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在这里?”郑月把车靠在一边,自言自语着。
透过车窗,她看到站在站台的男人,她原本以为是看错了,但她认真的看清楚了,确没有错。
是他!
“爸爸在那里。”坐在副驾座的嘉嘉,她看到了前面的爸爸,小手指着,对着她的妈妈说道。
“嘉嘉,你看错了,他不是你爸爸。”
“那个人是爸爸啊。”小女孩似乎忘了那个爸爸前几天的作为,她朝着身边的妈妈叫道。
郑月把车掉了个头,不管身边的女儿怎么样确认看见的是爸爸,她都不会去证实女儿的眼睛所看到的真的,而是用各种说辞去改变女儿眼睛里的真实性。
她本来是去工业区的工厂看看,在路上却碰到那个令她厌恶的男人,她毫不犹豫的避开。
她的心里十分的复杂,她猜测着杨宝的来意,但她不管用任何一种猜测都不能掩盖她心中的一个恐惧感。
她的心中生起一股不好的预兆,那个男人虽然没有任何的本事,但她的一切都是从那个男人身上算计而来的,如果那个他要夺回的话,并不是很难。
如果那个丑陋的男人对财产分割产生了怀疑要来找自己的麻烦,或者就是为这些而来,那将是多么可怕啊!从而招来那些喜欢爆料别人丑事工作的人,自己的一切都将被他毁去,美好的名声都会被他毁掉。各种变相的流言蜚语都会从该死的电视、报纸里迅速的传播开来,最后成为那些无事者口中的闲话。在他们的嘴里即便是典雅高贵至高无上的女神和节守身如玉从未失节的女子,也会被他们亵渎一番,变成他们口中的话头。
那些和自己同等身份的人,也会嘲笑着自己是多么的卑鄙和恶毒,是一个下贱的女人。若是以后和他们站在一起的话,尊敬的眼神也会变成带色的眼睛,从各个方向都会投来,在自己的身上平衡他们往日的所作所为的罪行。
如果这些丑事任由他们爆料的话,那么以后在人们的眼睛里出现,在他们看着自己就像一个赤裸的女人,衣服与遮羞布都被剥的干净。
一张薄脸对着他们的时候,却只能任由他们的口水唾弃。
而往后的生活会非常的难过,任谁也无法从这种事件的阴影中摆脱出来。
在饱受各种指责后,可爱的女儿也会成为他们谈论的焦点,那对她的成长是多么的不利啊。
她在心里想入非非,她难以想象那个男人究竟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妈妈,你怎么了?”小女孩看着妈妈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额头上一直冒着冷汗,她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她下意识的回答了女儿的问题。
脸色也渐渐的好转起来,她回过了,恢复了往日慈母的心态,对女儿说道:“嘉嘉!今天想去哪里玩?妈妈带你去。”
“我不想去哪里,我要回家。”
她看着身边可爱的女儿,她无法想象她那个疯子一般的父亲会带给这个可爱的孩子多大的灾难。
即便她往日是多么的坚强,勇敢,此刻她的心中充满着对未来的不确定和恐惧。
她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内心不断的挣扎着,她想到。如果去问他,他一定不会说,他只会羞辱自己一番,大骂自己的种种下贱的行为,作为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的母亲却在暗地做着不齿的行为。
对!就这样。我不能这样!
她心里暗下了决心,她要改变这种危机,她一定要把身边的危险给除去。
她的心中渐渐的升起一股邪恶的念头;她要阻止还没有发生的危险。
看着身后的爸爸已经变成一个黑点的时候,小女孩把头靠在一边,轻声的哭了起来。当对着那个从未谋面的爸爸吼出那几个字的时候,她已难过至极。
第三世界!
杨宝看着身后的一张巨大的游戏广告牌,愣了一会,不得不说游戏广告上的宣传文字十分让他心动。
第三世界。全模拟仿真游戏,不再是传统古板的游戏模式和道具。
这个游戏足以让这个时代的人疯狂起来,在一年前游戏公司就开始打广告,铺天盖地的宣传单散发到了每一个角落,不管你身处世界的哪里,这个游戏的广告便会出现在哪里。
不过这个游戏打广告一年多了,开发公司却没有任何的动静了,那些渴望进入这个游戏的人从期待,变成了渴望,最后变成了厌烦;因为游戏迟迟都没有公测,但游戏装备却早早的出售了。
人们开始拒绝这个游戏的广告时,游戏资料开始流传出来,广告的次数也渐渐的增多了,不管是电影院,还是电视里,反复不停的广告,让那些喜欢看电视的人有呕吐的冲动。
这游戏广告他是第一次看到,不过却有些熟悉感,之前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的确见过,只不过他记不起来了。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有想买游戏装备的冲动;他已经厌烦了电脑鼠标和键盘操作的游戏,那些机械式的战斗模式,现在他想起来变得索然无趣。他想玩这个游戏,沉寂在血管之中的战斗因子又开始活跃起来。
他要战斗,像英雄一般,在千军万马之中厮杀,在未知的世界中追求强大的力量。
兴奋!
他从未有过这种兴奋的感觉,当他的眼睛移开广告牌时;冰凉的一盆水从半空倒在他的头上,寒意顺着背脊梁让他全身打了个冷颤。
他从幻想世界回到了残酷的现实之中,这里没有力量而引发的战争,只有为了金钱与权力而引发的各种暗战,在暗战无法解决争端的时候,他们开始把暗战升级成为战争,只要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无数的勇士会去拜倒在他的脚下去为他卖命。
他们为了金钱可以出卖一切,亲人与朋友就像含在嘴里的唾液随时都可以吐掉;他们为了权位可以牺牲一切,即使是妻子也可以成为别人的玩物。
24:当世界开始堕落的时候,肮脏的污血流淌在每一条下水管道,人们沐浴在污血之中,精神与灵魂变得一文不值,他们裸身当街抛下尊严的同时,卖力的高呼着解放万岁,他们只是为换取人们的视线。他们就像一群小丑,为了观众的掌声和笑声,他们不惜先践踏身体,再践踏自己的尊严,最后卖弄灵魂。他们不害怕别人的评头论足,也不害怕别人对自己发起挑战;即便是他们的天敌,他们也会与自己的天敌演一出好戏,成为一时人们口中津津乐道的佳话。
他又仰望了一会广告牌,摇了摇头转身走进工业区。
我出来只是找一份工作,他还谨记着在出门之前对自己的说的话,他现在想起来都觉的十分的好笑。不过,他不敢有其他的想法,只能把自己讲的笑话掩盖住。
正如那些不惜背井离乡千里迢迢而来的打工者,不惜耗费青春,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打拼。他们并不是来打拼的,而是为了生存,他们认为自己不再适合家乡的土地,而外出工作是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有更好的物质保障,即便是低一点的保障也可以;事实上,这并不能让谁过上好日子,反而让更多的人过的更加的苦难,被独裁者的言语蛊惑受到欺骗,从此我们的民族——良心不再!——追求不再!——精神不再!
当被欺骗后,得到的收入只能让自己不饿肚子,工作沉重,没有一刻钟的休息。这些最低保障几乎让无法活下去的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独裁者开始玩起了游戏,他们开始提高收入,人们得到的却不多,吃下去的虽然是饭能填饱肚子,喝下去的虽然是汤也能驱除寒意,休息的时间却只有几个小时。
相比那些向人们索求乞讨懒惰至极的健康乞丐来说,他们的付出与乞丐的得到是非常不平衡的,但他们骨子里有骨气,所得的都是通过他们辛苦工作的来的,而不是装作一副可怜去博取别人的同情和索取人们的血与汗。
25:乞丐们把骨气与尊严锁在一起,藏在箱子里,然后他们惯用的密语把箱子锁起来,在施展密语的时候,他们左右环顾,异常的谨慎,害怕被任何的人发现。
他没有一点的工作经历,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而且他所处的工业区他也不熟悉,他像无头的苍蝇一般。
他路过每一个工厂都提起勇气上前询问是否要需要工人,他的勇气并不能博得别人的好感,每个见到他的人都会被他吓一跳,给他的回复也很简单;他们在他发起下一个问题的时候,就打断他继续说下去。
他却强迫了自己却遭到了拒绝,即便他没有找工作的激情,但也使得心里不是滋味,以付出勇气的代价换回的却是无数的漠视。
他迷茫着走来走去,心中不安,他感到绝望,同时又感到孤独,路上的人来往不息,但他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一般,没有谁会去帮助他,也没有谁会去同情他,他的一张脸就足够吓退那些突然升起好心的善良人们,因为他的存在,他的四周开始变得没有一点颜色,人们唯独看到的只剩下一张丑陋至极的脸;那张足以让一个胆小的人看一眼,就会被噩梦纠缠。
经过一下午的寻找,他没有一点的收获,他没有动力继续寻找下去,他只能原地返回,不过他的心态马上又调节回到他原本的心态——一切都无所谓。
他现在只想回家,回到那个不知道呆了多少年的家里,然后在家里好好的躺一躺,把疲惫不堪的身体好好的休整一下,肚子也饿了,吃点东西,然后再好好的睡一觉。
至于明天该做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没有信心再去找工作了,哪怕是一份好工作现在降临到他的头上,他也没有兴趣去接受,甚至看都不会看一眼。
26:他站在雪地中,圣洁的雪花飘落在他的肌肤上,寒意透过皮肤冻住了肌肉,冰冻了骨髓,他现在只能等待着死亡,等待天上落下的白雪盖住他的身体,慢慢的冰冻,最终成为矗立在雪地中的雪人。在融雪的春天,一切都开始在消融。
他打开门的同时,一股刺鼻的烟味随之冲入。
“嘎吱!”
烟雾充斥着整个封闭的大厅,昏暗的大厅几个壮汉坐在一起,但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们的容貌,他们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抽烟,而听到声音后,他们丢掉手中的烟头,把眼睛看向打开的门。
“你们是...”
他还没把话说完,一个壮汉飞速到门前,紧握着拳头,一拳重重的打在他的脸上,从他口中飞出一道血箭。
“啊!”
他的身体被黑影的一拳打飞到了一边,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而鼻子也一酸。
他的大脑几乎被打蒙了,几乎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他的眼睛里的模糊起来。
“都他妈动手!”
为首的大汉大喊一声,其他几个人都围了过去,对着杨宝拳打脚踢。
疼痛感几乎要把他的神经淹没,从脸部、胸部、背部传递到神经的疼痛他无法忍受。
身体的各个部位传来的痛苦撕裂着他的神经,从表皮渗透到内脏,一直深入到骨髓,胸口的阵阵痛感让他呼吸困难,胸口郁积着血液,从嘴里大口大口的吐出。
他提起手抱住头,希望减轻疼痛,但攻击来自四面八方。他已没有一点的力气反抗,全身疼痛难忍渐渐的模糊着他的。
他无法站立起来反抗,即使他反抗的意识异常的强烈,但在力量的面前显得一无是处。
几分钟后,几个壮汉似乎都累了,喘着粗气。
“呸!贱骨头。”
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满身都鲜血,脸上都是淤青,一个大汉又狠狠的踹了一脚,随口吐出一口唾液。
“行了,都停手!”
“这样好交代吗?”
“蠢货!再打他就死了。”
“可是....”
“你想把他打死,你动手啊。”
“算了,算了。”
“走吧!”
“砰!”
几个壮汉说了几句,看了一眼的人,他们顺手把门带上。
他的眼睛无法睁开,耳边的谈论声随之脚步声儿慢慢的消失,他使出浑身的力气也不能从地上爬起来,全身上下剧痛难忍,每一处都向脑神经传去异常的疼痛。
他连移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更不能站起来,只能趴在地上,像一条死狗一般。
他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空气参杂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他想呕吐,但是他却已动弹不得,胃里的胃液都涌到喉咙,嘴角不停的流出在胃里的未消化物。
整栋楼异常的安静,楼道内的脚步声,即便声音在防盗门的过滤之后声音很小,但也让住在这栋楼的居民胆颤心惊;不过,在听到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后,都消失了,他们都把门关的紧紧,生怕那些制造这个声音的人来找自己的麻烦,于是他们在想着是否要换一扇可以隔掉一点声音的防盗门。
他们在忍受了将近二十分钟后,这种声音才慢慢的消失,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27:幽魂闯入人间世界,夜里没有声音,诡秘的安静,人们相信一个恐怖的谣言,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在家里安分的呆着。
人们害怕出门,害怕隐藏在黑暗角落中的黑暗生物,当人脚步从路口经过的时候,黑暗生物张开血盆大口,路出两排白森森的锋利牙齿,目光凶恶至极在昏暗的路灯下闪动着凶芒,扑倒路人,撕咬吞下每一块皮肉。
当黑暗生物享用完美味之后,收敛凶目返回它的巢穴,跟在它身后的人禽会在摸索着遗骸,搜寻沾染血迹的衣服,从每个口袋倒出值钱的东西,而此时的路人不会害怕这些人禽,但也会悄悄的躲开——他们饥饿的时候也以人为食物。
人们与人禽的关系似乎很好,有的时候也会帮他们寻找到了猎物,他们正享用着美味的,人们会帮他站岗,当人禽吐出最后一根骨头时,人们悬着的心里也放下了;他们活过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