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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地之卷——雪山闭关(二)

易和小魔龙一起围坐在岩洞的篝火边,由于岩洞某些地方过于狭窄,所以大雪雕没有被安置在眼前这个岩洞大厅里。而是被放在刚进岩洞的某个岔路口。易把自己仅有的一些御寒衣物也覆盖在大雪雕的身上。此时的雪雕,由于疼痛的减轻,并且身上的伤口得到及时的治疗,已经安然睡去。易忽然想到,在这雪山之巅,传说有一种冰山雪莲,可以对任何的创伤达到药到病除的神奇效果……我何不去周围找找这冰山雪莲,为雪雕治伤呢?于是易又在一次从岩洞中出来,在漫天风雪中四处寻找冰山雪莲的下落。可接连几天,易冒着严寒走遍雪山之巅的每个可能开着冰山雪莲的山峰与峭壁,却始终是不见任何踪迹。雪雕的病情似乎也并没有任何好转,虽然它还是间或的会醒过来,可间隔越来越长,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易忧心如焚,嘴上起了好几个大泡。这天夜里,易在无生法忍的极静状态之中,忽然听到耳边微微传来曼妙的天籁之音,仿佛是从星河的深处传来……易走出岩洞,想寻觅那曼妙天籁的来源,他站在雪山之巅,抬头仰望着夜晚的苍穹,通过这些巨大的星系和云团,诸神到底要留给世界怎样的启示呢?夜空中的满月,宛如一个巨大的银盘,将清冷的光辉洒在雪山之巅。下一次九星连珠的时候,人类文明的命运又将是何去何从呢??……古书上记载,当人类的文明在一个时期发展到顶点的时候,星象上就会出现九星连珠的现象,这时就是整个人类文明一个生死攸关的十字路口,生存还是毁灭,完全取决于诸神与人类的共同努力……

当他从夜空中收回视线,忽然发觉在雪山之巅,万仞的悬崖峭壁上隐隐有一团微弱的亮光……易脚下施展御风术,匆匆向那亮光的源头赶去。原来真的是传说中的冰山雪莲!!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盛开的雪莲冰清玉洁,在皎洁的月色中,暗香浮动。原来冰山雪莲,只有在月圆之夜才会在雪山绝壁上绽放,易把冰山雪莲采摘下来,兴匆匆的赶回岩洞。用一夜的时间将冰山雪莲做成丹药,缓缓为雪雕服下。自从雪雕吃了这冰山雪莲的丹药之后,伤势一天天的好转起来。雪雕已经完全不再害怕易的到来,每次见到易来给自己送食物都发出兴奋的鸣叫。有了这冰山雪莲神奇的功效,再加上易每天的精心照料,雪雕的箭伤很快就复原了。在雪山之巅又一个明媚的清晨里,雪雕终于走出岩洞,展开巨大的翅膀在雪山上一飞冲天……雪雕自由的在天地之间翱翔,易和小魔龙此时都开心极了……渐渐的,雪雕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易和小魔龙继续在雪山之巅闭关修行。没想到过了几日,雪雕又回到了雪山之巅。易兴奋的抚摸着雪雕的羽毛,雪雕眨着眼睛,将口里所含的一颗玄珠放在了易的手里……但见这颗玄珠,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夺目的七色宝光,握在手里释放出温热的气息……易在阳光下透过手里的这颗玄珠,看到一座同样山清水秀,云雾缭绕的青山,这座神山漂浮在一个巨大的万字符(‘卍‘)上。这就是传说中的须弥山——是由瑜伽师,禅师和法师们所保护的人类文明的一支。原来这只雪雕,是常年穿越在母神世界的诸神山中的信使,上一次为了完成从须弥山向道藏山送信的使命,在经过一座海岛上空的时候,不想这座海岛,已经被那些蛮族后裔们,也就是觉醒了魔鬼咒文纹身毁灭力量的那些蛮族勇士们所占据……他们想通过射杀雪雕,来切断须弥山与道藏山之间的联系,以便日后对他们采取分头包围,然后各个击破……雪雕拼着一条性命,终于把它在途中所遇到的这个极其危险的消息,送到了守护须弥山和道藏山的两个文明之中……可由于伤势严重,最后在到达道藏山时已经奄奄一息,坠落在这雪山之颠……如果没有易的及时相救,恐怕这股蛮族势力在大地上从新崛起的消息,就此就将被埋葬在这雪山深处……易透过手中这颗玄珠,看到寒月在海岛上已经带领这些蛮族后裔们集结了一支位庞大的军队,他们有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有的疯狂的敲打着手里的盾牌,身上的甲胄,全部身披黑色的战甲。寒月端坐在一匹黑色的战马之上,巨大的黑色披风在马背上迎风漫舞……寒月在马背上弯弓搭箭,这张巨弓宛如一轮黑色的满月般,被寒月拉得咯咯作响……此时一声呼啸,带着咒文的利箭,如流星一般燃烧着消失在天外……“看来寒月带领的这群蛮族后裔,终于要和诸神宣战了……这就是宿命吗?”易站在雪山之巅怅然叹息道……雪雕还要把这个消息传递到其他人类文明中去,这次它要去那遥远的西方极乐世界……父神掌管的奥林匹斯山和西奈山,让大地上所有的文明都做好准备……临别之时,雪雕扇动巨大有力的翅膀,借助雪山之巅的气流,无可抑止的向天外飞去……那激荡的气流,仿佛将此刻易的雄心也带到了那遥远的西方极乐世界……易凝视着手中散发着璀璨光芒的玄珠,在心底默默为这又将被撕裂的大地与苍生们祈祷。

易忽然想到要赶紧下山,让村子里的人们也提前做好准备才行。易回到岩洞,收拾好行囊,和小魔龙一起下山。易推开柴门,发现熊猫仙人此刻并不在家。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头倒在自己的床上,忽然看到枕边的一本经书上,放着阿梅留下的一张字条:易哥,很想念你……我来看你,熊猫仙人说你去了雪山闭关,回来时一定要来看我啊……我们拉过勾勾的,等你……阿梅。易看着阿梅清秀的字迹,不觉眼前又浮现出阿梅的音容笑貌。是啊,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想到阿梅就会激动莫名,是为了千年前的擦肩而过而遗憾吗……总之最后,易还是内心矛盾的来到了阿梅家的门前。他伸出手去轻轻敲了敲阿梅家的房门,不就门开了,阿梅看到是易,先是愣住了一下,然后就委屈的哭着,扑倒在易的怀里……就在那一瞬间,易的内心仿佛被某种电光火石般的力量唤醒……“你瘦了……”,易拂去阿梅脸上的泪水说。阿梅破涕为笑:“进来座啊。”这是易第一次来到阿梅的家里。刚一进门,易就差点儿被眼前横七竖八的鞋子绊倒。阿梅的小鞋子一只只的被她扔得满地都是,阿梅挠着头傻笑。两个人静静的对坐了一会儿,阿梅跑进厨房给易洗了好几个大苹果,自己也拿起一个狠狠咬了一口。不知不觉,阿梅的话题又落在对寒月喋喋不休的絮语里……说着他们如何相遇,说着最后如何分离。阿梅越说越激动,最后止不住抽泣:“如果寒月回到熊猫仙人那里,可一定要告诉我呀……妈妈留下的积蓄已经被我和寒月花光了,我还欠着学费……这可怎么办呢?”阿梅喃喃自语的说。“当初如果没带寒月去见我妈的话,是不是他就不会离开我呢?我真后悔带他去见妈妈……一定是妈妈说的某些话伤着了他,我哭着抱着寒月让他别离开我。可他咆哮着把我推开说:”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最后他把吉他都摔碎了,我的心里想,这下我们一定是完了……”。阿梅就这么自说自话的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里,脸上神情恍惚……易突然感觉很不自然,仿佛自己是一个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在这个阿梅和寒月曾经共同生活的空间里,仿佛空气中还残留着寒月身上的味道……想想当时阿梅和寒月还沉醉在爱河里时的幸福表情,仿佛把整个世界都排除在外,也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易就感觉自己今天来得实在是太多余……阿梅掏出一盒烟,默默的在月光下点燃,那幽幽的光亮忽明忽暗。易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听着这些喋喋不休的关于寒月和阿梅的故事……“你现在坐的这张床就是寒月曾经睡过的”,阿梅在透过窗子的月光下说。易于是摸了摸这张很柔软的床,但还是起身盘坐在了地上。“这是我第一个真心所爱的人,我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他……”阿梅在黑暗中声音暗哑的说。易只是在阿梅对面默默的吸着烟,在烟雾缭绕中,易感觉此刻的心绪也像这轻烟一样纠结而烦乱……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让人喘不过气……“你饿了吗?”易低低的问。阿梅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般,一口气把自己的郁闷全倒干净了,坐在地上微微的点点头。于是易走进厨房,看看手边的菜品和佐料,思考着如何去做一顿美味……“炸酱面,爱吃吗?”易看着厨房里的锅子问。“我平时就煮一些青菜来吃,放点儿酱油就可以吃啊,还不会胖。”阿梅若无其事的说。可易已经感觉到,在寒月走后为阿梅留下了一堆多么难弄的烂摊子,这里面一定包含着严重的经济危机。“我妈说我就是喂兔子的,就吃菜叶就成。”阿梅若无其事的说。易先煮好面条,然后用自己超级经典的独门秘方,在锅里炒起了酱。随着锅铲的上下翻飞,直到火候已到,肉粒金黄,满屋里飘满诱人的香味……阿梅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你竟然……还会做饭……”。寒月曾经吃过我做的多少饭呐,易在心里想。关于做饭的心得,其实说穿了就是火候,佐料,和搭配合理。不同的菜品就像不同的人在一起相处,相容才好。调味不在于多而在于适(适合,适量)。同一道菜如果让不同的人去操作,结果肯定是大相径庭,做菜的根本就是“品味”二字……就像人生的酸甜苦辣咸,只要运用的合理,都可以成为珍馐佳肴,人间美味。反正易是这么理解的。当易从厨房把一碗热腾腾的炸酱面端到阿梅的面前,眼前的阿梅简直是目瞪口呆,流着口水,看傻了眼……易又洗了几根嫩黄瓜,没有切丝,切片儿,因为怕有刀锈味儿。空口吃,蘸酱吃皆宜。温温的炸酱面,配上嫩黄瓜的清香,嫩黄瓜除去肉酱多余的油腻,清脆爽口,滑溜溜的面条,唇齿留香……保证您吃了一碗想两碗,吃了两碗全锅儿端。夜色中,窗外静静的飘着白雪,月光下下两个人吃着热面。在灯火阑珊的雪夜,有一种温暖在易和阿梅之间无声漫延……吃完了面,两个人饱饱的坐在地上。“哪天给你做更好吃的”,易望着撑得只哼哼的阿梅说。“你做的东西太……好吃了,这么下去我会变胖的,我为了减肥遭了多少罪呀”,阿梅摸着肚子说,脸上绽放出微笑。两个人又开始在月光下谈天说地,但基本都是阿梅说。易只是间或的答上几句,做个忠实的听众。阿梅拿出一摞《福尔摩斯探案集》上面包着可爱的小兔子的牛皮纸封皮。原来这是她和寒月一起看过的,阿梅亲手为每一本都包上可爱小兔子的封皮。易忽然想起整日伴随着自己的那本残破经卷,基本就成破烂儿书了,此时他忽然感觉,寒月曾经是那么幸福……易抚摸着书上那可爱的小兔子封面,心中流露出一丝感伤……

阿梅随手拿出一部后来被翻拍成电影的小说《这个杀手不太冷》两个人津津有味的坐在一起看起来……从前有一个很牛很冷很酷的孤独职业杀手,名字叫利昂。他只喝牛奶。一天邻居家的小姑娘玛蒂尔达,敲开他的房门,希望在他那里暂避杀身之祸。原来邻居家的主人是警方缉毒组的眼线,只因贪污了一小包毒品,而惨遭恶警史丹杀害全家的惩罚。玛蒂尔达得到利昂的留救而幸免于难。并留在利昂那里,利昂教玛蒂尔达使枪,她教利昂法语,两人关系日趋亲密,相处融洽。女孩儿想着去报仇,反倒被抓,利昂及时赶到将女孩儿救回。但女孩儿还是再次落入警察之手,利昂孤身前往,想着救出玛蒂尔达。里昂救出玛蒂尔达,只要坐上在已经被警察包围的建筑物后门停靠的汽车,就可以和玛蒂尔远走高飞……可最后中了史丹在背后开的黑枪,倒在距离出租车咫尺之遥的水泥地上……临死之前,利昂拉开了身上捆绑的手榴弹的引信,把铁环放在史丹手里说:“这是玛蒂尔达让我送你的……”。一声巨响之后利昂与史丹同归于尽……玛蒂尔达孤身一人带着利昂留下的花,最后住进了城里的孤儿院,玛蒂尔达把利昂的花埋在孤儿院后院的草地上说:“让我们落地生根吧……”。

《心之阴影》Sting

他把玩纸牌当成一种自我冥想,毫无疑问他是个出色的牌手。他玩牌从来不为赢得金钱,他也不是为了赢得尊敬或者荣誉。他只是为了找到一个答案,为了找到那个关于庄严与神圣的几何图形。为了找到自己心的形状。那个遵循着一个隐藏的运算法则且出现概率微乎其微的神秘答案。为了找到这个答案,无休止的数字游戏,但他仍乐此不疲。我知道黑桃是战士手中的利剑。我知道黑桃是牌手重要的棋子。我知道梅花是战争的武器。我知道梅花也是牌手的另一张王牌。我还知道在这纸牌艺术里方块意味着赢得金钱。但这都不是我心的形状。他手中握着一张“方块J”,在后面压着一张“黑桃Q”,他最后还藏着一张老K。但这些已随记忆渐渐淡去……如果我告诉你我爱你,你可能会以为哪里出了毛病。其实我不是一个有很多面孔深藏不露的人,我的面具只有一个。其他那些说话的人他们什么也不知道,而且要想知道就要付出代价。代价就像他们的运气都会在某些时间某些地点受到诅咒。还有那些害怕我的人也会失败。我知道黑桃是战士手中的利剑,我知道黑桃是牌手的重要棋子。我知道梅花是战争的武器,我知道梅花也是牌手的另一张王牌。我还知道在这纸牌艺术里方块意味着金钱。但这都不是我心的形状……

天色渐亮,阿梅早就已经在自己的房间安静睡去……易合上书,收拾好碗筷,第一次在清晨的微光里欣赏阿梅脸上的表情,那酣睡的如同孩子般沉静的表情,阿梅裹着柔软温暖的大毛衣,光线在整个房间投下一抹柔和的光晕……易静静的走向房门,不想打扰此刻阿梅的美梦……当他轻轻的推开阿梅的房门,正准备转身离去,突然从耳畔传来阿梅呢喃的轻唤:“哥……哥……”。这声音仿佛又让易置身于在沙漠海深处时光交错的暗影里……梅的一滴眼泪在沙漠里变成茫茫大海……易回到屋里,坐在阿梅的身边。阿梅此刻流着热泪一把将易抱在怀里,整个房间在清晨的光线里安静极了,静得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和呼吸……阿梅闭上眼,轻轻的吻住了易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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