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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三十林泽含溪

三十至林泽

小时候,会有很多的梦想,想要有一双翅膀可以飞向蓝天。爸爸是我心里最敬佩的一个人,他会让我骑在他的肩膀上,他则飞奔着。总以为,那就是世界最初的温暖。有一双翅膀,带上爸爸,带上妈妈,我们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可一切都是虚幻的,那一双翅膀从来没有出现过,一直都没有。

当那个雨天里,爸爸离开后就再没有回来过,妈妈是一个坚强的女人,直到那一刻她都没有哭过。她可以做好多好多的工作,她把一切的希望都放在我的身上,她不会说要我做什么,长大要当什么。可是,她总是把最新得到的工资给我买来钢琴,象棋等。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学习这些东西,可是,只要是她要求的我都会学习。所有的老师都说我是他们教过的学生中最有天分的,我不了解那些所谓的天分,我只是很认真的学习那些要领。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不努力就会有收获,我只信奉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双手。

沈嘉棋是我初中第一个认识的好朋友,我们真的很像,可是当我看到他身上最名贵的衣服时,我知道,我们并不一样。他是不懂生活苦乐的人,他可以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必有任何的苦恼。

我和陆迪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类人,都不愿意提及自己的家庭,也都给彼此留一个自由的空间。也不会好奇的想知道对方会隐瞒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嘉棋就是小说里说的那个男主角,他似乎总应该得到所有人的注目,也应该得到所有耀眼的光芒。与其说是我把那光给了他,不如说是我为了成全自己。一个成绩太好的人太容易得到别人的注目,我是一个愿意躲在角落里生存的生物,不用给我多少的光。我的一切嘉棋都懂,他都很了解。他知道我宁愿躲在图书馆里看书也要逃课是为什么,也会用他自己的关系为我到大学图书馆借很多的书。

那个时候的琼瑶似乎很出名,也记得她的一本小说《窗外》。一个简单却深沉的故事,一个简单的师生恋的故事。只是当那个学生长大回去找寻当年的他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是一个年迈的人了,没有了为人师表的英俊潇洒,也只能够感叹时间的无情,岁月的残忍。那是我看过最好的一本小说,无法回去的过往,无论那过往是多么的精彩。

嘉棋和我一起看完这本小说,其实我们都知道也只是小说而已。可是,我们还是在那个角落里一起看,所有的人都把我们看成一对双胞胎。当时的我们,都把彼此看成是对方的天使,却忘记了,天使都长了翅膀,他们都会有飞走的一天。

当我站在夏叶大厦的时候,我就告诉我自己,总有一天我要用自己的双手征服这一座城市。一个成为的人,不需要任何的掩饰。

我问自己,金钱是不是很重要,答案却无法否认。我看着妈妈劳累的脸上疲倦的躺着皱纹,我看到妈妈手上那厚厚的茧子,我无法否认那些。我怜悯那些不幸的人,也看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不能一句话就帮助别人,不能把自己的话当成圣旨一般传到别人的手里,无法命令别人做任何的事。

这就是我,一个普通到不行的人。

在现实里游走着,在找着自己的定位。却在一个轨道里看到了无法阻挡的意外,那会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呢?

我突然看不清楚这样的生活和这样的自己了。

坐在教室里,看着桌子上厚厚的资料书,一本一本的看,其实都很简单的问题。却不能抛弃,随意的翻着,教室的风扇不知道疲倦的运动着,哑哑的声音成了教室的唯一。

课间休息的时候,大家全都涌向了操场,又是哪个领导来视察工作。还是那么的虚假,提前做好清洁,提前安排好该说什么话。我以学习的名义请假呆在教室,如果这是成绩好的特权,我愿意接受这一刻带给我方便。

只是这个时候,当教室里只有我的时候,我听我的名字在空旷的教室响起,打破了我长久的安静和平静。

我从众多的书里抬起头,含溪一步一步的走到我的眼前,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我无限的放慢。我看着她的微笑,好象进入了我不曾了解的世界里。

“我可以像你请教题吗?”

我这才注意到含溪手中抱着的书本,我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含溪坐到我的对面,把书上的某个题放到我的面前。我看了看题目,其实并不难,只是呀掌握要领而已。

我为含溪仔细的解答,但更多的是交给她技巧,让她自己学会做这些类型的题。

含溪并不是一点就通的人,一道题我总要反复的强调几遍她才可以掌握。我没有问她为什么要来问我,这些我都不想过问。

突然,一个水杯落到了地上,我和含溪同时抬起头,看到教室门口站在一脸落寞的夏川。夏川平静的去拣起杯子,玻璃的残渣被夏川小心翼翼的拣起。突然,夏川的手被玻璃划开一个口子,血水粘在明亮的玻璃上,闪着灼目的光。

含溪看了看我,收拾好我面前的书本,“我想我也该离开了。”

“恩。”我点了点头。

我拿了拖把夏川杯子倒出来的水拖好,夏川还是保持当时的那个姿势。夏川蹲在地上,任由血流到地上。夏川抬着头看着我,眼睛的悲悯让我不敢忽视。

我放好拖把,走到夏川的身边,蹲在夏川的面前,“起来吧!”

夏川咬住嘴唇,看着我,我第一次看到夏川眼里的不甘。

“你知道刚才的这一幕多么的让我熟悉吗?当年的沈嘉棋就是这样在我的面前认真的为她讲题,他永远都不会闲烦。”

我拉起夏川,“你该知道这并不是````”

“就是因为我知道并不是沈嘉棋,我认命,认命沈嘉棋的心不在我的身上。可是,你明明就不是沈嘉棋,你为什么要做他以前做过的事。”夏川打开我的手。

我看到夏川委屈与不甘的样子,我拉紧她,“你喜欢的其实是嘉棋,一直都是。”

夏川看着我,那样的平静。当所有的同学都回到教室的时候,她还是这样的看着我。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存在。夏川把手放到我心脏的地方,“林泽,你的心难道就不能感受吗?”

夏川气若游丝的声音穿进我的耳朵里,“别这样。”我拉下夏川的手,夏川挣脱掉我。

“你难道就不可以有一点的感动吗?哪怕只有一点点?”夏川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在脸夹,让人心酸的泪水就这样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呼出一口气,不想做任何的回答。

“我喜欢沈嘉棋,他就是一个王子。可是,关于王子的梦破了,你把我带回了现实。现实的你不是一个童话。你说你一直很努力的生活,我也很努力的追赶属于的你的步伐,可是,你为什么就不可以把希望留在我的身上。”

我的心突然就很乱了,我抓住夏川的肩膀,“我也很想要一个希望,很想。”

三十一至含溪

我回过头的时候,看到夏川忧伤的脸,那张在我记忆里挥之不去的脸。那碎掉的玻璃杯,像一颗被打碎了的心。我看到林泽脸上我看不清楚的表情,我收拾书离开。从夏川的身边走过。我看到夏川看我的眼神,这样的她,是我欠了她还是她欠了我呢。谁也说不清楚。

我最喜欢的童话故事是《美人鱼》,我一直反复的想当美人鱼在海平线上化成了无数的泡沫的时候,那个王子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他们说美人鱼踮起了脚尖就收获了爱情,可是,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悔过的事。

看到过这样的一句话:情之一毒,若真爱过必执迷不悔。

夏川在我心中就是那只为爱而生的美人鱼,还没有遇到王子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他,就为了有次遇见而活着。但绝不会后悔自己的过往,因为她知道总有一天踮起脚尖就可以收获爱情。

我现在一点也不抱怨你做过的一切,你和夏川交往,我一点也不怨你。是你给了那个灵动女子生命的动力,是你,是你给了她希望。他们说命运是无法掌握的,它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你所有。

如果你最开始遇见的是夏川,你还会不会那么把我视为你的世界。我反复的去想,当你跪在夏川的面前,你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反复的幻想,如果我是夏川我还会不会那么的勇敢,那么勇敢的为你义无返顾,连自己都可以抛弃。

当我看到,你把夏川从教务室里带走的时候,当我看到你牵起她手的时候,当你面对全校老师的惋惜也不肯放下她的手的时候。你眼中的坚定,那是爱情的踪影吗?

我以为,噩梦会在某个时候悄悄的离开。到现在,我才发现,它无处不在。

沈嘉棋,你是我的哥哥,永远的哥哥。

我把草稿纸全部都划满,我还是不够聪明。白颖看看我,“含溪。去逛街怎么样?”

我好奇的看一眼白颖,“我不想去。”

“去吧去吧!”白颖拉着我的手请求着,“我在那白厅等你。你一定要来。”

我还来不及回答,白颖的身影就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吐出一口气,不明白白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可是,当我在白厅看到陆迪的那一刻,我知道了白颖的意思。我看到陆迪看到我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惊讶。只是我们彼此都心照不宣的什么都不说。

陆迪一脸的坏笑,看看我后,“想去吃点什么吗?”

“就那乡村基就好。”我指指前面,“我不想走路。”

“也挺好。”

陆迪走在前面,前面有一个扶梯的电梯,我正在观察着哪里有走的楼梯。这个时候,陆迪走到我的面前,拉起我的胳膊,踏上了电梯。我看一眼陆迪,他的眼里还是无所谓的表情。

有一句话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就是那样的人。在初中的时候,一次上电梯被人推了一下,从电梯里滚下后,我再也不敢上这样的电梯。每次都选择自己走路。而哥哥也都会陪我走,无论那多么远的路,似乎只要有了哥哥,都会成很短。

下了电梯,陆迪迅速的放开我。我看一眼人满为患的大厅,“我站位子,你排队拿东西。”

聪明的人就要选择简单的事来做,陆迪没有说话的耸着肩。我寻找着位子,在位子上等着陆迪的到来。而这里不时有些女孩把目光放到陆迪的身上,陆迪似乎没有一点发觉。

陆迪看着我一脸平静的坐着,“你就没有想过来忙下吗?”

“没有。”我摇着头,“我看你挺享受当别人的免费参观物。”

陆迪白了我一眼,把可乐放到我的面前。我推掉可乐,“我不想喝这个。”

陆迪冲我抬抬眼,又看了一眼那排那么长的队,“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换。”

陆迪把我的可乐拿到自己的面前,我看一眼陆迪,“我还真没有本事。”我拿回属于我自己的可乐,就算我不喜欢,也不能给他。

陆迪看我一眼,眼角有得逞的笑。我假装没有看见,“你为什么总一个人。”

“小姐,问过的问题麻烦不要再问了。”

“就是因为没有得到答案所以才想问。”

“如果都有答案就不会有十万个为什么了,也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有答案。”

“或许吧!”

我吸一口可乐,却发现可乐竟然是热的。我的手开始有些抖,这样的天气还是挺热的。我奇怪的看着陆迪,他不应该知道我不能喝冷的东西的。

“你没有拿纸,你去拿点吧!”我装做若无其事的说。

陆迪看看餐盘,很无奈的说,“还真忘记了。”

我用手摸了一下陆迪喝的可乐,那杯可乐明明就是冰冷的。那,他并不是偶然的,他是专门为我拿的热的。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知道我不能坐电梯,他知道我不能喝冷的水。为什么他会知道,为什么他会了解。

陆迪把纸放在我的眼前摇了摇,“在想些什么,还好拿纸不用排队。”

“没有什么。”我看一眼陆迪,“我们以前认识吗?”

陆迪坏笑着,“你觉得呢?”

“不要每次都反问我。”

其实,也该很清楚,他的口中,我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我都得不到。

可是,这一瞬间,我开始莫名的失神了。

和陆迪走在街上,繁华的地带,陆迪有意无意的抓住我不被人群冲散。我看着陆迪的侧脸,听说侧面帅气的男生才是真正的帅。那陆迪就绝对是这样的人。

看着眼前的高楼,残余的光从角落里散开,散漫的气息里,我看到陆迪一脸的安然。我看看陆迪和我手几厘米的距离,空隙里的空气被逐渐的消退,陆迪拉紧我的手,一脸的烦,“你在想什么,差点撞人了。”

我甩开陆迪的手,“干什么凶我?”

我在前面走着,陆迪追上来,无奈的语气,“哪有凶你?还真有脾气呢!”

我看看陆迪,抬手指着另一个墙上的巨大海报,“那个你认识吗?”

陆迪随我手指的方向看去,脸上的平静划成一个半笑的弧度,又看着我,“泽的前女友!”

“还真的是她。很漂亮。”

“小女生是想要签名吗?”

我撇撇嘴,“谁是小女生了?”

“还不承认呢!”陆迪凑到我脸上,“那你干嘛那么紧张,在我靠近你的时候。”

“混蛋。”我用手推着陆迪的脸。

“很疼的。”陆迪摸着自己的脸,对我是龇牙咧嘴。

我怀疑的看着陆迪,我根本就没有用什么力的,“真的很疼吗?”

“你说呢?”

我拉下陆迪的手,皱着眉头,“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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