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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话 光的陨落

天上响起莫名之鸟悲鸣于长空。我抬头望了一眼天,红得可以焚烧一切的火焰在天空中燃烧。我的眼睛好似被灼烧,我极力想挣脱陆伊杰的手。陆伊杰停了下来,他也看见了那刺目的火红。他出奇地冷静,依旧没有松开我的手。

火光下坠,出现了一群人。他们宽大的衣服红得可以感染一切。他们都有一头漂亮的头发,他们都戴着额冠。

陆伊杰,我们还是见面了!三年了,我们被你骗得团团转!看着我们像傻子一样被玩弄,然后一脸狼狈的样子,你一定有很强的成就感吧!但是今天呢?似乎命运的天平开始倾斜了。你当初加在我们身上的痛苦和耻辱我们要一并还给你!

打着光明的旗号,做着黑暗的勾当,你们的所作所为还要我一一明说吗?为了强占一个女孩,竟然随意诬陷!你们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听见亡灵从你们身边走过是仇雠的声音吗?陆伊杰眼中充满了正义。

陆伊杰,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的!

陆伊杰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蹲了下来。他替我戴上了那串嵌宝石的水晶项链。七星水晶银链在我的胸前散发着冰蓝色的光。他面对着那一群看似强大的存在,沉稳得让人心痛。

要记住自己的名字,你叫银翼。无论你以后去了哪里,都不要忘了自己是谁!

他露出了温和的笑,眼中似盛满了天湖之水。他站了起来,目光现出逼人的冷峻。我在一次看清了他的剑——通身银白的鹰剑。

我送你们去天堂约会吧!

他们几个飞了起来,陆伊杰也飞了起来。他们在空中战成一团,透明刺目,我什么也看不清楚。突然,我面前出现了一个人,他执剑朝我冲了过来。我看着这把发光的剑,被它的热力镇住了,一时立在那里不知往哪里走。

近在咫尺,一柄剑挡在了那把剑的去向。陆伊杰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迅速地打退了那个人的进攻,将身体移到了我的面前。

你的对手是我!

他准备再一次进攻时,乔斯的声音传了过来。

陛下,陛下,他们-----他们全部战死了!

乔斯泪流满面,脸上,身上都是血的痕迹。陆伊杰刚刚扬起的剑毫无预兆地往下坠落,竟然深深地扎进了泥土里。

陆伊杰没有哭,但我知道他的心一定很痛!他咬着嘴唇,瞳仁渐渐缩小。如果不是因为我知道他的身份,这一刻,我会误认为战神来到了人间。

他拉过我的手,将我推向了乔斯。

乔斯,把银翼带走,同他一起去人界吧!

不要让我走,我要和你在一起!即使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你已经允诺过我的,你是陛下,你不可食言!

不,你听着,你不能死!没有我的允许你最好给我好好地活着!银翼,为什么你总是让人这么操心呢?

他拥抱着我,我看不见他到底有多难过!他沉默了一会儿,在我的额头上碰了一下。接着,我的肩头猛地痛了一下,我的眼睛渐渐不能聚焦了。我的身子往下坠落,我的视线一片漆黑。

为什么,你要这么选择?

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惊悸,梦魇,我的手指深深地猥琐在焦黄的土地上。为什么胸口压着沉沉的东西?我醒不了,我帮不了我心中唯一的战神!我为什么醒不了,原来我真的这么懦弱吗?红色,只有红色,如烈焰焚烧了整个天际!战神呢?他在哪里?

............

我努力从梦境中挣脱出来了。满脸汗水,满脸泪水。我仓皇地望着四周,只有一轮清冷的月亮高高地悬在天空。深陷进黑色中的我,不知身在何方。孤独和心酸划下的伤愈加疼痛。我寄宿在天地间,如此苍白无力!

对,陆伊杰在哪里?他有没有受伤,会不会很痛啊?他会不会依旧坐在那棵树下,身上铺满了殷红的花瓣?他闭上眼睛。没有听见我的脚步声,他会不会难过?他今晚会不会在那里坐上一晚,眼中落满空灵与绝望的灰影?他会不会坐在眺望塔上,为我流泪呢?

我被困在黑暗中,等待光亮。

漫长的等待,看光明挤破黑暗的束缚,一点一点地汇聚着光亮。银白色的路在我的脚下铺开。

我在一座洞中。嶙峋的山壁是天的力量深凿出来的。倒悬的冰柱还在滴着水。拔地而起的石山如犬牙与冰柱交错。清泉划进潭中清澈的声音,让我稍稍放松了些。

我挣扎着站了起来,却无力地摊在了地上。手臂上已经凝固的伤口重又裂开。我再一次闻到了血腥味。那么绝望,那么无助!

我还是站了起来,踉跄了几步,头昏迷了多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座城堡在风吹来的方向。我迎着风,抱着心痛,忍着伤悲,一步一步朝前走。怪石的尖角刺伤了我的脚。突兀的绝境,心像被掏空了一样。

刺目的阳光,我知道我已经走出来了。太阳在云层中刺出光来。我忍不住跑了起来。我在寻找他的身影。

回到昨日的森林,路上铺满了花瓣。没有了那日的刀光剑影,这里萧飒得如无人之境。一阵强风卷过,花在风中肆虐,地上的血迹显露了出来。我抚摸着干燥发黑的血迹,心里一阵又一阵痛。

我向着安斯莱的方向跑,我用尽我已窒息的呼吸。

没有城堡,只有断壁残垣狼籍枕藉。这里成为了一座真正的废墟。当时血流成河的刺目和焦黑死尸全部被埋了起来。天然的坟墓,空中走过的亡灵,当初的一切的一切全部收回。

让死人再死一次,是魂飞魄散。他们全都不在了,我短暂的快乐就这样无情收回了!

我可以永远跟你在一起吗?

傻瓜,世界没有永恒!

一定有的!只要不离开,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不就是永恒吗?

你见过花开不败吗?

没有!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离开了你,你一定要将我忘记!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曾经给予你的是我自愿付出,你不必回报!你知道吗,你现在并且从前就一直不是一个灵魂,因为我可以触摸到你,而我是真实的存在!虽然这一切真实地存在过,你还是要学会忘记!

你不会离开的!

傻瓜!看。流星----陨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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