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声再次响起,两方人马也开始混战起来,有抱在一起在地上打滚,有的坐在地上哭着嘴里还嘟囔着“对俺娘说你打我,哇,哇”有的拿着衣服闭着眼睛对着人群胡乱的横扫,有的一边挠着嘴里还发出“嘿,啪,噼”的声音,相当于电视剧路武打戏的配音,这时大傻见我在人群外四处观望,举着拳头冲我跑来,庞大的身影像乌云一样覆盖住了幼小的我,正当我咬紧牙关准备挨打时,娟子挡在了我的前面,大傻见状连忙停止下来,大傻对娟子暗恋多时,只是后者装糊涂罢了。
“嘿,娟,嘿,娟”大傻憨声憨腔的说道,
“大傻,你还想去我家玩吗?”娟子白了大傻一眼,厉声说道
“咦,咋不想啊!可想”大傻连声说道
“想去,就不能帮胖子,走,我带你玩去”娟子说着牵过大傻的手离开了,娟子的亲昵举动弄得大傻心花怒放,把胖子的大旗扔的老远,蹦着小碎步跟娟子离开了。
“嘎嘎,猪,我看这次谁还能帮你”:我奸笑着向胖子走去。
“你想干什么?不要过来啊,我喊人啦”胖子惊恐的向后退着。
“你倒是喊呐,你喊破了喉咙也没人能救你”我冲胖子挑了挑眉毛说道
胖子受不了精神上的崩溃,嚎叫一声向二号大院落荒逃去,而二号大院的小崽子们见猪胖子叫喊着跑回家去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快跑”原本混战一起的孩童“呼啦”一声都散开了,向大院里跑去,有的还没跑进院里就哭喊着:”娘,娘,”。
胜利的喜悦让我们一号大院的小孩们载歌载舞的乱蹦,春儿欢快的跑到我的身边,昂着精灵般的脸蛋,美目中闪烁着浓密的崇拜之色。
“春儿,狗哥我刚才帅吗?”我一只手搭在猴子的肩膀上,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问道。
“狗哥哥,好厉害啊”春儿眼眸笑眯眯的说道。
唉,惭愧,其实我一直都没出手,在春儿纯洁幼小的心灵中,她的狗哥哥可是占据了很大的空间,无论我做什么,在春儿眼里,那就是帅的很。所有的小伙伴蜂拥的围在了春儿身边,而此时正在沉醉的我,被这帮小崽子们挤在了人群外,我破骂几声悻悻的向家走去,在回去的路上看见娟子和大傻蹲在地上嘀咕着什么?心想,莫不是这俩突然情投意合了?我悄悄的走到了大傻的后面,想听听这俩人到底嘀咕的什么?
“娟,他们怎么还不出来啊”大傻很认真的盯着地面问道,
“再等等,应该一会就出来了”娟子也认真的看着地面说道,
我轻轻的探头看看他们到底在等谁?过了一会大傻兴奋的喊道:“出来了,嘿嘿”我连忙凑过去,只见一群蚂蚁慌乱的从窝里跑了出来。见此情景我“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你疯够了?”娟子把我拉起来,
“疯够了,你们继续引导蚂蚁吧,我回家吃饭去”我揉着摔疼的屁股说道,
“那还不是为了你啊”娟子没好气的说道,随后又对胖子说道:“大傻,你也回去吧,明儿我们再玩”
“中,明儿我来找你”说完大傻蹦着小碎步离开了,看着大傻远去的背影,不由的感慨几句,有时候傻也是一种幸福啊!
“狗娃,乖,你这是去哪玩去了?看看你这一身泥土”说话的是隔壁的王爷爷,为人很和善,年轻的时候是蚩尤村的村长,威信很高,一般村子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几乎都是他出面解决,如今老了而且膝下无儿女,老俩口待我们大院的小孩像亲孙子一样溺爱,谁家要是大骂孩子,老俩口都会去护着,然后就领着去二号大院的小卖部买点糖果哄哄,王爷爷的老伴去年去世的时候,所有大院的小孩跪在王奶奶的坟前哭喊着,有的已经哭不出来了就嚎叫着,哭嚎声在山峦峡谷间整整回荡了一天,那场面连老天都为之动容,下了一场片所未有的磅礴暴雨。
“王爷爷,今晚到我家吃饭吧,俺娘做的炒土豆可香了”我拉着王爷爷的手说道。
“呵呵,好好,狗娃长大咧”苍老的预期中夹杂着些许的欣慰,就算是俺爹那也是王爷爷看着长大的,可以说几乎蚩尤村所有的中年人以及年轻小孩们都是王爷爷看着长大的,不然威信怎能如此之高,自王爷爷的老伴去世后,王爷爷的生活起居都是蚩尤村的村民帮着打理的。
“娘,我回来了,今晚王爷爷在我们家吃饭”我扶着王爷爷来到院内冲家门口喊道。
“呀,他爷,你老慢着点,狗儿,你去小卖部买瓶酒去”这位皮肤白皙的妇女就是俺娘,虽说俺娘今年才三十有四,但乌黑的头发已经有少许的白丝,眼角的鱼尾纹随着日日夜夜的多愁善感越发的明显,自我那负心的爹抛弃我们母子后,整个家里的担子就落在了娘一个人的身上,孤儿寡母生活了二十年,期间也有好心的邻居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劝娘再嫁一家,娘总是那一句理由“为了狗儿”!
“哎呀,买啥酒啊?娃,别去了,浪费钱”王爷爷叫住我,说道
“您老爱喝两口,不碍事,狗儿,快去快回啊”俺娘说着把王爷爷扶进了屋子里。
“唉,翠兰啊,小马志这一走就是二十年,可苦了你们娘俩了”王爷爷喝着娘端来的茶说道。
“马志虽然负俺,但俺嫁到马家,就是他马家的人,狗还小,为了狗儿,再苦也要忍啊”俺娘的语气有些哽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每每想起时,总有着诉不完的委屈。
“咳,瞧,说着干嘛,您老在这坐着,俺去盛饭”娘偷偷的抹了一把泪,便向厨房走去。
这就是我支离破碎的家,虽然我从未见过爹真实的模样,但也在爹娘结婚黑白照片上见过,长的很帅气,可以用俊美来形容他,看着照片,我并没有太多的情愫,照片上爹娘嘴角洋溢这幸福的微笑,而我却淡漠,是他,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剥削了我拥有父爱的权利,恨,谈不上,只是感觉我和他之间很陌生,有时候看着照片走神着,不知道爹现在在哪里?为什么要丢下我们母子?我这辈子还会不会遇见他呢?遇见了我又该怎样去面对呢?
虽然我今年才十四岁,由于家庭的原因,我不得不学会自理,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是的,十岁我就一个人去山上放羊,十二岁能扛起装有80斤麦子的袋子,而和我一般大的小孩们,在场地里玩耍,我却不能,因为我没有爹,如果我去和小伙伴们去玩了,那田间的农活就要落到娘一个人身上,所以,我不能,我很羡慕那些外出打工的大哥哥大姐姐们,每年过年都会回来,穿的很时尚,回来都挣了很多钱,而且都买了一个名叫手机的电话,当他们回来,买了好多我从来没吃过的水果,糖果,记得我吃过最好的东西,是隔壁三叔家的女儿回来捎的面包,听她说那面包只是她在回来的火车上迫不得已才吃的,一般很少吃,她说没营养,而那块面包,是我吃过最好的东西,我很想跟着他们去外面的城市打工,每次听他们谈起外面多么多么的繁华,多么多么的有钱,我心里就会特别的澎湃渴望,同时也在心里多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出去挣打钱,让娘不再受苦。
平淡的生活依然千篇一律,时间在弹指间悄然流逝,季节已经进入初冬,来不及褪去秋天的萧瑟,冬天便轰然降落,满山片片残枝烂叶,寒风呼啸刮的满地残叶沙沙作响。一片郎朗的读书声从一号大院传扬开来
“我敬爱的祖国,我敬爱的母亲”紊乱无序的读书声,可见蚩尤村的孩子们教育程度有多么的差劲。
在一号大院二层的一间空荡的大屋子里,挤满了蚩尤村的孩子们,几百双纯洁的眼睛里充满着求学的渴望,而这一间大屋子是村里把两间屋子打通合成一间,供孩子们的学习,讲台上站着一位年轻人,他就是蚩尤村唯一一位初中上过初中的人,名叫李龙飞,也是这里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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