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巧合,还是天意?
随着婴儿笑声的停止,楼内的各种灯具全亮了,窗外乌云散去,雨过天晴,东边的天空升起一道彩虹,那样清晰,那样美丽,宛若一架天桥,横亘蓝天南北。
医生护士接生无数,哪见过这样的小孩,黑暗中咯咯直笑,不笑了倒安静地瞪大眼睛东张西望。不由得个个惊慌失措,那两名医师、两名护士,借着拖走晕倒在地的另外两个护士之机,仓皇逃出黄小荷的卧室。留下的两名接生大夫,相互惊恐地对视一眼,不敢怠慢,战战兢兢地走近床边,清洗包裹婴儿。
黄小荷头发被汗水打湿,变成一绺绺的,她长长出口气,无力地侧过头,慈爱地看着漂亮的小宝宝,婴儿眼睛如一对黑葡萄,亮晶晶,溜溜乱转,摇头晃脑,像是寻找什么。
栗川惊喜交集,吃惊的是,这孩子很不正常,在雷雨中降生,天晴得又是那么迅速,还有那瘆人的笑声、那大眼睛的转动。喜悦的是黄小荷母子平安,自己年过四十,偏得一子,栗家后继有人了。他凑到黄小荷的耳边,小声道:“老婆,你辛苦了,咱们有儿子了!”
“都怨你,让我受这么大的罪。”黄小荷无力地轻轻说着,伸手拧一下栗川的耳朵,“傻瓜,快去告诉爸爸、妈妈吧。”
栗东皋本想回到昆仑山,等待孙子或孙女的出生,被黄刚严令拒绝,只得远在上海,默默地为后代祈福。
黄刚、吴燕慧姬在黄小荷卧室外的客厅中等待着。刚才,天气的变化,让这两位老人心中有些惊惧,不过他们谁也不说话,静静地等候听婴儿降生的第一声哭叫。
栗川跑过来,顾不上敲门,闯进客厅脸挂惊喜之色,高声道:“爸、妈,小荷生了,生了个胖小子!”
“是吗?”吴燕慧姬晃晃头,仔细听听,还是没有声音,疑惑地问。
栗川简单把黄小荷生产的过程说了一遍。
黄刚惊得两眼圆瞪,暗想,这孩子莫不是妖孽?联系到黄小荷死而复生,不由得心生惊惧。不管怎么说,是从女儿身上掉下来的肉,他稳稳神,对吴燕慧姬说道:“走,咱们看看去。”
“小荷,我们来了,你还好吧?”吴燕慧姬心疼地坐到女儿身边,轻声问道。
“妈,我挺好的。”黄小荷无力地睁开眼睛,两滴晶莹的泪珠儿,伴着汗水,滚落在枕头上,她的心中只有欣喜,侧过头贪婪地看着小宝宝。
“我看看,这小子长什么样?”黄刚也凑过来。
“哇……”婴儿见到黄刚,顿时大哭起来,边哭,边用力地伸腿蹬脚,奶娘匆忙抱起婴儿,怎样哄也哄不好,急的满头是汗。这一哭叫,弄得满屋人惊慌失措。
“没事儿,小孩都这样,哭几声就好了。”吴燕慧姬怕黄刚产生反感,急忙解释说。
“给孩子起名字了吗?”黄刚盯视着栗川问。
“没有,我和小荷商量过,还是您做老爷的给起名吧。”栗川谨慎地回答。
自从栗川和黄小荷结婚,不知道为什么,黄刚越来越看不上这个女婿了。虽然把管理企业的大权交给了栗川,但总是时刻防范着,在他身边安插了若干亲信,并且,要求栗川早晚两次定时汇报工作。栗川几乎每天都要挨老丈人至少一次臭骂。栗川总是逆来顺受,一个原因是因为和黄小荷倾情相爱,背后有黄小荷的不停安慰,他本身也不想把矛盾扩大化;另一个原因是没有硬起来的资本,在栗川的脑海中,爷爷栗西木摘肾挖心求得后代前途的影子,永远抹不掉。
无欲才能刚。栗川身负重任,从小受到爸爸栗东皋的熏陶,要凭借个人努力,把栗家发扬光大,在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黄金豹面前,他怎能不顾及自己的性命?
黄刚为了牢牢地控制栗川,暗施毒谋,至今仍令栗川寝食难安。栗川和黄小荷结婚不久,黄刚把栗川叫到慧姬阁密室中,说道:“李坤算是你叔叔,上次我要了他一只胳膊,有点过分了,对不起,你不记恨我吧?”
“不敢,我叔叔是咎由自取,他本来就不该发那篇稿件,是您老人家宽恕了他。”栗川为了生存,学会了讨好。
“我也不是铁石心肠,现在挺同情他的,听说,他的伤口至今没有愈合?”黄刚一副忏悔的表情,接着说,“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一点点最好的创伤药,去把李坤叫来,你亲自给他敷上,两天就能全好了。”
难得老丈人发了善心,栗川高兴地叫来李坤,就在黄刚的密室中,亲自给叔叔敷上黄刚提供的白色药粉,绷带还没有扎好,只听李坤大骂一句:“栗川,你这个王八蛋!你要了我的…..”
再看叔叔李坤,满面青紫,口吐白沫,双目圆瞪,眼球血红凸出,一句话没有说完,头一歪,死了。
“叔叔!叔叔!你怎么了?!叔叔!……”栗川大喊。
“别叫了,你叔叔死了,是你害的,你给他敷的是剧毒药品,敷药的全过程,我都录着成芯片了。”黄刚狡黠地笑着说。
“你!……”栗川放下叔叔,猛地站起了,双目喷火,一副拼命的架势。
“你什么你?!想造反吗?”黄刚打断栗川的话,幸灾乐祸地笑着说道,“我把芯片交给公安部门,你死定了,把芯片交给你爸爸栗东皋,你也死定了!”
栗川只听得爸爸说过,在黄刚面前,要事事小心,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狠毒。
“小子,你乖乖儿地听我的吧,好在你婶子早已去世,李坤也算没有什么牵挂,晚上,你亲自带两个人,把尸体处理掉,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记住了吗?”黄刚说完,哈哈大笑两声,走出了密室。
栗川抱着叔叔,放声痛哭。陪着叔叔的尸体过了一个下午,晚上,不得不按照黄刚的布置,把李坤的尸体运出去,偷偷地火化了。后来,爸爸问起李坤的去向,栗川敷衍道:“叔叔得罪了黄总,自己害怕,可能是出逃了,不知去向。”好在爸爸也没有过深追究。
从此,栗川看清了老丈人黄刚的恶毒面孔,更加谨小慎微了。
“你去把刚才在这屋里的所有人都叫过来。”黄刚看着栗川,吩咐道。
“是。”栗川答应道,他不敢怠慢,把所有医生、护士、奶妈、佣人等全部召集过来。
“栗川,刚才在客厅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什么‘娃娃笑了、停电了’等等,我看他是胡说,这孩子不是挺正常的吗?”黄刚边给众人发放红包,边面带笑容,一字一顿地说道。
大家听出了黄总话中的意思,急忙应和道:“就是正常,就是正常,栗老板准是紧张,产生幻觉了。”
“哈哈,这就对了嘛!”黄刚哈哈大笑,接着说,“今天我高兴,给孩子取个名字,就叫黄虚岩吧!”
“好,好名字。”众人齐声奉承道。
“栗川,你说这个名字怎么样?”黄刚转过脸,看着栗川的眼睛问。
栗川没有回答,咧开的嘴角轻微地向右动一下。
“我知道,你不太喜欢这个名字,其实你应该想开了,姓什么都一样,姓氏就是个代号嘛!娃娃出生在我黄家大院,姓黄有纪念意义,刚才,你说了些子虚乌有的话,虚无的话是不可乱说的,为了让你长点记性,就叫娃子为‘虚言’吧,不行取个谐音,叫岩石的岩,连起来就是‘虚岩’。”
“好,好名字。”
“黄总裁好文采!”
“哇,这个名字真响亮!”
大家争先恐后地附和道。
“行,这个名字很好,就叫黄虚岩吧。”栗川爽快地回答道。暗中恨得牙痒痒,我的儿子凭什么姓黄?不过,脸上哪敢显露出半分?
小虚岩嚎哭不止,直哭得全屋人,个个心烦意乱。医生用先进的仪器给孩子做了全面检查,一切正常。奶娘抱着这个小祖宗,在屋内来回走动,人们发现,哭喊的小虚岩,眼睛一直盯着梳妆台上的首饰盒。
“小川哥,你打开那个首饰盒,拿出几样首饰,哄哄他,这个哭,我实在受不了了。”黄小荷在妈妈的搀扶下,坐起来对栗川说道。
栗川打开宝盒,拿出一样样金光闪闪的贵重首饰,在小家伙的眼前晃动,小虚岩还是不停地哭,眼睛还在看着那个盒子。在盒子的最底层,栗川拿出了黑色玉石手链,那小虚岩登时不哭了。
“这个没人要的破手链,我们小宝宝倒是相中了,放到他手上吧。”听妈妈说,这个黑手链是爸爸送给自己的,黄小荷一点都不喜欢,她看了看爸爸,微笑着对栗川说道。
栗川把手链放到小虚岩从襁褓中挣脱出来的小手上,那婴儿竟然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再也不哭了。
黄刚心中一阵惊悸,他知道,这只玉手链,是元虚和尚单独在这间卧室为黄小荷救命时落下的,这孩子莫不是与元虚和尚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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