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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通过审核

看着眼前主意坚定的番林,跟几个月前见到的稍稍有了些不同,就好像空寂天空下的枯树上出现了一抹绿芽。不难想象,自从见到他的那一天,从他脸上看到熟悉的笑容起,她的心底就开始滋生出了希望,不算短的时间接触下来,这份希望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现在,她找到了又湿又长的坡,就像人的本能一样,想要抓住,想要自我救赎。永远呆在他身边,给他盛满满的饭就足够了。做刺客又有什么关系。不要怪她,当一个人连自己的痛苦都解决不了的时候,你很难期望他能有更高尚的情操。

带着复杂的心情,引荐她给自己的主管。然而,这个门不是谁都可以进的,在确认了她的背景、动机一切干净之后,任务来了。单枪匹马抢劫一家服装专卖店,所需武器自己解决。如果能完好无损的回来,并且不留下任何线索,就能活下去。否则,就是死。

既然打定主意要进这个门,只有接受这一脚天堂,一脚地狱的规则。

打劫,脑海不由的浮现范伟举着斧子,口里不利索的说着:“打?打?打劫,IC卡,ID卡,IQ卡,都交出来......”当时,看过了《天下无贼后》,弟弟最大的乐趣就是逼她坐在椅子上,按着她的肩膀模仿这一幕,她还必须配合的尖叫。因为自己只有一个“啊.......”字的台词,总是显得很不耐烦。可是番楠却乐此不疲,玩了一遍又一遍。当时爸爸觉得好笑,妈妈却担心弟弟老这样说话,也会变得结巴。想起来曾经的温馨,心绞痛起来。强迫自己回过神,专注于眼前的任务。

作为目标的那家店位于闹市街区,生意很好。通过几天的观察,知道了那个满脸肥肉的店主下午七点的时候会来拿走日营业款,其他时间只有一个主管,两个导购。都是年轻的小女孩。很好,只要制造个混乱,把她们赶出去,拿了钱之后趁乱逃掉就好。

下午六点,吃饭时间,店里人不多。番林乔装打扮了一番,带了很短的假发和墨镜,穿着很过时的衣服,从镜子里看起来都不像自己了。走进那家店,那些女孩们看到她土气的衣着,只是象征性的招呼了一下,就热情的向下一位顾客服务了。像计划的一样,没人关注她,随便拿起一件衣服,佯装向更衣室走去,却推开了储物间的门。

“喂!更衣室在对面。”不客气的声音响起。

“不好意思,看错了。”立即把门关上。这一瞬间足够她把烟雾弹扔了进去,这是李昊偷偷给她的。不一会儿,就有大量的浓烟溢了出来。店员们发现了异样,过来查看。

“里面有开关吗?”番林故意问道。

“当然有,总开关在里面的。”有人回答。

“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会爆炸的。”番林故作惊慌的喊道。假的,即使失火,顶多把开关烧坏,把房子给烧了,可是这些女孩们都被吓到了,那里还有理智去分辨真假。一窝蜂的往门口跑去,也没注意到有人没动。

立即走到收银台,拉开抽屉,里面只有几千块钱。晕,现在人都刷卡,这茬忘了,这个劫打得真不划算。一边想着一边把钱往口袋里装,冷不防头发被人抓住了,猛的一怔,向旁边跳去,假发被拽了下来,连带着墨镜也掉了。原来店主今天中午喝多了酒,直接在员工休息室里睡着了,刚刚被混乱吵醒,出来就发现了她的诡计。来不及把店员们叫回来,就先堵住了她。完了,被发现了。这个凶恶的男人喋喋不休的骂着,拿出手机要报警。来不及思考,番林抽出匕首,向前一步,顺势割向了他的脖子。这一刀很准,大脑一片空白,握着血淋淋的匕首冲出来店门,被骗出来的小姑娘们还在手忙脚乱的药找消防员来灭火,没想到里面已经有人死掉了。

一辆小车在她面前打开车门,无意识的坐进去。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组织的办公室了。先前见过的主管站在她的面前,李昊也在。她忽然开始打哆嗦,那个店主临死前惊愕的表情在脑中不断回放,还有血喷到手上温热的感觉。抬起手,干干净净的,衣服上也没有,应该是有人帮她处理过了。

“今天表现不错,够冷静,出手也够果断。”主管开口了,“先休息吧,后天正式开始训练,要做个职业的惩罚者,有很长的路要走。”在离开之前,像想起了什么,回头说道“李昊是你是师傅。”

李昊走近她,摸摸她的脸,掌心暖暖的温度,让她心安了一点。然后用胳膊环着扶她起来,带她回到已经为她准备好的房间。

破天荒的,今天的李昊神色复杂,眉头紧锁代替了惯有的灿烂笑容,为她盖好被子,没有理会她钉在他身上的眼神,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带了个医生过来,为她注射了镇静剂,等医生走了,李昊坐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咧嘴一笑,说:“闭上眼睛,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终于看到他的笑容了,心里的沉重一下子卸去了不少。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快中午了,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除了正在躺的床,标准的单身宿舍一样,只是看起来,所有的物体都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这时门开了,李昊端着个托盘进来,看到她醒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醒了,睡的好吗?吃点东西,我要带你熟悉一下你的新环境!”

突然,番林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手,干干净净的,没有血,这才稍稍舒了口气。

“你先出去,我要准备一下。”第一次,没有迷失在他的笑容里,也没有听他的话。

“衣服在柜子里。”像是理解一样,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出去。

看着房间的门关上,她拿了衣服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狠命的冲洗自己的双手,想要把昨天的一切都冲洗掉,然而,那温热的感觉已经是烙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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