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中间下,天浊轻轻的走在黑色的荒地上,半人高的大石头凌乱的耸立在黑色荒地上,稀疏的大石头成了这黑夜中最好的掩体。
已经在这片荒地上活动了六天的天浊三人今天遇到了一个棘手的敌人,一个和天浊一样是箭术超群的鬼之领队者,同样也是黑暗中的宠儿,在计划定出来的那天凌可和他们说过,看不见的敌人是最强大的敌人,因为你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出现在什么地方,对此天浊很赞同,因为天浊就是一个喜欢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人,而死在他手中的人也都大部分在死之后都无法知道杀死他们的人隐藏在哪里。
而今天他们三人就碰到了一个这个领域的高手,和天浊同样的出色,对此天浊很想知道到底是敌人强大些还是自己犀利些,一个高手,要是碰到了在同个领域旗鼓相当的对手,往往都有和其一较高下的冲动,天浊也不例外,而隐藏在黑暗中的鬼之领队者也逃不出这例外,因为凌可三人在格杀驱逐者时隐藏在黑暗中的领队者毫无动静,直到驱逐者全被格杀干净后那黑暗中的领队者才示威性的射出一支箭矢,不难猜出那领队者从头到尾都看着三人格杀自己的手下,天浊不认为牺牲这驱逐者小队只是为了观察三人的实力,黑暗中的领队者射出的那支箭矢分明是一张战帖,一张向天浊发出挑战的战书。为此天浊建议由自己独自对付那鬼之领队者,理由是对付这种人只有他这个业内人士最有话语权。
对此凌可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天浊还没消失在黑暗中时说了句小心。
潜行的天浊没有去体会凌可那小心两个字里包含的更深层东西,说实在的在这只有三人的小团队里呆了几天,天浊有点喜欢上了在战斗的时候有同伴的感觉,畅快、温暖。而同时天浊也知道真正的融入这小团队里并不是那么简单,至少现在那象木头一样的男子对自己还有戒备心。
融入一个团队并不单单是站好自己的岗位就行的,至少你要表现出能够保护好同伴背后的实力,只有让他们知道了你能够让他们不用担心背后,他们才会放心的把背后交给你,而这只是想要融入这团队的第一步,不过天浊虽然喜欢这团队,但并不准备真正的融入这团队内,而他想要的就是让他们信任自己,不再对自己有防范之心,不然的话以后到了真正有大危险的时候会变的很可怕,只要得到了他们的信任这就足够了。因为自己始终都是要离去的。
行走在荒地上的双腿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在黑暗领域内,除了要拥有胆大心细外还得有过人的耐心,而这些天浊一样都不缺,天色渐渐的全部暗了下来。
潜伏在后方暗处的凌可醉风并不知道天浊的战斗是怎样的一个情况,只是在天快亮的时候天浊带回了一脸的疲惫和一个人类的头颅,那头颅的眼睛还是睁着的,眼睛里的神色还凝固在充满恰异的瞬间、不解和迷惑写满了整个脑袋。
在凌可三人横扫荒地的第十六天,他们碰到了鬼之领队者的鬼一。
这次的领队者只单身一人,那时凌可三人刚灭完一个沉沦魔营地,在通往下一个比较近的沉沦魔营地前进,而鬼一就在他们前进的路上等待着他们的前来。
“额、有节目了”凌可眯着双眼打量着风沙过后显露在前方不远处双手抱胸左手还拿着把用黑色布条裹着的匕首。“以这架势出场底子应该不弱吧。”
天浊缓缓的将挂在背上的弓取了下来,右手慢慢的从腰间的箭壶里抽出一支箭矢。
看到拦在路中间的人使用的武器同样是匕首,凌可的心不禁跳动了起来。
“我去。”很少开口说话的醉风还没等凌可将左小臂上的匕首抽出来就丢下一句话大步的往那背靠在大石头上低头不语的黑衣人走去。
“就是你们几个在这半个月将荒地弄的乌烟瘴气?”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在那黑衣人口中传出。“惹的伯爵大人很是不高兴,弄得我们也没有安宁的人类?”
“很快你就安宁了。”站在最适合冲击位置的醉风冷冷的回应道,在这十几天内醉风改变了很多习惯,就如冲击的位置,如果是以前,醉风肯定会目测一个可以让自己得到很好冲刺的距离,但现在醉风所寻求的是在得到冲击力的同时就算让敌人看清自己匕首弧度也无法躲避的距离,当然这距离很难掌握,不象以前,以前那最佳冲击力所需要的距离都是固定不变的,只要在那个距离以醉风的速度就能将冲击力达到最大。而现在所寻找的距离要计算的东西就多的多了,比如在离敌人多远的地方挥出匕首,让那敌人即使清楚匕首活动的轨迹也来不及躲避只能够格挡,比如在这黑色荒地的地形上如果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自己的冲击力达到最大。
这些醉风以前都从来不会去想,也从来不会去考虑,只到遇到了那一头黑色短发的凌可,可以说醉风的人生从遇到凌可那一天才真正的开始,醉风很是喜欢这样的人生。只是那少年的成长速度过于太快,快的让醉风喘不过气来,醉风真怕有一天因为自己跟不上那少年的脚步而死在路上。所以醉风很是努力的成长,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提升自己的机会,希望这样能够跟的上那少年的步伐,以不至于那少年或是自己太过于孤单。
“是呀,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黑衣蒙面人只露在外面的双眼透出冷漠,那是一种格杀了众多生灵才拥有的冷漠,和凌可战斗时的眼神很像,只是凌可战斗的时候都眯着双眼将那抹目光挡住了。“等我将你们格杀后我就安宁了。”
蒙面男子将环抱胸的双手分开,右手正握着匕首,张开左手,一条半米长裹匕首的黑色布条随风而走,飘荡在半空,同时蒙面男子动了,上半身微沉左脚发里朝醉风冲去。
在对面黑衣男子动的瞬间醉风也动了,原地起跳,身体在空中翻滚的同时右手将右小腿上的匕首握在手中。落地后借助于刚刚的跳远所形成的前冲力将自己的身体象一支箭矢一样射向那黑衣男子。
“叮、”
两人在半空中交错的同时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了起来。交错后两人都在空中转过身体,落地后借助脚和黑色地面的摩擦力将身体停住,待能够无视那冲击力控制身体后两人都没有作任何停顿,前冲再次交错在一起。
黑色风沙中两人或交错或成影子缠绕在一起,伴随着叮叮的金属撞击声,在这宁静的荒地上奏起了死亡交响曲。
“醉风这半个月进步的很大呀。”天浊很是羡慕的看着风沙中交缠在一起的两个影子。“如果当初在森林里我碰到的他有这个实力,也许在五息之内我就会败在他手中。”
“额、我一个老师曾说过,像木头这样的人最适合做战士了。”凌可很是骄傲,当然是为醉风感到骄傲。“而且我保证以后的木头绝对会很可怕。”
天浊望着凌可只是笑嘻嘻的看着风沙中的打斗而毫无担心的神色不禁陷入了沉思,给同伴毫无保留的信任,给敌人绝望的冷漠,如果以后成长起来,那他的舞台会有多大?
“额、你也可以。”凌可充满喜悦的声音将陷入沉思的天灼唤醒。
天浊朝带着一脸微笑看着自己的凌可露出一丝笑意,而后转过头看着不远处风沙中缠斗的两个男子。
“如果有一天我躺在这黑色荒地上起不来了,可以帮我一个忙么?”
“额、”一脸兴奋观察着风沙中格斗的凌可不禁楞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身边这个无论什么时候或出现什么事都很沉稳的男子,那随风飘扬着的长发像在和别人诉说着它主人所经过的那么多风霜岁月,半响后凌可笑了起来。“不会的,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我是说如果有那么一天。”天浊并没有回过头来,视线依旧注视着那两抹影子。
沉默,沉默中只有那金属的撞击声不时的传入耳中。
“你是说真的么?”凌可一直看着天浊脸上的表情,希望能发现点什么。
“你愿意忙我一个忙么?”
“说吧,什么事。”凌可转过头来看打斗,以场中的情形来看一时半刻还无法分出胜负,除非其中一人犯错误或体力消耗的差不多的时候才能够真正的分出胜负,不过凌可不并担心醉风的安全。“对于一个战士来说躺在前进的道路上是最终的归宿。”
“额、我叔叔告诉我的。”看着打斗的凌可喃喃的说道。“从我出生那天起我就没想过死亡这个词,因为在我懂事以后我就知道我将死在我前进的道路上,而我所能做的,只是将这道路沿长加宽,使自己后裔们能更好的走下去,这样我就没有遗憾了,如果有什么事必须要活着的人去完成,我想还是你比较合适。”
“谢谢。”
沉默
“我虽然不象你们属于一个纯粹的战士,但我也是一名战士,如果我不跟随你们走完着一段路,我会带着遗憾和愧疚活一生,有人不希望我这样。”
生活,需要少些遗憾,多些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