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早晨,空气里开始有了一种冰凉的感觉,一大早,董卡英从懒洋洋的被窝里钻出来,到寝室外面的阳台上伸个懒腰,深深地呼吸一下,空气倒是很新鲜。寝室的对面和右侧也是寝室楼,许多同学都刚起床,站在寝室外面的阳台上刷牙,学生时代,到处都是年轻的气息。
时间不早了,董卡英快步离开了寝室,到学校的食堂里就餐。食堂的食物很丰盛,盛饭的器具也很多,有一种多孔状的圆形器具,非常有特点,董卡英看着一阵发呆,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不怪”。这个声音男生的,可是语调却是装作莫虫儿的。董卡英听了也不多理,知道是有人在添乱,原因当然是有关那个学生和校长之间的冷战,在同学们的眼里,这件事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校长变蜂窝煤,另一种结果是在校长眼里比较出名的捣蛋鬼变蜂窝煤。
第一节是董老师的课,这次,董卡英按时到了教室,坐在教室的前排。以往,听董老师的课,董卡英喜欢坐在靠后的位置,为了避免矛盾。
一个多月以来,在校园里已经形成了一种自然达成的默契,凡是和董卡英同姓的人,无论谁都应该是和大多数同学是在同一条战壕的,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都与校长对立。对这件事,董卡英也觉得奇怪得很,这就是人的天性吗?在董卡英那次进校长室以后,丁位岚经常在节目中煽风点火,依丁位岚的看法董老师就是董卡英报复校长的依靠,于是他大肆宣传,让所有的人都这么认为,可是,在董卡英的眼里,丁位岚根本就是居心叵测,这就是多管闲事,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才是董卡英的真实想法。
受模青思想的影响,模青听众对一个人怎样会受到欢迎的认识也变得很有特点,每当董卡英和董老师交往密切的时候,就是丁位岚受欢迎的时候,也是丁位岚最活跃的时候,这时,丁位岚会炫耀自己的节目得到了董卡英的认可和喜欢,模青听众也都这么认为。因此在同学们的眼里,董卡英对董老师的信任就是董卡英对丁位岚的信任,同学们都认为董卡英和老师交往密切,就是董卡英对那次节目中丁位岚居心叵测的行为的认可。
坐在教室的前排,同学们的精神意外地非常兴奋,都在心里便暗自高兴:“董卡英终于有点男孩子的骨气了,这才对得起岚老大”。
出乎意料的是,董卡英拿出一张狼的画像,用小刀狠狠地戳了起来。惹得全班的同学和老师一阵目瞪口呆。
模青公司夜里的节目今天由丁位岚主持,和往常不同,今天丁位岚显得格外地狼狈,这一次,在节目中,丁位岚又一次提到了董老师,这次对董老师的态度是负面的。丁位岚想这样变个立场,自己就能从这个是非中脱身出来了,学校里的矛盾是他们自己造成的,不是自己这个社会上的不良人士一手撺掇的。
第二天第一节课是编程,老师像往常一样语出惊人,在课堂上又是一阵“指针,指针”讲个不停,不堪入耳,董卡英就把头埋下,索性自己学习起来。很快一节课的时间过去了,“休息一下,啊”,听到这句话,董卡英的屁股就像长了钉子一样跳了起来。这句话是老师把自己当莫虫儿说的,他想说的是侮辱性的话,董卡英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压抑,拿起桌子上的饮料瓶猛地向老师的头部扔去,一时间,教室里掌声响起,淹没了老师的叫骂声,老师狼狈地躲开了。同学们的心中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董卡英想,也许,这场学生和学校的矛盾就到此为止了吧。
午饭的时间到了,董卡英到寝室里就餐,随便点了一份菜,买一碗米饭,找个空位坐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忽然,董卡英觉得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抬起头来,自己的对面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露露。或许是出于巧合,董卡英想,所以也没当一回事,依旧吃自己的饭。
这时,董卡英听到有熟悉的声音从别的地方传过来,扭头往右边一看,右边的桌子上坐着朝子,辉子他们。
“这是个东西”。开口说话的是瑞子,感到有些生气,董卡英还是把心中的怒气压了下去。每当自己和女生的距离比较近的时候总能听到类似的话,董卡英早已经习惯了,也懒得去搭理。
董卡英想起了另一件事,每当董卡英的身边有女生,董卡英的注意力不在他们的身上的时候,“嘿,宝贝,东西”,董卡英经常会听到这样让董卡英感到非常兴奋的话语,董卡英经常会看到一些可爱的女生的胸前在一瞬间多了两个大气球,把外面的衣服撑得紧紧的。时间久了,男生们就发现了。
在董老师的课堂上,经常能听到董老师讲“这个东西”,每当听到这些亲切的话,董卡英就感觉如沐春风,因为“这个东西是指董卡英”,董老师嘴里的“东西”跟女生们嘴里的东西的涵义是不一样的。可是这话现在从瑞子的口中吐出来,就让董卡英觉得他这话是居心不良了。
接下来开口的是一个不知名的男生“我还不知道是谁养的”,听完这句话,董卡英的心中就像一座活火山,积压的情绪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再三克制,董卡英还是没有做声。这个男生显然是在向丁位岚对董卡英的侮辱添油加醋,董卡英只好在心里叫骂:“我日你个龟儿子”。
吃饭花了十几分钟,董卡英和对面的露露也没有说话,匆匆地吃过饭,董卡英匆匆地走了,留下露露在那里不知所措。
下午,董卡英呆在寝室里,寝室的外面传来一阵阵男生们不怀好意的声音,“杂种”,在不经意间,董卡英又开始说脏话了,“唉!”叹一口气,董卡英想在这样的环境中,心中的烦恼一阵接着一阵,想控制自己不说脏话也难。
董卡英刚骂完不久,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你傲”,说话的是男生,学着露露说话的语调,被董卡英骂得很没面子,所以她装作莫虫儿,让大家觉得挨骂的是莫虫儿,“害人的杂种”,董卡英接着骂。胸中积压的负面情绪全部发泄出去,浑身感到一阵舒泰。
在晚上的节目中,丁位岚把这个跟露露有关的故事又报道给了大家。董卡英对他的这种炒作习惯已经熟悉了,也不感到大惊小怪,没有怎么搭理。
转眼间几天过去了,偶尔一次在校园里董卡英遇见了露露,露露一脸喜悦地看着董卡英逐渐向自己的身边靠近,董卡英的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只到和露露插肩而过。露露呆在原地,转过身,看着董卡英渐渐地走远,一脸的迷惑。
这天的上午,董卡英到学校的食堂里去就餐,习惯性地坐在固定的位置吃饭。不一会儿,露露也来了,坐在离自己较远的一个位置,重着董卡英喊一声“用不着我了?”,董卡英感到一阵莫名奇妙。
经露露的提醒,董卡英意识到了一件事,每天董卡英几乎是在固定的地方吃饭,像电视里的痴情男子的故事一样,专门躲在女生常去的某个地方,一心等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出现,可是董卡英不是这样子,这些生活中不经意间的细节成为了张爱兰和丁位岚延续他们喜欢的故事的依据。不同的是,董卡英几乎每天都是一个人来就餐,这让张爱兰和丁位岚犯了愁,有气氛没有主角。他们把寻找的触角延伸到了卖饭的老板娘的身上,和董卡英到商店里买袜子的故事一样,董卡英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在董卡英的生活中就会有一个新故事,这也是模青思想的精髓。
有好几次,董卡英都感觉到这个谣言确实给自己带来点压力,不过,董卡英转念一样,反正都是那些模青思想在作怪,就让他们神经吧。
这一次,产生了一个新的故事,因为卖饭的老板娘的原因,这就成了董卡英利用女生的依据。
实际上,上午丁位岚和张爱兰看到的让他们两个感到非常狼狈,他们感到谎话被败露的压力,这是他们两个人不愿承受的,只能把罪过让董卡英来背负,他们责怪说董卡英戏耍他们,于是想了一个新的办法,他们说董卡英在尴尬的时候会利用女生,无论对谁来说,没有有被别人利用更让人感到不平的了。
一时间,看到对面的露露一脸的不信任,瞪着一双大眼睛,脸上一副疑云密布的样子,董卡英感到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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