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学礼一说庞振坤就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那就是许吴镇花景德的女儿花桂枝,小名叫做翠花,这翠花和吴学礼从小青梅竹马,到了该出阁的年龄花景德却把花桂枝许配给徐茂才的大儿子许之寿,话说这许之寿从小就是个瘫痪时而呼吸困难,大夫们都束手无策,说是怀孕期间动了胎气落下的毛病,到了十九岁的时候病情恶化徐茂才为了给儿子冲喜,就托人上门提亲,拿钱打动了花景德。
对于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即使成亲也没有什么效果,成亲没有几天花桂枝就挣回了一个寡妇的名字。从花桂枝成亲的那天吴学礼就没有高兴过,到许之寿死的那天他也高兴不起来,那是因为花桂枝的清白之身却背了个寡妇的名头。
吴学礼摇了摇头说道;“振坤你是知道的,当初我没有钱说不动他爹,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了那个半死人许之寿,后来许之寿死了我心里有一丝丝的高兴,可是翠花上个月天跟我说徐茂才那老不死的整天骚扰翠花,由于徐茂才怕老婆没敢对翠花下手,我告诉她尽量和夫人在一起,夫人不在的时候最好也找理由出门,我本想还能坚持一些时日,可就在咱们离开许吴镇的前一天,翠花告诉我徐茂才要给翠花立贞节牌坊,这不是要把翠花往火坑里逼吗?”
庞振坤听到这件事也觉得荒谬,这看来只是徐茂才想一直把翠花留在许家的缓兵之计,随后再找机会对翠花下手。对于这件事庞振坤还真帮不了他,庞振坤思考了好一阵才问道;“学礼兄!如果花姐(花桂枝)名声大失你会不会...?”
吴学礼回答道;“振坤,你有什么主意你就说吧!别说名声了,就算是死也非她不娶。再说了,现在翠花的名声也好不了多少。”
庞振坤点点头说道;“学礼兄,如果花姐在立贞节牌坊的那一天闹腾一下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吴学礼不解的问道;“怎么闹?”
“徐茂才的色心那么重,只要花姐稍稍的....你说这贞洁牌坊还能立吗?”
吴学礼顿时明白过来庞振坤的用意,暗自点了点头。“效果肯定好,可是...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庞振坤笑着说道;“办法多着呢!只是怕花姐不敢啊!”
“说来听听!”
庞振坤撸了撸辫子说道;“让花姐进京面见皇上,只要皇上给你二人赐婚谁也挡不住。其二嘛!去买包砒霜,放进许家的水井里。这其三嘛!让花姐把砒霜放进自己的碗里。”这些都可以保住花姐的名声。”
吴学礼摇摇头说道;“看来只有让翠花去勾引那老不死的了,我就怕万一...”
“唉!学礼兄不要怕,只要掐准时机,一切相安无事,再者说了,花姐也不是白给的,万一真没有掐准时机花姐也可大叫嘛!虽说许家庭院宽广,可站在许家院子里还是能听到的,到时候徐茂才肯定要大办宴席从中牟利的,所以许家院子里的人绝对不会少了。”
庞振坤和吴学礼回到许吴镇的第二天,徐茂才的家丁就上门一一通知,庞振坤和吴学礼当然也被通知到了。吴学礼第一时间就到了,吴学礼第一时间找到庞振坤问道;“你说徐茂才通知咱们了,咱们不去也不合适,可去了贺礼又不能少,你可有什么主意?”
庞振坤撸了撸辫子说道;“学礼兄不用着急,我替你准备贺礼。”
庞振坤马上回屋取出纸笔,用一根竹板挡在纸上画了起来。
吴学礼疑惑的问道;“振坤你干什么?”
庞振坤没有理会吴学礼,不过吴学礼一会就看出来庞振坤画的什么,那是一幅贞节牌坊图。
庞振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学礼兄到时候带上这件贺礼前去即可,另外一点是学礼兄你千万不要在许家人面前表露出你和花姐之间的事,就算看到花姐也不能理会她,但是你在没人的时候还是要告知花姐,在立贞节牌坊的时候别忘了我跟你说的事,否则就会坏了大事。”
吴学礼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对了振坤啊!我听说当朝右丞相魏辅仁有意收许之能为义子你可知道?”
庞振坤不解的问道;“这当朝丞相魏辅仁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怎么会看重许之能了?”
“这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还听说魏丞相特意派人前来祝贺许家立贞节牌坊,听说好像来了两个小白脸。”
庞振坤摇了摇头说道;“有钱人就是能往上爬,也许许之能可以通过魏丞相这个梯子直接在京城混个官当当,就无需像咱们这样整天拼命的读书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金榜题名。”
吴学礼点了点头;“许智能就是比许之寿命好。”
第二天一早庞振坤很早就去了许府,许府内外张灯结彩,人头密集,大多数都是当地的富甲和乡亲。不时还有人提着贺礼进门,许家家丁万贵站在门口大声叫着;“李元外到!陈老爷到!”看到庞振坤来了也叫道;“庞公子到!”
庞振坤进去就看到人家不是几十两的红包就是珍贵的金银饰物玉质玛瑙等等。许家管家贺居仁负责登记,不时的叫着;“李元外送上贺礼玉扳指一对!陈老爷送上纹银二十两!”
庞振坤拿着一个口袋放在桌子上,问候道;“先生近来可好。”庞振坤称贺居仁为先生主要是贺居仁曾经是私塾先生,也是庞振坤的老师,只是年迈之后不再教书了,徐茂才就把先生请回了家里聘请为管家,最主要的一点是徐茂才想让贺居仁多传授一点学问给自己的二儿子许之能一些学问,希望开榜之时能够金榜题名。”
贺居仁笑着说道;“好!好!听说你和学礼出门了,没想到你还能赶上许家的喜事。咦!这是什么?”贺居仁说话间看到庞振坤放在桌子上的口袋乱动,便奇怪的问道。
“哦!此物乃是庞某的贺礼。”庞振坤说道。
贺居仁疑惑的看了看口袋,心中猜想里面是只纯种的狗崽,或者是只猫?贺居仁解开口袋的绳子从里面拽出一只大白鹅来。“庞公子!这.....???”
庞振坤捋了捋头发道;“哦!这许家三喜庞某三贺,古诗云,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青波。这鹅乃高雅圣洁之禽,非比寻常。此诗三句,表示庞某三贺之意。这第一句,曲项向天歌,徐少爷进京赶考,向天而歌,与天子唱和,高居榜首还有何难呢?这第二句呢,白毛浮绿水,徐少爷认魏丞相为义父。这白毛当指白发之人魏丞相,绿波当指后生之人许少爷。这义父义子,互为依托,幻海徜徉如鹅戏水,何乐之极啊。这第三句,红掌拨青波,很显然这红掌当指许家贞洁之妇花氏,红颜守身如玉,愿将青春年华付之东流。这贞节牌坊一立,许家威名远播四海,许家门庭光耀啊!”
在场从客人好一阵点头,他们都没有想到一只鹅竟然能有这么好的词语形容。
“多谢庞公子金口益言啊!”徐茂才听了这番话心中大快,感谢的说道。
“庞老弟!许久不见,不如书房一叙。”许之能过来说道。
“好啊!许久不见之能兄庞某也倍感思念。”
“庞老弟请!”
“之能兄请!”
“不简单!不简单!”京城代替丞相前来祝贺的两个书生其中的一位小声的夸奖着庞振坤。
许之能带着庞振坤便走向后院。“之能兄!”庞振坤叫住了许之能,“我记得年幼之时你就想要我雕刻的木偶,今日前来我特意给之能兄雕刻了一只。”说着拿出一只木偶。“我今日把它送给你,祝你金榜题名,也略表咱们同窗之谊。”
许之能伸手去接,突然又把手缩了回去。“庞老弟,这..不会又是..?”许之能记得小时候总被庞振坤用一些下三滥的招整他,吓得他有些不敢接了。
“之能兄多虑了,那些都是儿时贪玩,现在你我都是大人了,怎么还会用那些伎俩?”庞振坤面带惭愧之色道。
许之能接了过来,来回翻看几遍后,发现没问题才揣进怀里。
“之能兄,庞某家中还有事,就不多留了,还望勿怪!”庞振坤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送了...”
“咦!许兄为何不介绍一下这位兄台呢?”
“原来是白护卫和仝护卫啊,这位是我的同窗庞振坤庞公子,这两位是京城来的白护卫和仝护卫。“许之能赶忙介绍了一下。
庞振坤一看这两人的装扮以及肤色,感觉有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从表面看这两人皮肤白皙,颇像一个书生模样,与那护卫之名更加不般配,而手上的皮肤显得有些粗糙,分明是经常习武导致的,总之就是感觉不太像护卫,不过庞振坤还是和这两个护卫寒暄了几句就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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