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魁和莉莉拉拉一起收拾仓库的时候,找到了一张我在美国大学读书时的毕业证。于是鳞魁兴冲冲地拿着毕业证书来到了研究室。
“阿诺,你还在美国念过专门的医科大学啊?”他把那张毕业证示意给我看。“我还以为你的医术是自修的呢。”
“呃……因为要进国际红十字会稍微有点麻烦,这些组织都需要比较正常的简历。”我放下镊子将刚刚制作的玻片放好。
“那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吗?”他到是显得很兴奋。
“呃……”我仰起头想了一会儿,“到是有一件事……不过也说不上有趣。”
“哦,讲来听听。”他坐在我身边,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很无聊的哦。”
“我想听。”
那是20多年前的事,我在一位老教授的推荐书下进入了加州的一家医科大学完成学业。
我和一个叫马瑟尔·金的高大白人合租了一栋两层楼屋子,他使用上面一层,我使用下面一层,他曾经追求我,“我的那话儿很大,会让你爽的。”这是他提出的我接受的理由。当时我觉得他很烦人,就拒绝了他。后来他也一直带不同的女人回来过夜,每次都吵到很晚才安静下来。
有一天,在上完一堂重要的课之后,几个女学生把我叫到学校的实验室教室。
“欧阳诺,听说你拿过手术刀给人动手术?”一个黑皮肤的女孩说。
“呃……算吧。”我回答,觉得五个女人会有一些很出乎我意料的要求。
听到我的回答,女人们都投来了热切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一点都不高兴。
“堕胎?”
这个要求实在是很出乎意料,我看了看她们,她们的皮肤很光滑,胸部似乎挤在一个小了一号的内衣里,这到确实是怀孕的迹象。我皱起了眉头。
“你们干嘛不去医院或者正规的诊所?”我问。
“不行的,这里很保守,不支持堕胎的,如果去正规诊所,又要保证人!这样就很难保证他们能守住秘密了。”一个比较瘦的女孩说。
“对啊对啊,我可不想被我爸妈知道!”
我叹了一口气,挠挠头发,“好吧,不过我可不免费,而且也不承担任何道德后果哦,至于保密的问题,你们自己去解决吧。”
“没问题!”
“那,就在这里好了,反正器具都差不多了,可以用桌子代替手术台,嗯……扩张器……”我还没说完,一个女生竟然拿出了一个递到我的面前,“这个可以么?”
“……”我看了看她,她长了一张娃娃脸,反正怎么也想不到会把这个随身带,“谢谢。”于是女生们把窗帘都拉上,按顺序一般有一个躺到了桌子上,其她人都坐在了门边,把门口堵住。
我戴上橡皮手套,“现在手术开始!”
晚上,马瑟回来的时候,我正在一大堆食物前面大快朵颐,手边放了一瓶很难得买到的五粮液,桌子上除了西式的海鲜大餐外,还有不少的中国菜,总之是满满一大桌子。马瑟看见这个状况吓了一大跳。
“这……是怎么回事?”马瑟把外套脱下来,一脸的疲倦,还是对着我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你今天这么下本儿?”
“今天稍微小赚了一笔,就买些东西来庆祝一下。”我倒了一杯酒,“要不要来一起吃?”
“那当然!”他说完,不客气地坐到了我的旁边,从我的手里拿过酒,一下喝下去,然后拿起刀叉就开始吃。
他的脖子处有一块皮肤红中带青,下面的就被衣服挡着。
“对了,今天怎么没带女人回来?”我又倒了一杯酒。
“哎,别提了,今天差点死女人手里。”他塞了一块鱿鱼在嘴里,“今天真是倒了血霉了!”
“哦……”
“哎,那群女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今天突然跑来找我,说什么负责不负责的,烦死人了!都说了大家玩玩就OK了,负TM什么责。”
“……”我哼了一声,“小心玩火**。”
“啊,你说什么?”
“没事。”
第二天,又有十几个女生要求我为她们堕胎,而且都带着钱,没什么好说的,有钱赚我当然来者不拒。
有几个女生还是在男生们口中盛传一时的“纯洁女神”,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欧阳,你这样不就等于是杀婴儿的凶手吗?”桌子上的女生突然说,“婴儿也是生命!”
“嗯……”我把她体内的婴儿弄碎,慢慢拿出来。
“如果……它们也有意识怎么办?”
“……”
“它们会不会恨我们?”女生的声音有些发抖,但是我却在想,她有没有信仰天主教。
“既然你玩了火了,还不知道会有被烧的时候么?”我笑了一下,把扩张器从她身上取下来,“回家好好休息,多吃点营养品,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来找我。”
“你……不会内疚吗?”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在其他女生的搀扶下慢慢的坐到了一边。
“完全不会。”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现代医学研究已经证明,人的精神状况和生机能是息息相关的,曾经有人用猫做过相关试验……”教授拿着话筒在前面讲课,今天教室里来的人不多,女生甚至只有两三。
我的钱包今天也很鼓,摸着钱包,心里有颇多感概,一群不知好歹的家伙。
“欧阳。”教授叫到了我的名字,“请你说一说你昨天写的那篇论文。”
“你确定要我说吗?”我把玩着手里的笔笑了一下问。
“当然,你的这篇论文写得那么有趣。”
“嗯,好吧,我认为不单单是自身的精神状况会人体的生理机能和健康状况,个体周围的人的精神状况一样可以对这个个体的身体状况产生影响。”
“你的意思是因为受到周围人的精神状况影响,会影响个体的精神,然后对生理产生影响吗?”教授打趣地说,很显然,他对我的论文相当的不以为然。
“如果你这么理解也可以,解剖学不是万能的,肉眼看不见的东西,不见得不存在,人的精神是有力量的,别说让一个人体生病,也许还能毁掉世界。”
教授哈哈大笑了起来,“那我到想看看这种力量。”其他的人也都笑了起来。
我也跟着笑了,这时候,我看见马瑟从后门走了进来,他的脖子上围了一条围巾,这和现在的大热天和是相冲突的。
下课的时候,教授却把我叫了过去。
“虽然我在课上那么说……”他的脸色显得相当的尴尬,“不过你的那篇论文……”
“我知道,教育部会查的,你当然要做出这样的姿态。”我笑笑,表示自己不介意。
“但是,我是个学者!”他很认真地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论文……”
我摆了摆手,“如果教授你真的有兴趣,我想我很快就能让你看到。”
“哦?”
于是我好几天都没有回去,那几天除了去上课,我和几个用钱买来的女人在一个俱乐部没完没了的狂欢,比起那些看起来清纯的女生,我更喜欢用钱买的,彼此之间只有金钱关系,多么单纯。
一直到钱包里的最后一张钱花出去我才从俱乐部离开。
来到家门外老远的地方便闻到了一股恶臭,一辆警车在门口,邻居捂着鼻子正在和警察说什么,见到我回来,像是见到了救星。
我打开门,一个人形的东西倒在门口,气味就从它的身上传出来的。
我知道这个是马瑟,他的全身是可怕的毒疮,全身呈现紫黑色,流出一些黄色的液体,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呼吸很微弱。他身上的毒疮一块一块的,圆乎乎,有鼻子有眼睛,小小的,看起来像是小孩儿的脸,噢,那些就是小孩儿的脸,而且,是婴儿的脸,这些小脸全都嘴角上扬,看起来像在笑。
警察们和邻居看到这个状况全都冲出去大吐了起来。
我想马瑟看到了我,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咕咕声,现在他的脸上也有小脸了。
他的皮肤上还有一些脸在慢慢的出现,并且逐渐清晰。
“马瑟,你这个家伙呀……”我叹了一口气,坐在他旁边,这个时候警察在打电话叫救护车,“相信我,医院的医生救不了你,你应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马瑟的喉咙发出咕咕声,表示他明白。
“因为我一时好奇,所以随便检测了一下那些来找我堕胎的女孩流出来的胎儿,很有趣哦,胎儿的父亲全都是一个人,也就是……”我用手指指了一下他,然后微笑着说,“我早就跟你说过,婴儿的意志也不要小看!啊,我说错了,是胎儿。”
他的喉咙里发出更多的声音,似乎是在向我求救,现在他简直就像是胖了一大圈。
“我知道你的父母很有钱,给我十万,我保证治好你!”我笑着说。
他看着我,瞪大了双眼。
“人面疮的出现有很多原因,人的身体由细胞构成,人体细胞又有分化细胞和未分化细胞,所谓的分化细胞就是已经决定好功能的细胞,也就是眼睛的细胞就变成眼睛,手的细胞就变成手,这些都在卵子受精后的几周内决定的,原本没分化的细胞就开始增殖构成人体,未分化细胞被当作细胞库存留在体内,也就是干细胞,当身体在成长期中产生变化,或者需要修复伤口时就使用干细胞。”(——专业术语摘自网络,BY作者)我对鳞魁说,“如果既没有受伤也不是成长期,这些细胞还一直收到分化的命令,并不断增殖,最后形成人体组织的话就会变成人面疮。”
鳞魁愣愣的看着我,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这种病非常少见,而且按正常看,分化也应该是随机的,要都分化成脸几率小得有点接近不可能,而且按道理也不会有这么多奇怪的味道。”我伸了伸懒腰。
“嗯……那是为什么?”
“哈,谁知道呢。”我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说,“精神和身体的关系是很微妙的,人体固然有很多奥妙值得探索,精神的秘密其实我们一点都还不清楚呢。”
“你最后是怎么把他治好的?”
“当然是先把那些脸全部切除,然后把他体内的细胞分裂命令停止掉,嗯……当然还用了一些非常规手段。”我笑了笑,然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出去走走吧。”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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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之后,鳞魁每晚都睡在我身边,有时候只是睡觉,有时候我们做爱,有时候他跟我说一些过去的琐事,而我答应了他的一切要求。他想睡觉,就让他慢慢睡;他想要我的拥抱,我就抱他直到他喊停;他想说话,我就静静的听着。然后我在脑海里幻想着,要求我做这些事情的人是宿魁。
“正因为你爱的是宿魁哥哥,所以和你亲吻,上床,都不会有负担。”鳞魁在我的怀里轻声说。“我很害怕那些说爱我的人,他们要么会让我觉得他们在欺骗我,要么会让我觉得我欺骗了他们。”
“……”我抱着他,看着他,抚摸着他,亲吻着他。
“其实你很幸福了……”他喘息了起来,在我的行为下,“忠心的莉莉拉拉……两个听话能干的养子……”
“我现在有你……”我把手指和他的交叉在一起,然后进入了他。
“欧阳……医生……”
“叫我的名字……”
“诺……”
每天早晨,当我醒来的时候鳞魁早已经起床了,他从莉莉拉拉那里接过了一些事做,比如给我送早餐。以及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我没有限制他的行动,也像对莉莉拉拉一样,给了他一张存款保持在1万左右的银行卡。
“有什么想买的就买吧,”我对他说,“如果用完了就跟莉莉拉拉说。”
他先是拒绝,但是后来渐渐的就接受了。不过他并不经常买东西,有一次,他给我买了一个表面有梅花图案的打火机,不过却对我说:“戒烟吧。”然后笑眯眯的。
更多的时候,他都在外面,不知道哪儿去了。我不会问,他有时候说,有时候不说。
自从他来了之后,当我在实验室,他就坐在后面陪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再跟我说话一般,有时候他会说一些重复过的话题,有时候会说一些小时候的事,有时候会说一些最近遇到的事,但他闭口不谈两个人,一个是风魔紫月,一个是魁家的现任当家,我偶尔搭句话,让他知道我在听。有时候他只是看着我,什么也不说,我听着他的呼吸声,觉得心里很踏实。
于是在接工作的时候会注意不接离开家太久的工作,没有工作的时候,我就在实验室里研究鳞魁的病情,我用了我所能想到的方法来试着治疗他,包括培植专门属性的植物,或者想办法制作和他的身体状况匹配的健康心脏,不过都失败了,魁家的血统真是奇妙。
鳞魁告诉我,他是父亲和家族以外的女人生的孩子,少有的能活到这么久的有外族血统的人。
他说得没错,给他做基因检查就发现了,里面有两种基因非常勉强地结合在一起,而且时常还发生排斥状况,我想,这个排斥状况很可能就是导致他患病的重要原因。
经过反复的试验,我改良了风魔紫月的药,加入的原料是我自己培植的植物,
其实怎么都好,我要的就只是效果。
不过,无论是什么试验,我医不好鳞魁,对他的病我几乎束手无策,就像我治不好星斗一样。我其实是个很无聊的医生吧……
“你是我见过最棒的医生。”他从我的背后抱住我,轻轻靠在我身上。“我觉得我自己非常的幸运……真的……”
我笑笑,“我是个无良医生,遇到我其实是你运气不好。”
他笑了起来,而且很夸张的全身都在摇晃,贴在我的背后,让我的后背有点痒。
“阿诺,如果有机会,真想带你去我的家乡看看。”他说。
我把他的手拉开,转身看着他,心想,如果是你的家乡,那岂不是……
“宿魁哥哥在那里的哦。”
“……”我看着手里的试管,沉默了良久,最后说。“别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了。”
“好。”
有一天,迦楼回来,他说我最近笑容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