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课后,几个人来到了一家冷饮厅,在这之前,王知生已经把马双所有的钱都搜了去,马双本想不去了,但骆晓薇只用一种即是邀请又是询问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他就象被施了魔药一样,跟着走了。大概是想挽回自己的面子,在大家都坐定了之后,王知生又提起了烧玉米。
“别提你那烧玉米了,再提我就吐了,你都赶得上赵本山那个大忽悠了。”许嘉静很不给他面子,而且说话一语中的。
“真的,在咱们小城的郊外有一处砖厂,用砖窑上面那小窟窿烧的玉米,比金锅煮的还要香上一百二十倍”许嘉静越是不给王知生面子,王知生越是要把烧玉米进行到底,可现在,马双隐隐地感觉到,王知生在借东风走下一步棋,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
冰淇淋上来了,外面卖八毛的,里面卖五块,王知生不自觉地用手捏捏衣角。
“吃吧!今天我请客“骆晓薇好象看出了两个人的尴尬,把冰淇淋发给大家说。
“嗯———我们有的是钱,是不是马双?”王知生一边吃一边用嘴呜呜地说,用眼睛瞟马双。
马双:“嗯———是的,有钱”马双不苟言笑。
“你这位朋友好象是牙不好”骆晓薇对王知生说。
两个人一愣,都看骆晓薇。
“我———我牙挺好的呀!”马双惊诧地说。
“我朋友说的是,你一定是镶了金口玉牙了,要不怎么不爱说话?”许嘉静提醒说。
这时两个人才明白,自己被人涮了,但也挺好笑的,真心地笑了笑。
“话都让我说了,我说的都是他心里想的,所以,他就不用说话了”王知生打圆场。
“看你们俩真是好的象是一个人似的”骆晓薇说。
“那当然,多个脑袋差个姓”王知生有一点匪气地说。
然后许嘉静就笑。
“你笑什么?”王知生问。
“你们俩真是好的象是一个人似的,连嘴都是共用的,长王知生脸上了”许嘉静说完大家真憋不住笑了。
“你就这么忍心看着她们俩欺负咱们俩”王知生看着马双说。
“对不起,我玉米吃多了,所以……我金口玉言”马双的这句话还勉强算得上幽默。
许嘉静更是笑个没完没了,大家只好瞅着她笑。
“你笑什么?冰淇淋都弄我胳膊上了”骆晓薇说。
“都变成冰雹了”王知生补充了一句。
这下许嘉静更是笑得肆无忌惮了,把吃到嘴里的冰淇淋喷得到处都是,指着王知生和马双说:“看见他们俩我想起了一部电影”
“不用说,肯定不能是好电影”王知生打保票说。
“当然是好电影了,你们猜吧!”许嘉静打哑谜。
王知生看看马双,马双只是一勺一勺地舀着冰淇淋吃,能看出来他在思索,骆晓薇也在一勺一勺地吃着冰淇淋,面带微笑,高深莫测,王知生还是没猜出头尾。
“你瞅你们俩,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象哪一个?”许嘉静提醒说。
“别猜了,反正不能是好人就是了”马双揭露了她的老底儿说。
“是《怪物史莱克》,傻瓜。”许嘉静说。
“《怪物史莱克》?我们俩?”王知生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史莱克和他的驴子,我可没说你们哟!”许嘉静说完了又害怕他们俩人生气。
“我要是那史莱克,你就是那公主”王知生的一句话让马双觉得出了一口气。
“驴也是好动物,天上驴肉,地下龙肉嘛!”马双本想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的,没想到说反了,把大家逗笑了。
“可是我倒没看见你身上有多少肉啊!”骆晓薇说。
“天儿太热,肉都放家了,带着累赘。”马双说。
大家憋了一下,就象音乐里空了一拍一样,接着又笑了起来。
“那还不得放臭了呀!”许嘉静喝了一口刚要的咖啡说。
“在我家冰箱里头缓着呢!”马双学了一句宁丹丹小品中的一句话说。
“人家那是大象,你这不是驴吗?”骆晓薇说。
“那就更对了,驴象之争嘛!美国又大选了。”马双回答道。
“那他可要晚一点,等嘉静去了再选,不管投谁,最起码也能多一张票啊!”骆晓薇说。
“你要出国啊!”王知生看着许嘉静,“不会吧!我可刚想要追你呢!”
许嘉静捂着嘴嘻嘻嘻嘻地笑。
“这正是个机会,你追到美国才能表答你的决心嘛!”骆晓薇说。
“你不会是布什派来拉选票的吧!你去了还拐骗一个过去”马双问。
“我姑姑在美国,只是有这么一说,让我去美国读书,只是中国的中学生出国,特难办,鉴证始终办不下来,我也死心了,不去了。”许嘉静一本正经地说。
“你有身份证吗?”骆晓薇问许嘉静。
“当然有了,我都过十八啦!我上高中时最大的理想就是快快长大,弄一身份证,快快毕业弄一毕业证,再有就是独立思考弄一主意正,三证齐全就可以出口啦!”许嘉静自嘲说。
“那也要等关税降一降你才能出去,否则会贬值的”王知生说。
“王知生你不要可耻人,你知道中东为什么战事不断吗?你知道两伊战争是为了谁吗?你知道英法战争是缘何而起吗?都是为了我,争先恐后争分夺秒地打起了我的爱情争夺战。”许嘉静大吼道。
王知生看着许嘉静一时被吓着似地没说出话来。
“你,你,有身份证吗?”骆晓薇并没理会许嘉静的幽默,指了指马双和王知生问。
“我们都有是有身份的人”王知生说,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都是有身份证的人。”
“那你呢?”许嘉静反问骆晓薇。
“我上高二就有了,都是成年人了哈!”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苍桑啊!”马双说。
“那你们在十八岁的时候举行了什么成人仪式了吗?”骆晓薇问。
“我妈给我煮两鸡蛋”王知生说。
“那不是过生日吗?”许嘉静说。
“那就是两鸭蛋”王知生回忆似的说。
“你们家除了鸡蛋啊鸭蛋啊的,能不能有一点别的了?”许嘉静问。
“有啊!还有———鹅蛋。”王知生得寸进尺。
“我就知道你要说这狗屁话。”许嘉静说。
许嘉静特能摘吧王知生,这是他小半辈子来没有的事,今天能遇上天敌也是他自找的。
“那你成人时一定有仪式了”马双觉得骆晓薇有话要说,便问道。
“都是一样,大人们根本不在意我们成人不成人,他们总拿我们当孩子,不过,那一天我给我自己找了点事做”骆晓薇喝了一口咖啡。
“不会是上树掏鸟蛋吧!”王知生今天让许嘉静给收拾的只知道蛋了。
骆晓薇根本没理他,“我给自己出了个题目,调查中国的三农问题”
大家都愣了,这么严重。
“三农?就是农场,农田,农作物吧!”王知生说。
马双也有一点讨厌王知生了,推了他一下,是“农业,农村,农民”
“那———调查出结果了吗?”许嘉静问。
“到现在也没达到我理想的境界”骆晓薇把手插进头发里,摇了摇说。
“这好办,明天我们一起出去调查,这不就结了吗!我和马双正愁这个暑假怎么过得有意义呢?”王知生说。
“调查不是出去走,而是研究”骆晓薇更正地说。
“那大人们让吗?”马双问。
“他们管得了我们的身,管不了我们的头脑,”骆晓薇说:“我们就在那里想,他们知道我们想什么?”
大家笑。
“不过,我们明天也可以出去走”骆晓薇又补充说,“刚来到这里,我还没熟悉这里的环境呢?。
“你是要熟悉这里的环境还是要熟悉这里的环境污染啊!“马双打趣道。
“这好办,你那个什么三———农问题不是还没有答案呢吗?明天咱们去郊外,我领你们去,找那个砖厂,咱烧苞米吃“王知生说,这小子今天不是蛋就是米看起来的确是被什么冲昏了头脑了。
“王知生你能不能有一点品位“许嘉静有一点生气地问。
“他也是为了咱们好,我看去郊外也挺好”骆晓薇打圆场。
这事就这么订了,明天四个人,四台单车,走单骑。
今天的客,骆晓薇请了,干部子弟嘛,公仆的女儿,凡事都要走在前才好的。
今夜,马双失眠了,想一想就笑,如一个精神病患者。
(附)历史上的今天:
今天是鸦片战争结束的日子,亲爱的外国友人们邀请清朝的官员们来南京就餐顺便把南京条约似定一下,清朝的官员们懒洋洋地来到这个避暑胜地,心里格外高兴,条约的事情是外国人的事情,内容中国人参预不着,真正地签约还要等到一个月以后,来的这么早,就是要在这里好好地玩玩,中国人向来胸怀天下,什么白银什么黄金,中国要那么多干什么?
给西洋人拿去花吧!当然,你不给好象也不行,清朝使节打了个哈欠,派人买了只烤红暑,就这样站在街上,一边扒着皮吃了,嘴里烫得滋滋响,他却吃得很高兴,外国人现在已经开饭了,因为要似定中国人要赔多少钱多少地的事情,所以暂且不劳这位官员亲自吃饭了,他也只好到街头上等人家吃过饭研究过事情以后才能回去,没办法,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儿,现在是主随客便。卖红暑的那位亦很高兴,一只红暑竟然卖了一两银子,还是当官的有钱,人类有史以来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律,凡是当官的,准保有钱,有的多,有的少,但即使是最少的那位,也肯定比老百姓的钱多,这就象是大树和影子,有了树就一定有荫凉,大树有大荫凉,小树有小荫凉,但你在影子下你不一定有树。
什么南京条约北京条约的,肯定不会有东京条约就是了,无论什么时候,中国人都不会出去祸害外国人,中国是礼仪之邦嘛!要是祸害也只能是在家里祸害自己人,中国人是龙不是兔子,但窝边草如果太茂盛了也要吃下去一点点的,否则会挡住自己红红的眼睛。太远的地方不能去,有鹰。所以也肯定不会到东京割块地或者到德国意大利去索“赔款”就是了,敬请外国老爷放心吧!请看我们的实际行动吧!
红暑很好吃,如果自己哪一天不当官了,就出去卖红暑,他想。
天还是往日那么蓝,并不因为你中国要失去多少银子多少地而暗淡半分,天不是单单为哪个人或者哪个国家存在而存在的。
就连地球毁灭了天也还是天。
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