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前边就进入登封境内了。”
这天,经过一个多月的走走停停,众人总算到了登封府。陶向东立刻像朱由检禀报。
朱由检皱皱眉头,左冷禅竟然如此沉得下心,我们都到了登封,还不见嵩山派的人过来,有些不对头啊!
陶向东看出朱由检的担心,毕竟,那嵩山派也有小一千多人,还都是练家子,一但对方走险棋,那可就要吃亏了。
“王爷,职下已经调了当地的卫所军一千护卫王驾,再加上咱们的五百精锐骑兵,王爷尽管放心便是!”
朱由检点头说道:“很好,我主要就是担心嵩山派狗急跳墙,伤了我这好不容易练出来的羽林军得不偿失,走,咱们也该见见嵩山派的几位了!”
将近一个半月,嵩山派众人几乎就没离开过木笼,如今看起来,早就没了人样,就是费彬、丁勉、陆柏这几个高手,那也是眼窝深陷,面黄肌瘦,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几位,这几天过的可好啊?”这样一句话,从朱由检这个十岁孩童口中说出来,让三人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小子,你究竟打算怎么处置我等?”费彬首先问了一句。
朱由检一屁股坐在地上,笑道:“我怎么敢处置你们,你们可是左盟主的得力手下啊,嘿嘿,话说,最近,本少爷手头实在紧了点,这不,前些天,过长沙府的时候,从吉王千岁那里借了一百多万两零花钱,嗯,这个,如果,贵派也可以借点的话……”
三人闻言,脸色一苦,一百万两?就是嵩山上下砸锅卖铁,也凑不出来啊!
朱由学着小孩咯咯笑道:“放心各位,我当然知道你们嵩山拿不出这么多钱,这样吧,你们那,顶多也就算个谋反未遂,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你们掌门只要拿点钱把你赎回去,就没事了。我看看,嗯,你们三个,就每人二万两吧,二代弟子八个,每人五千两,其他人等,没人两千,再加上我的弓箭的等等损耗,就便宜点,一共给我十五万两就可以了,你们看怎么样?”
费彬算计算计,这个数目虽然仍然很大,但却在嵩山派接受范围内,看到眼前这个死小孩满眼的星光,费彬就一阵泛苦水,自己嵩山派怎么摊上这么个小煞星,唉,认了吧。
第二天,连夜赶回嵩山派的费彬就带着银票赶了回来。
二十万两!大概费彬和左冷禅说了什么,左冷禅在朱由检开价上又加了五万的孝敬,虽然本人据说因为一些琐事,仍然没有来见朱由检,但心意算是到了。
朱由检拿着银票,啧啧叹息,早知道嵩山派这么富裕,就该多要点,以后用银子的地方海了去了。
朱由检带着五女又在嵩山玩了两天,游览了少林寺等名胜,正准备返回北京的时候,京城里突然又来了旨意:说是有番子禀报,西安有地方官伙同榆林、延绥边军走私铁器,万历命朱由检转道西安,务必查清牵连官员,勿纵一人,以正国法。
朱由检颇玩味的看着手中这道圣旨。
铁器乃是战略物资,在这个时代,蒙古诸部,大多根本无法自造铁器,少数的即使拥有简陋的技术,但因为蒙古草原不产铁,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可是,在边境地区,常年设有榷场,交换双方所需。蒙古方面主要是提供马匹,而明朝廷则主要供给蒙古诸部所需的铁器。按道理,如果蒙古方面没有异心,朝廷提供的铁器足够他们日常所需,而且,只要蒙古提出要求,额外的铁器供给,朝廷方面也不是不可以考虑,那么,如此说来,在陕边走私铁器,就有的说道了。
曹化淳在旁边小声说道:“王爷,东厂那边的番子报告,这些铁器,很可能是建奴借道蒙古偷运的。”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朱由检狠狠点点头,没错,蒙古人需要铁器,现在和朝廷长年开战的建州女真人更需要铁器,仅凭他们自产,显然不够,可是,自从努尔哈赤和大明决裂后,辽东的榷场就被朝廷关闭了,那么,大量急需的铁器打从哪里来的?
蒙古!
朱由检冷笑,蒙古人这是养寇自重,自以为支持女真对抗大明,分担大明的军事压力,可是,他们哪里想得到,用不了几年,小小的建州女真会君临蒙古,皇太极自称天聪汗,金朝再次成了蒙古人的主子!
“看来,咱们也只好到西安府走一遭了。”嘿嘿,顺道去拜访一下那位传说中的老剑仙风清扬。
过了登封,西行不到百里地,便是洛阳府。作为古都的洛阳,自然也是文人骚客游览的圣地。朱由检在洛阳小小的游览一番,便打算继续西行了,按他自己的说法,这次出京真可算得上是公费旅游了,先是自北而南,接着是由东向西,大概可以写一部小型的西行游记了。
傍晚,洛阳城外军营之内,传来清悦的琴箫合奏的悦耳声乐。朱由检躺在软软的羊皮做的地毯上,背靠在刘菁弹性十足的大腿上,刘菁则完全没把朱由检当成大人,毫无顾忌的抱着朱由检,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朱由检手中拿着一只竖笛,春夏秋冬四女则各执乐器,五人一起,演奏起从刘正风、曲洋那里讨要来的《笑傲江湖曲》。
五人都算得上内功深厚之辈,又是从小就习过音乐,因此也不存在什么困难,很流畅的将笑傲江湖曲演奏出来,时而小桥流水,古树昏鸦,时而高山仰止,风起云涌,且其间转折刚猛,但又给人自然而然的感觉,毫不突兀,自然是一般人演奏不了的。
入城的大道上,两匹骏马驰骋在驿道之上,笑傲江湖曲飘飘洒洒的从道路旁不远处的军营里传了过来,当先的黑衣蓑笠人猛地一带马缰,只听西溜溜一串马鸣叫声,灰色白额的蒙古马前蹄高高抬起,又踢踏落下,甩甩脑袋,不知道主人为何在这里停了下来。
另一匹黑马上,是一位白衣白发的老翁,显然也没想到黑衣人突然停了下来,急忙忙刹住马,掉转回来,做了个揖,恭敬的问道:“姑姑,马上就要关城门了,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
被称为姑姑的黑衣女子拉住不安分的白额马,指了指琴箫之声传来的方向,声音甚是悦耳动听:“过去看看!”
老翁似乎对姑姑很是恭敬,不敢有违,拉马跟在了女子马后,向着军营行去。
两人在军营旁的小树林边上,一直听到一曲结束,女子抚掌道:“闻此曲,起伏跌宕,缓急有别,清风与细雨同在,残云与厉雪同存,其间凡至转折之处,每每令人腾云九霄,不敢下视,又如临深渊,惟恐踏空,却是令人耳目一新,毫无突兀,抚琴弄箫之人,诚令人佩服之至!”
老翁点头道:“姑姑所言极是。这演奏这人,亦定是内力造诣极深之辈,武功了得,竟然出自军营,看来,朝廷也非全是无能之辈啊!”
女子微微点点头,想了想道:“你先进城去,我去会会这个人。”
老翁一惊,连忙道:“姑姑,万万不可,万一姑姑出了事,侄儿万死不辞!”
“好了,哪那么多废话,立刻回城去!”
说完,女子一转身,莲步连点,几个腾挪,就进了军营。老翁无奈,但又不敢一个人进城,恐怕女子有个闪失,只好守在军营外边,也好有个接应。
笑傲江湖曲一完,朱由检静静的坐在一旁,眯着眼听着四女合奏一曲《春江花月夜》,琴、箫、琵琶、筝一齐上阵,本来的一曲琵琶曲,也在四女高超的演奏技巧下,另有一番风味。
朱由检顺着节奏敲打着桌子的手指突然一停,双眼微睁,春晓看了一眼朱由检,抚弄琵琶的手指,很自然的一翻,一枚铜钱顺着莲花指的弹出,破空声响过,大帐外,人影一闪,向着远处掠去。
朱由检和四女紧跟着出了大帐,向着黑影方向追了下去。
片刻功夫,四女已经摆了个剑阵,将一个黑衣蓑笠人围在正中。你说怎么追的那么快?废话啊,四女可是修炼的正版莲花宝鉴,再加上阴阳双修,那武功放在江湖上,不说顶尖冒泡,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加上这个黑衣女子又躲着巡逻的军兵,速度本就比四女慢上一筹,当然很快就被追上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擅闯军营?”春晓厉声问道。
黑衣女子转身扫了一眼四女,心中也是惊诧,心说自己就够天才了,十几岁就把武功修炼到如今这江湖一流高手的地步,没想到,眼前这四个女孩,竟然一点也不比自己差,单从轻功来看,内力应该还在自己上边,更主要的是,这四女,竟然还是四胞胎美女,真是太妖孽了吧!
朱由检站在冬绫后边,打眼一看,也是略微诧异,从隐约的体形看,这黑衣人,多半是个女子,嗯,女子,黑衣,带着斗笠黑纱遮面的女子,怎么这么熟悉的感觉?
女子微微抱拳声音悦耳:“在下正要进城,被几位琴曲所吸引,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四女闻言,都看向朱由检。
朱由检头脑中似有一到灵光,但又看不太清楚,灵机一动,说道:“既然如此,乃无心之过,倒也可以不加追究,以后姐姐还是要控制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要知道好奇害死猫,今天是碰到小弟了,要是别人,恐怕姐姐就难脱身了!”说着,向四女挥挥手,四女撤了剑阵,退到朱由检身边。
黑衣女子又是惊奇,这四胞胎高手,竟然是眼前这个比自己还低着半头的小男孩的手下?而且,这小男孩,竟然可以追得上自己和四胞胎的轻功步伐,本身肯定也武功了得,女子有些发晕了,这小孩才几岁呀,就这么好的武功底子,要是再大上几岁,还不是独步江湖啊!
女子心中感叹,嘴上却硬道:“哼,要是别人,也要看看过的了我这三寸青芒!”说着,手中宝剑被震的得楞楞一阵轻响。
朱由检无奈叹口气,无论这女子是不是那个人,但这性格上却是一样的霸道!
这时,后边不远处又是一道人影渐渐走近,走到女子身后看着朱由检几人,手握剑柄,一副随时拼命的架势。
朱由检打量了一眼这个白发老翁,心中对这个女子的判断,又坚定了几分。
女子抱抱拳道:“我家就在洛阳城内,如果这位小兄弟方便,不如明日到舍下,我到想和小兄弟探讨一番音律不知如何?”
朱由检一笑:“这个,恐怕要辜负这位姐姐好意了,明天一早,我等就要西行出关,恐怕要数月的时间呢!”
女子点点头,又说道:“如此,就不多叨扰了,日后有机会再见!”说完,也不待朱由检回答,转身就走,那老翁也连忙跟了上去。
朱由检嘿嘿一笑:“哼,还真是有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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