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养好精神,调整好状态的孟烈,便拿着用金钱换来的益州州牧的举荐书,找到十常侍之首张让的府邸。塞了几大块金子,张府的管家才笑嘻嘻地收下举荐书和孟烈的名帖。张让此时不在家,管家让孟烈先回去,等张让回府后,他再派人来通知。
于是,孟烈回到客栈等消息。闲的无聊,孟烈看到客栈后院里面有几株竹子,于是便用手中的短剑砍下几根最漂亮的竹枝,做成几支短笛,把玩起来。孟烈在中学的时候就学过笛子的吹奏,虽然不算精通,但也算过的去。
一会儿,客栈的后院便笛声悠扬起来。孟烈先试了首后世学笛入门曲思乡曲,感觉自己的水准还没落下,不禁挺高兴,又吹了首茉莉花,小河淌水。由于孟烈花高价在洛阳城里包下了一个客栈的安静后院,笛声在这幽雅的氛围中异常优美,令待在后院的人不禁陶醉。没想到主公还有这样一手技艺,真是什么都精通,隔壁的甘宁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笛音,既惊讶又叹服。
“太好听了,你这吹得是什么?”正当孟烈刚吹完,从音乐世界醒来,身后传来他昨天听过的银铃般的美妙声音。
孟烈转过头,将桌子上还没用过的笛子递给和他前世心爱的女人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微笑道,“这叫短笛,我家乡的轻巧乐器。这根还没用过,小姐喜欢,我就送你。”他身后站着正是昨天拿了那串珍珠的女孩子,还有她的丫鬟。
“真的吗?不好吧,孟公子,多少钱,我还是付钱吧……”女孩不好意思道。
“别提钱的事。音乐会选择她自己的主人。如果小姐愿意,就当交一个朋友吧。”孟烈还没待女孩说完便打断道。他确实不习惯这个年代不断的客套语言,特别在自己休闲的空间里面。
“好,那小女子蔡琰便交下公子这个朋友。”毕竟也是少年心性,虽然女孩挺早熟,听了孟烈所言,也笑着直言道,“还请你教我如何演奏这短笛。”
其实蔡琰看到这乐器便想到笛,可是又和汉代的笛子模样上有不少的区别,便虚心请教。
“真没想到,小姐竟是名满洛阳的第一才女蔡琰。”孟烈还真没料到,这异常熟悉的面孔竟是历史上大大有名的汉末美女音乐家文学家蔡琰!一定不能让蔡琰遇到历史上她本来的悲惨命运!这个念头顿时充满孟烈的脑海。
“什么第一才女,还不是京城里面的无聊的人搞出来的称号。我听公子这美妙的音乐,比我有才多了。”蔡琰一听这个称号就头疼,她本来就是不喜欢张扬的人。“我这次来是还珍珠的钱的,公子收点下。”说着让丫鬟取出一块金元宝,放在桌上。
孟烈叫来手下,将元宝收起来。便张罗了几个凳子让蔡琰和他的丫鬟坐下,他讲解示范的短笛的吹法,边示范边让蔡琰尝试。令孟烈惊叹的是蔡琰在音乐上的天赋悟性之高,熟练短笛的吹法后,很快就上手,短短一个时辰,便能弹上后世中级水品的曲子咯。
蔡琰这一个时辰过的极其愉悦,因为她从没接触后世这种曲风,令她见识到了一个全新的美妙的感觉。汉代的笛子的吹法也和后世不同,基本上流行的是竖笛吹法,而不是后世横笛吹法。孟烈娴熟的技术,创新性的乐曲让蔡琰折服。两人都是爱好音乐的年轻人,共同探索,各有所长,乐趣倍增。很快,两人不觉中称谓也从公子小姐到直接叫起名字来了。
两人正交流得正欢,张让府邸的人来了,让孟烈赶快跟他走。于是,孟烈和蔡琰约好时候,明日再继续。
孟烈招呼甘宁等人,抬出装箱金银,便跟着张让的人朝张让家走去。由于给来者塞了一大块银子,那人马上便不再板着脸,和孟烈说笑起来。孟烈趁机问张让有什么忌讳等等问题,力求给张让最好的印象,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他的人。因为祸国殃民的大太监张让,便是孟烈心目中最合适的中央势力的“自己人”。
在张让府邸里面东拐西拐,终于见到了张让。张让府邸真让孟烈开了眼界,庭院回廊,假山小桥,阁楼流水,真是既典雅又气派,这才是古代的豪宅!张让其实没有一点孟烈想象中的丑陋龌龊像,相反实际上还是挺清秀的。只见张让束发高官,锦绸裹身,背身而坐,身边两名美艳女子轻轻地剥着玉盘里的葡萄慢慢地喂他,身后几名美艳女子不停在给他敲捶按摩。见到孟烈到来也不看上一眼,继续着他帝王般的享受。
“草民见过常侍大人!愿常侍大人千岁千岁千千岁!”为了引起张让的重视,孟烈不禁呼出让他恶心地想吐的马屁,跪拜下来,心里却骂着死太监,还千岁,就你这祸害活不了几年啦。
也许是孟烈独特的呼喊,马屁拍到张让心里去了,引起了他的注意,张让笑眯眯用他那狠毒地眼神打量着孟烈,而他身旁站着的管家马上对张让悄悄耳语,述说孟烈的事。
“你便是蜀南新晋富豪孟烈?”张让用他怪死难听尖声尖气的声音说道。
“正是小民,”孟烈假装很兴奋地样子,“小民一直以来对常侍大人倾慕万分,准备了六万两白银特来孝敬常侍大人,希望常侍大人对小民多多提携。”
张让一听六万两白银,顿时笑逐颜开,这么大一笔银子,对他来说也不是小数。虽说张让也见过这么多的贡钱,但是毕竟那些大部分都是要给汉灵帝这个贪财的皇帝的,像这么完全贡给他的张让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张让马上让身边的侍女全部退去,笑道:“你很好,很孝顺,我很看好你。直接说吧,你准备花多少钱买什么官?”
“草民手中还有一千五百两黄金一万两白银,想在草民的家乡蜀南一带买两个郡,当当郡守,好宣扬常侍大人的治国安民的丰功伟绩。”孟烈继续献媚道。
“张福,拿地图来。”张让虽然知道孟烈在胡扯,拍马屁,但是爱拍马屁的人同样最乐意别人拍他马屁,很快便以为孟烈和他是一类的人,对孟烈顿生亲近。“小孟啊,我已经明白你对我的孝心,我不会亏待你的,陛下这儿有我看着,你放心在下面折腾。”
“多谢常侍大人关照,常侍大人也请放心,就算我那份没有,也会给常侍大人留着。”孟烈听出张让以为他就是一名与他一般的贪官,自然便乐得将错就错,急忙表态。
“孺子可教也,”张让见状,心情大好,展开管家摆上桌面的地图,指点着,“这样吧,一个一般郡值三万两白银,一个富郡值五万两,一个穷郡值两万两,看在你的孝顺份上,我给你这三个郡,都作为穷郡算,如何?”说着用墨笔在兽皮地图上勾勒出三个地方。
孟烈定睛一看,顿时差点骂出声来。本来孟烈心里想得到的是他的事业发展的最好的蜀郡和犍为郡,然而张让给他的却是犍为郡,南面的犍为属国(后世的贵州六盘水一带)以及西南方向的越嵩郡(后世的凉山州攀枝花市一带)这三个郡。而这三个地方都在益州西蜀和益州南中地区的交界处,属于大汉势力的边缘地区,是西蜀受南蛮侵袭最严重的三个郡,特别是越嵩郡,犍为郡蜀国就在南蛮势力盘踞的南中地区内,孟烈要想在那立足,必须迅速建立一支能震慑住南蛮的军力,否则别想在那一带建立势力。唯一让孟烈感到欣慰的是,最重要最想要的犍为郡拿到了手里。东汉末年的犍为郡土地广袤,物产丰富,包括了蜀汉时代的犍为郡和江阳郡,后世中国的乐山,宜宾,泸州,自贡,眉山,内江所有川南的市级行政区,而且覆盖在同一片水网,岷江和沱江双双经过,开发价值很大,潜力极大。
“常侍大人对我真是恩同再造!”虽然心里怒骂不休,孟烈可还是得装出一份笑脸,拜谢着。
“好好干,说不定你将来还有机会多管几个郡!”仿佛觉得给孟烈的郡县确实不够好,张让说道。
接下来,孟烈“友好”地和张府告别,回到客栈等待上任文书的到来。
这段时间,孟烈基本上都在拜访大汉中央各个大官,谁知不管是不是历史上的名人(比如王充,皇甫嵩,朱儁)一个个拽的就像二百五似的,孟烈带去拜访送的印刷书籍照收不误,可态度好些的还和孟烈见面说几分钟话,差的直接把孟烈凉在一边,气的孟烈心里骂人。一个个装b装到家的假清高!孟烈甚至顿时有点理解那些宦官对这些大臣的厌恨的感受。
还好,蔡琰的父亲蔡邕还没失去音乐文人的风骨,从蔡琰那里得来的奇异乐器和曲子,让他心痒无比,忍不住让蔡琰请来孟烈。不愧是蔡琰的父亲,那首音乐感觉的造诣,让孟烈叹为观止,而孟烈多变的音乐,奇异的曲风和独一无二的乐器(除了竹笛这段时间孟烈还和乐匠一起做了把吉他)也让蔡邕眼界大开,音乐之道进一步升华。很快孟烈,成为蔡家很受欢迎的人物,这段时间没事就在蔡府陪蔡琰练习竹笛吉他的吹弹法,与蔡琰成双入对,感情激增。一时让喜欢蔡琰的自以为天才的洛阳的少爷们嫉妒不已,想阴孟烈,被甘宁教训几次一个个才安静下来。蔡邕把这些看在眼里,私下对孟烈提醒道,虽然他很欣赏他,但是想要娶他女儿,没有家世,就得有成就有能力有地位,当然不是只指音乐上的。孟烈则许诺道,十年内他定会让蔡邕惊讶。
很快,孟烈的任命文书终于下来咯。孟烈被蔡邕的话刺激到了,不想再耽搁时间,便去蔡家辞别。
“烈哥哥,你真的要走了?!”听到孟烈坚决的语气,蔡琰顿时梨花带雨,一副凄然不舍的样子,让孟烈心如刀割,“留在洛阳,父亲会帮你谋到一个好前途的!”
“不行,琰儿,我不能留下,我有我的使命,将来我会回来接你的。”孟烈轻抚着蔡琰的秀发,心里暗暗道,琰儿,你可知我这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天下将乱,天子脚下并不安稳,等我建立好自己的势力,便来接你们。
“烈哥哥,我会等你的!记住你说的话!”受到孟烈流露出的现代思维熏陶了一段时间的蔡琰,猛地支起脚吻了下孟烈的嘴唇,头也不回地飞进他的闺房。
“哎,看来你小子已经把我宝贝女儿的心俘获走了。那我也不做恶人咯,”蔡邕叹了口气,拍了拍孟烈,“既然你不愿意留在天子脚下,那你一定要在地方上闯出一番事业。为了你,老夫和琰儿已经拒绝了好几个世家大族的求婚,还包括我很看好的河东卫家的青年俊杰卫仲道。你可要好自为之,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番期望和琰儿的一片心意!”
“前辈请放心,我对自己很有信心。”孟烈自信道。
“也许就是你身上这股锐意的自信心让琰儿着迷吧,小伙子,我很看好你,”蔡琰微笑着看着孟烈,“希望你能尽早改变对我的称谓。”
孟烈这才意识到蔡邕这次是基本完全接受他这个准女婿,顿时狂喜道:“我不会让你们失望!”
东汉五年五月初。孟烈在洛阳基本实现了他预期的目标,不光取得了益南三个郡的军政大权,还攀上了张让这棵“大树”。带上任命文书和官印,依依不舍地离开给他留下美好回忆的这座东汉国都,离开这里等他的人,孟烈在甘宁等人的护送下踏上前往益南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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