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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十五夏川含溪

十五至夏川

我无法否认,我是为了和林泽同一个班才考到前二十名的。总有人问,值得吗?那么努力的做一件事值得吗?如果做事都要有结果,那活着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林泽说,“我不应该成为你追逐的那个人。”

我一点也不意外他的回答,就凭他可以拒绝云裳,我也知道自己的下场不会好多少。只要能和他读一个班,我相信我就会有机会。人们都是或近水楼台先得月,其实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办法。

如果都不能出现在一个人的面前让他来了解你,喜欢这两个字才只能永远都只是遥远。

林泽的生活很稳定,按时上课,按时下课,不在路途中有什么耽搁。他似乎喜欢骑着单车的感觉,好象是在发泄情感。

那件事过去后,大家都回到了学习生活中,也没有多少人会谈起。偶尔听见沈嘉棋的名字,也只是叹息的语气更多。

我也很努力的学习,要站在一个优秀的人面前,我必须让自己也优秀起来。就象开始的云裳,我甚至不知道,我和云裳是不是连心态都是一样的。

我听过云裳自己写过的歌,那手传唱度很高的《再给我一个承诺》就是唱给林泽听的,真想知道林泽听到这首歌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教室里都是沙沙的写字声,老师们总说成绩好的人都是会自学的人,我不知道我算不算其中一个。

林泽坐在我前一排的前一排,他旁边的那个女生在写作业的同时,不时的看林泽几眼,又或者是拿出几个问题去问林泽。林泽并没有象我想象中那样不理任何人,带着些自闭的狂傲。这个时候的林泽会很耐心的为她们解答每一个题,他脸上是微笑的,但如果仔细的观察会发现,他的微笑其实是很有距离的。我没有和那些女生一样,拿问题去问他,或是和他探讨一些较有深度的问题。

此刻我扮演着的角色是一个观客,我就看着林泽的生活,我一点也不着急。我的耐心已经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被磨平了。我也可以很隐忍。

上课下课,林泽好象都只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我确定他知道我在观察着他,就像看着自己的动物,或许这样的我会让他感到十分的厌烦。

他并不是很听话的孩子,在上课的时候他会看一些课外的书,我观察过他看书的类型。几乎全是医学方面的书,他看得很认真,尤其是关于胃病的书。

如果我没有记错,沈嘉棋的理想就是成为一个医生。那林泽是想成为一个医生吗?

我莫名的很恐惧。

云裳和陆迪都表达过一点,林泽好象在等待,现在的林泽根本就不是以前的林泽。

沈嘉棋最大的特点是成绩很优秀,这是林泽没有的。为什么在嘉棋离开后,林泽会有那么大的转变。

我为我想到的开始心惊,林泽成绩全年级第一,林泽读医学方面的书。就某种程度而言。林泽是在模仿着沈嘉棋,在成为着另一个沈嘉棋。

我宁愿是我错了````也不要我们都被套在那个巨大的噩梦里。

十六至含溪

回到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书上说,其实我们都一样,痛了,哭了,伤了,累了,还是要依旧面对生活,毕竟有勇气选择死亡的都不会是你和我。

如果我的昨天是灰色的,那就让它永远都呆在昨天。妈妈还是会给我做一桌好菜,爸爸还是会拿着最新的报纸微笑。什么都没有改变,变的也只是心情。

对于我能够叫他们妈妈爸爸,他们都显得有些激动。爸爸虽没有说什么,但他那个有些别扭的微笑说明了一切。他们都是我的父母。我的爸爸妈妈,我在这个世界上,现在唯一的亲人。

外婆曾经说过,你不会永远都不会陪在我的身边的。是的,沈嘉棋,你是我的亲哥哥,我是你的亲妹妹。虽然他们是以领养的名义来接我的,但上,在昨天他们为我上户口的时候我才明白,我并不是领养的孩子。

大概是在我出身的那一年,我的爸爸,沈嘉言正在参加市长的选举,而我是不可以留下的,是妈妈她坚持生下了我,可是却只能够把我放到离深夏很远的川然。大人的利益让我不能拥有一个名分。而现在,在你应该离开后,我却能以另一个身份来得到他们的认可。

我不伤心,哪怕是知道了我是你的亲妹妹。外婆是早知道的吧,所以当你对我越来越好的时候,她才会越来越担心的。

其实,有需要担心的东西吗?

我们,是**吗?我终于可以坦然的接受这一个名词,我突然很想哭。在你离开后,我一直没有哭,哪怕是那个最爱我的外婆去世。可是,现在我很想哭,很想,为我丢掉的一切。所谓的亲情,又所谓的爱情,我是在为我的不懂事而哭,为我的年少无知。

我犯的错通常都要你来为我承担一切。

陆迪问我有没有喝过酒,我说只喝过一次,真的就只有那一次。我在思考,我有没有后悔过那一次呢?我看着身上这个已经变淡的小伤口,突然就很悲凉。如果你还在,你会不会愿意面对这样的我,你会不会呢?

夏川说你解脱了,我一直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现在我知道了,只是为何感觉这样的悲凉。是不是你早已经知道我是你的妹妹,所以你才会那么高调的在全校宣布,夏川成为了你的女朋友?

你成为了别人的了,我以为我还拥有着你的过去,可当我发现我的日记本不见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这次彻底的丢下你了。永远也抓不住那些你的过往。

我是贪心吗?过去好复杂,我看不清楚,我很想逃避,逃到再也看不到沈嘉棋三个字的地方去。可是,我没有机会,因为你在我的心里,我在哪里,你会一直跟随。

如果可以,我只有两条路,死亡和生存。我是懦弱的,我还活着,在看着你躺着冰冷的雨水里,我怎么就没有和你一起选择天堂。

我还活着,所以,我该生存。

那我就决定,我要淡忘你,忘记我们的从前。因为这个世界不会再有一个你来保护我,对我说这个世界上你永远会在我的身边。

十七至含溪

深夏中学很美,如同它的名字。

杨树有很多的根须,它们全都紧紧抓紧土壤,为了生命而选择顽强。走在校园里,梧桐与杨树相互交错在一起,大叶与小叶互相遮盖,细密的缝隙里透出点点亮光。

读中学的时候,老师们总说这是可以解释光沿直线传播的。少年时代总是充满幻想和怀恋,可我,却是在遗漏了什么。

信息栏里,总有一些动人的故事被发表,好象总是要感动着下一代,要记住这个民族是美德多一点的。装点的美丽,看不清实质,没有人在意,也不会有人介意。

这是深夏,我终于可以在这一片土地上自由的行走,走在会有你的记忆里的生活里。

篮球场上永远都有意气风发的少年,他们运着球,互相拼搏着,一场球,有时不是游戏,而是一种对胜利的无边渴望。当汗水在他们的身上涌动的时候,都是生命的味道。我是不是也应该对这样的生命以拼搏的态度?

我走进深夏的图书馆,虽然它并不是很大,但雅致的格局让我第一眼就喜欢。各类齐全的书都分门别类,可以感受到浓浓的舒卷香。

宁静,安静,肃静,是这样的静,让我感到亲切。

读书的三三两两,毕竟,这只是周末而已,还是少年的时代,没有必要把玩乐的时间抛开。

突然,心,偷偷的漏了一拍。

电光火石在一瞬间亮了又开始熄灭,是那一张熟悉到生根的脸,是那熟悉的白衣,是那熟悉的认真,是那熟悉的安宁。却,只是熟悉,熟悉的人,却不是那个人。

放在书架上的手开始发抖,一本包装精美的书就这样落到地上,打破了一室的静谧。

他只一转头,就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我没有动,看着他放下手中的书走到我面前,也只是把地上的书拣起,不经意的拍拍灰尘。

“你````”

“林泽,不是你的哥哥。”

“我知道。”

我笑笑,“很抱歉,上次的事。”

“我可以理解。”

“但还是打扰到你了,希望没有给你带来太多的不便。”

我转身准备离开,有时候,面对并不会是很难。

“等一下。”

“什么。”我皱眉。

“你在学校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他很认真的看着我,“我的意思是,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可以免费提供。”

“恩?”

“你是嘉棋的妹妹,而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我应该帮他照顾你。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把你当成妹妹。”

“如果,我介意呢?”

我看着林泽没有太多表情的脸,会有女生拒绝他的要求吗?应该没有女生会吧!

林泽笑笑,“嘉棋那么心疼你,一定也会希望我们照顾你的。”

“你不是沈嘉棋,所以,你不会知道他内心的想法。或许,他最难过的就是,他怎么会有我这样的一个妹妹。”

“你也不是沈嘉棋,你也没有权利代替他来回答他的心情,也许这是他最不后悔做过的事。”

我看着林泽,“其实,你们真的好象。”

“也只是象而已。”

“是,只是象。你们不一样,你比他要复杂,他很简单。”

“是吗?”

“是,我喜欢简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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