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时代的妖孽(9)
大家都没有开灯，只是在能坐的地方坐了下来，气氛紧张的几乎透不过气来。西澈一直在发抖，她讲不出事情的缘由，慌成一团。
“可以说了吗？”还是潘若楠先开了口。
“楠楠，其实……”西澈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
“你说还是不说？”潘若楠已经忍无可忍，她就是这样直来直去，心里永远藏不住事。她最讨厌婆婆妈妈的人，更何况现在紧急的情况。她一手勒住西澈的脖子，一手往墙上撞去。旁边的人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连忙过去把西澈和楠楠分开，杨瑜忙拿冷毛巾过来为她止血。一团人承受的不是肉体上的痛，更是精神上的摧残。有些事，只有经历过了才知道内心真正的感觉有多逼真。
西澈，啜泣地说：“楠……楠，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会出事。兜兜去干宁找莫沉去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所以告诉了最，我真不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有没有脑子，是脑子长霉，还是霉长脑子里了啊。你TM在杀生知道吗？”潘若楠握紧双拳，刚止住的血又汩汩往外流。“现在躺在白布上的是钟最，你……”还是没讲下去。
“楠楠，钟最会没事的。”蒙西馑扑到潘若楠的怀里。
“又是莫沉，为什么熊兜兜每次都会为了这个贱人抛下我们，难道伤害的还不够深吗？Fuck,都滚蛋。”
“楠楠，她没有办法。她有路可以选择吗，当你碰到一个让你爱的很深的人时，你就知道现在的熊兜兜是什么心态。”
“难道就要搭上钟最的命吗？她犯贱，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还要去爱关于那个男人的女人，都TM扯淡。”
“难道她还有什么办法吗，为了补偿一个人，她选择了虐待自己，当她的心绞痛时你又知道她逞强笑脸是多么难。何必要把她逼上绝路，她也只爱那么一回。”西澈还是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在高中时，她们同病相怜，那么在这时怎么能给自己懦弱的借口。
“你又没有搞清楚，她简直神经质，别再她的思维神经上再搭上你的大条。你们都SHITOUT。”
“不要总把你的架势压在我们上面，现在是谁错了，大家都没错，别在以你的思想左右我们的行为，你凭什么干涉我们的爱情，难道她们的分手一部分原因不是因为你吗？”
“别说了，烦不烦啊。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钟最能安全。”杨瑜尽量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声线。
这一夜大家都无眠，SH的灯光映照在每一个人的眼瞳中，却点燃不了大家内心的激情。
当黑夜渐渐带入浅眠时，电话响了：“喂，钟最不行了，不行了。你们快过来吧。”
蒙西馑捂住嘴，身体慢慢蜷缩，这样的噩耗像一个霹雳打在她的身体。
“怎么了？”西澈抬起头来，苍白的脸，疲倦的神情。
这时大家都醒了，还在与困倦劳累开战。这样的睡眠就像一剂镇定剂，让伤口蔓延的迟缓一点。
“钟最，走了。她走了。”蒙西馑软缩在地上，眼泪淌成河。
这时，所有的人都抱头痛哭。多么意想不到的答案。
我没有早到一步，亦没有晚到一步。只是正好，正好赶上悲伤，赶上我正在丢失一切的那一时段。我告别了苍白，却始终走不出一个人的惨痛。那么，是不是我这一生，终究要安安静静地离去。
亲爱的，我会随你而来，不暮倾城，不袭重光。
我的梦里，我坐上了一列长长的火车。我拽着我们的梦想，你的微笑，一起并进。这是一个醒不来的梦，梦里没有悲伤，没有幸福，只是数不完的回忆。从曾经到未来，漫长，漫长。
“你醒了。”白呈站在床边，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
我睁开眼，有点小疲倦。我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我拔掉自己手上的点滴针，我要下床去看看钟妈妈。
“你要干嘛啊，你还很虚弱。”
我摇摇晃晃地想要站起来，白呈根本组织不了这个倔强的女生，看着她默不作声的脸，她想起了她的妹妹，她曾经也是像她那样倔强。所以她知道这样的女生有多么地坚强，她们知道该如何的坚强，任何人的阻止都没用。只有她们想要卸下自己的包袱，那么才是她们想要温暖的时候。他只是跟在她后面，她那么像她，一样的执著。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状况，我只是想要看看，我一间房地打开，却看不见钟最的任何身影。我像在找一种假象，我在找她还活着的事实。
就像当年，那么拼命的追赶，那么拼命的勇敢，却还是找不到幸福的下落。我注定在失去，失去，失去。
“来这边。”白呈牵起我的手，带我来到电梯。
“丁”电梯开了，我顺着他的路线，往房的里面看。我看到是满脸包着纱布的钟妈妈，钟爸爸头靠在床沿，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停地在说话。我知道，那是什么话，曾经我也一遍一遍地说给自己听。那种心情，那种不知道会不会被听到的状态，来得如此逼真，像是一种梦境，却疼得绞心。
“过来，坐下吧。”白呈扶住内心都在颤抖的女孩，让她坐下。
“我给你五分钟，好好哭一场。然后回去休息。”
我把脸埋进自己的手心，眼泪磅礴，沿着纹路倾下。那是一条写满故事的河，里面流淌着关于青春的故事，充满感情的热烈，流进所有人的身段。
白呈，不会碰这个女孩，即使知道她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他记忆犹新，那天在KTV他看着她眼泪慢慢下来。这是一个关于故事的女孩，忍受了多少的无奈，那么他选择尊重她。
他妹妹说过，“我这样的女孩不需要温暖，因为只有自己勇敢，才知道前进的方向。哥，当我哭泣的时候千万别给我温暖，否则我会更加难过，难过我的无能，难过我的不够勇敢”。白呈相信她亦是这样的女孩，坚强得自己可以收拾好所有的情绪。
果然，熊兜兜抬起头来自己回到自己的房间。
白呈还是笑了，她就是这样。
“你先回去吧，我没事。谢谢你了。”
“没什么，应该的。”
“那你先走吧，回去休息一下。”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我不累，要不腻睡会，我就在这边。否则就没人陪你了。”
我望了望四周，是啊，谁也不会来。我是不是有点小过分，难道犯了错还在期待别人的原谅，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没事，我一个人可以。”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白呈走出房间，轻轻关上了门。但是却没有走，他安静地守在门外。他隐隐约约听见哭声，那种要释放却又不敢释放的心情，会不会卡在心间很难受。对于他来说是的，那是多么需要勇气啊，而这样弱小的女生却可以自己一个人逞强到这种地步，多么厉害。
“楠楠，我们去看看小兜吧。”
“你以为杀人犯那么容易就可以被探监吗？”潘若楠还是可以打那么牛B的比喻。
“你觉得我们有必要要这样嘛？我们一起那么多年，一起来到这个城市，一起笑一起哭，为什么要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对啊，我们一起那么多年。什么都是一起，但是现在钟最永远不会和我们一起了，这是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她吗，那你干嘛还要去看那个破坏我们一起的人，这不是犯贱么！”多么冷的自嘲。“我告诉你，要去你自己，那么你也就搬出这个寝室。”
“那么你想要熊兜兜搬出去吗？”
“是的，我不是乌龟，家住海边，胸襟可以那么宽。”
“楠楠，那你让她住哪？”杨瑜忍不住开口了。
“她TM爱住哪住哪，她不是喜欢莫沉么，让她去找她啊。”
“楠楠，这件事情对小兜也是一个打击，难道你还要让她在承受失去我们吗，这样她真的会崩溃掉的，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曾经说过，只要还活着，我们会原谅彼此的一切。”西澈拉着楠楠的衣服，哀求楠楠。
“走开！”潘若楠的强烈打破了所有人的希望。
楠楠拿出熊兜兜的包，把她的东西全部往里灌，然后扔出去，“我警告你们，我不想再见到她。”然后就出去了。
“杨瑜、西馑，我们要怎么办？”
“等楠楠冷静下来就没事了，要不我们去看看她吧。”
“好的，但是别让楠楠知道了。”杨瑜把楠楠扔出去的东西捡回来，偷偷地说。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蒙西馑转过头说。
“西馑，你该不会你怪兜兜吧？”
“哦，不是，我有事。那我先出去了啊。”
西澈知道，比起得罪潘若楠来说，对蒙西馑那么有头脑的人来说，她当然更清楚放弃谁会比较有价值。曾经似若分生的彼此，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再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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