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迦楼:
执行界的A级执行人,执行界的总BOSS阎罗王直接管辖的8人部队的新晋执行人,目前的评价是积极。
性别:男
外表年龄:30岁
实际年龄:30岁(一些身份证证件显示)
国籍:无
发色:浅棕色瞳色:浅灰
职业:从事过医生职业,在某些医院有实习记录,更多的工作是侦探或者保镖一类的工作。
经历:除了在各国有正常的出入境记录外没有任何关于工作方面的文字记载。
迦楼篇之一先知
“保护一个叫阿基拉的先知,直到他寿终正寝。地点是……”
这个任务发到我的手机的时候,我正和玛娜薇安在一座石头搭的监狱里对抗一个全副武装的机械化部队,他们正用一台高射炮从下面对着我们轰了好几个小时了,我们背后的墙和脚下的石头地板不断地摇晃。
玛娜点了一支烟,她看上去相当的悠闲,似乎完全不把山脚下正在攻击的部队放在眼里。“那个任性的小子这次又叫我们干嘛?”她说。
“保护一个先知。”
她哼了一声,把一个密封的盒子扔给了我,“拿着这个。”接着拿起自己的灵击枪,左手在枪管轻轻一抹,这把样式平平的黑色短枪立即变成了中长精致的西洋式枪支,然后趁着炮声暂时停歇的时刻跳起来,翻过身后的墙冲了出去。
这个任务是收回之前某位科学家在这里留下的一个细胞标本,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消息被透露给了某个国家,于是就来了这些机械化部队。
我承认我被那句“寿终正寝”给欺骗了,我以为我们要去保护的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不过,当我和玛娜薇安走进那个用树叶和树枝搭出来小屋时,连玛娜薇安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那只是一个孩子,骨节突出,皮肤黝黑,严重的营养不良,就算隔着挺远也能看见他身上的肋骨,浓密的黑色卷发,他靠坐在墙边,呼吸缓慢,身上发出一股异味。眼睛被一条写满了宗教符号的布条蒙着,在他的周围有不少尸体,有的尸体是新鲜的,有的尸体已经开始发出恶臭,上面布满了可怕的蛆虫。尸体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两三个竟然是穿着执行人制服的同事。
“欢迎。”他的声音还相当的稚气,“不过很抱歉,我指能这么坐着迎接你们了。”看样子,他就是我们这次要保护的对象阿基拉了。
玛娜薇安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然后走到他的跟前,一把拿出灵击枪对着他,“你是什么人?”
“玛娜!”我叫了出来。她哼了一声,冷冷地说,“在战场上留下替身欺骗敌人是常有的事,连执行人同事的尸体都在,我怎么知道这个小鬼不是敌人故意留下的?”
“……”玛娜薇安比我早了近一百年成为阎罗王大人的8人部队,她的战场经验自然比我丰富得多。
这个小孩并不惊慌,我以为是他不知道玛娜薇安手里的枪,他稍微仰了下头,轻轻说了一个名字,那声音的大小只够站在他面前的玛娜薇安听得到,只看见她的脸色陡的一变,然后狠狠的骂了一句:“该死的小杂种!”然后她收起了枪,发泄一般的一拳打中了小孩左边的墙,彭的一声,墙被打穿了一个漂亮的洞。她转过身来,对我说:“把这小鬼带走吧,就是他了!”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想叫住她,不过觉得现在还是尽快把阿基拉带走比较好,于是我抱起了他,他的体重轻得惊人,抱起来像是个一两岁的小婴儿。
其实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等到他寿终正寝,那意思是他过几天就要死了吗?而且就是说有人要让他死于非命?可是,这不是都是死吗?
“你是在想有谁要杀我吗?”阿基拉在我的怀里问我。
我很惊讶,他看见了我的想法,还是只是根据这样的环境得出的推论呢?
“每一个说来保护我的人都会问我这个问题。”
听到这样的说话,我不觉的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不是用看透的方式知道我心里的想法的。
“你觉得自己很傻吗?每一次牵挂的对象都另有所属。”
我的心里一抖,不过很快就释然了,他是先知,他所知道的应该是远超我们想象的。
师傅说过,我是他从迦陵族部落的巢穴中找到我的,当时我还是个未孵化的蛋,因为有生命迹象,所以就把我带回去孵化看看,没想到,我竟然出生了。
接着,师傅把我养大的同时,教了我格斗,使用灵力的方法,咒术,和医术,莉莉拉拉曾经问我,为什么不叫师傅父亲,我当时只是说因为不想把师傅和不知名的父亲相提并论。实际上不是这样,我不叫他父亲的理由……是因为我听说父子是不可以结婚的……真是一个很傻的理由。
是的,这应该是一种严重的恋父情结……
不过这件事,只有我自己知道,现在,阿基拉也知道了。
我在旅馆里放好了洗澡水,玛娜薇安在旅馆的下面餐厅里,和几个黑人在喝酒,来到旅馆之后她只是说了一声把阿基拉交给我照顾就出门了。
帮阿基拉脱衣服的时候,他不让我把罩在他眼睛上的布条拿下来,“我的眼睛不是你能看的。”他说。
于是我就这样清洗他的身体,无论是大腿还是别的地方,他的关节都肿大得可怕,这种状况的话,要紧急补充营养,这次我出来只带了基本的药品,没有带别的治疗器具,完全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看来果然那句“晴带雨伞”的谚语是非常的有道理。
“我可以跟你说话吗?”他的声音很轻,中气不足。但是很清澈。
“当然。”我笑着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亲切。
“我呀,一想到自己快死了就很想找个人说话。”他轻轻地笑着,“以前我是不可以随便跟人说话的,每一句话都要通过服侍我的人去传递。不久前,知道自己快死了,但是却能自由地说话,突然感觉好高兴。”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是他的表情还是能看出他此刻的天真,他又叹了一口气,“不过很快,我身边的人就一个接一个的死了。”
“你知道是谁想杀死你吗?”其实我想知道的,是既然冥界已经决定了他的死期,为什么这么在意他是不是按冥界希望的那样自然死亡呢?虽然他的状况看起来在不久之后应该会因营养不良而死去。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反问:“你是A级执行人吗?”
我嗯了一声。
“那你应该不会像之前的执行人那样,会被一些武装分子杀掉。”
“A级执行人在全世界的1亿执行人里也只有8个,所以你别担心我的事。”我轻轻地在他身上抹上泡沫,他的皮肤上也长了好些寄生虫。如果师傅在的话,说不定能想到常规方法救他……不,即使师傅在也是不可能的,如果是冥界要杀死他,那就是完全没办法。
“我知道想让我死于非命的是谁,不过……”
“哦?”我把他抱出浴缸,用浴巾给他擦身子。
“想知道真相的人们,要让我死于非命,要掩盖真相的人想让我寿终正寝。”他把脸对着我,很认真地说。
可是这句话让我觉得更加混乱,我想了一阵子,也许他就像是一台未知的机器?如果想知道机器的内部构和运作原理,就要在它能运作的时候把它拆掉,机器的第二条路就是自己坏掉再拆,这个时候虽然可以知道内部构造,但是运作原理不见得能清楚?而且后一个完全可能是回收机器的人才做的事。虽然结局相同,但是,过程完全不一样,得到结论的人也不会相同……
我觉得自己的比喻虽然经不起什么推敲,不过算是勉强能解释吧。
“想知道真相的人?”我当然知道要掩盖真相的人是谁,不过既然是冥界决定要掩盖的,那么作为一个执行任务的人去打听这样的事,实在是太越权了。
“想知道真相的人,就是人类。”
我用浴巾包裹着他的身体,把他放到了床上,然后帮他盖好了被子。
我大概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如果死于非命,便会有某种东西被启动,然后杀死他的人会得到一些难以想象的信息。如果他寿终正寝,那么这个信息就不会被其他人所知,不,也可能是冥界得到这个信息……也可能,是保护某个信息不泄漏。
“你知道吗?”他躺在床上笑着说,“这个世界就像一个超级互联网,每一个人就是一台末端计算机,末端的所有程序都被一个超级计算机控制,可是程序不走到尽头的话,末端计算机就不会知道自己下一步数据是什么。”
我拉来一张椅子,坐到他的旁边,拿出一些速溶的营养饮料冲泡的粥,“这个说法蛮新奇的。”
“先知就是一个木马程序,可以让末端计算机偷窥超级计算机的下一步数据的木马。”
我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把他扶着坐起,又在他的身后塞了一个枕头,让他坐着舒服点。然后把流质食物喂给他。
“保护超级电脑的防火墙就是你们了,呵呵,清除掉所有的木马,保护超级计算机的数据不被泄漏。”他很配合地吃着我喂给他的东西。“我很聒噪吧?说了这么多话。”他笑着说。
“不会啊。”我摇摇头,轻轻吹着碗里滚热的粥。“可是,世界上的先知很多啊。”
“如果是真正的先知的话……”
“嗯?”
“很多的先知不是会说这样的话吗?‘上帝已经告诉了我,事情会这样发展’不是吗?”
实际上我对先知所知道的并不多,不过似乎是这样,很多意义上的先知,总会借某个神的名义,似乎不这么做的话就“名不正言不顺”。
“我是这么想的,这些先知,只是超级计算机挑选出来稳定住各个末端的某种突然状况的个体。”他很认真地说,“他们还不是木马程序,中国人的先知们反而经常说这样的话,‘天机不可泄露’。我想第一个说这句话的人一定明白如何成为木马,但是他不想被防火墙抹杀,于是伪装了起来。”
“……”我听师傅说过,中国古代的算命师确实有算得很准的,但是一生都过得小心翼翼,一旦他们说出与天机相关的事,轻则折寿,重则死亡,甚至会牵连别人死亡。我不禁觉得有些寒意,折寿,死亡这样的事,是由冥界管理的……说是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信息不被泄漏而处理这些“木马”,看起来也能说得通……
“啊啊,今天真高兴,说了这么多话。”他忽然把脸转开,对着窗外,“不过有突发状况了。”
楼下传来了打斗声,很快响起了枪声,不过没多久就平息了。
“真厉害,不愧是A级执行人。”阿基拉感概地说。
“玛娜薇安成为A级执行人已经有100多年了,她的实力在8个人之中也是相当了不起的。”我笑着说,“只是武装分子的话,她一个人也搞得定了。”
“是哦。”阿基拉把脸别向了我,“我可以继续说话吗?”
“当然了。”
这个时候,彭的一声,玛娜薇安一脚踢开门。她骂骂咧咧地走进浴室,门重重地一摔,接着就响起了水声。
“我认为,想知道真相没什么不对,想掩盖真相也有想掩盖的理由,立场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不相同,所以这个世界没有事是正确的,也没有事是错的。”他忽然颇有感概地说。
“我以前是个平常的孩子,有父母,也有一大堆兄弟姐妹。”阿基拉虽然精神不太好,但是他还是继续说着,我觉得我能体会他的心情。“直到某一天,忽然有个人来到了我和我家人的面前,他对我们说,我可以成为最伟大的先知,可是我必须要付出双眼的代价,于是我的父母就刺瞎了我的双眼。”
我打了个寒噤。
“然后就得到了另一双眼睛,你别误会,我没有恨我的父母,相反,我很感谢他们,于是我看到了很多别人永远也看不到的东西,看不到的真相。”阿基拉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像是有点累了。
“如果累了就睡吧。”我赶紧说,然后让他躺了下来。
他点点头,还想说什么,浴室的门又彭地被踢开了,玛娜薇安竟然什么也不穿地走了出来。
“你这个小鬼真的是烦死人了!!!”她呼喝着,脸颊通红,双眼没有焦距,看起来是醉得厉害。
我被吓了一大跳。
“玛娜薇安!快点把衣服穿好!”我慌忙从柜子里拿出了旅馆里准备的睡袍跑过去挡在她的身上,“别这样!把衣服穿好去睡觉吧!”
“你烦死人了!给我滚开!!”她猛地推开我,力气之大,差点让我跌倒,“你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小子懂得什么!父母的自私是会超越你的想象的!!!你不知道你很让人嫉妒吗?!”
我确定她是喝醉了,面对女人的身体,我觉得从心理上有点不舒服,于是我别过脸,把衣服放在她的面前,说:“我……把衣服放在这里,你快穿上。”
她笑了起来,笑得歇斯底里,我听到她走到了冰箱前,大概是从里面拿些酒出来。“对了对了,你是个真正的GAY,完全没办法看女人身体的GAY!!哈哈哈哈哈哈!!这样的话,那我现在的身体确确实实是女人了!”然后是一阵咕噜咕噜的喝酒的声音。
“拜托你……快点穿衣服呀!”我看着阿基拉,他笑了起来,
玛娜薇安粗重的呼吸声在背后传来,“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多么让人嫉妒的混蛋?!!”然后我听到她坐到了地方,“欧阳诺那个家伙……他曾经对我说他不懂得爱人,他不会爱人,骗子!骗子!!!他明明就是……明明就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明明是团火,却总以为自己是冰!!”又是一阵咕噜咕噜喝酒的声音,“我呀,总是在想……要是有一天,我能杀了欧阳诺,一定要把他的头切下来放在枕头边!!!每天早上和晚上都要吻一次他漂亮的嘴唇!”
“玛娜薇安,你快点把衣服穿上!”我大吼了起来。
“我讨厌你!迦楼……”她打了一个酒嗝,酒气在这个房间里弥漫着,“为什么你是那个医生的养子……”
“玛娜薇安!不许胡闹了!”
“玛娜薇安……”她的声音渐渐的小了,“玛娜薇安是欧阳诺给我起的名字……得到这个名字和这个身体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脱胎换骨了……其实还是一样……”她的声音慢慢的变小,最后没有说话了,不过没多久就响起了她的鼾声。
“HI,”阿基拉对我说,“恐怕你还要忍受一下女人的身体。”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在把玛娜薇安搬到另一个房间的床上时,我很小心地没有去看她的身体,把衣服裹到她的身上,然后马马虎虎地放到床上,又赶紧盖好了被子,才松了一口气。
走出来的时候,阿基拉已经睡着了。
“玛娜薇安?”师傅的声音听起来很迟疑,我知道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不太好,这个时间他要么是在忙,要么是在补觉。
“嗯,是我的同事,她好像认识您的样子。”我在房间的门口守着。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又响起了师傅的声音,“我想起来了……最近真是年纪大了,一些事要想好久,以前我确实有一个叫玛娜薇安的病人。当时她有严重的抑郁症和精神分裂症,啊,还有妄想症。”
“嗯,我听她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她说她现在是女人的身体……她以前不是女人的吗?”
“应该是吧,我接手她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被改造过了,当时我测试她的染色体的时候发现她的基因也已经变化了,结果搞的看不出本身的性别,虽然她有提过她以前是男生,不过,因为她当时有严重的妄想症,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她的话。”师傅打了一个呵欠,看来是在睡觉。
“你改造了她的身体?”
“嗯……跟她沟通了之后,决定让她看起来像女人的,就是这样,当时我在看一本小说,就用了小说里女主角的名字给她,结果她好像很喜欢这个名字。”
“哈哈……”我心想,她不是喜欢名字,而是喜欢您呀……
“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要睡觉了。”
“嗯,没有了,打扰您了,再见。”
“好。”
我关上手机,有武装分子跑进了我的灵力防卫圈里,我冲了出去,他们这次武装得更加的全面,甚至准备了看上去像是病毒武器的东西,不过这些对我都不起作用。玛娜薇安即使醉得睡着了,不过如果有敌人,她应该是能击退了武装分子,旅馆的老板和服务生相当的惊恐,他们找我协商,希望我们离开。
“抱歉,我们在天亮之后就马上离开。”我对老板说,然后给了他很多钱,他连连摆手,表示这不是钱的问题。
“我还要做生意,而且我这里很多其他客人,总不能因为你们让我们的命都搭上吧?”老板黝黑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还是留下了那些钱,然后回房间准备东西,在进门之前,听到了几声枪响。于是我急忙推开门,看到了随便穿着浴衣的玛娜薇安,她拿着枪,对着地上的尸体,那些尸体没有穿武装服装,但是却冲破了我的灵力防御圈,看来是颇有灵力的人。
“这些人是人界自然的灵能力者,你的防御圈只设在了防御普通人类的程度,要当心点。”玛娜薇安似乎恢复了神智,这时候她像平时那样,以一种骄傲冷酷的模样站在那里,阿基拉就在她身后的那个房间里。“别发呆,”她笑笑说,“我们得离开了。”
“啊,好。”
阿基拉在我们搬动他的时候也没有醒,由于其他的旅馆或是酒店都听说了今天的事,所以其他任何一家都不肯接待我们。于是玛娜薇安去买了野营的东西,并选了一个背靠大树的地方搭起了帐篷,并在帐篷外生起了火堆。我把阿基拉放进了帐篷,他睡得很沉,呼吸绵长。
“这样的地方真讨厌。”玛娜薇安坐在火堆前,她从怀里摸出了一瓶酒,然后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用手背擦了擦嘴,把酒瓶递给了我,我不大敢接。“不是吧,你不能和女人睡觉,也不能和女人喝酒吗?”
“啊,不是,不是。”我接过酒,喝了两口。“玛娜薇安……你和我师傅……”
她的眼神迷离了起来,“这个阿基拉是真正的先知呢。”她忽然说,“他什么都知道,所以才被冥界想以寿终正寝的方式杀掉吧,哈。”我把酒还给她,她又喝了两口,“欧阳诺很少笑吧?”
“嗯。”我点点头,“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
“我以前从来没见他笑过,在你去考A级执行人的时候才见到一次。”她笑了起来,“那个时候我简直嫉妒得不得了。我以前是他的病人,得到了他不少的照顾,虽然他的话不多,但是每一次都能说中别人的心事。虽然感觉上很不好相处,不过是个好男人。”
“啊,是啊。”我笑笑,不知道说什么好,回想起和师傅一起生活的点滴,觉得他对待自己的工作非常严格之外,对其他人似乎也没那么糟糕,只是大家不了解他,所有有点误会吧。
“他让我脱胎换骨,从像鬼一样的生活中重生了。”玛娜薇安说着,点了一支烟,“我曾经把他看作最后一根稻草。”火堆有些暗了,她用一根树枝拨弄了一下。
“你……之前喝醉的时候……”
“好了。”她忽然说,“你去休息吧,我来守夜。”
我本来还想推辞一下,但是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什么表情了,于是我跟她说了谢谢之后就靠在树边睡了。
第二天,叫醒我的是几声枪响。睁开眼睛的时候,玛娜薇安正在收拾东西,她的一只手还握着枪,“要换地方。”她简单地说。
我点点头,迅速和她一起收拾了起来。
这一次在搬动阿基拉的时候,他醒了。
“还有三天。”这就是他今天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看到了很多的人,为了生存努力斗争的人,为了保住自己地位不断使用各种方法去争取的人,然后就会觉得很空虚。”阿基拉在吃了早餐之后就开始说话了,玛娜薇安对他的话很不以为然,也没有兴趣。
“很高兴你肯听我说话,”阿基拉很认真地说,“人这种生物,一旦不用为温饱担忧,就会开始思考自己为何生存。思考是个很可怕的行为,有的当权者非常明白这种行为的可怕之处,于是千方百计的想让自己的民众停止思考。在他们的角度来说,这样的行为没什么不对,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不论在什么时候,总有人在思考到了真相的时候,就会舍弃掉很多东西甚至生命去寻求这一切,这简直繁衍下一代的自然规则格格不入。”
“你还是多多休息吧,不要说太多话。”我看到他的皮肤上泌出了汗珠,于是这么说。
“我想多说些话,在我死之前。”他笑着对我说,“你有一个很让人羡慕的家吧?大家都羡慕A级执行人,但是可能没有人想过,成为A级执行人是多么让人难以忍受的道路。”
我点点头,我想起了以前别人对我说的话,他们认为我是迦陵族,又有特A级的执行人作为养父,理所当然会成为A级执行人,但是其实在修炼的时候是非常辛苦的。而且师傅的训练也是非常的严格的。
他少有的沉默了一下,然后突然说:“不对,不是三天,是明天。”
“啊?”他的意思是他明天就要死了?可是,冥界是个法律严明的地方,基本上不会出现朝令夕改的状况。
“我可以继续说话吗?”
“啊,当然。”
他又说了很多话,一些他成为先知之后看到的事,一些在自己面请求得到启示的人。我都听着,有时候和他说些话,他仿佛是回答,仿佛是自言自语的回答着,面对这样的状况,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一些不安在心底不断的涌动,我并不是害怕不能完成任务,看着这样的生命在我的面前消失,我觉得很害怕。
师傅曾经说过,医生的最大敌人其实是死神,在死神面前,就算能获得一时的胜利,最后还是会失败,
但是死神是真正唯一值得尊敬的神,因为他不管是什么人,一定会让这些最后得到同样的待遇。
阿基拉的声音忽然消失了一阵,我回过神来,看着他,他的脸正对着我,“为了谢谢你肯听我说话,我告诉你一些你本来很迷惑的事吧。”
我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点点头,又想起他看不见,接着嗯了一声。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看到了你的未来,不过……”他又迟疑着,似乎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我,“不好意思,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就是一旦你死去,就是迦陵一族灭亡的时候。”
我呆了一刻钟,这实在是我没想到的事,之前阎罗王大人对我说,如果我能尽量往上爬,也许能打动鬼王陛下,只有得到鬼王陛下的帮助,那么迦陵一族才有救。而且这样的口吻,就是我一定会死的意思吗?而且会死在我所认识的人前面……
“你牵挂着的人,会非常幸福。”
“……”
那天我给师傅打了好几次电话,说了一些语无伦次的话,师傅没有说我烦,回答也很简单,只是问了句:“你是不是什么地方不舒服?”
又过了一天,当我看到阿基拉的时候,他已经死去了,玛娜薇安站在他的面前,用枪指着他,我刚买了东西回来,便看到这样的光景,没有听到枪声,也不知道玛娜薇安是不是开过枪。
阿基拉眼睛上的布条被拿开了,露出了可怕伤痕的眼窝。
“他死了。”玛娜薇安淡淡地说。
“玛娜薇安!”我叫了起来,“是你杀的阿基拉吗?”
她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我想起阿基拉说,他今天就会死,可是,我不知道他是寿终正寝死亡还是被玛娜薇安杀死的。
“回去了。”玛娜薇安简单的说,收起了枪之后就走了。
回到执行界,玛娜薇安作为看着阿基拉死去的人马上就被冥界叫走了。阎罗王大人要求我作出一份书面报告,其中要详细的写下阿基拉说的话。
“从现在起,你就和玛娜薇安一起工作吧。”阎罗王大人对我说。
“是,阎罗王大人。”
“玛娜薇安……恩,希望只是我多心了。”他叹了一口气,最后笑着对我说,“冥界对这次的任务很满意,没有挑剔,做得很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