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至夏川
机会是自己创造的,卑微的等待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
去学校拿信件的时候,偶然看到很多的信都是写着林泽的名字。而且那些信似乎都来自很偏远的山村,我默默记下了那些地址。他的一切似乎都可以成为我眼里的焦点。
和几个学生会的同学出去吃饭,在饭桌上他们偶然提到了林泽。我才知道,原来林泽一直为很偏远地方的小孩寄去一些书,而那些小孩也会定时的向林泽寄来一些感谢信。而林泽,几乎所有的周末都会都附近的养老院做义工,我会心的一笑。
所以,当林泽在养老院看到我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眉头轻微的动了一下。
我走到他的面前,“看到我很意外吗?”
“也没有。”林泽用手摸摸自己的头发。我第一次觉得,在林泽的身上也可以看到这样调皮的一面。
我看着林泽为那些老人削苹果,和他们聊天,帮他们打扫。我看到他们一起笑着谈论,觉得没有任何一幅画比这样的风景更加的美好。林泽的微笑比艳阳弱一点,没有那么的耀眼,比微风浓烈一点,温心的温度。
当那些老人看到我的存在时,有些似乎了解的询问,“林泽啊,这是你的女朋友吗?”
林泽淡淡的看我一眼,“同学。”
他似乎不想解释很多,但那些老人脸上的微笑却更加的意味深长。林泽没有就这个话题多说什么,只是很细心的问他们需要什么,象个专业的护士。
出了养老院,我看着在我前面两米远的林泽,“为什么要到这些地方来?”
林泽看看我,微笑有些莫名,“那你又为何来呢?”
“你那么聪明,你肯定可以猜到?”
“你从哪里看出我会很聪明?难道我的脸上会写那两个字?”
“你的成果不就能够代表一切吗?”
“那你又看到了什么成果?”
“没有人会否认你全年级第一的身份。”
“那也不能代表什么,至少不能证明我就可以知道你的想法。”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只是不想知道。”
“你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是。”
“可是,我却没有必要告诉你。也没有义务。”
和他说话,全部的内容加起来就等同于废话。没有一句我想要的,他是善于伪装的人,不能把他的面具撕下来,我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我并没有要求你告诉我啊,林泽。”我对上那双平静的眼睛,我真想看到他会不会露出惊慌失措的样子。
林泽看看我,然后走向前面的站台。
“站住!”我叫住林泽,“我们,可以一起吃饭吗?”
如果我卑微的眼神还在,我想它就是出现在这一瞬间。我看到林泽嘴唇一启的那个弧度会是拒绝,但他却没有那样说,他只是很轻的点了点头。
我放低的姿态也只是换来他的点头,这是不是我内心最大的悲哀。我好象只是一个主动出击的人,却对结果又是那么的没有把握。
和林泽来到一家很普通的小吃店。林泽只是简单的打量了一下环境,他的嘴唇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林泽把菜单放到我的面前,“你点吧!我不挑食。”
林泽再次看着天花板的装饰,“这里,好象我从前也来过。”
我放下菜单,有些惊异于林泽是在对我说话,“恩。”
“那个时候,爸爸经常会带我和```”突然,林泽像是想起了什么,很快的收口,“你点好没有?”
我随意的点好几个菜就交给服务生,这里并不是什么顶级的餐馆,没有什么可讲究的。但我看到林泽还是很有气质的一口一口吃着饭,天生就不会和别人一样。
“你一直看着我,难道你不饿?”林泽抬起头看向我。
“没有人告诉你吃饭不语吗?”我很期待林泽瞬间惊鄂的表情,但他也只是抿抿嘴。
我偷笑的吃着饭,即使能和他这样吃饭,也会是很赏心悦目的事吧。其实,很多的人都会期待此刻的场景,但这样的场景除了偶然的机会更多的却需要人为。
我一直都不相信缘分那两个字,人为因素比什么都重要。
刚吃完,却看到林泽很快的去付费,我看到他眼中的计较,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滋味。林泽的身上并没有嘉棋那与身具来的高贵,嘉棋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公子。我看到他们根本不一样的地方,他们根本没有让人认错的理由。
不一样的家庭背景,却没有必要去针对这些因素,很多东西都没有必要去很在意。
我看到林泽再次走到我的身边,突然感到嘉棋就是一杯烈酒,一眼就能体会到他的特别与高贵,但林泽就是一杯碧螺春,只有慢慢的去品,才可以体会到他的味道。
我从座位上起来,想开口,却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
我看着林泽那张平静的脸,他的目光全被沾在那无数的车流中,我看不到的表情。只是很浓烈的想要抓紧他的手。
“你站在深夏最高的夏叶大厦过吗?”林泽突然转身过来看着我,他的微笑仍旧很平和。
我摇着头。
“我很小的时候就站在那座大厦的顶楼,我看着楼下如蚂蚁般小的人影,我就问我自己:我要怎么才可以征服这座城市。”林泽很认真的看着我,“我很认真的做每一件事,也不想自己成为无聊的牺牲品。”
我的心口好象有一个巨大的洞,而风在不停的进入,“可是,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那又是什么样子?”林泽叹口气,“不用做那些事,不觉得很没有意义吗?”
“意义?什么才算是意义呢?”我不明白林泽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我只是不想别人打扰我的生活。”
“我并不想打扰到你,我只是很想能够呆在你的身边。”
“所以,那只是你自私的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做一切。”
“自私?”我的手捏紧,“林泽,如果我打扰到你我很抱歉,但,我只是想成为那个可以呆在你身边的人。”
我转身,离开,没有回头。我以为,我永远都会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可现在,我才发现,有时候,我等不到看他的背影。
二十九至陆迪
白颖为我做的事,我都很清楚很明白,但我不知道她那么做会有什么意义。我看不到她眼中任何的不满,哪怕我毫不掩饰和别的女子有暧昧的关系。她总是淡淡的,像一朵开在幽谷的百合,似乎让人不忍心在她纯洁的白色上留下任何的斑点。
我吸着烟,好象已经保持了很久这样的姿势,但我不觉得累。昨天的酒吧的人很多,也嚷到很晚,嗓子也哑了。一说话似乎就是很浑浊的噪音。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必须好好休息才可以。靠在栅栏上,冰冷的栅栏在大雾中沉睡,冰冷的感觉蔓延到我的全身,似乎在这一刻,我也很想要一点属于我自己的温暖。
把烟蒂丢到地上,才想起刚把单车放在学校的停车间门口。但由于来学校太早,停车间还没有开门。这个时候应该开门了吧。这样想着,就想去放单车。
一回头,就看见含溪睁着双眼看着我,我冲她耸耸间。她的眼神立即躲开,我突然笑了,走到她的身边。
雾在她粉红色的单衣上留下一些小水点,似乎成了更深的色彩。我伸手到她的头上,她很不自在的躲着。我拿下她头上的树叶放到她的眼前。
含溪看我一眼,嘴抿了一下,似乎有些松了一口气。
“这么早?”我抬抬头。
含溪后退了几步,“你不比我更早吗?”
我靠近含溪,她的身体抵在杨树上,我靠向她,单手撑在树上,把她固定在我怀里。
“你很怕我!”我微低头,对准她的耳朵。
含溪立即抬头看我,“没有。”
我看向另一棵树后那熟悉的身影,即使那是一朵百合,我也不会耐心的去呵护她似乎会很完整。
我仍旧保持着这个姿势,“我告诉你一件事。”
我成功的吸引住含溪的目光,我把一条虫放到含溪的眼前,“你看这是什么?”
含溪愣了两秒突然笑了,“是纸做的吗?还挺象的。”
我把手放下来,突然觉得没有什么兴趣了,没有尖叫的捉弄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你怎么总是一个人。”含溪似乎这个时候放松了下来,开始询问我。
“你不是见过我和很多人在一起吗?”我刻意的提起她看见过的那些事实。
“可是,好象只要是你,无论你身边有多少人,都只是一个人而已。”含溪的目光无法澄清到安然。
我突然想到,为什么沈嘉棋会愿意为了这样一个女生放弃一切呢?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是沈嘉棋就是喜欢这样平凡的她。
“只是你一个人的感觉罢了。”我不想说过多的话。
“你的声音很哑,你是感冒了吗?”
“没有,只是嗓子很不舒服。”
“那白颖一定会很担心的。”
“你好象很介意她/”
“她也算是我的朋友了,我当然介意她的想法。”
我笑一下,不想继续没完没了的多说。走向停车间,把单车放好。我发现,含溪一直都跟在我的身后。我不与理会,把车放好后。这时的太阳已经露出了它的光芒,所有的水滴都在这刻成闪耀的水痕。
“你打算一直跟着我吗?”我哑着声音问后面的含溪。
“你打算一直这样对白颖吗?”
我抬抬头,不明所以。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含溪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笑,“你是做给白颖的看的,是不是这样?”
我有些对这个我以为会如同白纸一般的女生另眼相看,或许她根本就没有那么愚笨。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仔细看着这个我一直忽视的女孩,她沉静的眸子似乎蕴涵着无法言表的深沉,那又应该算成是怎么样的一棵植物。
“我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都很没有必要告诉你吧!”我有些讨厌起别人管我的任何决定,耐心也失去了一大半。
“我可以帮你的,真的。”她跳耀的眼神似乎在纯净的等着我的回答。
“抱歉,我一点也不需要。”
“总有一天你会需要的,有一句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含溪歪歪头,一脸的纯真。
我看着含溪一步一步的走远,她眼角的光亮到了让人无法忽视的境界。我摸着下巴,这应该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石斛我一直都没有看清楚过。还是,沈嘉棋的死让她彻底的改变。这和以前的她差别太大了,大到我怀疑以前那个含溪是不是还在,还是不是沈嘉棋口中一直都说不懂事的那个小女孩。如果环境可以造就一个人,那么环境就一定可以毁灭一个人。
身后的脚步声告诉我,有人来到我的身边。白颖走到我的面前,“迪,你在看什么?”
女人都是可以伪装的动物,无论她们的目的会是什么,不过,那显然已经不重要了。我回头看了看白颖,这一张脸也可以称得上明艳动人,可为何我就是没有一点感觉。是我早已经失去了爱,还是我已经早不需要了。
“什么也没有看?”
“你的声音```”
“哑了。”我不顾身后的白颖就走。
“我去给你买点药。”
“不用了。”我不想理会了,直接走到自己的教室。我说过,游戏才真正的开始,好,就让所有在这一刻开局吧。
白颖追上来拉住我的衣服,“迪,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什么意思?”
“如果你想追含溪,我也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