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仙水湖畔续前缘
“栗川哥!我爱你!栗川哥,我回来了……”黄小荷咚咚咚,跑出慧姬楼,沿着人工建造的仙水湖岸边,向后面的机场跑去,甜美的叫喊声,穿透了方圆两公里的别墅区,远山传来阵阵回音。
小荷热烈的举动,让客厅里的黄刚、吴燕慧姬两位老人呆住了,他们相互对视,屋内寂静无声。
吴燕慧姬哀怨的目光,直透丈夫黄刚的心底。
“嗨!怨我,都怨我!行了吧?你别这么逼视我,我的肠子都后悔青了!”黄刚懊悔地捶着沙发靠边,摇摇头,长叹一声道。
“后悔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死老头子,活该!这就叫现世现报!”吴燕慧姬眼含泪水,数落丈夫。
“你还记我的仇?”黄刚愣愣地睁大眼睛,盯视老伴儿,问道。
“你是作孽多端,坏事做得太多,不知道自己该忏悔哪个了!”吴燕慧姬愤愤地说道,“你对我,和对我家的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暂且不提。”
“那……”
“那什么那?你装傻,还是真傻?”吴燕慧姬指着窗外说,“那对鸳鸯,要不是你拆散,女儿能遭受这么大的罪?”
话说2544年间,社会特别繁荣,一般百姓人家,都是居住有楼房,出行有汽车,通讯无线电话普及,医疗、教育全是免费保障,只要肯工作,就会有工资,自食其力,却也安康。这是最基本的生活标准,即使是完全丧失劳动能力的人,或者是智残之人,皆能享受最基本的救助待遇,大多都是由国家支出。这一阶层占到80%,属于社会底层人物。
中等阶层,在农村的有自己的庄园或者牧场,在城市的有工厂,他们住别墅,开高级轿车,有佣人侍奉,过着劳心者治人的日子,这一阶层占到15左右。
上等阶层,是管理国家事务的官员或者是拥有集团公司的商界巨头,他们过着更为奢华的生活,主宰着整个社会,这一层人占到5%左右。
经济发达并不等于人人都会幸福,有人群的地方就有左中右嘛,道德失衡显得尤其严重,主要表现是物欲横流、公德败坏,到处充满欺诈,没有人不做坏事、没有坏事没人做。
栗东皋就是平民出身,而且从小就没了母亲,十五岁失去了父亲。
父亲叫栗西木,是一家公司的高级技师,有丰厚的工资收入,母亲叫花少君,是这家公司的会计师,两个人情投意合,恋爱多年,终于了结婚,生下儿子栗东皋,一家人和和美美却也幸福。好景不长,栗东皋四岁生日那天晚上,妈妈不见了。
花少君给栗西木留下一封信,这封信,栗西木一直珍藏着,其大致内容是:西木,我爱你,我真的非常爱你,对你的爱是永恒的,今生今世不会改变。不过,我要过上等人的生活,不想受人歧视,不想在别人的吆喝下工作,机会来了,有人喜欢我,要娶我,准确地说,是包养,我答应了他。就此和你诀别,不要问我到哪里去,不要找我。我知道你爱我、疼我、呵护我,那么,你就忘了我吧。东皋今天满四岁,你告诉他,“妈妈死掉了”。
栗西木痛不欲生,决定要让儿子受到最好的教育,脱离平民阶层。第二年,他没有让孩子进免费的平民学校,倾其所有,东挪西借,筹集到800万元,交上5年的学费,把栗东皋送进塞冲贵族学府。
以他年薪50万元的收入,如何能交得起每五年800万元的学费?在栗东皋10岁的时候,栗西木捐出一只肾脏,凑足800万元续交了学费。栗东皋十五岁那年,他同时收到一封信和一张1000万元的汇款单。信中有两份材料,一份是父亲的遗书,告诉栗东皋:供你念贵族学校,是想让我们栗家世世代代摆脱平民生活,我付出的代价是,第一个五年倾家荡产,第二个五年摘掉一只肾脏,今年,我不能看着你的学业半途而废,捐出了心脏,获得800万元现金,再加上五年来的工资,共1000万元,已给你汇去,你收到信的时候,我已经火化了,你一定要努力,不要辜负我的希望。另一份材料,是妈妈花少君留给爸爸的那封绝情信。
栗东皋五岁离开家庭,走进塞冲学费,再也没有回过家,这是学校的规定,如果回家探亲,要缴纳巨额的补习费。他只是在十岁那年见过一次爸爸,那次是栗西木来到塞冲贵族学府,为儿子送学费,他们父子相聚了两个小时。
黄刚是栗东皋的同学,从小就是好友,读书期间,黄刚没少资助栗东皋。栗东皋读大学的学费,就是黄家给交上的,因此,栗东皋放弃创业和从政的机会,忠诚地追随黄刚一辈子,帮助他振兴了黄氏集团。
栗东皋的儿子栗川和黄刚的女儿一同在翠荷楼中长大,但是,黄刚从骨子里瞧不起栗家,暗施伎俩,活活将一段情缘拆散了。
20年前,黄小荷将要从美国回来,黄刚事先召见了栗东皋和栗川。在慧姬楼的会议室中,黄刚正襟危坐,严肃地说:“东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没有我的支持,就没有你现在的富贵。”
“是,总裁,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栗东皋对黄刚尊敬有加,知道他有重要事情,急忙回答道。
“今天,把你们父子找来,确实需要你们帮忙。”黄刚品一口茶,接着说,“我知道,栗川对我们小荷很有感情,但是,广东封南浩之子封子爵,与小荷共同在美国留学,两人相亲相爱,这次回国马上就要订婚、结婚……”
“对不起!总裁,黄小荷始终爱我,”栗川的脸涨得通红,噌地站起来,打断黄刚的话,接着说道,“两个月前,我们还通了国际长途,小荷说,‘封子爵骚扰我,我打了他两个嘴巴’……”
“住嘴!你给我坐下!”栗东皋喝令儿子道。他太了解这个黄刚了,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黄刚号称黄金豹,正当生意名传世界,全由栗东皋打点经营,暗中他还经营一队海盗,拥有两艘军舰,在无际的海洋中,无恶不作,杀入如麻。
黄刚笑眯眯地打量着栗家父子,缓缓地说道:“我是怕闹出误会,和南霸天封南浩父子较劲儿,会有好果子吗?”
“我……”栗川刚要张口,邻座的爸爸栗东皋使劲踢他一下。
“总裁说得对,我们栗川怎能和封家公子争风吃醋呢?我还没活够呢,哈哈。”
“东皋老弟,这就得委屈你了,可不是我看不上小川呀!”黄刚依然笑呵呵地说,“这样吧,从现在开始,小川,你不许见小荷,不许接小荷的电话!否则,哈哈、哈哈……”
黄刚笑得瘆人,栗川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黄小荷回到家里,见到爸爸黄刚的第一句话是:“爸爸,小川哥怎么没有来接我?”
“哈,我和你妈来接你不好吗?”
“好,可是小川哥说是来接我的。”
“小川怎么会来接你?”黄刚一脸鄙夷之色,“他不务正业,得了性病,治好后,匆匆找个女的结婚了,怕见到你,申请到俄罗斯给咱们管理企业去了。”
“不对!”黄小荷满眼盈泪,大声说,“两个月前我们还通电话了呢。”
“爸爸还能骗你吗?慧姬,把他们的结婚照拿来给傻丫头看看。”
吴燕慧姬迟疑着,面无表情地把一张放大的合成的栗川结婚照递给黄小荷。
黄小荷看一眼,“啪”地一声把照片摔到地上,疯了似地,拿起可视电话,打给栗川。
栗川就在黄氏集团上海总部,在父亲栗东皋寸步不离的盯视下,他那里敢接黄小荷的电话?!
黄小荷与栗川的情缘,就这样被黄刚给活活地切断了。
“嗨,小川这孩子也真够痴情的,小荷疯傻20年,他打光棍儿苦等20年,至今还没娶媳妇。”黄刚叹息着说,“这也许都是天意吧。”
“老鬼,女儿既然把20年以来的事情都忘了,从现在起,你可不能再管女儿的事了!”吴燕慧姬惊恐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紧紧抓住黄刚的的手嘱咐道。
“啧,我成全他们还来不及呢,女儿病好了,是我最先告诉栗东皋和栗川的,什么意思明白不?”黄刚牵着吴燕慧姬的手,走向客厅的后窗子,得意地说。
“老奸贼,你算计一辈子人,也没算计过天命吧?!”吴燕慧姬狠狠地瞪黄刚一眼。
“我不信天命。”黄刚晃头晃脑,不屑一顾。
“你看!”吴燕慧姬指着窗外,高兴地说道。
顺着吴燕慧姬的手指,黄刚隔着玻璃窗子向外望去,栗东皋独自向慧姬楼走来。在仙水湖边,身着黑色正装的栗川,和一袭白色衣裙的女儿小荷,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了……
“这俩孩子,这俩孩子,大白天的,哎,你这老婆子怎么还看呀!”黄刚笑着拽一下吴燕慧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