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针松满林,似华盖一般,好一派祥和安宁的景象。
蜿蜒的小路上走来一穿着时尚的青年,小路的一边是一条湍急的河流。
似乎是想起什么来,青年停下脚步,望着奔流的河水,久久不语。“唰"的一声响,原地已不见了刚才的青年,只见一道人影立在了河边一棵看似枯老的树上,蹲在树桠上,细细数着一道道行迹,不自觉地嘴角弯起一抹笑意。
“贺飞是小狗”树枝上刻着的行迹依旧是那么清晰,“不知道他们都到哪里去了?”一声低低的呢喃从青年口中传出。儿时的玩伴打工的出外打工,赚钱的赚钱,上学的上学去了,现在的记忆也已是模糊不堪,剩下的就是那时的欢声笑语罢了。
“哟~~这不是飞仔么,咋在这树上呢!离村不远了,到村了还不回去看看,你几年没回来,不知道你家留的老屋东西少没?”一穿着背心的老伯佝着背说道。
“是四大伯啊~~我在这看着耍下咯,马上就回村克了!”青年大声对老伯说着,似乎是怕他听不清。
“额~~这几年听说你出去念大学去了,真是给我们小洞尾村长脸呵,你家祖坟上冒青烟咯呵,光宗耀祖啊!”老伯笑脸呵呵地说道。
“没什么啊~现在的大学生不值钱,到城市里随便撵一把就有几大学生。”青年陪着笑脸说。
“哪能这么说,咱村这么多年来秀才还没出过几个,以前出个当兵的全村都乐呵庆祝,你一哥大学生就是和秀才一样的,以后当大官的。”老伯脸红着说道,似乎越说越兴奋。
“那是,那是,我先回去了,大伯你慢走呵!”既然老人家这么想,也不好反驳,青年也就顺着说。
“额,呵呵~~我去地里看看!”老伯说笑着走了。
抹了一把汗,青年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转了几道弯,过了一座破庙,青年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复古式样的房子,房子上是灰黑色的瓦片,不是砖房只是土法建的房子,看上去也有些破旧,一些老人坐在自家门口纳凉,扇着用作蓑衣的树的叶子做的扇子,一些围着一起打老牌,一些则评论着,只有几个孩子跑来跑去,脸上有灰或挂着鼻涕。
看着小时候熟悉的场景,青年微笑着看着,然后踏步走了进去。
老人小孩停下手中的事,定定地看着青年踏入村子,还以为是外村的人,都望着,等接下来有什么事。
“十三年没回来了,这位是村长吧!这位是二大爷......”
窸窸窣窣地问完,青年望向村长,等着问话,以示尊敬。
“飞仔吗?”一老人问到。
“是啊!”青年点头道。
“是飞仔啊~~这么多年吗回来了,听说考上大学了,都读完了,怎么不报个信啊,村里也好办桌酒席,让村外的瞧瞧我们村出了个大学生,秀才啊!”村长说到。
“就是,就是...”
“长这么大了,有出息啊.....”
“娶婆娘没,要不大婶给你介绍个....”
“村里贺秋的女儿长的俊,要不说说....”
“长真俊啊!肯定有很多女孩子追...”
“......”
老爷老婆婆们细细碎碎地说接着。
“额~~还没呢,....不是.....”说的青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脸上已现出些红晕。
“都别说了,走这么远的山路进来,就不累着”村长大声说着。
场面静下来了,大家都望着村长。
“先进祠堂吧!这么多年没回了,先拜拜祖宗,村里出大学生就是出了秀才一样,回礼堂祭拜下。”村长威严说着。
大伙悉悉索索地走向祠堂,一些留在村里的中年大叔大婶也陆续赶去,一般村里祭祠堂都是这样的。
等大伙到齐后,村长发言道“先祖原是山东人氏,是一位官员,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来到道县,传言先祖是大家族的嫡系子嗣,我们原本也不姓贺,族谱记载是这样的,飞仔当年7岁就被你父母带出去了,族谱的事也不知道你父母给你说没?”
不知道是不是山东哪个的纨绔子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地儿来,想来在古时候,青年的家乡就是一蛮夷之地,发配到此地,基本上是判了“死刑”的,古时候的条件差,生一场小病古人就有可能‘玩完’,或者......村长在上面讲着祖先的高贵出生,却不知道青年已给自己的先祖安了个败家子的身份。
看着青年迷茫的目光,村长继续说道“没说就算了,你这辈是‘开’字辈,也就是你要取名也是叫开飞,村里你们一辈的很多都是你们父母自己取的,但族谱上记的是有辈的姓名,今天你的事在大家的面给你记下在族谱里......”
后面的话青年也没怎么听了,青年的姓名就贺飞,或许叫贺开飞更贴切些,他当年7岁跟父母去城里,父母当时已在城里小有家业,是接自己享福的,跟着去的还有他奶奶,不过老人家在城里呆了几年就习惯不了还说时候到了,父母把她送回去时以为奶奶说的胡话,就没在意,过了一个月就安详的去了,老人的子女都回去了,十一二岁的贺飞当时很伤心,常给奶奶说的要看他考上大学,取了老婆才行,没想到说的话没实践奶奶就走了,贺飞是孙子辈中最小的一个,也是奶奶最疼的一个。办完事子女都散了,贺飞也回城市里了,印象中的奶奶总是慈祥的,生病时照顾自己,肚子疼时给揉肚子,依稀中奶奶的手是依旧那么温暖。有钱的男人会变坏,这是不变的“定理”。贺飞的父亲在小有钱财后,就喜欢上赌博,父母开始吵架,打架。贺飞的日子也变的难过了,有时父母会拿他出气,父母的一切都给他改变很大,有时甚至有叛逆的思想出现,性格也变的内向和胆小。一次喝醉酒,也许是男子气概爆发,竟然和贺飞母亲在马路上吵了起来,戏剧性的一场车祸,两个人去了,贺飞只记得那时父亲手里拿着一块黄色的玉给他,那是常被父亲说成是传家宝的东西,说什么时候都不能丢,是一代代传下来的。贺飞吓呆了,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手中,只是死死盯着父母的尸体,无声哭了起来。司机跑了,最后的事都是亲戚们办的。贺飞跟着亲大伯走了......
从思绪中缓过来,也许村长看到自己眼中的那抹忧伤,缓缓说道“过去了,过去了,来~~来~~开始祭祖了!”
大家按辈分站好,贺飞被提到前面跟在村长后面。祭祖是严肃的,其实很多古怪的礼节贺飞都不知道该这么做,只是跟着村长做做样子,现代社会这些东西已经很少见到了,就是一些偏远落后的地方还保留着这些传统的东西,怕是见到了,也会给人说成是“乡巴佬”,虽然贺飞的礼节不像他人做得那样标准,但贺飞的心里还是尊重这些传统的。。
按古礼做好一切后,大家开始上香拜祭,然后跪地磕头,一切流程做完,就是一些村人的问候和闲聊了,但都没有提起贺飞父母的事。
到吃饭时,按村里的习俗是要请客吃饭,到谁家去谁家就特有面子,这也体现了农村人朴实的一面,吃饭时免不了喝酒,烧辣辣的白酒,贺飞是第一次喝到,在学校时最多也是喝喝啤酒,现在要弄个“三大腕”,可把贺飞给吓到了,如果不喝就是看不起人,在村里是很正常的,为了不使主人家闹心,贺飞也就分十多次喝完了,这还是大家看在贺飞年轻的份上。
做客喝酒后又是一番闲聊,桌上基本上算的是贺飞的长辈们,也许在城里呆久了,虽然仍保留着农村人的淳朴,但却少了庄稼汉的一份豪壮,加上性格原因,没聊多久大家就散了。
月亮老早已经挂上了天空,拐过几家人的房子,穿过一条漆黑的走廊,贺飞走到了爷爷分给自家的老屋,其实那条走廊小时候贺飞每次走过就很怕,白天也有些怕,黑是一个原因,最主要还是那里曾经住过一位死去的老人,不知道为什么,贺飞在他活着时就很怕他。
分到的祖屋是父亲三兄弟里最小,分房时父亲还很小,也就没说什么。看着简陋的门锁,贺飞搬开了扣皮推门而入,床上已经叫人给打扫干净了,昏黄的瓦灯下,蚊帐显得有些脏乱,一些补丁依稀可见,也没这么讲究,贺飞脱了外衣外裤躺了上去。
随手拉了关灯的拉环,“咔啦”一声,房子瞬间黑了,伸手很难看见手指,贺飞睡在自家的老房子里,闻着雕花木床上散发的陈旧腐木味,思索着自己以后的路,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父母的事,感觉很烦躁,索性也就不想毕业后的事了,怎么说也是一大学生,就算再差也不可能连饭都吗吃吧!
摸出挂在脖子上的黄色玉坠,玉色有些浑浊,看上去不像是好玉,确切的说应该不像是玉。说来有些好笑,以前贺飞父亲经常拿着玉块对贺飞说“这就是咱家的传家之宝,不知道是哪代先人传下的,说过死也要守着,每代的男丁保管,要是没男丁传家时就拿回祖家交到族长手里......”当时贺飞听着就觉着有些熟悉,会过神来才想起原来是电视里经常有的场景,当场感觉额头似乎冒出冷汗,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还是没事做耍自己儿子吧?有时候贺飞都怀疑是不是祖上刨土种田时在哪儿捡到的石头,看着像玉就把它当做传家宝给供起来了。
仔细看又感觉里面有什么似的,估计就是错觉吧,人潜意识里认为它是玉所以才有这种感觉,也许这就是我潜意识里期待的吧!
越是这么认为,就越觉得有些奇怪,这里面有椭圆形状的的一颗东西,很吸引人,仔细看下去有种神秘韵味,透过这手机屏幕的光线,可以隐约地看到。
“这....”就算我是近视眼和散光,也......
大概真是幻觉吧!如果有东西的话,就不是玉了,那是~~琥珀??这东西假的很多,也不值钱。
“唉~~”似乎是不是玉都没关系,看书多了想多了吧!
看着黄玉坠,贺飞皱了皱眉,也没在多想,渐渐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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