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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泡沫的幻象

看似杂乱无章的SL飞过同盟军护卫舰的顶空,可就在炮手想要瞄准靠近的猎物时,才发现几架SL来回交错的飞行路线已经让他的准心涣散完全没有办法锁定目标,直到一声轰鸣响起,猎物变成了自己。

单方面的混乱全然无法得到控制,同盟军有着强劲的火力,坚固的护甲,却难以把握战局的主动。SL的打击策略也并非随意,机群的打击面是由外围逐渐展开的连线式轰炸,有效压制了同盟军的反弹力量。明确的战术意图加上娴熟的战斗技巧让同盟军空有一身武力却无法发挥,只能疲于抵抗。

就在蒙卡忍受着压力指挥战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司令官阁下”这样问候的声音。

“为什么AC小队没有出击。”是舰队最高指挥官,豪斯·劳尔尼准将。

“还没有到最佳时机,阁下。”蒙卡如是说。

“什么时候是最佳时机,等到我的舰队已经变成破铜烂铁的时候?”豪斯准将的声音没有明显起伏,但是任谁都能听出来,准将阁下已经动怒了,这比大喊大叫要来得可怕。

“不,现在AC的驾驶员们还未能适应战场,如果现在出击恐怕会和各舰炮手一样……那样混乱的局面更加得不到控制,我请求再等一等。”蒙卡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显示荧幕,虽然不想再多做解释,但出于职责也希望司令官能准允他的要求。

“蒙卡上校,”豪斯准将不紧不慢地说,“现在由我接替指挥权限。”

“阁下……”

身旁的参谋阻止了蒙卡的发言,“副司令,请您少说两句,司令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我等建议只供司令阁下作参考之用。”

说得没错……参考之用……

格纳库里想起了女性报务员的声音:“0号至15号待命AC请立即出击,0号至15号待命AC请立即出击。”

“终于轮到我们了。”

“那就好好地大干一场吧!”

“弱小的NL,我们来了。”

“喂,不要得意过头啊。”

“太兴奋了。”

“上咯!”

AC小队公共通信频道里一片喧哗,已经等得不耐烦的AC新锐驾驶员们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与紧张,操纵着已经证实实力的超前兵器首次踏足战场,他们的血液在一半在循环中沸腾,一半在凝固中循环。

随着载有AC的战舰展开发射舱门,第一台AC顺着弹射跑道跃向天空,然后沉重地踏在已经满是泥浆的大地之上!

“你终于出现了,AC!”SL的驾驶员紧握住操纵杆,全复式的头盔遮住了他的表情,“各机不用在意队形了,在保障自己安全的前提下自由对敌实施最大打击。”

说完他驾驶着SL开始上扬,准备下一次俯冲,在他上扬的时候露出了SL机身下腹的喷漆,黑焰的不死鸟。

弹出舱门的AC越来越多,SL的打击方式由有组织地精确摧毁变化为疯狂的无差别投弹。场面一时间更加混乱不堪,被炸损的战舰、受伤的士兵、浓黑的硝烟……成为了战场上的主旋律,被爆炸震得漫天飞扬的泥浆粘在了AC那崭新的外壳之上。

刚刚信心满满跃跃欲试的驾驶员们遭受到了突如其来的猛烈打击,一下子有些慌乱,但是凭借AC强大的护甲,这些并不集中的打击没有起到致命作用。在AC驾驶员们想要还以颜色的时候却发现这片战场和训练场上的感觉截然不同,心理层面尚且不说。被雨水浸泡的地面早已经十分泥泞,AC刚刚踩到地面上就下陷了半米。对凭借贴地滑行来进行高速移动的AC来说,这种行动方式会让机体脚下的泥浆越积越厚,同时也会陷得更深,只能凭借人类步行模拟来进行移动。这一点战场条件,就让AC丧失了地面高机动作战的优势。

就在AC驾驶员们还在适应泥地作战的时候,头上的SL又神奇地聚拢在了一起,已经快要落下的夕阳为这群凶鸟披上了一层血色。

“AC!”振奋人心的吼声传入了所有SL驾驶员的耳中,保持着密集的队形,上百架SL有秩序地组成了一条黑色纽带,向AC所在的区域俯冲下去。

高密度精确连续轰炸!

“完了!”

这是坐在AC的驾驶仓里的人的共同心声,面对那黑色的潮,一些人吃力地提起磁轨枪射击,但是缺乏准头的粒子束都被躲了过去,虽然黑潮因此稍微变得有些散乱,但是他们的最终目标一致这是丝毫不会影响到的,跟快会出现恐怖的结果。

“新人还真是不堪啊。”公共频道里响起一个懒散且稚嫩的声音,虽然放在平时这句话可能会不招人喜欢,但在这生死关头却让心心中升起了希望,

还能保持冷静的语调却更加说明了事态可逆转的余地。

“够了弗兰,抓紧时间。”

褐色的AC站在一架重型护卫舰的顶上,两把特制磁轨枪已经接合呈加农炮状态,任雨水顺着那微微向上倾斜的炮膛滑下。

“末日可是刚刚进餐完毕哦,现在,该是饭后甜点了!”

“各机散开!”

蓝白色的光芒自末日的炮口直刺SL机群,听到长机提示的僚机们纷纷回避,以避免成为这个曾经歼灭新区部队的怪物的猎物。剧烈的冲击干扰了气流,而首部俯冲过快的部分SL在强大的惯性慌忙所做出躲闪动作,勉强逃出粒子加农炮的杀伤范围。

射击过后的加农炮被末日拆分开,又成为了两柄特制磁轨枪。雨水在接触到枪管后变成了一股升起的白雾。

“才持续0.8秒,还绰绰有余。”

“那就好好招呼客人吧。”珊瑚礁的弹射通道里出现了弧光那白色的身影,SL长机驾驶员摘下了头盔放在一旁,仅留下便携式话呼设备,漆黑的瞳孔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在这场大雨中,毁灭新区的两个恶魔再次出现在明南的眼前。

SL机群在遭受到意外的打击后迅速按小队分散重编,形成了好几个由6至8架SL组成的战术小队,围绕着AC在上空盘旋并不时回避着护卫舰的炮击。

“A、B队继续牵制褐色和白色AC的行动,其余小队继续组织进攻产量型AC。”明南在本队频道里下令,然后自己降下了飞行高度,几乎贴着地面自停靠的护卫舰之间穿梭而过,向末日靠近,有两对由8架SL组成的编队跟随他行动。他本人也完全没有想过可以轻松地获取胜利,弧光与末日的出现才是他真正期待的挑战。

面对疾驰而来的明南,弗兰果断举起双枪,一把瞄准计算射速后的飞行轨迹,另一把瞄准预判的SL行动方向,大喊道:“你就那么急着去死吗?”

两道粒子束准确地射向明南。驾驶舱里的明南迅速拉动控制杆,让SL失去平衡,机首侧向前进方向的垂直角度,接着侧翼动力设备朝着机翼正下方喷射,单面受力迫使SL一侧机翼抬起,双翼连线与地面呈近似垂直,紧跟着另一机翼也开始等功率同向喷射。忽然增加的阻力加上逆向喷射的加速度,SL的飞行速度瞬间减缓。弗兰发觉到对方强大的驾驶能力后也几乎就在同时调整了射击角度,但是还是被明南诡异的操作技巧躲过,粒子束擦着与SL的危险距离射向了地面。

“哦,不赖啊!没想到NL军力也有这样的人物。”坐在弧光里的基格不知何时点燃了一根香烟,在驾驶舱里悠然地评价着,好像战斗和他完全无关一样。

“我们可是墨西哥驻军的王牌驾驶员,可不要小看我们哦!”3架SL以高加速度推进脱离了队伍直击弧光,凭借战前明南的讲解以及从现场判断,3机一致确定弧光没有携带高速射击兵器,所以一直飞行到局里弧光足够近的地方,然后非常默契地朝3个方向散开,分别从左、右、头顶对弧光展开夹击。

“为了对付你们这些铁块头,我们NL军可是做好了准备,尝尝这个吧,”一名参与夹击的NL兵用拇指按住了战术兵器发射的按钮,“超高性能穿甲弹!”

3机的驾驶员同时按下钮,所驾驶的SL机身下腹弹出了携带的高性能穿甲弹脱离了发射器,SL的飞行速度加上高效燃料的近距离爆炸式加速推进,穿甲弹以势如破竹的强劲力量直取弧光。正在努力调整自己座驾的AC产量机驾驶员们看到穿甲弹射的时候,脑中忽然出现自己的AC被那恐怖的兵器穿透的画面。再看看天空上成群结队的SL,那些家伙都携带了那种危险的兵器吧!

当恐怖的想法开始充斥大脑以后,身体的行动也会渐渐变得迟缓。一支SL小队在友军不断地袭扰中找到了空袭,果断地深入敌腹,对准一台AC猛烈进攻。

“就是他了,击垮他,马上就会有战果了!”小队长机发出号令,同时紧按住射击钮,一口气将65mm口径机枪弹全部泻出。

“唔啊!!!”响应的声音练成了一片,僚机们纷纷围绕着那台被猎捕的AC展开疯狂的攻击,完全不在乎章法,只要尽可能多地对其造成伤害。

坐在驾驶舱里的同盟驾驶员在发现自己被围攻后竭尽所能进行防御,但是仍然有不计其数的枪弹打在AC机身上,甚至有的在同一个地方中弹数次,造成了明显的护甲凹陷。忽然AC驾驶舱剧烈地摇晃起来,驾驶员刚绝倒自己的身体正在下坠,但马上就重重地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连他自己的头部都磕出了血液。

“膝关节结合处被击碎了吗?”驾驶员狠狠地将拳头砸在了操纵台上,他所驾驶的AC整个已经无法再次站立,以半跪的姿势勉强支撑在泥泞的地上,“不可能!我驾驶的可是超现代战争水平的兵器,怎么可能输给你们这些炮灰!”

“说别人是炮灰的人就没意识到自己才是炮灰啊!”听到公共频道里AC驾驶员不甘的吼声后,SL长机发射了穿甲弹……

随着爆炸声响起,战场上,第一台AC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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