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再焕青春
元虚拯救黄小荷的密室,在翠荷楼里的卧室。
黄刚和妻子吴燕慧姬,仅有黄小荷一个女儿,可谓千顷地里一根独苗,百般疼爱。在别墅区内为女儿单独建造了一幢四层翠荷楼,配备了25名服务人员,包括文化教导、体育教导、音乐教导、科技教导、生活教导和医师、营养师、厨师、保姆、司机等,专门为小姐服务。一楼的主要设施为游泳池、服务人员工作室、厨房;二楼的主要设施为卧室、会客亭、餐厅、花圃、鱼池;三楼的主要设施为中文图书室、外文图书室、电子书库、学习室、琴房,四楼的主要设施为体育锻炼场,各种体育器材齐备,篮球、乒乓球、台球场地设置有序,楼顶是用透明度非常高的钢化玻璃组装建成,装有空气净化调节器,室内是最清新最纯净的流动恒温空气。
黄小荷从五岁开始住进翠荷楼,一直到十五岁出国留学,十年间,她就是这幢小楼的主子,不用出楼即可享受最好的教育、享受最好的生活。她就读的学校在200公里以外的塞冲贵族学府,当然是教育质量和教学生活条件最好的学校。但是,黄刚夫妇从来没有让女儿在学校住一个晚上,没有在学校吃过一顿饭。无论早上、中午、晚上,都有专车接送。
那是不是要耽误很多时间呀?不,黄小荷的专车是黄氏集团下属汽车制造公司生产的昆仑牌高级轿车,是采用尖端技术打造的世界名牌汽车,正常时速在100至500公里之间,最高速度每小时可达800公里。是一款智能汽车,任何路况不影响行车速度,具有自动导航、自动超车、自动飞跃障碍物的功能,安全系数极高。
享受如此待遇的,还有一个孩子,叫栗川,比黄小荷大一岁,是黄氏集团总顾问栗东皋的儿子。栗东皋是商界奇才,本是一介平民,与黄刚是同学,大学毕业后,黄刚继承祖业,高薪聘请栗东皋主持黄氏集团。可以说黄氏集团的兴旺发达,栗东皋功不可没。自古有功高盖主之说,随着集团的飞速发展,黄刚开始戒备栗东皋,免去他在集团内的一切职务,任命他做总顾问,时刻不离左右,如同过去的管家一样。
黄小荷刚刚搬到翠荷楼,哭叫着就是不在那里住,非得回到妈妈吴燕慧姬身边。女儿总得要离开妈妈呀,黄刚和妻子吴燕慧姬,想尽一切办法来哄女儿。小荷看出爸爸妈妈真的“不要”自己了,提出一个条件:让我上那个楼也行,你们得请栗川哥来,让他和我作伴儿。
栗东皋因为工作关系,经常到黄刚的别墅,也经常带儿子栗川来玩儿,孤独的黄小荷和栗川成了好朋友。黄刚无奈,只得为栗川在一楼安排一个房间,然后和栗东皋商量,栗东皋很喜欢可爱的黄小荷,于是,把栗川送到黄刚家里,住进了翠荷楼。因此,栗川十六岁之前,沾黄小荷的光,享尽了优厚的待遇。栗川是黄小荷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儿,也是最好的知己,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个人朦朦胧胧产生了稚嫩的爱意。
黄刚不傻儿,从两个孩子的眼神中,有所觉察。他瞧不起栗东皋的平民出身,也就不太喜爱栗川。于是,当机立断,声称要送两个孩子一同到国外留学,办出国手续时,却暗地里只办了黄小荷的一份。小荷去美国了,栗川只得搬回自己的家里。
栗川没能和黄小荷一起去留学,栗东皋大为恼火,亲自给儿子办理手续,黄刚则暗地通过各种手段百般阻挠,栗川出国的手续一直没有办成,学业不能拖,只能在国内读了大学。
黄小荷回国后,黄刚做了两件事,都没有成功。一件事是任命女儿为黄氏集团副总裁,目的是培养接班人。黄小荷坚决不同意,她说:“我要从最基层起步,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人生价值,如果你让我在黄氏集团工作,我就先到超市做服务员,如果不让我在黄氏集团工作,我就去闯荡江湖,自己创业。”黄刚哪舍得女儿去受苦?只得由了她的性子。
另一件事,黄刚想把女儿嫁给华夏首富封南浩之子封子爵,门当户对。黄小荷还是坚决不同意,她说:“我的婚姻我说了算,你们再逼我,我就出家当尼姑去。”黄刚惹不起这个小姑奶奶,还得由了她。没想到仅仅半年时间,小荷就迷恋上了元虚和尚。
看到女儿一天天地憔悴下去,黄刚和妻子吴燕慧姬愁得华发早生。特别是小荷自杀被救活之后,性情极为古怪,除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厨师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保姆,其他所有佣人都被她辞退了。从小侍奉她的贴身侍女,叫小妮,舍不得离开主人黄小荷,晚上,敲门走进小姐的房间,本想求小姐让她留下,进屋后,看到小姐直挺挺地站在床边发呆,轻声说道:“小荷姐......”
“小妮,你怎么还不走?!”黄小荷冰冷地说着,机械地转过身来。
“小姐,我.......”小妮惶恐地抬起头,顿时“呀!”一声尖叫晕倒了。她看见黄小荷面如白纸,双目圆瞪,一眨不眨,泛着白光,没有黑眼珠。
从此,除了两个老佣人外,其他佣人四散而去。黄小荷也不允许父母进她的翠荷楼,更不和父母说一句话,除了按时到超市上班外,每天躲在小楼中,谁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妈妈吴燕慧姬曾偷偷去看望她,黄小荷像疯狂的狮子一样,连吼带骂,把妈妈推出小楼,吴燕慧姬摔倒在楼口的台阶上,黄小荷看都没有看一眼,“呯”地关上楼门。
这次,黄刚亲自看到女儿抱着元虚和尚,变成了僵尸,自是痛不欲生。好在元虚答应拯救女儿,不过,黄刚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做了两手准备,如果元虚万一治好小荷,皆大欢喜,恩怨全消,一定要逼迫元虚还俗娶女儿;如果元虚治不好小荷,就拿元虚治罪,要元虚的命!他安排人把元虚和女儿抬进小楼后,把女儿的卧室门紧紧地锁上,叫佣人搬来一对沙发,与妻子吴燕慧姬守住房门,一刻不肯离开。同时,他给当地公安局局长王彪打了电话,王彪对“民众”的要求绝对支持,派驻武装警察100名,50名警察进驻小楼,轮番把守各层楼道,另50名警察在外面将小楼团团围住,时刻准备缉拿元虚和尚。
黄刚和妻子坐在黄小荷卧室门外楼道的沙发上,眼睛都不敢眨,更不用说睡觉了。吴燕慧姬老泪纵横,这个宝贝女儿真的要去世了,将来可怎么过呀!黄刚不停地安慰妻子,两眼布满血丝。他们的左右各有四名持枪武警,每四小时一换岗,笔直地站在那里。
在焦虑和期盼中,终于到了第三天中午十二点,这是黄刚和元虚约定打开房门的时间。吴燕慧姬早就双手扶门,轻声呼唤着:“小荷、小荷你醒了吗?你醒醒呀!”“别喊!”黄刚低声斥责老伴儿,看一眼四名持枪警察,颤抖着拿出房门开关遥控器,紧张地摁了一下“打开”电钮。
房门悄无声息地向右边移去,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黄刚和吴燕慧姬顾不了许多,同时扑了进去,四名警察也抢步跨进门里。黄刚登时呆住了,偌大的檀木香床,一团凌乱,女儿衣装不整,静静地仰卧在床上,均匀地呼吸着。不过面容倒出现了红润的光泽,没有了过去的粗糙惨白,嘴唇红红的,如牡丹花般艳丽,没有了过去的青白色。
黄刚激动得心脏怦怦直跳,大喊:“元虚!元虚法师你在哪?!”
吴燕慧姬早就扑到床上抱着女儿的头哭叫:“小荷!小荷,你醒醒,你醒醒!小荷......”
女儿确实活过来了,黄刚找遍了屋内的角角落落,并没有元虚的踪迹。失望地拍一下脑门,沮丧地对武警说道:“告诉你们局长,收队吧。”“是!”四名武警“啪”地打个立正,齐刷刷地敬礼后,撤出房间,不一时警笛齐鸣,警察们回公安局去了。黄刚人等,谁能知道,这时,元虚早已回到喜马拉雅山,正在慢慢地变老呀!
黄刚找出房间遥控器,把各个合金窗子打开,新鲜空气涌入室内。黄刚给女儿安装的卧室门窗,都是自动的,可以遥控,只有他和女儿知道密码,没有密码谁也打不开门窗。他暗自纳闷,这个元虚老头是怎么跑的?莫非他真的是神仙?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匆忙伏到床前,大声叫道:“小荷,小荷,你醒醒!醒醒!你要急死我们老两口吗?!”
黄小荷深深吸了一口气,胳膊腿同时动了一下,用手揉揉鼻子,打了个喷嚏,慢慢睁开眼睛。
“小荷醒了,小荷醒了!你看,你看......”吴燕慧姬兴奋地叫丈夫黄刚。黄刚紧紧盯着小荷的眼睛说道:“好,好,醒了就好,就好,小荷......哈哈,小荷......”
黄小荷的眼睛清澈、闪亮,没有了往日的呆滞,眼角的鱼尾纹一点都没有了,妈妈轻抚小荷的胳膊,皮肤细嫩光亮而富有弹性。仔细端详端详,这不是20年前刚刚从美国回来时的小荷吗?是!她年轻了,恢复到了20岁的时光!吴燕慧姬和黄刚的眼泪直流......
“妈妈,爸爸,我想你们!”黄小荷看了半晌,才看出,对面的是妈妈和爸爸,猛地坐起来,扑倒在妈妈的怀里,眼中流出晶莹的泪滴,边哭边说:“我怎么睡着了?我是怎么回来的?我出国5五年,你们怎么老成这样了?”
黄小荷失忆了,她只记得自己从美国回来那一刻,以后发生了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也是元虚施法的结果。元虚知道,黄小荷之所以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是暗恋自己的结果,遂起怜悯之心,把大禹的嘱托抛到了九霄云外,施法救人,同时也是在泄露天机。
黄刚不知所措,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还是自己的女儿吗?他站在床下,看到她们母女的痛苦劲儿心里难受,靠过去,轻轻点一下女儿的脚心。黄小荷激灵一下,顿时停住了哭泣,哈哈笑着喊:“哈哈,哈哈,爸!讨厌,讨厌,讨厌死了。妈你还管不管爸爸,他挠我脚心!”
真的是女儿,活泼调皮的女儿又回来了!从小,黄小荷就怕谁动她脚心,一点,就会大笑不停。每当女儿调皮哭闹的时候,黄刚都点她的脚心,哭闹会马上停住。
这时,黄小荷才发现自己衣服乱糟糟的,身下的衣服和床上湿了一大片,登时脸红到了脖子下,羞涩地喊:“谁让你们上我房间来的,看我的房间这5年都没人给打扫过,脏死了,去,去,去,你们快走吧,我得换衣服,整理房间了,一会我到你们房间去,往后我可不出国了,成天守在家里,老爸老妈别烦我就好了。”
黄刚站在那里,不想动弹,妻子吴燕慧姬给他一个眼神。黄刚急忙说:“好,好,我们走,这是你的领地!小丫头片子,敢撵老子了,哈哈......”
“妈,你听,爸爸说话怎么还是不文明,你怎么不管管他呀!”黄小荷娇嗔地瞪爸爸一眼对妈妈接着说,“妈,我饿了,你给我做碗面条吧,我最愿意吃你做的面条了,美国的饭菜难吃死了。”
“好,好,我去做,我去做面条,”吴燕慧姬答应着,狠狠瞪一眼黄刚,拉起他的手说道:“刚子,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