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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的工作就是“鸭”

村长组织村民为王爷爷举办葬礼,两座大院每家每户都挂上了白布,几十名彪型村汉硬生生的把重达200公斤的松木棺材扛了起来,这松木棺材是村长带领村民在山上砍伐的一棵粗壮的松树,连夜赶制出了一口重达200公斤的棺材。

几十名壮汉抬着棺材在前面踉跄步行,地面落雪堆深,泥泞冰滑,村长身穿白布孝衣指挥着前行,后面是一千之多同样身穿白布孝衣的村民,无论男女老少皆是一身白布孝衣,暴雪倾泻,寒风凛冽呼啸,铺天盖地的哭声生生淹没尖锐的风啸。

当葬礼队伍缓慢的来到蚩尤村世世代代埋葬先人的墓群时,王爷爷的棺材上已经落满了厚厚的积雪,在村长的指挥下,几十名村汉平稳的把棺材放了下来,随后拿来四根粗绳,栓在棺材的两头,四根粗绳分别有20名村汉紧握着,随着村长的口号,稳当的落在事先挖好的坟墓,在洒过酒,放过鞭炮,村汉们手持铁锹开始填土,此时又是一阵凄然的哭天喊地。

半小时后墓穴终于填好,一座新坟墓苍凉的呈现眼帘,然后又在村长的指挥下把青石墓碑也立了起来,最后由村长带头,村长身后站着蚩尤村所有的男人,女人包括女孩全部站在离坟墓一百米外的地方,不准靠近一步。

“蚩尤村上任村长王贵,于2005年12月25日,故逝,请蚩尤村列为先辈一路好生照料”村长对着墓群肃然起敬的说道,虽然蚩尤村的姓氏很杂乱,但蚩尤村的悠久历史早已让生活在蚩尤村的人们融为一体,只要是世代生活在蚩尤村的人,都是同一为祖宗。村长率先跪下,身后男性村民随即跪下,共同磕了四个响头后,村长再次起身开始磕二十四拜,二十四拜颇有讲究,上下左右中,排序复杂,据说村子很少有人会这二十四拜,待到村长跪拜完毕,退回原地,再次共同跪拜四次,这种礼仪甚是讲究,就算是贵族习俗,也并不见得有此跪拜祭祀。

祭拜完毕,把王爷爷生前所有的物品堆放在一起,还有用冥纸扎成的一台大戏,城楼,戏中的黑脸忠臣,白脸奸臣,奴仆,这些人物扎的活灵活现,把这些和王爷爷的衣服物品都堆放在一起点燃,最后有村长在一张冥纸上用毛笔写上阴森森的三个大字“地府收”扔进火中。

火焰犹如一条愤怒的火龙,把飘落的雪全然吞噬,尖锐的风啸犹如火龙的怒吼,放佛在咆哮着沉痛的哀念。

所有的祭拜程序完成后,村民们一步三回头的离去,注视着离我越来越远的坟墓,视线再次被泪水模糊,看到的只有那模糊的火焰在孤独的燃烧,燃烧着王爷爷这一生仅有的积蓄,燃烧掉我最后一次的回望。

五天的时间,在沉痛中挥洒着,今天是大年三十,按照习俗家里有亲人去世,三年不贴春联,所以这个春节蚩尤村显得格外的冷清,虽说家家户户同样的包饺子,见人相互寒暄,但今年缺少了那份欢喜的气氛,往年所有的村民早已习惯在大年三十清晨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给王爷爷送去,今年每位路过王爷爷家门口的人,都会不由的看上一眼,然后重重的叹息。

“燕姐,你说那城市里晚上比白天还热闹,那他们都不睡觉吗?”此时我和猴子几个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围着一位浓妆粉黛的女人七嘴八舌的问着。

“你们懂什么?那叫夜生活,很多有钱人都很喜欢那种生活,”燕姐名叫苏燕妮,在BJ打工有六年了,最后嫌名字太老土,自己改成苏筱燕,出去打工六年,才回来了两次,听说现在在BJ当老板,至于什么老板也没听她细说,今年回来更是给她爹稍回来两万多块钱,红闪闪的百元大钞,闪的人眼晕。

“燕姐,那妮打算什么时候回首都啊”对于BJ我可是相当的向往,也打算着跟燕姐去BJ打工,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让我跟着去。

“到正月初十吧,再晚火车票就不好买了”燕姐说着从袄兜里掏出一包白色硬盒的香烟,正想抽一根呢,里面却空空如也,燕姐咒骂了一声,甩手把烟盒扔了出去。

“狗子,去二号大院帮姐买包香烟,要最好的,剩下的零钱,你们几个买零食吃吧”燕姐说着甩出一张红闪闪的百元钞票,动作优雅潇洒,几人看见燕姐手里的钞票,眼睛都直了。

“哎呀,哎呀妈呀,姐,你真敞亮,”我急忙接过钱,翻过来翻过去的看着,嘴里发出嘿嘿的傻笑,此时的我估计和大傻没什么两样。

“哎呀,买啥烟啊?抽我的”大傻说着从后腰上拔出一杆黑乎乎的烟袋,又在石桌上磕了几下,大傻虽然才十七岁,却有三年的烟龄。每次拿起乌黑的烟袋,吧唧吧唧的抽着,手势动作彰显成熟老练。

“得了吧,你还是自己抽吧,燕姐可是去过BJ的人,看不上你那旱烟袋,”一旁的猴子挤兑着说道,两年的成长,大傻身上倒是少了几分傻气,以前不理解傻和憨厚的意思,今天才理解,以前的大傻那是现在的憨厚老实,在大傻身上传承了农村人地道的优良血统,唉,年少无知啊,把这么一位忠厚老实的农民看着傻子,我们是多么的有眼不识泰山啊,向大傻,呃......不对!向黄峰同志致敬!

我一溜小跑的向二号大院跑去,一溜小跑的跑回来,来到燕姐跟前,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包香烟。

“姐,这烟我是去村长那里买的,听说村长去城里别人送给的,他正打算用这包烟换点东西呢,正好我给你买下来了”我炫耀着说道。

“哦?什么烟?拿出来”燕姐也好奇起来了,催促我赶快拿出来。

“铛铛铛铛,请看”我手里拿着一盒蓝色的香烟,上面绘画着栩栩如生的仙女,腾空而飘,手持一把仙气横溢的篮子,绚丽娇艳的花瓣,漫天飞舞。

“卧槽!散花烟,两块五一包”燕姐惊讶的发出一句富有杀伤力的褒义词,此词汇蕴涵着让人抓狂,捶胸顿足的奇异效果。

“怎么样?厉害吧!我就说嘛,你肯定喜欢,哎呀,姐,你拧我的耳朵干什么啊?”正当我炫耀的时候,燕姐狠狠的拧住了我的耳朵。

“这就是好烟?”燕姐气愤的指着散花牌香烟说道。

“是啊,村里没几个人抽的起,”我解释着说道。

“唉,算了,也够难为你的,在外面都是抽二十块钱以上的烟,算了,迁就着抽吧”燕姐拆开烟,拿出一根烟点燃,表情很像喝中药时难受的样子,

“哇,燕姐,真的会抽烟啊,恐怖!”几人呆滞的看着吞云吐雾的燕姐!

“那个,燕姐,俺能不能抽一根啊?”大傻唯唯诺诺的说道

“拿去吧,反正我就抽一根”燕姐摆手说道

大傻狂喜的拿过香烟,抽出一根,其余的珍贵的保存在内衣的兜子里,再看大傻抽烟的神情,那简直就像高潮迭起似的,一波一波的!

“姐,你去BJ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我也很想出去打工挣钱,”我鼓起勇气的说了出来,心里七上八下的。

“恩?你要跟我去BJ?”燕姐有些惊讶的说道

“是啊,我想出去挣大钱,养活俺娘,想让俺娘享福!”我把话说的可怜一点,没准燕姐能答应。

“哦,那站起来,转个圈”燕姐突然说道,我一时也蒙住了,这出去挣钱,怎么还转圈啊?不管了,只要能赚钱,就是围绕着大山转一圈也行,我站起来,愣愣的转了个圈,燕姐在我身上环视着,不时点了点头。

“恩,相貌倒是没的说,很俊美,就是有点瘦,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的住”燕姐潇洒的弹了一下烟灰说道。

“能!绝对能,什么累活我都能承受的住”见燕姐有点答应的意思,心里着实的狂喜不已!

“活倒是挺累的,不过也就那十几分钟,再刻意的给你装扮一下,估计你能挣不少钱”燕姐说道。

“那,那我能挣多少”我激动的有些磕巴,心想这挣不少钱,那在燕姐嘴里说出来,肯定也得一百来块啊!

“一天起码也能挣两到五千”燕姐的话,太具有爆炸性了,几个小伙伴的嘴都成0型了。

“不,不是吧,燕姐,你告诉我,你是在骗我的,对吧!”我结巴的更厉害了,两千到五千,这是什么概念,这是相当于俺家三年的收入啊!

“骗你干什么啊!是真的,而且活还不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燕姐对于我们几个的表情,也感到可笑。

“愿意,肯定愿意,而且还不累,那我的工作是什么?”我心想必须愿意,不愿意才是傻子呢,这么好的差事,那找去啊,我马二狗子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在这里。我要感谢蚩尤村所有的村民,感谢党,感谢王爷爷!

“你的工作就是做“鸭””燕姐的纤手在我下巴轻柔的抬了一下,媚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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