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孟烈听说姜囧醒来,便叫手下带着粥汤,到了他房间。
“听说你醒了,”孟烈微笑着坐在姜囧的床边,“我叫人熬了一些粥,你这几天昏迷都没吃多少东西。”说着便让下人把熬得粥汤端过来。
“大人,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姜囧面无表情两眼无神地望着孟烈说道。
“姜将军请讲!”孟烈示意手下不急拿粥。
“大人,我从小熟读经史,略通军略,长大后便力求能达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境界,可是我现在迷茫,”姜囧心灰意冷地望着孟烈,“这天下还值得平吗?这国还能治吗?我和何宇景是重小便认识的,小时候他憨厚耿直,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做一名将军,为国家开疆扩土,本来一到军队磨砺,他能在我手下,我是非常的高兴的。我本打算我们两个能帮他实现小时候的愿望,谁知如今他成了……哎……这天水的太守,不提他的贪婪了,他平时在百姓面前摆出一副无所畏惧,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样子,整一副土皇帝的样子,没想到连人都算不上的狗杂种,居然也能当上大汉的郡守,亏我们拼死拼活地保住北门的兵符,可是有用吗?我的家乡天水还不是陷落入羌蛮之手。”说着姜囧越想越怒,不禁暴起粗口,“这样的大汉难道还能有救!大人,你听了我这些反言,完全可以把我索去请功,我不会怪你,这大汉的郡守哪个不是这么做的!”
“呵呵呵,”孟烈起身挺立,直视姜囧双眼,“姜兄,你认为我孟烈是这样的人吗?”姜囧对视几秒,败下阵来,低下头来。
“大人当然不是!”看着孟烈那真诚的双眼,姜囧不禁道。可是却越说越激动道,“可是这天下已经糜烂成这样了,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去救,靠你,靠我,有用吗!”
“姜囧将军,你是个将军,大汉百姓眼中的一方守护神!也是你的士兵以及我们眼睛里的大汉英雄!”孟烈一听也来气了,厉声道,“你要是这么知道我们汉人将遭遇一场惊世大劫却无动于衷,无所事事,那你还不如回家做红薯,免得让我们看着添堵!!”说完便要扭头便走。
“大人别走,”姜囧被孟烈的一阵怒骂惊呆了,连忙拖住孟烈。“姜囧知道我错了!”
“姜囧将军,”孟烈转过头,“我也不是要说你,你也不是有错。人在做,天在看,我只送你一句话?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姜囧思索这句话,瞬间眼中一亮,激动地说道:“大人,我懂了,姜囧刚才实在太混账了!”
“你也不是混账,每个人都有想不开的心结,”孟烈看着姜囧心结已开,微笑道,“就像你那个儿时好友若能及时解开心结,也不至于走上万劫不复的道路!”
“大人,我现在又有两个个问题想问你,”姜囧认真地向孟烈问道。
“呵呵,姜兄请畅言!”孟烈说道。
“大人真的是郡守?”姜囧问道。
“老实告诉姜兄,我这官位是我花高价在张让那死太监的手上买了的。”孟烈直视着姜囧,正言道,“不怕告诉姜兄,我买郡守目的就是控制一方,再打破这糜烂无比的世界,为我华夏儿女开辟出一条崭新的充满无穷潜力的万世之路!”
“大人,请你不要嫌弃,收下我吧,我愿追随大人的道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姜囧被孟烈的自信和悲天悯人的眼神所深深感动,翻身跪下表示效劳之意!
“快快请起,姜兄你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能得到姜兄这样的大丈夫真是我之大幸!”孟烈已经从姜囧士兵的口里了解到姜囧是怎么一个人,不禁赞叹,一把抱起姜囧。两人相视大笑!
“姜兄,你不是还有一个问题吗?”孟烈微笑地问着姜囧。
“主公,”姜囧有些忸怩道,“其实,我只是想问问我妻的情况。”
“哈哈,原来是这个,”孟烈大笑道,“大哥,华雄,你们还不快出来!”
“主公,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偷听?”甘宁嬉笑地拉着心里怕怕地华雄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长串姜囧的士兵。
“我就知道你们知道姜兄醒来,定要前来探望。你知道我在和姜兄的谈话,怎么会不偷听。大哥,你偷听小弟的谈话还少了。下次我一定让大嫂教训你,哈哈。”孟烈笑道。
“不要啊,主公!”甘宁一说顿时想起杜月月对她横眉怒眼的样子,冷汗直流,“我再也不敢咯。”而华雄吓得不顾甘宁生气的眼神,直接干脆地出卖了他才交上的好兄弟:“不关我的事,主公,我本就不敢偷听主公,是兴霸非说主公一定又在说有趣的事情,还说没事,主公不会生气的,出了事,我罩你。我是被他拉下水的。不信你问他们。”说着指着姜囧的士兵。
“是呀是呀,还有我们,是甘将军非拉我们来的。”姜囧的士兵也怕的连连推脱。
“你们——”甘宁气的要吐血,一副交友不慎的样子。
“哈哈,大哥,你还要怎么说?”孟烈微笑地看着甘宁。
甘宁想起杜月月拉他逛街的疯狂劲,顿时浑身发抖,“主公,饶了我吧。要我做什么都行,就是别告诉月月啊。”
“哈哈,”孟烈和忍住笑意的姜囧对视一眼,不禁哈哈大笑,“大哥,姜兄的家人的任务我是交给你了的,你办的怎么样,要是办得不好,那大嫂那边……”
甘宁听后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说姜夫人啊,幸好姜兄一个亲兵告诉我,姜夫人离开天水到娘家去探亲去了。不过那名亲兵带我去的时候,正好有一支几十人的羌骑屠略小镇。”听到这里姜囧心顿时提了起来,激动道,“那我娘子?”
“姜兄弟别急,”甘宁笑道,“姜夫人福大命大,当我带着姜兄杀退羌蛮,发现姜夫人时,她正被一个握着铁锤的重伤的好汉保护在身后。我马上冲过去,杀掉和汉子对峙的三个羌蛮骑兵,救出他们,可惜这个汉子,已经把受伤过重已经把生命透支灯尽油灭了,临死前,他把一个小孩子和姜夫人托付给我,便撒手归西。问了姜夫人,才知道原来,在天水被围前,羌蛮也派了不少小队骑兵,在周围的乡村镇县打秋风。羌骑一冲进娘家的围墙,娘家人纷纷忙着各自逃命,她一个孕妇,逃也逃不快,幸运地却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外地铁匠。在他的帮助下,他们居然逃出了姜夫人两家的院子。可是却被街上不远处荡游的四个羌蛮骑兵发现,在铁匠的防护下,直追到巷子的末尾,被追上。于是悍勇的铁匠,被逼的没法,抽出自己打铁的大铁锤,和羌骑拼命。在他不顾对方的马刀在他身上乱砍乱刺,生生还用打铁的大铁锤将一锤打折一个蛮骑的腰,让其一命呜呼。我去的时候正是那个时候!”
“华夏还是有无数无名英雄啊!”孟烈看着姜囧眼红感激的眼神长叹道。众人也感慨万分。
“甘将军,你的救妻大恩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姜囧下床拜下。
“姜兄弟快快起来,”甘宁连忙扶起姜囧,“这还是主公想的周到,我只是执行主公的任务,我们已经都是主公的人了。你要是想谢我,就为主公的事业做出一番贡献吧。”孟烈听甘宁这般说,不禁感激地对甘宁笑笑,心想大哥真是有勇有谋,体粗心细啊。
“恩,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主公的教导我会谨记心间!”姜囧认真的说道。
“主公高义,我等皆愿为主公誓死效命!”甘宁等也被这句话精神一振!
“什么死不死的,我可不想我手下送死。我只希望天下太平,人民富足,中华民族万世强盛!”孟烈肃然道,“大哥,姜夫人现在在哪里?怎么没见到她看望姜兄呢?”
“回到散关,姜夫人,经过惊吓疲惫,又看到姜兄弟受如此重伤,顿时昏迷过去,现在还在躺着,那时主公不在客栈,你并不清楚。”甘宁道,“现在正由铁匠的孩子守着。”
“铁匠还有孩子?”孟烈和姜囧大感兴趣地同时问道。
“恩,铁匠就是保护着他的孩子和姜夫人一起逃的。”甘宁说道,“说起来还真巧,这铁匠一家还是和主公是老乡,都是益州犍为郡南安人,不愧为主公的家乡人,刚勇烈士!”
“恩!?”孟烈一听兴趣大了,叫道,“快带这孩子过来看看!”
甘宁听到孟烈的吩咐,很快出了房间。一会儿,跟在甘宁背后一个小小个子的小孩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只见这孩子虽然穿着破烂,一身凝血,双眼却炯炯有声,让人感觉他的聪明伶俐。
“我也是南安人,小弟弟不要紧张,”孟烈一看这孩子便觉得很投缘,心里便有个打算,用起南安话说道,“你叫啥子(什么)名字?你现在多大啦?你母亲呢?”
“我叫郭鸣启,有六岁多大了。我母亲在牟村时就被南蛮杀死了。”小孩一点都不怕,兴致却很低,“大哥哥,我爸爸也被羌狗杀死了,我想杀羌狗,甘叔叔说你会带我们杀羌狗,能带我吗?”说着眼睛都红了。
“恩,我保证,”孟烈听着一阵心酸,“现在我们承受的苦难,将来会十倍还给他们!”
“主公!”姜囧忽然一把拉着郭鸣启拜下,“这孩子的父亲因为保护我妻儿而死,我想收养这可怜的孩子,也为报恩,求主公成全!”
“小弟弟,你可愿意和姜叔叔,姜叔母一起住?”孟烈问道小孩。
“姜叔母待我很好,我听说姜叔叔也是因为打羌蛮而受伤,不像那些见到羌蛮就怕的将军,是英雄叔叔,我愿意和他们一起住。”小孩子说道。
“那好,你们便认了吧!”孟烈微笑道。
“谢谢主公。”姜囧乐得红光满面,抱着小孩笑道。“好孩子,以后就叫我义父!”
“义父。”小孩开口。
“好好好,好孩儿!”姜囧大笑道。
“恭喜恭喜!”甘宁等人也上前贺喜。
“小弟弟,”孟烈心里想了想,还是说,“你过来。”姜囧于是把小孩放过去。
“小弟弟,我与你投缘,我有意想收你做我徒弟,传授我的知识,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孟烈微笑着说。
“大哥哥,能杀羌狗不?”小孩睁眼问道。
“也许不能直接杀到人,”孟烈皱皱眉头道,“但是我传授你的方法,可以让我汉人的世界翻天覆地,脱胎换骨,成为这世界的霸主,到时天下都是我们的,什么羌蛮,南蛮还不得想对他们怎样就怎样,也许你不能亲手去杀他们,但你能帮助无数和你一样和他们深仇大恨的人去为你复仇。我问你,你学不学?”
“我要学!”小孩被孟烈的话语说的心情激动,当下就跪下,“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你要入门我首先教你两样,”孟烈一把扶住小孩,“记住,男儿膝下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除此之外不许向任何人下跪,就是师傅也不行!人活着要有骨气!给我站直!”
“师傅教诲,徒儿谨记!”郭鸣启挺胸答道。
“第二,你千万不可抱着仇恨生活,仇恨会蒙蔽人的双眼,会让人丧失智慧,也会天天折磨你的心智。我教给你的东西,是需要你用你坚毅的心智,出色的智慧,和积极的生活来学习的,为师还希望你能发扬光大。如果你不能做到这一点,你也就别入我门。”孟烈继续说道。
“徒儿一定不会让师傅失望!”郭鸣启想了想孟烈的话,仿佛明白他的深意,含泪感动道。
“很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孟烈大为快乐笑道,“为师教给你的东西,除了我刚才说的,还能改变许许多多人的命运,造福于万民,足以让你青史留名!”
“多谢主公赐福犬子。”姜囧也喜道。
“姜兄,鸣启可是我的弟子了,你要是敢亏待他,我可饶不了你。”孟烈笑道。
“保证不会!”姜囧急忙道。众人一片笑声。
“对了,姜兄,”孟烈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夫人已经怀孕了?”
“恩,”姜囧奇道,“主公有什么事情呢?”
“你给你孩子取名字了吗?”孟烈问道。
“呵呵,原来是这事啊。”姜囧道,“早取好了告诉夫人了。我孩儿叫姜维!”
“果然不出我所料!”孟烈大喜道,拉住姜囧的手,“老姜啊,我有个提议。”
“主公请讲,”姜囧看着孟烈那怪异的笑,奇道。
“我欲与姜兄结为亲家,”孟烈继续奸笑道,“若将来我生女,姜兄生子,我们便给他们定亲,等他们长大后若是情投意合,便让他们成婚。姜兄意下如何?”
“主公宏恩,我姜家肝脑涂地无以为报!”姜囧哪里晓得孟烈的“险恶”用心,还以为孟烈对他荣宠。心中感激不已。
“主公就是偏心。”这样甘宁等不爽了。
“大哥,你们的子女长大要是和我的子女情投意合,我亲自为他们赐婚!行吧。”孟烈一阵好笑。
夜深了,在高大散关城墙背后,山谷中的客栈中,抚摸着蔡琰亲手缝制系在孟烈的竹笛上的小小香囊,孟烈思索着。
这一趟,买官之行真是天值地值。除了圆满完成任务,拿到犍为群的治理大权,取得了张让的信任,还收获了华佗,华雄,姜囧这样一批大有用途的人才,而为了将来的麒麟儿姜维和自己才收的徒弟郭鸣启在散关的停留也太值了。最重要是遇到自己一生的最爱——蔡琰。孟烈想着想着,微笑着拿出笛子吹了起来……
充满祥瑞的乐曲弥漫在散关这片险峻的关隘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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