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下午,他出来一次,茹妍就害怕一次,就怕他找自己的茬,可是,他出来了好几次,都是很认真的办公事,他向常常在外跑市场的吴桦——公司的另外一名男性,了解各地的情况!
到了五点半,下班了,茹妍匆匆收拾了一下东西就逃了,怕他把自己留下来,有的时候。茹妍在想,我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人家都已经说忘记了,我为什么还要这样担心呢!
坐公交车回到自己的小房间,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感觉到情绪很坏,什么都不想做,该死的陈楠,茹妍再一次这样想!小气鬼。不就是没有陪他去吃饭吗?还记着!哼!惹不起你,难道我还躲不起你吗?茹妍这样想着,心里忽然好过一点了!正准备起身出去买菜回来做饭吃时,听到门铃在响。准是贪吃的汪艳来了,茹妍边说来了来了一边去开门。
打开门,茹妍瞪大了眼睛,外面是胡总书记都不会让茹妍这样吃惊,外面居然站着她的经理——陈楠!
“你常常这样不问来人是谁就开门吗?”他问,看着茹妍!语气有些不善。这个笨女子,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会出现入室抢劫的案子吗,怎么可以这样不看来人就开门!
“以后我会有这样的习惯的!”茹妍说,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忘记了?公司有你们的个人资料,我不止是知道你住在这里,我还知道李玫住在人民西路,怎么样?还要我告诉你更多的事情吗?”
“不用了,”茹妍摇头,“我知道你老大本事大的很,什么都知道。”
“有时间吗?”
“干什么?”茹妍戒备的问!
“你忘记了,你欠我一顿饭!”
“是谁说忘记了的!”茹妍瞪着他。
他看看茹妍,摇摇头,伸手推了推她,茹妍让了让身子,却发现他已经进了房间。
“喂,”茹妍跟在他后面喊,“我还没有让你进来呢?你怎么就进来了?”
“我都已经进来了。你这样说不是显的你很笨吗?怎么样,有时间吗?”
“没有!”茹妍赌气的大声说!
“那么,你不介意我在你的房间里跟你聊聊天吧!”
茹妍看着他,觉得现在的他象极了无赖,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如何才能把他打发走。
“如烟,”他叫她的名字,看着她那几乎要抓狂的表情,就想逗她,“我喜欢叫你‘如烟’,如果的如,烟花的烟,可是,我知道,你不会只是烟花的!”
“可是我更喜欢你叫我尹茹妍!”
“难道你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关系又进了一步了吗?网友到同事,连名带姓的叫不是显的很生疏?”他找了这样一个借口,茹妍不想再说什么,总之他有他坚持的理由,和他讲也讲不清楚,气急,茹妍脱口而出:
“我辞职好了!”
“为什么?”他问,走到茹妍面前,盯着她的眼睛,“就因为我,有这个必要吗?你恨我?讨厌我?”
“我,我……”茹妍结巴的说,恨他吗,好象不是,讨厌他吗,好象也不是,只是,他总是让她不舒服,因为她曾经亏欠了他,他的存在提醒了她曾经欠他的,就是这样,所以茹妍不舒服。
“你怕我?为什么呢?”他摇摇头“你以为我会伤害你,是不是?可是,我为什么要伤害你呢?好了,如果你是这样的不喜欢我,这样的怕我,我还早点走好了,不打扰你了,但是,你用不着辞职的,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因为我没有理由为难你!”
说完,他转身走了,他想,他现在有太多的时间来了解她,不用逼的太紧。而茹妍,看着他的背影,怔怔的站在那里发呆!
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什么事情,让茹妍大大的舒了口气,茹妍也放弃了辞职的念头,可是办公室里的气氛却变的诡异起来,首先当然是因为茹妍,因为她突然变的不爱说话了,二是晓娉进入经理办公室的次数多了。然后。所有的人说笑的时间少了。他出来的时候,茹妍总感觉到他的目光要在自己身上停留一下,她战战兢兢的做事情,就怕一不小心他把自己叫进去,他说对了,茹妍怕他,不是怕他什么,而是怕他提起曾经的事情。
这天中午,茹妍与汪艳一起吃饭,她突然左右看看后凑到茹妍耳边对她说:“你知道吗?经理离婚了?”
“什么?”茹妍忍不住叫了起来!离婚?!她好象没有听说过他结婚,怎么就已经离婚了。又一想,真是大惊小怪,她怎么可能知道他结婚了,他又怎么可能不离婚呢?毕竟,这是个善变的社会。
“不要叫,”她小声说,“你没有发现吗,晓娉进经理办公室的时间很多。”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茹妍笑汪艳的无聊!
“你呀,真笨!现在陈经理是黄金单身汉,所以……!”她说完,留给茹妍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管她呢?这又不关我们,只要她不在我们的后面说我们的不是就可以了。人家要是一拍即和是好事情啊!”
“你真这样想?”她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看着茹妍!
“不这样想,应该怎么想呢?”茹妍好笑的看着她!
“我看经理对你有意思呢!你没有发现吗?刚来的时候他谁都不知道可是就是对你印象很深!”
“什么啊,”茹妍生气的叫,“他那是无事找事,你没有听说吗,他以前认识一个叫如烟的女子,我刚好与那个人的名字相同而已,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汪艳不相信的看着茹妍,她力持镇定,怕脸上的表情泄露自己的心思,汪艳看了她好一阵,然后才说:“你狡辩吧!”
“有什么好狡辩的,再说,他怎么可能喜欢我,我们不也才认识吗?”茹妍说,为自己撒谎而感到有些不安。
“这倒也是!”
“好了好了,”茹妍说,岔开话题,“我们不要说别人了,还是说说你吧,你怎么样了,和你的那个阿宝!”
“别提了,他出差去了,这死人,连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我懒得理他!”
“是吗?”茹妍笑她,她知道,只要提到她的阿宝她就不会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的。
“真不理他?”茹妍笑她!她看看茹妍,也大笑起来。谁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晚上躺在床上,茹妍辗转难眠,眼前一会儿是陈楠的眼神,一会儿是汪艳的说他喜欢她的表情。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受这样的事情困扰而睡不着,莫非她喜欢上他了。茹妍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不是已经怕了爱情了吗,不是有那么多的男人都被她拒绝了吗?她怎么怎么会为这样的一个男人而动心呢?
翻过身,看到窗外的月光透了进来,茹妍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床头的书和电话,这让她更加难眠。
茹妍开始数数,1,2,3,4,5,6,7,8,9,10,11,12……45,46,47,正数着,电话铃声响了,谁这么无聊,这个时候还给她打电话。拿起电话一看,是陌生的电话号码,茹妍放下电话,不管它。可是,打电话的主人似乎不打算放弃,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响着,茹妍终于忍不住,拿起电话,大声说:“谁呀?”
谁知道电话那端什么话也不说,茹妍只有听到来往车辆的声音,她又说了一声:“谁呀,再不说话我就挂电话了?”
“如烟,是我?”电话那端传来陈楠的声音。
茹妍的心一颤,半天没有说话,电话握在手中,茹妍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出汗,可是茹妍没有开口,因为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睡了吗?是不是被我吵醒了呢?”他低低的问,电话那头的声音浑厚而富有磁性。
“是的!”茹妍无意识的回答!
“那,对不起,你睡觉吧!”说着,他挂了电话。茹妍慢慢的放下电话,这个时候,他打电话做什么呢?茹妍心里想着,可是,电话已经挂了。再拿起电话,看了一下号码,想把它存储在电话薄里,可是又一想,他又不常常给我打电话,存储了有什么用呢?这样想,茹妍又把电话放下了,翻身面对着墙,告诉自己!应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又响了,茹妍忙转身坐起来拿起电话,还是刚刚的电话号码,任它响了半天,茹妍才接电话,她怕,怕他不过打了玩玩。
“如烟!”他先开了口,“我睡不着,所以给你打个电话,我现在就在你的门外,你愿意让我进来吗?“
茹妍半天说不出话来,怎么说?拒绝还是同意,都已经11点了。
“怎么?不欢迎还是不愿意?”
茹妍还是没有开口说话,过了一会儿,电话那端的他又开口说话了:“看来,我很不受欢迎,我还是走好了!”
“不!“茹妍冲口而出!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就那么说出来了,而且说出来后并不后悔!
“那么,你来给我开门!”
茹妍放下电话就想下床,才想起自己身上穿着睡衣呢。开了灯后她下床到衣橱里拿出牛仔裤就想往身上穿,可是穿了一半才发现他在身份上是上司,她怎么可以这样随便呢,她徒然的放下牛仔裤,拿出白天穿的工作装!穿好以后才出去开门!
打开门,茹妍看到陈楠站在门外!他的双眼黝黑黝黑的,定定的看着她,茹妍让开身子,让他进来,他却没有进来的意思,看了她好一阵,然后开口说:“你怎么还穿这衣服,我还记得刚刚见你的时候,你身着蓝色的牛仔裤,水蓝色的体恤,给人很清爽的感觉……..”
“不要跟我说以前的事情!”茹妍忍不住打断他,他一说到以前的事情就让她不开心!
“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的容易生气!”他看着茹妍,似笑非笑的,这个小女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忍不住。“你什么时候变的这样爱生气了,你不知道,以前的你是多么的善解人意,每当我晚上加班在网上遇到你的时候你就会对我说‘吃饭了没有’‘注意休息’等,怎么……”
“人是善变的,你不知道吗?”茹妍再一次生气地打断他!
“哎!”他叹口气,半天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她,茹妍转开头,不接触他的目光,他的目光让她害怕,她后悔让他进来,她应该躲开他的。她的行为是如此背叛自己的思想!她有点恨自己!
“如烟,我们出去走走,好吗?”他问!
茹妍抬头看他,想说不,可是他的眼神让她说不出口,茹妍欠了他的,从一开始!
走在路上,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了,可是车辆还是很多。
茹妍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也怕自己说错了话!她和他现在是什么关系呢?茹妍有些模糊,朋友不是,同事好象也不是!这样的关系让她不知道能说什么!
“如烟!”他唤她,然后看向我“我喜欢叫你如烟,如果的如,烟花的烟!不知道为什么,我常常不自觉的叫这个名字,为什么你后面换名字了?”
“我喜欢独一无二,刚刚用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我一个人,后面不知道怎么了,居然有那么多的人在用,所以我就换了!”
“现在换了什么名字呢?”
“你不知道吗?”茹妍问,她一直把他保留着,他是不是早已经把她给删掉了呢?
“红尘碎梦!我不确定是不是!”
“是的!”
“你的名字怎么让人看了就有一种很伤感的东西在里面,为什么?你这样年轻,有什么东西让你有这样的情绪!”他问了心底很久就想问的话!
“你很喜欢探问别人的隐私?”茹妍生气了,反问他!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不可以吗?”
“你的事情又让我知道多少呢?连你离婚的…….!”茹妍住了口,因为她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她不应该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他问,有些奇怪,他来刚刚不久,谁那么快就知道了他的事情了!不过,这也没有什么,总有一天,他会告诉给她的!
“不要以为你的事情就没有人知道!”茹妍说,反正说都说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哈哈!”他自嘲的笑了笑,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是不是?你在意吗?”
“在意什么?”茹妍问!
“在意我离婚的事情啊!”他笑!
“谁在意?!”茹妍啐他!
“谁告诉你的!”他问!笑了,她的表情让他好笑,明明在意,却这样说!
“没有人告诉我,我自己知道的!”
“怎么就没有人告诉我你的事情呢?”
“你想知道什么?我的事情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知道我住那里,还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你讲理一点好不好,这些都是你的人事资料,我都是应该知道的,有哪个上司不知道自己下属的地址和电话的!”
茹妍无语,他说的也对,可是她才不想知道他的事情呢?那是别人要告诉她的,又不是她去打听来的,可是,这些又不能跟他说!跟他说了他反而还要以为她是在狡辩呢?
“我离婚已经好久了!”他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为什么告诉我这个?”茹妍问,她觉得这些事情是不应该告诉她的。至少他是不应该让他的下属知道他的私事的!
“不知道,感觉应该让你知道我的事情。我和她离婚好几年了,我们个性不合,所以就分开了,其实两个人在一起有很多理由,不在一起了也有很多的理由!”
“男人抛弃女人是常有的事情,男人都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你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给我定罪了,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是我抛弃了她,而不去考虑是她不要我了呢?”
“你这样有钱,哪个女人愿意离开你,我猜一定是你爱上别的女子了,所以才离婚的!”
“如果你真要这样说的话,那么我只能说我爱上你了,所以才离婚的!”
“你胡说!”茹妍忍不住停下脚步,大声说;“不要乱给我扣帽子,那个时候你我相隔十万八千里,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扯不上!”
“那现在呢?我们这么近,是不是什么关系都可以扯上了!”他含笑看着她说!
茹妍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瞧自己说了什么话。楞了一会儿才说;“说不过你,你总是强词夺理?”
他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茹妍不动,站在原地!走了几步后,他回头看她,说:“怎么不走了?”
“还要走吗?”她问,“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放你假!”
“那你呢?”
“我也不去上班啊!”
“你这样不是要让办公室里的人瞎猜吗?”
“他们会怎么猜呢?”他说,看着茹妍,眼里含笑!他明知道的,还这样问她。茹妍知道又犯了错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往回走。她已经习惯了早睡,今天实在是个例外!
他跟了上来,和茹妍并肩往回走!来到她住的楼底,茹妍叫他回去,他说:“我送你上去,你一个女孩子,很危险的,还有,以后不知道门外的人是谁,不要随便给人开门!”
茹妍白了他一眼,心想,我这里住了这么长的时间,不也好好的吗?谁要他在这里啰嗦!可是她没有对他说,不言不语的让他送到门口。在她关上门的那分钟,她听到他说:
“晚安,祝你好梦!”
关好门,茹妍靠在门上,觉得一切是这样的不可思议。仿佛做梦一样!茹妍告诉自己不过在做梦,明天还是会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