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万物有缘则亲。有缘千里来相会。
有缘人,一见如故。缘是千万之一再见的可能。因为缘分,总能不期而遇地带来意外惊喜。缘未到时失之交臂。待缘破门而入,谁也阻挡不了。
“王兄,虽然您现在已经在理政了,可是最重要的是体察民情了。知道百姓需要什么。过得怎样。”依汐和书琰走在北玄宫外的市集上。
看到百姓安稳的模样,书琰似乎很满足。
“娘,您没事吧?”一个小女孩扶着她娘。
“小姑娘,怎么回事?”依汐上前询问。
“娘……她要生了。店铺,怎么办?”
“乖,姐姐帮你娘看店。你先扶你娘回房间。书琰,你去找接生婆。”
书琰一慌,第一次出宫的国王哪会知道接生婆在哪有找嘛!
“哦,对不起,你看店吧,我去找接生婆。”依汐看到书琰呆在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接生婆找来了
“拜托你了。”依汐说道。
“放心,没有我丽婆办不了的。”
依汐和书琰还有小女孩都在门外焦急等待。
“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吧!”依汐问书琰。
“是啊。”
不一会儿,就听到一声啼哭。
接生婆出来,依汐就问:
“是男是女呢?”
“是个带把的!”
“哇,宁儿有弟弟了!”小女孩欢快地拍拍手。
哦,原来,小女孩叫宁儿。
依汐接过接生婆手中婴儿,看着这个小生命,欣慰的笑了一下:
“真可爱。”便哄着小孩。
“哟,姑娘小心点。”
“嗯,我会很小心的。”
书琰看看依汐,问:“你喜欢小孩?”
“嗯,当然。”
接生婆看了一眼依汐,又看了一眼书琰:“这倒不难,姑娘喜欢小孩的话,可以自己也要一个。”
“就是就是,大哥哥和大姐姐也可以要一个。”宁儿在一旁插嘴道。
这番话把依汐逼得脸通红通红,“我……还不想这么早成亲呢。”
说完坐在大婶旁边:“大婶,您刚生完孩子,还不方便看店。要是不嫌弃,店铺就我和大哥帮您看吧!”
“那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还请两位不要嫌弃这个简陋的地方。”
“哪里,大婶收拾得这么干净,我们还怕给您添麻烦呢!”依汐不好意思说道。
书琰心想哪有怕麻烦之意呀?明明是自己自愿的,大婶又没主动留你。
“不会不会。”
“那,大婶好生休息。我和大哥看店去了。”
走出房间,依汐对书琰说,“这是第一步,第二步是实践。现在你试着买卖。”
“做买卖?孤是体察民情的又不是出来做买卖的。”
“这也算啊,体味老百姓是如何生活的。你在宫中享受的自然是荣华富贵,可是老百姓不同,需要靠自己的双手来创造生活。”
“孤,不是这个意思。”
“还有,这些天要把称谓改掉。在宫外我是你的妹妹。”在宫内也一样啊。依汐说完都觉得自己讲错了。
“那在宫内呢?”书琰倒也十分配合的问。
“嗯,我先做示范。”她开始转移话题。说完便拿起一支发簪,“快来看看,又好看又便宜的发簪。”
姑娘们听到吆喝声,都赶来了。可是目标好像不是发簪,而是……
“哇,好一位俊秀的公子。”全都围着书琰。
“现在换你了。”依汐把手中的发簪递给书琰,“把发簪插到这位姑娘的头上吧。”
“要我插吗?”
“当然。”
书琰从来都没有听过别人的话,但是这次例外。
“哇,这位公子,我漂不漂亮?”那位姑娘好不激动。
依汐望了一眼书琰,见他目无表情,便踩了他一脚。
书琰马上反应过来,“好看。”
“嗯,没错。戴在姑娘头上最适合不过了。”依汐应声道。
“那我买了。”
申时。
“女子是不是都喜欢听好话?”累了一天的书琰边捶着肩膀边问向依汐。
“谁不喜欢听好话?况且这又不是听不听好话的问题。像你那样,怎么可能把东西卖出去呀。”依汐的手放在书琰的肩膀上,帮他捏着。
“难道要孤说谎?”
“做买卖本来就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此言差矣,孤觉得做买卖应该是有诚信的。”
“那如果王兄你做买卖,一定会是个老实的生意人。”
“可惜不是。”书琰的眼神暗淡下来。
“王兄,明天起就由纷蝶一个人守店铺吧。”
“行吗?”
“嗯,王兄利用这个时间好好的体察民情。”
峰峦叠嶂,楼阁阳晴,夕阳西下,斜晖漫天。
书琰走在街上,忽然听见一阵琵琶声,他寻找着传出乐声的地方。突然,停住了脚步,抬头一看“仙乐居”。门口有许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吆喝道:
“哟,这位俊俏的公子,第一次来吧。不要害羞,姐姐会找个好姑娘伺候您的。”书琰硬是被拉了进来。
一进门,便见大厅有很多人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中间弹琵琶的女子。刚才所听到的悠扬的琴声便是这个女子弹奏的吧。
她垂下眉眼随手弹拨,让琵琶述说自己的心事。手指在弦上轻推慢揉,一下横拨一下又反挑,先弹了有名的“春江花月夜”,又弹奏一曲“阳春白雪”。大弦的乐音沉重悠长,仿佛一阵急骤的暴雨;小弦乐声短促细碎,仿佛有人在窃窃私语。弦音轻重缓急高低快慢,任她随意的交错交换,犹如大大小小的珍珠,一粒粒坠入玉盘。一会儿像黄莺鸣唱,一会儿如冷泉呜咽,一会儿又如泉水冰冻,冷滞之气在弦上凝结,凝聚不散流不畅,乐声渐息若断绝。别有一种深沉的忧愁,在其中暗暗萌生。突然间又迸发出清脆的乐音。乐曲结尾时,她收回拨子当心一划,四根琴弦同时发声,就像撕裂绢帛一般干脆。
顿时,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好,演奏得好啊。再来一曲。”一些人边拍手便叫道。
只见那女子轻轻一笑,宛如一朵美丽的花。她站起身,朝书琰走来。
那女子有着如乌云一般的头发,鲜花一样的容貌,柳叶正如她弯弯的眉毛。鬓边是金光闪闪的百步摇。
“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吧?”女子的声音如小鸟般清脆动听。
“是的。”
“公子如何称呼呢?”
“我……”怎么称呼好呢?书琰转念想到了全商联的楚凛大人。可是在北玄国居住的没有人不知道他。但是他弟弟,也就是楚江阁,是自己的护卫。好像除宫里的人无人认识。可以暂时借用一下他的名字。
“我叫楚江阁。”
那女子笑了一下。
“敢问姑娘芳名?”
“小女子名叫蜻蜓。”
“蜻蜓姑娘的琴声很动人,不过……”书琰说道。
“楚公子但说无妨。”
“不过却仿佛充满淡淡的忧伤。”
“楚公子所言极是。蜻蜓是用感情弹奏的,所以才能带动人们的心。”便抽泣起来。
“蜻蜓姑娘为何哭泣?”
“蜻蜓父母死得早,从小就被卖到青楼,可我卖艺不卖身。最初花娘一直不答应,可后来见我琵琶弹得如此好,也就勉为其难了。”
“原来如此。”书琰觉得蜻蜓这个女子虽说从小生长在青楼,却不像一般青楼女子一样轻浮。
这样一来,书琰几乎天天往仙乐居跑,因为她的身世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后,感觉似曾相识,便把她当作了知己。而依汐却觉得有些奇怪,为何书琰每天早出晚归。这一天,依汐很早就把店铺的东西整理完毕,决定看个究竟,于是跟踪了书琰。
走着走着,书琰停了下来,依汐长大了口,看着“仙乐居“这块巨大的招牌。
“这……这不是传说中的妓院吗?”好个笨蛋国王,带你出宫是来体擦民情的,可不是来妓院的。她来到北玄国也有段时间了,可妓院?只有在电视剧中才能看到的妓院,她还真是头一回看见。
“只有经历了才知道事实有多残酷啊!”依汐叹道。
“救命啊!”突然听到一声叫喊。
书琰马上寻觅着声音从何而出。依汐却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两个彪头大汉围住一个姑娘,“书琰,快来这,是这边。”
书琰转身去,“纷蝶?你怎么在这?”
“不要管那么多了,救人要紧。”
书琰冲上去,一脚一个,将他们打倒在地。那两人落荒而逃,那个姑娘也随之倒了下去,依汐跑过去,把她扶起来:
“姑娘没事吧?”
“没事。楚公子?多谢楚公子和姑娘救命之恩。”
“楚公子?”依汐看了看书琰,书琰对她眨了下眼睛,她立即明白过来,
“哦,不必谢。姑娘认识家兄?”
“原来姑娘是楚公子的妹妹?小女子名叫蜻蜓。楚公子来听过蜻蜓弹琵琶。”
“蜻蜓姑娘不要呆在仙乐居了吧,以免又发生今天这种类似的事件。”书琰说道。
“那有什么办法?蜻蜓也无处可去了,只能自认苦命,在青楼遇上这样的事情是再寻常不过的啦。”说完便从腰间掏出丝巾,哭了起来。
“蜻蜓姑娘,大可不必这样,如不嫌弃,就跟随楚某。”
她立即停止了哭泣,说道:“楚公子,若真是这样,蜻蜓真是万分感情。”
依汐瞟了书琰一眼,“其实,我们兄妹俩也是寄住在一位大婶家。等过些日子,我们也无处可去了。”
“这倒无妨,先和我们一起住,到时再想办法。”
依汐强挤出一分笑意:
“正是正是,以后再想办法。”
就这样,书琰帮蜻蜓赎身了,蜻蜓也住到了大婶家。
“哇,这位姐姐好漂亮哦。”宁儿跑了出来。
“真乖。”蜻蜓摸了摸宁儿的头,说道。
依汐心中有一丝不快。
从此,蜻蜓每天早上洗衣、做饭,有时还弹弹琵琶。大婶开心得合不拢嘴,宁儿也每天围在蜻蜓的身边。
“蜻蜓真是能干呢。纷蝶也要学着点。”书琰说道。
“哼,我还要管理店铺呢。”每说到这,依汐总是拨动着算盘。
第三天清早。
“蜻蜓,起来了。”才寅时,依汐就叫蜻蜓起床。
“咦?看来已经起来了。”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
正当她准备离去时,突然从蜻蜓的包袱里看到了会发光的东西,依汐走过去,打开包袱一看,竟是一把匕首。姑娘家为何藏把匕首,防身好像又说不过去。
“书琰,你不觉得……太巧了吗?”依汐闯入书琰的房间,看见书琰在写字,虽不忍打扰,可她就是觉得太怪了。
“什么太巧了?”书琰停下笔,抬头茫然地看着依汐。
“从你听到琵琶声,到你们认识,救她这些事来看,好像安排好了一样,仿佛有人在暗中导演这场戏般。”
“你……怀疑蜻蜓?”
“不是我怀疑她,而是她很可疑。”
“可疑?”
“刚才我去蜻蜓的房间,发现了她的包裹里竟然有匕首。”
“那是用来防身的吧。”
“那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了。”依汐生气关上门。
书琰笑着摇了摇头。
这天,依汐都没有理书琰。她总有预感蜻蜓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纷蝶,生气了?”书琰叫住依汐。
“我哪敢啊。去煮饭了。”
“蜻蜓会准备好的。”
“这是什么意思?”
“你看店铺就好。我只是不想让你太辛苦。”书琰眼神流露出温柔的目光。
依汐停了一下,说道“那我去泡茶,泡茶总行吧!”
走进厨房,依汐看见了蜻蜓。她心想,连泡茶蜻蜓都管?突然间,她看见蜻蜓往茶里放了什么东西。
“蜻蜓姑娘,在泡茶呀。”依汐一喊,蜻蜓马上把东西放回衣裳。
“嗯,纷蝶姑娘,你去送给楚大哥喝吧,我去洗衣了。”便匆匆离开。
“在干嘛呢,鬼鬼祟祟的。”依汐把茶端起来看,上面漂浮着白色的粉末。在这一段时间,她的头发也算长了不少,前几天,书琰还送了她一个发簪。讨厌,干嘛想到那个笨蛋国王。依汐甩甩头,将发簪取了下来,往茶里一放,只见冒出层层水泡。
“有毒?”于是依汐换上一杯茶。
书琰喝下了茶,蜻蜓低下了头,手里冒着冷汗,手中紧握的丝巾都已被浸湿。许久,还不见有反应。
“大哥,你去帮我买些水果吧。”她抬起头对书琰说。
蜻蜓眼光追随着书琰,见书琰出了门,才返过头。
“蜻蜓姑娘,现在大哥也没在这儿,有些事情你也不要瞒着我。”
“不知,纷蝶姑娘所言何事?”
“你自己心里明白的很,是吗?”
“纷蝶姑娘,有话请讲,蜻蜓愚钝。”
“你为何要在大哥的茶里下毒?你到底有何企图?”
蜻蜓笑而不语。
“笑什么呢!”
“我一青楼出身的女子,能有何企图?想找个人托付终身呗。楚大哥为人正直,又没有妻室,正合我意。还有,纷蝶姑娘,那并不是毒,只是蒙汗药罢了。”
“奇怪,青楼女子不是中意有钱家的公子吗?我和大哥漂流至今也没留什么值钱的东西。”
“纷蝶姑娘此言差矣,不是所有的青楼女子都喜欢有钱的公子哥。那样的男人靠不住。”
“那你也不用下毒吧。”
“纷蝶姑娘,蜻蜓不是告诉了你那不是毒药吗?只是一般的蒙汗药。”
“我说是就是。”依汐咬牙切齿。
“你根本就不能体会我们的感受。”
“青楼女子,有不得已,我能理解。可是你也不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啊。”
“为了生存,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依汐一怔,不再说什么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的敲两下锣,又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北玄国的夜晚静得出奇,连呼吸声也听得到。依汐也不是第一天睡在大婶家了,可这个夜晚,她的心却很不安。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让依汐更加紧张不已“该不会,有贼吧?”她心想道。
忽然听见“嘣”的一声,随之,从门外飘来一阵浓浓的檀香味。
依汐从床上起来,把门打开一条缝,看见了两个人影。
“难道真的是小偷?”
她定神看了看,其中有个人影很熟悉,那人是……对了,是蜻蜓。
“奇怪,那个黑衣人是谁?为何蜻蜓认识那人?他们是什么关系,到底有何事?”她很想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于是很努力地听。
“取得圣上信任没?”穿黑衣的那个人问道。
“是的。”
“老爷问你什么时候动手。”
“过几天吧。”
“行动要快。”
“回去告诉老爷,让他再等两天。”
“蜻蜓不要忘记自己的使命。”说完这话,那人便向上一跃,飞出了墙外。
“使命?什么使命?”依汐嘀咕着,突然看见蜻蜓向房间走来,眼角的泪珠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依汐马上回到了床上,盖上被子,首先听到了脚步声,轻轻地。后来檀香味过后,又恢复了平静。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什么时候动手?对书琰?该不会是杀手吧!”依汐想着这个问题,却一直也不能入睡。
清早起来。
“昨晚没睡好吗?”书琰在院子中看书,看见依汐从房里走来,无精打采的。
“嗯,哦,没有呢!”依汐正准备告诉书琰,但是,又怕他不相信自己。
“书琰,你听着,因为你有武功,所以我不担心你。但是,你也要注意……”依汐只能这样说,可恶,如果有录音机就不怕书琰不相信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要注意什么?”
“没什么,我去店铺了。”
“哦,好的。”
心泪如沙般倾泻不止,心已满足死有何可畏?
蜻蜓拿起包裹里的匕首,真想快刀斩乱麻的处理这件事。可她下不了手。她难道喜欢上他了?作为圣上,他会天天来仙乐居静静听她弹奏琵琶;作为圣上,他会为了自己于那两个大汉进行搏斗;作为圣上,他会拿出银子从仙乐居赎回自己;他会相信她;他会……可她不能这么做,她的父母是被他杀害的,怎可爱上仇人。可,他也不像是昏君。
“六年之前的王位之争害了很多人呢。”书琰对蜻蜓说道。
蜻蜓的心抽动了一下。
“因为这个,百姓受苦,圣上的母后也被杀害,当时他还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呀!正因为如此,黄太师为了保护圣上,把他身边的障碍都铲除掉,难免会有杀谬。”
“于是,也有人无辜地死去。”蜻蜓接道。
“但是,蜻蜓也不要太执着于过去。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她以为他在暗示她什么。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蜻蜓的心愈加紧张。
她有自己的使命。她想逃脱,可以吗?
阳光明媚的下午,书琰和依汐还有宁儿坐在院子里欣赏着“阳春白雪。”
“蜻蜓姑娘弹奏的曲子,就像是一股温泉流进我的心里。因为变故,我娘被杀害,我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的那一幕。可自从遇见蜻蜓姑娘,我仿佛找到了和我遭遇相同的人。”
蜻蜓停了下来,眼睛湿润地看着书琰,也许她真的喜欢上他了。
突然,一个黑影子飞入院子,拔剑冲向书琰。蜻蜓丢下了琵琶,挡在了书琰前面,书琰接住蜻蜓,抽出小刀,一刀命中黑影,黑影负伤离开,依汐追了出去。宁儿则被这一幕吓呆了。
“宁儿,赶紧去找大夫。”书琰对宁儿说道。
“不用了。宁儿。”蜻蜓阻止道。
“为什么这样做?”
“不能让你死。”
“蜻蜓……”
“对不起,蜻蜓接近您,是有预谋的。”
“什么?”
“六年前,战乱中,有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孩,被一团火围住。父母在这场战争中被下令杀害。老爷,他,在火苗中发现了我的存在,他把我抱起,说,我以后会有用的。后来我便被老爷收养,他待我如亲生女儿,请先生教我琵琶、吟诗、作画。”她吸了口气,继续说,“就这样,六年来,他不断告诉我因为圣上,父母才走的。我满心仇恨,在恨中度过六年光阴。我,一直就生活在老爷的计划中,老爷要我接近你。”
“这是你的真实身份吗?这么说,你知道我是……”
“是,早就知道了。是为了杀你!可真正接近你之后,我发现你并不像老爷口中的那般昏庸无能,而是任性的爱上了你。我没有实施计划,因为我不想在生命中留有遗憾。我不要活在计划中了。”蜻蜓咳了两下。
“我带你去找大夫。”
蜻蜓摆摆手,“遇到你,仿佛不再有仇恨。好神奇,这便是爱吧!为了爱,我可以违背老爷的意愿。”
依汐跑了回来,“可恶,被他逃走了。”
“不用管他了。”书琰说道。
“蜻蜓姑娘,你还好吧。”
“嗯,很好,没事的。多谢纷蝶公主关心。”
“你……知道我是……”依汐显得很不可思议,她有想过蜻蜓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但也出乎她预料之外。
蜻蜓点了点头。
“你说的老爷是谁?”书琰问道。
“虽然老爷这般对我,但毕竟对我有养育之恩。所以还请圣上和公主原谅我的自私。”蜻蜓吐出了血。
“赶紧送蜻蜓姑娘去看大夫啊。”依汐说。
“纷蝶公主,你,真幸福。”说完蜻蜓闭上了眼睛。
书琰抱起蜻蜓。
“和父母团聚了。”她终于解脱了。
命运是不能逃避的,必须面对。不管是好是坏。
不管想不想做,要做的一定做;不要做的一定不能做。
心中的泪像下泻的沙般。
“大婶,这段时间打扰到你了。我和大哥先走了。“
“没事,也感谢楚公子和纷蝶姑娘了。”
“大婶也要好好保重。告辞了。”
正当他们准备走时,宁儿突然从屋内跑出来,拖住纷蝶:
“纷蝶姐姐,江阁哥哥,一定要再来看宁儿哦。”
“会的。宁儿要好好的照顾娘亲和弟弟哦。”
“宁儿也会的。”
“宁儿最乖了。”依汐拍了拍宁儿的头。
一路上,书琰什么也没说。
“对不起。”依汐说。
“干嘛道歉?”
“如果不是我执意出宫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书琰温柔的看着依汐,那眼神如泉水一般清澈。
“不能怪你的。多谢纷蝶带我出来。”
“什么?”
“这一次出来不仅学会了做买卖,还体会到了老百姓的快乐与悲伤,最主要的,深刻了解到六年前战争给百姓带来的痛苦。”
“这样想,就好了。”依汐欣慰的笑了笑。
一心只为金銮殿,不闻柔肠已寸断。
书琰毫不倦怠地出席每日早朝的朝议,到了下午便和太师、依汐一起讨论政事。
“朝政的主题是什么?”依汐问道。
“讨论了税收不足的问题。”书琰回答道。
“税收不足?”
“距王位之争,骚乱仅仅过了六年,国家还不安定,无法指望高额税收。”太师说道。
“不过,资金不足,国家又无法运作,有人提出是否加重征收……”书琰说。
“不能这么做。怎可再变本加厉地榨取百姓?考虑如何令百姓富裕才是当务之急。”依汐拍了下桌子,站起说道,“这样一来,即使不改变征收税率,也能提高税收。”
“嗯,经济有所改善,税收亦会增加。”太师说道。
书琰日益成长为称职的北玄国之王,在朝议中阐述自己的见解,归纳朝臣们的意见,积极处理政务,很有明君的样子。
“那么,关于此案,希望众卿家于今日之内整理出各自的意见……”
玄武庭外,贵妃娘娘对依汐说:
“在朝议中也能言之有理,侃侃而谈,这都要归功于纷蝶公主你了。”
“这也要看王兄自己的努力啊。”
“快放开我!你们是谁?”依汐叫喊着,那些黑衣人把她打昏了。
依汐处在黑暗之中。身体好重,动掸不得,连一根手指也没法动。
不明白自己现在是醒着还是睡着?眼睛是睁开还是闭合?思考能力几乎被剥夺殆尽,脑中一片空白。感觉有人正搬运着自己的躯体。依汐迷迷糊糊地想着,在无力抗拒的状况之下被人抬着走,下一瞬间,依汐感觉自己来到了另一世界。仿佛,超越了人类世界与非人类世界的交界。
黑暗。完全黑暗。
虽然刚才也一直处在黑暗之中,但肌肤所感受到的黑色愈加浓厚。脑海浮现了这个字汇——这里是永远的黑暗世界,内心有股莫名的恐惧。
身躯被随便平放下来,嘴上被缠了一块布之内的东西。似乎有人在说话,但又庭不清楚。就像抗拒着黑暗一般,依汐意识到此中断。
“不好了!公主不见了。”丝澜急急忙忙冲进永乐宫。
“纷蝶不见了?”
“圣上,这是信。”丝澜递上一封信。
“可恶,是丁太保的人。要孤到明央宫(皇陵宫)去救纷蝶。”书琰拿起挂在墙上的剑。
“慢,书琰,这很可能是陷阱。你先在这等着,我先去探下情况。”书德说道。
“那,王兄要快些回。”
这个弥漫着淡淡香气的房里,与刻意伪装成废墟一般的外观恰恰相反,不但整洁舒适,摆设的家具也十分雅致。然而书德冷漠的眸子中所映照的不是家具,而是眼前的人物。
书德用剑指着丁太保。
“为先王陛下效力时,正是烽火不断的年代,臣与黄太师,宋军师一同经历沙场,一心只为出人头地。可我在百官中地位低下,我非要从这里爬上去。多年来,臣仅怀着一念为先王陛下效力。”眼前这个眼神充满沧桑的人说。
“那你就要这样做?你成功了。你的权利与地位岿然不动,甚至成为统领朝廷百官之一的太保,为何如今还要做这种事?”
“臣在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