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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体育课

八连场的篮球地上有对抗赛在正在进行,篮球砸在水泥板上砰砰作响,还有哨声响起。张时晴走近一看,是本班和初三五班的学弟在打全场,请了个没课的相熟老师当裁判。场边站了些同学,初三五班的人多,有几个小女生还大声喊加油。

曾雄雄、杜铭远、郭明天、陈海潮、招保仕,本班的五个,很好辩识。沈有期呢?不是说要打篮球么?张时晴站在人群后面,找不到他。场上比赛事关面子,甚是激烈。虽然观众不是太多,但还有什么比一个三步从容上篮或三分远投空心刷网后更能满足自已的虚荣心和吸引女孩子的目光?

校园泡妞第一秘诀,篮球场上要耍酷。

曾雄雄他们几人明显比初中生要有团结心和纪律性,不会拿到球就想单打包办,自已抢投个够,不理会同伴的要球。但是他们只有五个人,没有替补,打了二十分钟,有点跑不动。本来还有余津丰、方得助两人也会玩玩篮球的,但都被谢吉东叫走了,曾雄雄无可奈何,面子没有班长好使啊。他运着球,观察场上。

初三五班的学弟虽然小了一二岁,但体格身高都还好。他们站位不行,毫无章法,个人技术却有一两个还不错,而且他们有几个替补;本班的队友水平参差,但总体有配合,不会乱打球。郭明天汗透球衣,有肥肉没肌肉和腰都挺不直了,大口喘气,只差扑街,曾雄雄朝他喊,“小胖,坚持住!还有五分钟就半场了!”杜铭远戴着白色护腕,目光坚决的站在罚球线上伸手要球,曾雄雄击地传给他,“阿远,左边没人,快进去!”陈海潮发育不良,个子比初中生还小,只呆在自已半场防快攻。招保仕倒是人高马大,可惜技术粗糙,跳起推人抢板,又被吹犯规。

曾雄雄是进校队的人,但指挥全队之余,得分防守都要倚重于他,压力之下动作开始有些走样了。半场下来,27:30,落后了3分。

休息五分钟。

对方洋洋得意,活泼乱蹦,围在一起打屁笑话,有小女生递水传纸。曾雄雄擦着汗,四周看看本班有没有助威团。

还是她,温晓漫。他冲她笑了笑,又发现一个女同学,张时晴,她会来看,倒是意外。张时晴在班里属于不中心的女生,不够漂亮,不高成绩,曾雄雄对她不甚了解,但看到她,想起她的同桌来,“喂,晓漫同学,帮我们去买水,好不好?钱在我书包里,你回教室去拿。”

“不用了,我有带,五瓶是不是?我这就去!”温晓漫笑着就跑开了,她穿着一身红色李宁,束着红发带,因为星座网说这个月水瓶座的人幸运色是红。青春的脸上有些小斑痕,笑起来有酒窝样。

“时晴同学,你的同桌沈有期呢?不是说要打篮球吗,怎么一下子就找不到人了?”曾雄雄接着说。

张时晴避开他的眼光,笑着说,“我不知道啊,是不是跑去踢球了吧。”

“没有,那边没人。”招保仕在扩着胸肌,看来还有体力。

“他有没有在体育馆内啊?”郭明天脱了球衣,露出一身赘肉,“我下半场不行了,高僧你要找个人来替我啊!”

“我刚从里面出来,也没有看到他。”张时晴说。

“他有没有手机?张时晴,去帮我们找找啦。”陈海潮躲在篮框板的阴影里喘气。

“是啊,去帮忙找找,他肯定会打篮球,我不会看错的。”曾雄雄望着张时晴。

“好吧!”张时晴说,心想,“到底跑那里去了呢?这小子!”这时,杜铭远上完厕所回来,刚洗的脸上还有水珠,“高僧,我看到沈有期了,他被老钱抓去上政治,不知要耗到什么时候呢!”

“那指望不上他了,大家下半场好好打,坚持住!阿远你试几个三分,把手感找回来!海线你防守的时候......”张时晴没兴致听曾雄雄说打法战术,她看着办公楼的方向,想他应该没什么大事吧?钱主任可不好惹。

沈有期是第二次进钱主任的办公室了。

游戏解散时他跑出体育馆急着想上大号,谁知一头撞上钱主任,被叫上办公室。他说很急,他说尿遁把戏见多了,用不了几分钟,这就请吧。沈有期觉得这相当残忍,但是教导主任三人之下,千人之上,表面的威严还是很吓人地,沈有期只好老实跟着上楼。

“转学生!知道自已错在那里了吗?”钱主任人模人样,解了领带,一脸正色,目露凶光。办公区外面没有老师,隔壁的三位校长都不在,还不把这小子活剥了皮!

沈有期站姿古怪忍着内急。上次没注意,钱主任办公室墙上还挂有一幅行书:天将降大任于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他回答,“我有错就改,保证不会再犯了。”根据经验,这时说多错多,暗自腹谤:几分钟有多长?这要看蹲在厕所里还是等在厕所外啊!”

钱主任正朝着办公室的正衣镜,不再年轻的脸油光夺目,满身贱肉横生,啤酒肚,微秃头,眼有钱权,心无点志,那个十年前的自已死了么?这个转学生到底动得动不得?又想起自已的离婚官司,还有陈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又怎样,想想还不行吗!沈有期,正青春年少,自已宁愿用全部家当换他此时的人生光景啊!钱主任觉得自已是不是中午喝多了,都开始胡思乱想了。他浑浊的眼珠转啊转,又想着陈雨那身材脸蛋,不行!晚上要去建六路!

一时之中,钱主任已闪过多少龌龊、肮脏、**的想法。

“教导主任,我快忍不住了......”

“嗯!沈同学,我查过你的情况,你才来这几天,知不知道犯了多少校规?星期一上午,无故旷课,整整四节课!你知不知道你们学生旷课如果达到十二节,就要开除离校?还有个别老师说你上课不认真听讲,和同学说话,也不做课堂笔记,这都是小事就先不说了,你还不交作业!化学的、英语的、数学的,这你有什么解释?沈有期!”

“我错了......”沈有期低着头。

“本来我想是你刚刚转学来到这边,可能还不太适应我们学校的学习生活环境,但我看根本不是这个原因!你这种学生我见多了,逃课、打电玩、抽烟、喝酒、打架、追女生,功课那是没有时间也不会做啊,考试成绩更是一塌糊涂,是不是这样的!”

“并不是的......”

“那是什么原因!我是又气愤又可惜你们啊!多好的时光,就这样给你们浪费了,你们有没有想过父母的感受?有没有想过学校的感受?父母辛辛苦苦赚钱供你们上学,学校提供干干净净的良好环境给你们学习,你们这些人就是不会珍惜,你说你们对得起谁啊!”钱主任像复读机般说着熟极而流的话,口水横飞,拍桌瞪眼。

他也知道学生只当他在唱歌,但没办法,十几年都说习惯了。他心里想能把这小子开除掉最好,他和陈雨肯定会搞出什么事来。

说着手机响起,有个家长约他晚上吃饭。

他说,“沈同学,你好好反省一下,不要让我见家长!回去上课吧,明天交份检讨书给我,要深刻!”

“是!”沈有期飞奔而出,他已观察到走廊尽头处有洗手间。

一分钟后,里面传出他的哀嚎,“没纸?有没有人啊,我今天怎么这样子倒霉啊!”

张时晴等不到他,回体育馆。庄华拉着黄莉茹陪她练跑,两人绕着几圈下来,累得半死,黄莉茹叫苦连天,“阿华我不行了!时晴,你来陪班长大人跑啊!”

张时晴看场上的男女混合羽毛球大王赛还在进行,排球却没人玩了,“好啊,阿华,我来陪你练!”

庄华说需要个人一起跑才有动力,她汗流满面,手脚发麻,冲张时晴无力的笑,“我为什么要参加什么1500米跑啊,自讨苦吃,我要累死了!”

唐康轩完成了一个稍有难度的BREAKING动作,很是兴奋,和同学阿生、阿海、小独击掌后,想看伊莎贝拉还在打羽毛球吗,却找不到她的身影了。

伊莎贝拉和陈铃儿、韦月语在校旁的士多店喝饮料。

由于初一初二级的学生下午都是二节课,她们随着她们溜出了校门。校旁的这条生意街迎来了傍晚的黄金时间,除了被家人接走的,年纪尚小的学生们都在关顾着各式各样的吃、玩小店。

“伊莎贝拉,你在听什么啊?”陈铃儿穿着白色REBOX网球裙,露出引以为傲的长腿。她喝着冰香草可乐,坐在店外的长椅子上,和经过偷看她们的初一小男生对视后,侧身问。

伊莎贝拉坐在中间,手上拿着最新出的IPODNANO,全金属外壳,简洁、精致、时尚,色彩鲜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在听耳线,随着音乐轻晃肩膀,并不回答。

韦月语脸上画有眼线,给汗水化开后很是难看,她穿着红白系列ADIDAS运动服,身体有些胖。一口气喝完手中味道怪怪的西柚Gatorade说,“小叮铛,昨天晚上跑哪里去了,打电话也不听,是不是又和国宝约会去了啊?”

“没有啦,”陈铃儿撇撇嘴说,“我手机被老妈没收了,昨晚写完作业,就早早睡了。”

“这么惨!我玩LOCOROCO玩到十二点才上床,早上起来困死了!伊莎贝拉,你昨天晚上做什么啊?”韦月语笑着问。

“上网啦!”伊莎贝拉靠在长椅背上,左手拿着IPODNANO,右手拿着依云水,百无聊赖,看着一辆车牌25770的SUZUKI白色货车慢慢驶过,不时鸣着笛驱、闪着乱走占路的学生们。

“伊莎贝拉,这个借我听一下,好不好?”陈铃儿见她拿下了耳线,指着她手上的IPODNANO说。

“那送给你了,反正我已经不喜欢。”伊莎贝拉递给她。

陈铃儿一脸惊喜,收起伸展的长腿,“真的吗!谢谢你,伊莎贝拉!”

韦月语羡慕的看着,“伊莎贝拉,你真大方!我下星期生日,你说要在哪里请客好?上个月蔡芝叶生日时找的那间店都不好玩!”

伊莎贝拉捏着手里的水瓶子,看着对面青灰色玻璃幕墙的高楼在心里默数层数,“你要过生日吗,想要什么礼物?我这个周末要回HK,就帮你选一份好了!”

“这—”韦月语不好意思说,“随便就好了,最重要的是你要来参加啊!”

“我的生日要到九月份,”陈铃儿爱不释手的摆弄手中IPODNANO,“到时候我们都升高中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在一起呢,伊莎贝拉,你打算读那所高中,会不会回HK去读啊?”

“我觉得我们学校挺好的,离我家又近,我决定考我们学校的高中部,”韦月语说,“伊莎贝拉,你呢?”伊莎贝拉默数到一半又被打乱,瞪了韦月语一眼,“别吵了!”起身进士多店去拿纸巾。

韦月语吐吐舌头,问陈铃儿,“小叮铛,伊莎贝拉是不是刚才打羽毛球的时候......”这时候,一群同班男生走了过来,都是浑身臭汗,衣衫不整,吵吵说说的买水喝。有些胆小青涩,有些嘻笑着打招呼,过来同坐。

伊莎贝拉走了出来,男生们都怕她,说话声轻和斯文许多。

艾真业抱着篮球,“嗨!伊莎贝拉你也在这里啊,唐康轩他到处找你呢!”伊莎贝拉伸伸懒腰,“谁管他了,班长,我明天要请假!”

艾真业为难的挠挠头,“伊莎贝拉,你又来了,我怎么会有权力批假呢?明天我们要进行语文一单元小测,你不能又不考试啊,每次都是这样子。”

“我不想写作文啦!”伊莎贝拉说,“走了,去换衣服!”陈铃儿、韦月语赶紧跟上去,后面男生说话声又大了,“我草!本来都快赢了,他们又换上个疯子,三分球居然四投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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