,你去吧。”虽然郭鸣启比朱永家要小上几岁,但是由于郭先入孟烈门下,自然就是大师兄。而在到蜀郡的路上,孟烈由于有了徒弟,一有闲暇时间便拉郭鸣启叫到身边,将阿拉伯数字和简易的加减乘除的算法还有拉丁字母写在白纸上,教授之。而让孟烈感到欣喜的是,郭鸣启这小孩非常聪明,记忆能力既强,算术能力也学得快,很快便学会了100内的加减乘除,让想仔细慢慢体验下老师教书的滋味的孟烈大感无奈,一气之下便不再教授,让郭鸣启好好弄熟所学,等过段时间再教他。
就这样,孟烈,王甫,华雄三人带着手下,在城里走街串巷,又到各村到处去查访,二十天很快便过去了。带着从南安,汉安等地,犍为郡中部各镇各村贪官恶吏土豪恶霸的累累罪证,孟烈一行人和从犍为郡北部归来的荀彧张任,犍为郡南部归来的沮授甘宁姜囧汇聚在南安城外,孟烈的庄园内进行秘密会议。
“罪不容赦!罪不容赦!”温文尔雅的荀彧也怒了,“主公,我和张兄去的那一带,官吏已经糜烂得无法挽救,恶霸已经弄得人神共愤,有的强抢民女,纵兵抢掠;有的杀人放火,强买强卖;有的巧取强夺,杀人越货。百姓的生活过的凄惨无比,闻着伤心。”
“主公,文若,诸位,”作为南边调查主要负责人,沮授也生气道,“要不是甘老弟神勇,我们这边的人今天可能就回不来了。”
“怎么回事?”孟烈一听惊问道。
“南面的县令土豪常常勾结南蛮子洗劫汉人的村庄县镇,南蛮子负责抢掠杀人,官员土豪负责销赃,狼狈为奸,配合得好得很!广袤的南部常常几十里不见一个村子。”沮授红眼道,“我们就是在调查的过程中,整整一个小乡镇,守卫的郡兵一撤,几百号人就被南蛮子给包围了。我看到那些无辜百姓在南蛮子刀下的无助的眼神,心都疼了。要是说北部的情况糜烂,南部百姓连性命都朝夕不保,简直不是人活的!”众人听着两人的惊悚见闻,无不义愤填膺。
孟烈当场怒吼道:“我在中部见到的情况也差不多,既然如此,便不要怪我嗜血残忍了。既然有如此之多的蛀虫蝗虫吸血虫,那我们只有一个字,杀。重罪全家杀光,轻罪杀其本人,不必有任何怜悯!”说完舔了舔嘴唇。
“主公之言,文若完全赞同!”谦谦君子的荀彧都被气的同意以杀鸣冤,“不过千万不能让这些蛀虫搞乱郡内的秩序。”
“不错!主公,兵权一定要握在手里。整个犍为郡一定要控制住,防止他们得到消息提前潜逃。”沮授补充道。
“恩,文若公与言之有理。不如这样,”孟烈思索了下,说道,“我一上任后,二哥和华雄要在最短时间内收回整个犍为郡的兵权,控制封锁所有进出犍为郡的道路要冲,关隘;而大哥也要短时间内控制封锁犍为郡内所有大小水陆码头;文若,公与,王甫你们一起拟定一批当地德高望重者或没犯大过至少称职的官员的名单,等抓获那么一批罪大恶极的混蛋后,让他们暂代这些人的职位,维持群内秩序。等一切准备好了,我们举行全民公审大会!”
“主公英明!”众人怀着愤怒纷纷行动起来。
东汉光和五年夏,七月。孟烈来到犍为郡治所武阳拿出任免书,接过官印,交接完毕,正式成为犍为郡最年轻的太守。看着前任太守准备离开犍为郡时,带出几大车收集的民脂民膏,孟烈私下吩咐甘宁华雄派人办成羌人,将这家伙贪来的家财一抢而光,气得这家伙一命呜呼。
正当各地县令土豪还在考虑如何找机会交好拉拢这新来的太守的时候,孟烈已经宣布了两条任命,任命张任,华雄为犍为郡正副都尉,接管犍为郡一切兵权。任命甘宁为犍为郡水军都尉,接管犍为郡大小码头秩序以及水兵。也许还没意识到自身的危机,上级的命令一下下来,各级县镇官员虽然不满,却不得不交出兵权。这样短短一个星期,孟烈手下三名上将控制住了犍为郡的水陆兵权。然而接下来三位新任武官的动作让他们惊疑不已。
接下来三个星期中,三人在平时训练,外出巡逻,和劫匪的过程中,把郡兵中欺压百姓,贪生怕死,不听指挥,为非作歹,通敌卖国的兵痞,不管什么背景,不管什么职位,统统就地正法,这件事情震惊了犍为郡。这些兵痞中有些和当地的官僚恶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些还是他们的子侄辈。于是开始有人纷纷上书孟烈,要求严厉惩办张任等人滥用职权,滥杀无辜。孟烈一一答应,却在暗地里酝酿一场杀头之事!
东汉光和五年夏,八月,孟烈发布了一连串让百姓云里雾里的布告。首先,在花了一笔金钱之下,让上面批准把犍为郡的治所改到南安。当南安县令见到新郡守孟烈后,表情是那么的不可思议,愣神间便被孟烈派人关了起来。很快,孟烈邀请所有在必死单上的贪官恶吏土豪恶绅,骗其说处理张任等人滥杀之事,不去的则架着前去,感觉不对头偷偷跑掉的也统统被在关口,码头部署的士兵给捉了起来。让他们不明白的是以前钱可以买通的郡兵都不敢接下贿赂的银两。将这伙人统统弄到了南安城中关押起来后,孟烈又在全郡宣布八月十五号将在南安县城中进行公审大会,全郡官员不论大小,不论是否暂代,都必须前去,否则以抗令罪论处,撤销其职务。同时欢迎全郡百姓参加。这条通告一出,让全郡百姓一头雾水,但一在好奇心下,不少百姓决定前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八月十五日,南安城涌进了许多犍为郡各地城镇乡村的官员百姓,在张任安排的四千郡兵维持秩序下,整个南安城除了人多外,倒和平时没多大区别。等到正午时分,用来审判的南安市场口处已经挤满了。
看着市场处维持秩序,一队队巡逻的士兵,在郡兵开出的道中前行的孟烈赞许地对负责治安的张任微笑。一个个昔日趾高气昂残暴嚣张的官吏,如今穿在肮脏的囚衣里,手戴镣铐,垂头丧气地被押在郡兵开出的道路上行走着,周围的百姓和认识他们的官员,绅士看到后,都惊得张大嘴巴,露出一副不敢相信地神情。很快等主判,人犯等人进入市场并一切妥当后,孟烈下令将没犯事和候补上的官吏请到准备好的一堆凳子处坐着,并一一点认确定是否来齐。确认到齐后,孟烈宣布解除市场封锁,看到审判的有自己平时不敢惹的仇人时,百姓纷纷激动地冲进市场,顿时除了维持出来的孟烈那块审判之地,押犯之地,官吏驻足之地,市场上处处是人。
“肃静!肃静!”在孟烈的示意下,南安县衙门的衙役高声喊道,“太守大人有话说!”众人很快平静下来。
“我便是你们的新太守,我叫孟烈,是土生土长的南安人。”孟烈站在临时搭建的台子上,对台下的百姓朗声道,“各位乡亲们,我信奉一句话‘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做红薯’。我今天在此就是要为犍为郡的百姓做主。这台下的贪官恶吏土豪恶霸,无不是罪行累累,天怒人怨之辈。我在这个台上就是要让大家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还乡亲们一个公道!还犍为郡一片清白!”一石激起千层浪,场下百姓受到人犯迫害不在少数,顿时不再压抑心中的深仇大恨,纷纷大声责骂着这些混蛋令人愤怒的罪行。顿时场上弥漫着愤怒的气氛,场上本来已经被关的锐气全无的人犯,无不被这氛围吓的不住战抖。孟烈看气氛差不多了,让衙役平静下百姓,对荀彧使个眼色。荀彧拿着事先收集好的资料,上前宣读着一个又一个人犯的罪行。
百姓静静地听着,不时点着头,等荀彧宣读完毕,不禁纷纷拍起巴掌。正是午时两刻,灼热的太阳当空挂着,看着期盼着行刑的百姓们,孟烈大声说道:“我以太守之名,作出以下判决:下面这些犯下死罪的官吏土豪,罪轻则斩其一人,罪恶滔天者则斩其全家,家产充公。若没有异议,立即执行。”
“等一等!”这时在官员那席忽然站起一名老头,藐视地看了一眼身边已经吓的脸色苍白的同伴们,朗声对孟烈说道:“郡守大人,我知道您想立威,您这么做没有不对,但是这里面有些人你最好别杀错了,后悔都来不及!”
“为什么?”孟烈盯着老头,问道。
“比如南安县令是蜀郡豪族贾家的妹夫,贾家势力极大,蜀郡的兵权大都掌握在此家之中,而贾家太爷最疼爱的就是这幺女。”老头继续洋洋自得地说着,“又比如这武阳豪族族长王咸是江阳豪族族长任歧的八拜之交,而任歧刚被朝廷任命为巴郡太守。我想你也不愿意为这些贱民而与这些与你平起平坐的地方大员过不去吧!”
“你是谁?”孟烈忍住怒火,问道。
“老夫乃巴郡太守任歧的族叔任泰。”老头仍然得意洋洋地笑道,“我劝太守大人还是再查查清楚再做审判吧。”
“不必了!”孟烈轻蔑盯了一眼老头,全然不顾那老头气得通红的脸,走到台上最高的位置,看着台下等待着判决的老百姓那期待的眼神,高声说道,“各位乡亲们,还有坐下各位官吏们,你们听好,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我不管有罪的人是什么人,有什么背景,什么出生,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会为百姓做主!侩子手准备!午时三刻行刑!”
“青天大老爷啊!”“太守大人大恩大德终生难忘啊!”“苍天有眼啊,给我们送来一个如此的好官啊!”经过短暂沉寂后,台下瞬间爆发出山洪海啸般的欢呼磕头之声。孟烈也出了一口恶气,对身边站着的朱永家悄声道,“待会你换上侩子手的衣服,去执行周彬的砍头吧。”“多谢师傅!”朱永家感激地给孟烈鞠躬,便下去了。不过年幼的朱永家要几刀才能砍下周彬的头,便由周彬来尝试了。
公元182年夏八月十五午时三刻,载入史册的市场大行刑开始了。一百多颗脑袋刷刷刷便于身体分离,刚刚被砍掉头的身体便被围着的有深仇大恨的百姓分尸,这些身前犯下滔天罪行的家伙,死后一个个尸骨无存,死无葬身之地。得报大仇得不少百姓当场激动的向天哭泣着大叫,像是向冤死的亲人述说大仇得报。多年的怨气今朝释放,许多人都相拥而哭。
等行刑完毕,孟烈再次聚拢大伙,这时的百姓们对孟烈千恩万谢,很快安静下来。孟烈笑道:“乡亲们,多年的恩怨我希望能够这次就了解完毕,从今以后大家要过新的生活。鉴于多年来乡亲们受到的疾苦,我在此宣布今年所有地方杂税一律免除,只收朝廷规定必须征收的田税。”这一宣告一说完,所有百姓轰然欢呼道,高呼孟太守!
“民心可用啊!”荀彧对着身边沮授叹道。
“我真佩服主公的魄力,居然不收税,几下把民心得到了。”沮授笑道。
“呵呵,文若,公与,我送你们一句话!”孟烈严肃地对两人缓缓说道,“得民心者,天下可定也!”
“主公高明!”荀彧沮授细细咀嚼着这句精辟之言,异口同声道。三人相视而笑。
由于有了经验,而越嵩郡和犍为郡属国的汉人势力也不强盛,人口也不多,在各位得力属下的努力下,半个月后孟烈先后控制住了犍为郡属国,越嵩郡,并在两郡陆续开展了公审大会,处置了一大批贪官恶豪,无论是境内的汉人还是蛮人。同时,抄家得来的让孟烈惊讶的收入也让府库不用孟烈自己掏腰包也渐渐充实起来。
三郡的公审大会掀起了三郡百姓的一股崇拜之风,很多百姓家中都贡上了孟烈的泥塑像,把孟烈都神化起来,说是峨眉山中的仙人派他下凡拯救凡世。那些罪不致死的,甚至没什么大过的官员见到孟烈治世的决心后,纷纷庆幸当初良心未悯没有做下伤天害理的坏事,今后更加不敢为害作恶,同时也懂得为民做主的好官之道。三郡的吏治在短时间内焕然一新!
那会上捣乱的老头任泰,虽然嫉恨孟烈,却怕孟烈报复,回到江阳之后,便督促任家全家迁徙到他侄子巴郡太守任歧所在的江州。
处决大批的贪官恶吏土豪,当然会得罪一批益州的势力。而在三郡的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会传到周边郡县百姓和官吏的耳中。不过南边和西边都是蛮夷横行的地区,自然没人顾及这些,北面蜀郡太守平时没少被杜月月喂钱,自然不会说什么,真正说的上话又想说的只有东面的巴郡太守任歧和蜀郡豪族贾家的族长蜀郡都尉贾龙,两人联名向益州州牧和东汉朝廷上书孟烈滥杀忠良,要求罢免他。由于贪婪昏庸的益州州牧在孟烈安排杜月月定期的大量金银下,俨然是孟烈的保护伞,心想你们这不是断我财路吗,便驳回两人的上书,还痛骂两人一顿。而朝廷方面,孟烈派人将案卷往上一送,同时将大量财物送到张让府里,两人的上书便也发还回来,差点还落了个诬陷忠良之罪,害得两人费了不少钱财才摆平。从此两人便将孟烈恨上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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