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也说了,可是我撒的谎也太多了,不管用了,我妈还说呢?买什么辅导辅导,书上就那两张牌还摆弄不明白它?你妈我小学还没毕业生呢?这三百六十张牌不全是靠自学成才的吗?做学生的要有自学成才的能力,不要整天这个教材那个教导的,告诉你小伙子,做为一个学生,没有教养啥都白扯”唉你说我平看着我妈那么俚俗来,没看出她有啥内涵来,今天她咋说出这一句翻天覆地话来呢?”王知生问。
“那是你向她要钱了呗!”马双给出答案。
王知生点点头“有道理,唉!你看看太阳,再腾一会,咱这记计划可就要变成有意义的每一天了。”
马双看看周围的情况,一晃脑袋,坚定地说“走”。话刚一出口,就听见父亲的声音,“这又要去哪呀!“父亲已经踱了进来。
他什么时候醒的呢?马双心里嘀咕,心里不禁怀疑父亲现在的隐秘身份是不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特工人员,或者干脆说不定以前就做过克格勃。
“嗯———我们去新华书店。”马双坚决不招,说完看看王知生,希望他能在这谎言的石头缝里加把沙子,结果,王知生却低下头没吱声。通常情况下,一个人是不能在同学的父母面前和他一起撒谎的,这样显得是对朋友的令尊不敬。
“是这样吗?马弓刀用眼睛看王知生,显然他是了解这种心理的心理专家。
“嗯———是的,我们要过得有意义”王知生不愧是王知生,他能把话说得模棱两可,这样的人如果不去当外交官,真是瞎了这块料了。
马弓刀没有再问,特务碰上外交官,工作起来是有难度的。要有真凭实据才行。虽然他心里怀疑。
马双和王知生在马弓刀的注视下,走出了院子,又碰上了打麻将输了钱的曹桂琴回家取赌资,妈妈不用好眼光看着王知生,王知生和马双是从小光腚娃娃长大的,从小,两家人家就认定对方家的孩子没出息,可是虽着历史车轮的滚滚向前,王家人先行退出了这个想法,因为马双的确学习上进,还听话,还乖,怎么这样一个好孩子就没让咱们家摊上呢?王知生的父母一边打着麻将一边哎声叹气,不过一会儿就好了,因为他们已经聚精会神地投入战斗了,哼!对于家人对马双这样的评价,王知生向来心怀鄙夷,因为也只有他和马双在一起的时候,他才知道三好学生是个什么样子,马双也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放下三好学生的面具,双方了解个透是一方面,主要是王知生不吃这一套,马双从内心里喜欢王知生这一点,就象一个皇帝,顺从的人多了也觉着没啥太大意思,总想找个反对派来解解闷儿,消遣消遣,这一点这个世界上只有马双一个人知道,因为这话是谁都有不能告诉的,就连王知生本人这个铁哥们儿也不能告诉他。而另一方面,老马家这一家人,却没有一个认为王知生是个好孩子的,主要是曹桂琴和王知生他妈是只有缺人手的时候才能想到对方的麻友,打麻将的时候王知生他妈提出来让马双给好好带带他们家小生子,当时曹桂琴正欠着王知生他妈的钱,欠人家的嘴短嘛!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尤其是学校的全体师生以及学生的家长们,都认为老马家的三小子,将来准有大出息,不是清华就是北大,所以哪个孩子要是能和马双交上朋友,那真是祖上有德,家长都跟着沾光,真是一人三好,全家光荣,一人三好,全家升天!马双得了三好这一天,老妈特意从菜市场买了一只大公鸡来犒劳犒劳他,在这个世界上还发现这样一条定理,人一高兴,鸡就要倒霉,一人得道,先是鸡犬不宁,然后鸡犬升天然后鸡犬升值,一将功成万鸡哭啊!
曹桂琴和马双王知生对视了一会儿,实际上是曹桂琴一个人在审视他们俩,因为他们俩受不了老曹这种入肉三分的目光,最后把自己的移开了,因为是自己的一时之错,曹桂琴还是放行了他们,只是临了回过头来恶狠狠地告诉马双一声,快点回来学习啊!
怎么一提起学习,家长和孩子之间就象是有杀父之仇似的呢?家长一让孩子学习就好象是要帐似的。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大人们可以放纵自己,却要约束孩子,在中国,教育这个词的含义有时跟水的含义是一样的,都是单向的,都是从高处向低处流的。教育人的资格不是由学识的深浅,而是由年龄和资格来决定的,只要你年龄高,资格大,你就可以教育人,你的口水就可以盛气凌人地向下流,哪怕你是一个真正下流的人。
过一个有意义的暑期的头一天这个概念很广泛,除了犯法干什么都可以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学雷锋做好事,扶老大娘过马路,这种有意义的事情要留着,等来生再做小学生的时候再用,现在是小劳改犯们很少有的出来放风的时间,有句话说要把金钱用在刀刃上,而还有一句话就是时间就是金钱,所以,根据这个推理,便自然而然地得出了要把时间用在刃上的格言,进而还可以推理出这是两个优秀的学生,因为他们不但会推陈出新,而且还会举一反三。可是在做什么事情才是最有意义的这件事情上,他们却把举一反三变成了举棋不定,真是沮丧。
王知生提出要领马双去一个神秘的地方,他们来到一家电影院的门前,几扇大门大敞四开地,可以看也里面没有工作,里面黑咕隆咚地,两个人悄悄地迈出第一步,马双妈呀一声,他被一支人腿绊倒了,起身撒腿就跑,王知生一回身看见一个女人头,磕磕绊绊地跑了出来。两个人捂着胸口,黄着脸看着对方。
“杀人了”马双颤抖地说。
“报警吧!”王知生说。马双转身就走。
“等等”王知生觉着事情不对,一个工作人员出来倒了垃圾又回去了,如果是杀人,她会那么从容不迫吗?这里不是731吧!杀了人还这么悠然自得吗?
两个人又蹑手蹑脚地回到了门前,一点一点地往里探着瞅,时刻准备着逃跑,马双看见了那条人腿,还有那个人头,不,是很多条人腿,还有心脏,肠子肚子什么都有有。不会吧!这里不是什杀人现场吧!
“塑料地”王知生已经拣起一颗人的心脏玩了起来。这时他们才看清墙上的海报,这里要举办一个人体科学电影大会,这些都是塑制模型,其实这是一些人为了迎合一些人的某些心理,想上一些比较暴露的片子,但国家不让,于是便拿出了这个以普及科学教育为名的模型,摆出来给大家看的。
马双和王知生用一整套的人体器官组装起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本来,马双是想去组装那个女人的,可是他没好意思说,便主动去组那个男的,之后,两个人才走出了影院,一股热浪迎面袭来,呛得人想吐。
(附),历史上的今天:今天,范进和他妈妈背着一小袋子刚从二大爷家赊来的二斤五两三钱的苞米粒子,到六叔家用他家的驴和磨磨成面子。日影偏西的时候,面粉磨出来了,同时便在已经不少的债务里面又多了一份加工厂瘸驴的折旧费用,范进在给妈妈挣着口袋,妈妈一边往口袋里装包米面子,一边趁六叔到屋里的功夫,从磨眼里又掏出两把面来,渗进口袋。这个黑心肝的,本来就是人家的玉米面子,他偏偏不让人家掏,什么鸟呢。
“无论为人还是处事,只要时刻不忘大处着手,小处着眼,就一定能有收获。”在回去的路上,背着口袋走在前面的妈妈告诉范进说。
范进双手抄袖,寒酸地跟在后面,听了妈妈的话,也不知道他接没接受,反正是点点头。此时他最大的理想就是来年的秋试后金榜题名,到那时,一定到皇帝老儿的后厨,把那金灿灿黄澄澄的宫廷窝头吃个底儿朝天。听说,那里的窝头是放了白糖的,同志们,白糖啊!听见没有,白……,听说现在那些朝廷上的人连撒的尿里都含糖了,你瞅瞅,多蝎虎,啊?老子我在这里还忍饥挨饿苦熬干秋呢?Hismother’s哪说理去。
妈妈身上的口袋他不能接过来,被乡党们看见是要笑话的,因为他是干大事儿的人,天将降大任于我,我是什么人?我是龙啊,想到这里他又看看周围,这种思想可不能被别人发现,否则是要被杀头的,因为自古以来中国的皇帝就没把自己当人,而是把自己当个美其名曰龙的四不象,只许他是,不许别人是,其实这种四不象世上根本就没有,是有人闲着没事把蛇啊鹿啊鳄鱼呀什么的弄到一起,拆吧拆吧卸吧卸吧再组装起来而成的,就象一个爱车的人,用所有的报废的汽车重新拼装一台让人看不出牌子的怪车一样。
龙实际上就是一部二手车,而且还是改装的。
范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