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拉开窗帘,让新鲜的阳光投射进来。
就像这新的一天一样,他要给雅惠新的生活,再也不会离开。
阳光刺进了雅惠的眼睛,她惊恐地睁开了眼皮,害怕地看着四周,然后警觉地坐起来。
“雅惠,你醒了?”刘玉铨看到女儿清醒过来,欣喜地叫了起来。
乔羽听到声音也赶快到走过去。
可是雅惠好像谁也不认识一样,警惕地看着他们俩,嘴里不停地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乔羽担心地想抓住她的手,她“啊”地尖叫一声,迅速地从床上跳起来,跑到墙角,蹲在地上。眼睛不时地瞟着两个陌生人,嘴里喃喃地说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刘玉铨看着女儿疯疯癫癫的样子,痛苦地蹲在地上,指头插进头发里,放声大哭。“天呐,我究竟造了什么孽啊!要这么折磨我!”
乔羽没有放弃。他微笑着向雅惠走过去,轻声说:“不要怕,不要怕。”
雅惠眼睛充满敌意地盯着他,一声也不吭。
“雅惠,我是乔羽,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乔羽慢慢地踱着步子,一点一点向她靠近。
雅惠看到向自己走来的乔羽,害怕得闭上了眼睛,把头埋进墙里,不敢看他。
乔羽慢慢蹲在雅惠面前,怜惜地看着她,心里在流泪,但眼里却始终微笑着。他伸出手臂,紧紧地揽住雅惠颤抖的肩膀。雅惠挣扎着想要推开,但是,很快,她停止了挣扎,安静地呆在他的怀里。
这个温暖的怀抱好熟悉。雅惠的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在蒿草丛里一个人紧紧地抱着自己。在楼梯上,一个人把自己搂在怀里。这个人就是乔羽。
她想起来了,这个怀抱是乔羽。她凭着感觉记起了眼前这个人。
雅惠安心地伸出蜷缩的手臂,像乔羽一样,也环抱住了他。乔羽感觉到雅惠的回应,高兴得再也控制不住眼泪。
刘玉铨看到女儿的反应,仿佛看到希望一样,笑了起来。他跑到女儿跟前,叫着女儿的名字。可是当刘雅惠看到向她靠近的刘玉铨时,又惊恐地叫起来。刘玉铨吓得又退回去。
“乔羽,乔羽,我怕。”刘雅惠躲在乔羽的身后,眼睛偷偷瞄着远处的父亲,她不认识他了。
“怎么会这样,乔羽,怎么会这样?”刘玉铨再次崩溃地吼叫。“为什么她不认识我,我是她父亲啊!”
乔羽搂着躲在他怀里的雅惠,扭过头对刘玉铨说:“刘叔叔,你要给她时间,我相信她一定会康复。”
听了乔羽的话,刘玉铨无奈地叹了口气。女儿现在这样,比预期的要好得多,有乔羽照顾,他就放心了。
“乔羽,雅惠就拜托你照顾了。我想把雅惠送到疗养院去,换个环境对她会好一些,那里有专业的医护人员,我希望你能陪她过去。”刘玉铨恳求地看着乔羽。
“当然。雅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乔羽说完神情地看着躲在他怀里惊恐的雅惠,温柔地对她说:“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雅惠仿佛听懂了乔羽的话,开心地看着他的眼睛,不停地笑。
当天,乔羽就带着雅惠离开了,去了海滨疗养院。方奕铭想要跟去,但被刘玉铨拒绝了。他狠狠地警告方奕铭,永远不要再接近他女儿。无奈,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因为自己而受伤的雅惠离开,却不能弥补。后来,他收到乔羽发来的一条短信,只有短短的几个字。
“我会照顾她,放心。”
方奕铭握着手机,无声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