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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歌 声

子如看着窗外往后倒退的景不断的在发生变化,从平原到丘陵再到山峰。

子如用手指着远处连绵不断的山峰,告诉阿飞,快到了。

他们都有些兴奋起来。

广播里传来了吉他特有的音质,这是一首校园民谣,他们听的都很入迷,毕竟是属于他们这个时代的产物。

静静听完以后,阿飞从音乐中走出来,问子如:“你喜欢音乐吗?”。

子如觉得他的这个问题问的很傻,谁不喜欢音乐呢?尤其是他们这些年轻人,音乐成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就是不怎么会唱,也不影响他们听呀,那是一种快乐享受,也是他们放松的一种很好方式。几乎每天晚上,都有同学用步步高一盘接着一盘的放着那些写满青春的音符,整个楼层都跟着沉浸在这些优美的旋律之中。

子如喜欢听音乐,遇上对胃口的也喜欢跟着后面唱,不过,唱的马马虎虎。她经常是喜欢听某个旋律,而不是像追星族那样,一味的去追求某个明星,明星走到哪就跟到哪,还为此放弃原有的生活轨迹,这真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不过,这也只是个人体会罢了。人要是有个不错的追求,生活会变得充实,令人充满期待。

她不搞个人崇拜,也觉得挺反感的,当什么不好,当粉丝,还有什么超级粉丝,没什么意义,不都是人吗?有那么了不起吗?

在对待音乐这个问题上,她是个很奇怪的人。

以前上初中的时候,她酷爱音乐,只是让人遗憾的是,那时候没有录音机,也没有唱片机,更没有DVD了。只能每次回家的时候,跟着电视唱,跟着电视学,电视剧的歌倒是学了不少,有《雪山飞狐》、《新鸳鸯蝴蝶梦》、《千年等一回》等等。虽然还是懵懂少年,但也会有些情歌,如《选择》、《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万水千山总是情》等。为这些还专门弄了个很厚的笔记本作为歌曲本。上面有歌名,有歌唱家,有歌词,还画些花花草草来装饰点缀,手头宽松的话,还买些明星的贴画贴在上面,真是五彩斑斓。一有空大家就各自拿出来露一手,看谁又弄来了新歌,大家就相互转抄着,这样越积越多。

子如那时候还算是乖小孩,但也禁不住音乐的诱惑。

有一次上早读课的时候,老师没来,子如不想读书,就悄悄的拿起歌曲本,一个个的,忘情的在那里低声哼唱,歌声淹没在同学们的朗朗读书声中,只有她自己能很清楚的听着,唱着。她满心投入,以至于同桌狠狠的推了她一把,还不停的给她使眼色,她也没在意,继续沉醉在自己的歌声中。

不知道是谁通过窗户敲了一下她的头,她也没反应,只是在再被敲的时候,她很生气的转过头去,准备好好的收拾一顿这个破坏她情绪的家伙。让人遗憾的是,当她转过身去时,早已吓的哑口无言,语无伦次了。原来是班主任一直站在她的那个窗边,听她在投入的歌唱呢!她一下子,手足无措,紧张的满脸通红,赶紧将歌曲本收进了桌肚里,要不它就要遭殃了。班主任一向都是很严厉的,别看他那英俊的脸上挂着笑,他的那阴森的笑,笑的人心里都直发毛的,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怎样修理你,太恐怖了!

自从上了高中以后,就更没条件了。那种对歌的迷恋,对歌星的追捧,只能作为少年时代美好的回忆了。

现在她对音乐是不记歌名,很多歌的歌词她也不知道,只有觉得那个旋律很美,那个意境很适合自己就会反复的去听,怎么也听不厌。真的是被旋律感染了,才会主动的去记歌词,才会去关注这个演唱者,她的顺序有些颠倒了。她认为,歌曲就是一种休闲娱乐,既然是娱乐,就不需要那么用心的去对待,觉得适合自己,那才值得去认真体会。

她看了一眼他,似乎他对音乐有份特殊的情感,那种表情似乎在跃跃欲试,她故意要挑拨一下:“怎么?你很在行吗?那就露一手吧。”

没想到,他认真的点了头,就要拉开腔了。

子如看他似乎还有些激动,可能是在女孩子面前吧,另外,周边还有很多人,有很多双眼睛看着,很多对耳朵听着。子如在心里暗暗佩服他的勇气,要是自己可没有这样的胆量哟,看来他的那些忧伤的经历,未免就是一件坏事,他显然是见多识广,胸有成竹了,没有丝毫的胆怯。

是一首伍佰的轻摇滚《突然间的自我》,阿飞对子如说。

这首歌,以前子如好像听过,只记得有这么个旋律,但没什么印象,当然连名字都不知道,也还不知道有伍佰这个乐队。她不喜欢他们这些狂野的人,但她还是很欣赏他们对音乐的那种执着和陶醉。至少在这个时候,她觉得他们的歌曲吸引不了自己,她还是像所有的小女生一样,喜欢那些轻柔的能挤出水来的音乐,那是她们最好的安抚剂,就像儿时的摇篮曲。

虽然不是很了解这首歌,但她还是很欣赏的听完。她没想到,当他唱起歌的时候,好像整个人都变了。声音充满了男性特有的磁性,而且也明显的有了精神,非常的投入,想必他就是他们的超级粉丝,那该叫什么粉呢?不会叫“佰粉”吧。子如暗暗一惊,“佰粉”同“白粉”的发音完全一样,光这个词就让人感到不寒而栗,这可是要杀头的呀!

想起这些,子如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阿飞被她这一笑,吓得愕然了。他不知道他哪里唱的不对。他自我感觉良好呀,发挥了正常水平的,感情也充分投入了。这也是他比较拿手的,平常他唱这歌的时候,周边的人都为他欢呼雀跃的,总让他再来一遍,再来一首的叫着。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感觉自己也有星感了,那种被人追捧的滋味真让人陶醉。

他恨恨的盯着子如的笑脸,他不允许别人对他的这种轻蔑,尤其是他一直为傲的歌声,他觉得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子如明显感觉到了他眼神里的寒光,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慌张的解释说:“我没笑你,只是你的歌声让我想起了件很滑稽的事情,不禁哑然失笑了,抱歉!”。

阿飞看着她一脸诚意,没了刚才的笑容,他也没有了责怪的理由,只是问她在笑什么?子如便告诉自己所想,阿飞沉思了片刻,没有太多的表情,可能觉得子如取的这个名字也太别扭了吧,但又没办法和她理论什么,大家也都是这么给粉丝起名的。他想她是太不了解他们吧,只要她了解他们,她也会喜欢他们的。

他试图解释些什么,子如打断了他,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就是喜欢,她不会为谁改变什么,她不需要去了解这些离自己很遥远的事。看她无意,他也没再说什么,还是憋不住要问下:“我刚才唱的不好吗?”。

看来,他还是很在乎她的感受。其实她也觉得他唱的挺不错的,她高声的回答:“唱的很不赖呀,不光我被吸引了,周围的人都随你的歌声看着你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赚够眼球了吧,难道你没注意到吗?你成了这个车厢的焦点了,怎么?这下满意了吧!”。接着,看着周围的人,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

周围的人听见子如的述说,默默点头表示认可,都向阿飞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阿飞听她这样大声的说着,看着周围人的表情,反而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好像这个荣誉是自己拉下脸要来的,脸也被烧的红彤彤的。

子如看出他的难为情,她可不希望让他下不了台呀,至少她没有那么恶毒,有些事情她是做不到的,即使是伤了他,她也是无心的。为了让他挽回面子,子如轻声的和他商量:“你能再唱一首吗?还唱伍佰的。刚才是我不对,影响了你的情绪。虽然我对他们不了解,对他们的歌也感觉就那样,但越是后来越觉得有些韵味了,他们有他们自己的气质。你就再唱一个吧,就算是为我,也为你自己哟。”。说到最后,子如有些在恳求了。

阿飞白了她一眼,怕她又不怀好意,子如忙笑脸相迎,让他相信她的真诚。

阿飞想了想,“那就唱《两个寂寞》吧,挺伤感的一首歌,不过,还是比较逼真的,这回你可不要乱笑了。”说着,给子如一个警告的眼神。

子如使劲的摆摆手,连声说:“是,是,是,这下你放心了吧,唱个歌还扭扭歪歪的,像个大姑娘。”。

阿飞气的不想理她,但他又想急于表现自己,就不和她计较了。

这次,阿飞依然那样充满了伤感的投入了,带着磁性的男生低沉的音质在整个车厢里飘荡。

子如也被拉进了伤感而无奈的地带,那种一针见血的描白,让子如想起了她和阿木,他们之间不正是两个寂寞吗?

她又心痛起来,爱情,到底是什么?难道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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