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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黑凤凰

3枚穿甲弹死死地锁定了弧光的位置,从袭击者的视点来看,下一个眨眼的瞬间白色的AC试座机就会尸骨无存。

“去死!”3名SL驾驶员同时放开了发射扭。

“轰!!!!!!”

3枚穿甲弹同时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相当于一场小型风暴,战场上的硝烟与雨水自爆炸中心被冲散开去形成一道环形冲击波,四周地表上的一些质地不轻的军用物资都被冲击波冲散。风暴散尽后地面留下了一个半径约百米由深至浅向外扩展的圆形坑,一些被卷入爆炸风暴的物件凌乱地半掩在其中。

对这一结果,袭击者显然非常满意,兴奋地在爆炸坑上空盘旋,寻找着牺牲者的残骸。

“混账!什么G公司王牌驾驶员,简直不堪一击!”身处法尔纳旗帜中的豪斯准将,对着战场监控破口大骂,将手中的咖啡狠狠摔在地上以示愤怒。

蒙卡上校也难以相信刚才所看到的画满,白色的弧光清清楚楚地处在爆炸中心,凭他所知以AC的性能已无脱离的可能。可是,那名驾驶员,从G公司特招入伍的军官学员,曾担任AC驾驶教员的学生,被同盟军寄予厚望的青年将校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死了,叫他如何接受!

在珊瑚礁舰桥上观战的军官们对那一幕爆炸都震惊不已,虽然对那个布莱克少校没有什么好感,但无论如何也是同一分队的战友,无论多么铁石心肠的人心都都会一颤。而更加感到无法接受的是基格的副官——艾瓦齐列娜·布恩中尉。当监控器上的画面被刺眼的火光填满的时候,艾瓦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受到了沉重的一击,仿佛一只手将其死死握住,甚至让她感到了脑缺氧。像一般见到恐怖事物的女性一样,一只手捂住了嘴,另一支手按住异样的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胸中膨胀,不停地上升,直至占居她的大脑。

“基格?”同盟通信频道里响起了弗兰的声音。

基格不可能在那一瞬间死掉,这是弗兰脑中唯一的想法,这种想法完全没有由来,仿佛被催眠一样在脑中闪现的陈述语,毫无争议的无味定式。所以在空白的脑中夹杂着这一信息的弗兰在疑惑的驱使下呼唤基格的名字。

耳麦中毫无声息,弗兰、蒙卡还有布恩中尉都期待着……

所有人都确信那个爆炸中不可能会有幸存者了,圆坑里也没有AC的影子。忽然间,所有舰艇的模拟战场上,表示为弧光的AC光标再次出现了。为了方便直观地观察战场,在法尔纳舰队的所有战舰上都载有模拟战场表示系统,通过己方作战单位主动向雷达舰耐伯劳尔发送信号,经过主系统处理后再向分队各舰的子系统发送解析后的图形文件,直接将所有接受到得作战单位信息表示在监控设备上。

就在刚才,有两台AC的光标已经从监控上消失了,通俗地说,这也就表示了两台AC的毁灭。但是,表示弧光的编号0光标竟然,再次出现。与常规雷达情报系统不同,模拟战场上至今未曾有过“暂消”这一雷情概念,但凡事消失的光标就不可能会重现,如同死去的人不可能重生。不过今天,恐怕模拟战场系统中要加入“暂消”和“重现”这两个词了。

在末日的监控屏幕里,白色的AC静静地站在雨中,距离那个爆炸的中心大概200M的距离,周身都笼罩着一片白雾,让弗兰想起了刚刚发射过G粒子加农的组合炮。

“哈……哈,希尔这个什么推进设备,也不附带个使用说明,差点要命!咳……弗兰什么事。”是基格的声音!

“基格。”

“怎么?”

“还以为你死掉了!”弗兰幼嫩的嗓子尖叫地喊道。

“哎哟,耳麦坏掉了小不点!俗话有祸害遗千年嘛。”基格挠了挠耳朵,回答道。

事实上基格刚才首次使用了希尔之前为弧光装备的应急推进器“两翼爆裂式短距离推进插件”。身为G公司高级干部的希尔主管着AC武器开发部门的运作,自身也是以兵器开发者的身份参与了AC试座机的开发。她动用手中的资源,在过去一个月的时间里为弧光量身制作了一套用于超高速作战的战斗插件。这款插件是利用高压缩浓度G粒子通过磁轨控制进行隔离碰撞后爆炸所产生的能量来产生动力,这种爆炸式的推进完全具备了核聚变的性质,所以产生的能量也非常庞大。危机中的弧光在爆炸前启动推进插件,仅仅0.2秒便前进了近200米的距离,瞬间加速更是恐怖,但同时也产生危及AC自身的高温。作为驾驶员的基格也不好受,虽然驾驶舱温度恒定不致于他被烤焦,但是瞬间加速后产生的惯性让他几乎休克,甚至会导致脑血管爆裂的可能,幸运的是数秒后基格便恢复意识并且顺利地回避了穿甲弹,当爆炸发生的时候他已经脱离杀伤范围了。

“刚才怎么回事?”

“希尔提供的没进过试验的新产品。”

“哦,原来如此。”完全不用解释,一提到希尔的名字这种事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这是试座机驾驶员的共识。

“话说回来,弗兰,赶快收拾场面吧,别第一场就丢分了。”

“嗯。”

看到弧光毫发无伤地再次出现在战场上,NL的驾驶员们不免心中出现了一丝落差,参与袭击的3机更是感到不甘,只能抱怨装备性能的差距。

“要是这么容易就死了,那新区不是显得太没价值了吗。”明南毫无情绪的声音似冰一般,使得SL驾驶员们迅速抛开杂念,注意力专注在战斗之中。

“明上尉,接下来我们如何行事,那两台试座机的作战性能完全超过了预计,恐怕压制力量难以维持,不如集中火力将其击溃!”

“再继续纠缠下去已无益我方,全队撤离,所有小队队长机掩护。”对于试座机的实力,只有亲身经历了新区事件的明南才体会得到。

明南一边下达命令,一边驾驶着黑色SL摆脱末日的射击封锁,与准备进行掩护的队长机们汇合。

“还没留下命就想走了?我能同意吗!”随着敌方开始有组织地撤离战场,弗兰的心中出现焦急,情绪突然爆发,发狂似地端起武器向SL机群猛烈射击。但是在散开的机群中这样漫无目的的攻击收效甚微,除了一架SL因为为了回避来自其他方向的攻击而无意间被末日击穿外毫无斩获,但还是给撤退的NL军造成了一点场面上的小麻烦。

“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个移动炮台嘛!”参与掩护的1架长机驾驶员说道。

“让这些武装分子见识下正规军的实力!”

长机们这个时候都集中到了末日周围,为避免再出现意外损伤,对末日施压是最好的措施。长机不仅驾驶员技术比起一般驾驶员要略胜一筹,性能也凌驾僚机之上。8架SL不停地在末日的各个方向来回穿梭,一方面干扰末日射击,为撤离部队争取时间,另一方面寻找击垮末日的机会。

弗兰已经逐渐被NL的包围圈压制得有一些喘不过气,每一架SL都遵循着一定的活动规律,保证末日的每个方向都有威胁存在,当然也包括背后死角。当弗兰想要用枪驱赶这些“烦人的苍蝇”时,闪开的SL所留下的空缺会马上被队友补上。

“尝下这个!”

末日双肩上隆起的部分展开,露出了两个内藏式导弹发射仓。在驾驶舱内,弗兰分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为每一枚即将发射的导弹编辑打击目标及飞行参数。所有的动作都在战斗中完成,弗兰表现出的计算能力和协调能力远远超乎常人,直到末日的监控上最后一个方框锁定为红色。

“给我消失!”两个导弹仓同时开始发射,产生了大量烟雾。四十枚导弹射出后分别向8架SL分散追击,每架SL都受到了5枚导弹的“照顾”,无与伦比的精确性再次展现了驾驶员的强大。

空中的SL在导弹靠近后迅速爬升回避,但是被锁定成为打击目标后便难以摆脱,况且还是在敌人本阵范围,无数个枪口在等待着他们哪怕一点点的疏忽。八架SL不停地作着花哨的飞行动作,在追逐中避免被战舰击中,身后的导弹还死死咬住他们不放,跟随着SL的运动轨迹在空中留下长长的燃烧排放气体,犹如一群追逐猎物的蟒蛇,不将毒牙插入猎物体内绝不罢休,颇为壮观。

“队长!这样下去我们就变得被动了,大部队基本上已经撤离,我们是不是也就此撤退?”

不知不觉中,NL军地老兵们开始称明南为队长,而非上尉了。至此,明南已经展现出了足够的才华,在这场实力悬殊的战斗中斩获战果,也完全消除了士兵们对神秘AC的恐惧。但是,这还不够。

“两机一组相互支援,击落导弹。”

听到明南的指示后大部分的人都楞了一下,“击落导弹”是什么意思。为了悄声无息地展开袭击,SL都没有携带热导诱导物,难道要反身将导弹击落?就算操作技术再强也不可能同时打下5枚导弹啊。这时候,明南已经用行动给队友们做出了示范。

领航的黑色SL忽然减慢速度,斜着插到一架SL的侧面。那架SL以为明南要过去,于是侧身给他让开了一条道,没想到他刚让开明南又贴了过来,示意他保持航速不要乱动。透过显示屏,那个SL驾驶员点了下头,忽然间侧面的黑色座驾便消失不见了。随后SL的尾部传来剧烈连续的爆炸声以及气流震动。当驾驶员努力稳住SL后,发现身后的“尾巴”已经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明南的表演。他先让被导弹追击的SL保持速度和方向,好让追击的导弹也匀速飞行,再通过自身一系列的回避动作,尽可能将追击自己的导弹甩远,腾出一瞬间的时间进行射击调整,接着从侧面精确地将弗兰的导弹全部击落。

“精彩的技术。”对于对手的表现,基格给出了肯定的评价。

没有了导弹威胁的SL在清楚了明南的方法后开始效仿着去帮助别的队友,而一些对自己驾驶技术有足够自信的人也拖着要命“尾巴”开始模仿明南,空中传来阵阵轰鸣。

而作为先导的黑色SL下降到了几乎贴地的高度,在同盟军地活力网中来回穿梭,其中还有两枚导弹被同盟的炮火打中。明南在枪林弹雨中旁若无人地朝着AC的阵地飞驰而去。

看着在混乱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的明南,在法尔纳旗帜中的众将脸色异常难看,尤其是身为主帅的豪斯准将更是暴跳如雷。

“区区一只苍蝇竟然敢藐视同盟军的威严,难道一整支舰队还拍不死一只苍蝇,给我集火,无论如何把这个畜生打下来!”

顿时,所有的炮口都瞄准了黑色SL,无论它飞到哪里,哪里就会被耀眼的火光照亮,但是爆炸过后,黑色的SL总会冲滚滚浓烟中呼啸而出,宛如一只由烈火锤炼出不死之身的凤凰。

而另一边,因为明南吸引火力的缘故,SL队长机小队的压力大大减轻,在密切的配合下所有的跟踪导弹都被销毁。

“看来他又胜了一筹。”

“基格!”弗兰心中的挣扎与不甘清清楚楚地写在了他扭曲的脸上。

“捞点好处就行了,这一仗没必要打得那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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